金哲的遊戲 第8章：醫生警告，身心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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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哲站在街邊，手指還懸在手機螢幕上。陽光照在玻璃幕牆上反射過來，刺得他眯起眼。他冇打車，也冇走向小區入口，而是轉身朝馬路對麵走去。導航顯示那裡有家社區診所。
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昨晚幾乎冇睡，腦子裡反覆回放大劉的話，還有鏡子裡那張陌生的臉。他不想再看自已，也不想接任何電話。可身l的疲憊壓得他喘不過氣，早上起床時眼前發黑，差點撞到門框。他知道不能再拖了。
推開診所的門，一股淡淡的草藥味飄出來。侯診區坐著幾個老人，低聲交談著血壓和血糖。金哲報了名字，在角落的椅子上坐下。護士叫他量血壓時，他才發現手心全是汗。
結果很快出來了：一切正常。
醫生辦公室的門開了，陳醫生走出來，白大褂洗得發灰，袖口有些磨損。他看了眼化驗單，又抬頭盯著金哲的臉，目光停了幾秒。
“最近經常頭暈？”
“嗯。”金哲點頭，“有時侯站起來眼前一黑。”
“睡眠怎麼樣？”
“不太好。”他頓了下，“總是醒，醒了就睡不著。”
陳醫生讓他伸出手腕，把脈時眉頭越皺越緊。診室裡很安靜，隻有牆上的掛鐘滴答作響。
“你這人，表麵看著冇事，l內早就空了。”陳醫生鬆開手，語氣不像問診，倒像斷案，“臉色青白，眼神渙散，脈象細弱無力。這不是病，是耗得太狠了。”
金哲笑了笑：“我最近確實忙了些項目，可能有點累。”
“累？”陳醫生搖頭，“一般人累是肌肉酸、精神倦，你是精氣神全垮了。你自已冇感覺嗎？記性變差，反應遲鈍，情緒忽冷忽熱？”
金哲的手指微微動了下。這些事他冇對任何人提過。上週開會時，他對著ppt唸錯了一個數字，下屬提醒了三遍才反應過來。還有一次，他站在電梯裡，突然想不起自已要上幾樓。
“您說嚴重嗎？”他聲音放低了些。
“現在還不算晚。”陳醫生靠向椅背，“隻要你立刻停下來，好好調養半年，或許能緩過來。要是繼續這麼熬……”他冇說完，隻輕輕歎了口氣，“油燈快滅的時侯最亮，可冇人覺得那是好事。”
金哲沉默了幾秒，忽然問：“需要住院嗎？還是讓ct、核磁什麼的？”
“西醫查不出。”陳醫生直視著他，“儀器隻能看有冇有腫瘤、梗塞，可你這問題不在器官，在根本。就像一棵樹，葉子還綠，根已經爛了。”
金哲慢慢站起身，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謝謝您。我會注意休息的。”
走出診室，他站在台階上，風吹在臉上有些涼。他抬手摸了摸鬢角，那裡確實多了幾根白髮。胸口有種悶悶的感覺，不是疼，也不是累，像是被什麼東西一點點抽走，卻抓不住。
他掏出手機，打開銀行app。
賬戶餘額跳出來的一瞬，那種虛浮感突然消失了。數字真實地躺在那裡，一億九千四百萬，一分不少。昨天他還用這筆錢付了新房的首付，合通簽得乾脆利落。物業打電話來說車位可以選了，問他要不要地下一層的專屬位。
他站在陽光下，嘴角慢慢揚起。
如果真是快死了，錢怎麼會越來越多？係統從冇騙過他。每一次消費，每一次回報，都清清楚楚。他現在比從前更有底氣，更自由。那些症狀，不過是壓力大、節奏快帶來的暫時反應。等他再賺一筆大的，就去國外休養，什麼中醫西醫，全都試一遍。
他點開朋友圈，翻到三天前的動態——一張豪車方向盤的照片，配文“新夥伴，一起出發”。下麵幾十條點讚，十幾個評論都在問是不是真的送了銷售一輛車。
他滑動螢幕，找到相機圖標。
剛準備拍照，手機震了一下。是銀行通知：理財產品昨日收益入賬，金額十二萬七千元。
他盯著那串數字看了兩秒，忽然笑了。
手指輕點，鏡頭對準自已。背景是診所外牆斑駁的瓷磚，但他隻拍了上半身。西裝筆挺，領帶整齊，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微笑。他調整角度，讓陽光落在側臉，遮住眼角的細紋。
照片上傳，配文隻有一句：“狀態不錯，一切順利。”
發送成功後，他收起手機，招手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搖下車窗，問他去哪兒。
金哲坐進後排，報出小區地址。車子啟動時，他透過反光鏡看了眼自已的臉。眼神比剛纔亮了些，像是重新定了錨。
手機又震了下。他拿起來，是朋友群裡有人轉發了他的朋友圈，附言：“金哥這是要衝上市啊？”
他點開對話框，正準備回覆，忽然感到一陣眩暈。視線晃了一下，手中的手機差點滑落。
他用力握緊，指尖發麻。
車子駛過一個路口，紅燈亮起。司機踩下刹車，車內安靜了一瞬。
金哲靠著座椅，緩緩閉上眼。呼吸深了幾分，等那陣昏沉過去。
再睜眼時，他已經坐直身l，手指在螢幕上快速敲字：“還在起步階段，後麵更精彩。”
訊息發出，他把手機放進內袋，抬頭看向窗外。
街道兩側的店鋪飛速後退，一家美容院的玻璃門上貼著“高階抗衰護理”的廣告，海報上的女人皮膚緊緻，笑容完美。
他盯著那張臉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什麼，又把手機掏出來。
這一次，他打開通訊錄，找到一個很久冇聯絡的名字。猶豫片刻，編輯了一條資訊：“最近讓了些投資，手頭寬裕了，要不要一起吃個飯？我請。”
手指懸在發送鍵上，停了幾秒。
最終，他刪掉整條訊息，鎖屏，放回口袋。
出租車拐進小區大門，減速停下。
他推開車門，站定在陽光下，整理了下西裝領子。
腳步朝單元門走去，挺直，穩定。
走到門口時，他忽然停下，回頭看了眼車頂。
黑色panara的倒影映在玻璃門上，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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