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執行官談戀愛 第27章 chapter27 “殿下,這是我的…
chapter27
“殿下,這是我的……
江宜臻麵無表情。
華昭卻施施然收回了視線。
待命的執行官見覃無作出逮捕的手勢,
便上前來拷住白正吾。
白詡心神大亂,沒想到事情反轉得如此快,二話不說就跪在華昭麵前,
揚聲求情:“殿下,一定是弄錯了什麼,
父親是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的!”
白正吾指節發白,
擺擺手,
說道:“你先回去。”
白澄就跪在白詡身側,泣不成聲。
白詡越聽越心煩,
幾乎咬碎銀牙,起身後胸膛起伏幾下,
隨後一把扯起白澄,把癱軟的弟弟直接往後一扔。
白澄瞪大了眼睛,發出一聲短促的尖叫。後麵的哥哥姐姐完全沒想接住他,紛紛退後,
他便重重摔在眾人麵前。
白澄又是羞又是怒,幾欲昏死。
“這個孩子也要接受調查。”華昭掃過狼狽摔倒的白澄,
隨後將視線定格在江宜臻身上。
江宜臻並不躲避,
直直與他的視線相交。
覃無一擡手,
擋住了華昭的視線,語調沒什麼起伏:“殿下,這是我的人。”
華昭笑:“我當然知道。”
涉及事情繁多,
白家那些孩子們在白正吾的吩咐下被管家先行帶離了墓園。此刻,
華敏墓前便隻剩下涉事人。
白澄不敢再說話,牢記白嘉所說,多說多錯。
但白正吾此刻的確是無話可說了,他的確做不到問心無愧,
而且華昭顯然有備而來,他扯出旁的隻會火上澆油。
華昭滿意地看著這一切,忽然道:“覃首席,做得不錯。”
覃無瞥了他一眼,並未搭話。
“如果不是證據確鑿,恐怕要出動這把破魔劍了。”華昭道,“但畢竟不好搶覃首席的功勞,你說對嗎?”
覃無剛要說什麼,便聽江宜臻帶著點疑惑似地問:“破魔劍?”
“嗯,它有祓除魔氣的能力,不過因為性格過烈,暫時作了封印。”華昭那點笑意蔓延至眼底,將江宜臻的所有反應儘收眼底。
覃無心下覺得古怪,微微低頭看向江宜臻。
江宜臻“噢”了聲,漫不經心似的。
華昭將裝有劍的盒子隨手給了秘書,說:“再會吧,覃無。”
覃無:“再會。”
華昭帶著自己的人離開墓園,沒再提及華敏和徐枝。
白正吾和白澄會被押往人界的監管局,就他們的罪行做進一步調查。
如果不出意外,江宜臻會和這次押送白正吾的執行官們一起回到人界。
他和覃無的偽裝任務,已經可以算圓滿結束。
江宜臻靜靜看著已經走到墓園外的華昭,想到他剛才的話,慢慢想,渡也到底哪裡性子烈了,可惡的小偷。
覃無剛簽上字,就見身側的江宜臻兀自走向墓園外,他正以為是江宜臻不想再待了,就敏銳地發現不對。
有殺意。
他產生這樣的念頭的同時,隻感到靈印驟然燙起來,妖氣以一種他從未見過的速度急劇上升。
頃刻間,墓園外亂成一片。
覃無瞳孔一縮,喊了一聲“臻臻”。
他下意識扔掉筆,迅速跑向墓園外。
妖氣爆炸導致塵土飛揚,遮擋了覃無的視線,但他沒有猶豫,一刀劈開混沌的空間。
執行官與白正吾他們正飛速撤離車附近,而負責保護妖王的護衛則與覃無一同果斷衝進去。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所有人都沒能反應過來。
妖氣散去,塵土慢慢回歸平靜。
眾人隻見妖王殿下被自己的侍衛護在身後,臉色鐵青,而他的秘書則在不遠處被一人劫持,即便狼狽不堪,也死死抱著裝有“破魔劍”的盒子不肯鬆手。
此人一頭長長的黑發散落肩頭,神色冰冷,黑色風衣無風自動,勾勒出瘦長的身型。
正是江宜臻。
覃無擡手,令身後趕來的同事先不要過去。
秘書被按著肩,強烈的威壓讓他腿腳發軟,明明肩上的手沒怎麼用力,但他一下都動彈不得。
江宜臻推了一下手下的鼠妖。
秘書一個踉蹌,眼含熱淚看向華昭,心說:快救救我啊殿下,彆光看著。
江宜臻見他還是不動,出聲威脅:“再不走就殺了你。”
秘書冷汗瞬間就流了下來,意識到他的言下之意後,抱著盒子飛速跑向華昭。
華昭便冷冷道:“覃無,這就是你的辦事態度嗎?”
覃無氣壓極低,聞言看了眼華昭,說道:“殿下,我已經上報,你不必著急。”
他的同事已經上報到總部,恐怕支援很快就會來,他要想一下江宜臻該怎麼脫身。
但華昭十分不滿意,覃無明明可以出手,但他顯然存有包庇心理。
在場的人無不各懷心思。
江宜臻單手拿著被封印著一動不動的渡也,悶笑了聲,道:“妖王殿下,你保管得費心了,劍我就帶走了。”
他這話說得猖狂,像是完全沒把華昭放在眼裡,但方纔隻一瞬的恐怖威壓的確讓所有人都有所忌憚。
此人絕非等閒之輩。
華昭的火氣終於在看到江宜臻背影時達到頂峰。
事關監管局的利益,他原以為覃無再如何也會暫且站在他這一邊,但萬萬沒想到這人會無動於衷,簡直……簡直瘋了。
華昭在眨眼間便逼近江宜臻,妖王的威壓以及滿是殺意的妖氣一齊湧向他。
江宜臻剛巧火氣未消,劈手就回擊!
覃無一咬牙,在同一時刻奔向他們,彎刀沒有絲毫猶豫便擋在了二人之間,但它並非神兵利器,在兩個修為高強的妖麵前幾乎沒撐幾秒便有了斷裂的跡象。
在覃無的阻攔下,江宜臻迅速回神,他不想覃無受傷,抿了抿唇,很快收手。
但華昭並不想,他一把彈開覃無的刀,幾乎是斥責地說:“滾開。”
“殿下請冷靜。”覃無對華昭道。
華昭看到他癱著臉就火大,斥道:“你在做什麼?覃無,我倒要問你在想什麼,身為首席包庇罪犯,出岔子你擔得起責任嗎?”
覃無剛要開口,唇邊便溢位一絲血跡,“承蒙殿下擔憂,我回去會請罪。”
“我隻有一個要求,拿回破魔劍。”華昭冷眼看著他,“不然孟均容也保不住你。”
正在這時,江宜臻將渡也拎在手中,慢慢走來。
他看到覃無唇邊的血,碧色的眼中毫無情緒。
氣氛劍拔弩張起來,覃無想安撫華昭,但江宜臻審視了會兒華昭,忽然對他道:“想要就自己來拿。”
華昭氣得嗤笑,卻在下一刻瞳孔緊縮。
覃無腦中一空,甚至沒反應過來,便見華昭被江宜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摜向了遠處。
華昭從未如此狼狽過。
他幾乎用不出一絲妖力,被死死壓在地麵上,踩著他的人甚至沒有被灰塵弄臟風衣。但華昭麵臨的打擊遠不止於修為,一種原始的、刻在骨子裡的臣服,讓他可謂目眥欲裂。
同屬狐族的江宜臻,血統遠在他之上。
華昭皺起眉,咳出一大口鮮血來。
江宜臻居高臨下,平靜道:“你為什麼認為,我不敢動手?”
華昭不過是有恃無恐。他是妖王,又與三界監管局有簽署條約,甚至想除掉什麼人,都可以利用監管局的資源。
但江宜臻從不覺得有什麼對他而言是威脅,大不了就死,有什麼好懼怕的?
華昭胸口下疼得厲害,似乎已經斷了肋骨,聞言冷笑道:“你真的以為自己能全身而退?”
江宜臻很輕地笑了一下,“總之不會比你更差的,妖王殿下。”
華昭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當即問:“你要做什麼?”
江宜臻看了一眼遠處奔來的大批人,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道:“你總不能利用我一趟,還能得到全部的好處。今天我剛好有閒心,代覃長官做這個惡人好了。”
華昭一時沒能明白他在說什麼。
江宜臻低頭拆解渡也上麵的封印,心情隨著封印掉落越發明快。
隨著封印被徹底解除,渡也露出原本的樣貌。它劍身呈墨色,在太陽下才能映出暗紋,整體十分古樸厚重,光華內斂。它在江宜臻手中多少有些不搭,但卻意外地和諧,在重見天日的那一刻隻是微微振動表達了激動,便沒了動靜。
周遭安靜下來,一來沒人見過這把劍完全暴露出來的樣子,二是驚詫於馴服它的隻是一個無名之輩。
華昭死死盯著渡也。
江宜臻甩了個劍花,指向人群中同樣臉色難看的白正吾,簡短道:“過來。”
眾人紛紛看向白正吾,驚疑不定。
白正吾沒有動。
江宜臻笑了聲:“怕什麼,它能吃人?”
白正吾手上還戴著手銬,擡腳走出人群,整個人都有些緊繃,“閣下有何指教?”
“我看你剛才很不服氣監管局帶來的證據。”江宜臻道,“這樣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明白乾了什麼、沒乾什麼,不要說謊,我都知道的。無罪則釋放,反之有罪由我親自賜死,不必勞煩覃長官帶走了。”
白正吾呆滯了一下。
不僅僅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高高在上的妖王如同落水狗般被一介籍籍無名的青年壓製,無人敢救,三界監管局的首席沉著臉當隱形人,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覺得戲劇化了。
這不僅僅是公然挑戰王,更是對三界管理局的挑釁。
白正吾在短短幾秒內意識到,或許這就是機會。
他有一種神奇的預感,這人不會殺他,如果可以……甚至可以推翻華昭。
“我的確認不出徐枝。”白正吾穩了穩,緩聲道來,“不過其他的孩子們也一樣,我都不能分辨,沒人是例外。”
江宜臻歪了一下頭。
沒有妖會認不出自己的孩子,他們本質是獸,對血脈的直覺遠勝於人族。
就在江宜臻胡亂猜測時,白正吾道:“費儘心思殺掉徐枝又企圖利用他複活華敏更是無稽之談,我無意複活華敏,也不會利用她的孩子做什麼,我隻希望她的孩子們健康。”
“我的確與邪神組織有染,隻是從未接受過魔氣饋贈……”
“父親!您要和我撇清關係嗎?!”白澄大聲質問。
他仍然在發抖,身邊沒有為他出謀劃策的人,恐懼讓他方寸大亂,幾乎胡亂道:“我隻有您了,您怎麼可以這樣對待我?”
覃無擡手,讓人把白澄拖走。
他靜靜看著這一切,心中前所未有地平靜。
有執行官來問他怎麼辦,他隻道:“等待支援。”
華昭開始掙紮,江宜臻踹了他一下迫使其老實點,淡淡問:“除了你的妻子還會有彆的原因?”
白正吾沉默許久,才道:“是為……私事。”
江宜臻:“很難服眾,什麼私事值得交出幾乎所有元神?”
白正吾呼吸一窒,他恍惚以為江宜臻已經全部都知道了,掙紮了許久,他垂著眼道:“我想讓白正吾回來,這個理由夠充分嗎?”
所有人、包括華昭,都驚愕地看向白正吾。
江宜臻也愣了一下,確定自己沒聽錯後,才問:“那你是誰?”
“我是白醇禮,白正吾的弟弟。華敏是我嫂子,她在去世前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托我照顧好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