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和執行官談戀愛 第61章 if:江宜臻長官(2) …
if:江宜臻長官(2)
……
覃無的高中時代,
和同齡人有許多不同。
他十七歲時就秘密進入了監管局做實習,同時還能抽空回學校考試拿第一,一直到高考前夕。他本人倒不覺得有多高壓,
甚至有點樂在其中。
而監管局的同事們也都清楚,雖然目前覃無還不是正式執行官,
但他未來會在這裡工作,
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更何況他的帶教執行官是江宜臻。
覃無去大學報道那天,
江宜臻恰好有空,就說去送他。
雖說是來送人,
但行李覃無不肯讓他拿,也不讓他幫自己做什麼事。江宜臻樂得充當一個掛件,
在學校裡走走停停,看什麼都新鮮。
覃無快速拒絕了第n個來問校園卡辦理的人,把手中的一遝檔案擋在江宜臻額頭上方,遮去部分陽光,
問道:“你要上去等我嗎?我下來可能要一會兒。”
他現在已經比江宜臻要高近半個頭了,身形也比他大一圈。其實高中剛畢業的時候還沒有,
他那時候堪堪和江宜臻一樣高,
一個暑假結束,
已經可以稍微垂著眼睛看對方了。
這個認知讓覃無有些微妙的愉快。
“去吧,我還沒見過學生宿舍。”江宜臻把冰鎮可樂貼在臉邊,整個人都熱得蔫蔫的。
雖然已經是九月了,
但還是很熱。
覃無輕鬆拎著行李,
帶江宜臻上樓。
春平大學基本上都是四人宿舍,覃無來的時候另外三個已經到了。
他倆一進來,裡麵的三個男生就齊刷刷看過來,寂靜片刻後,
乾巴巴打了個招呼。
雖然已經在社交軟體上成為了賽博好朋友,但這會兒線下,大家多少還是拘謹。
“這位是……”自薦為宿舍長的男生看向江宜臻,眼裡逐漸冒光。
覃無很細微地抿了一下唇。
江宜臻沒多想,笑道:“我是他哥哥。”
宿舍內響起此起彼伏的“哥哥”,覃無瞬間感覺自己來到了桃園。
江長官的權威性在此刻得到詮釋。
在這所大學讀書的學生,很大概率會進入監管局工作,或者從事相關職業。三位首席中,江宜臻無疑是最被熟知的一位。
舍長:“原來江長官也有弟弟啊。”
江宜臻笑:“是啊。”
舍友甲:“那長官有計劃來教書嗎?”
江宜臻笑容不變:“沒這個計劃。”
那邊聊得熱火朝天,覃無一言不發,默默收拾自己的東西。
江宜臻適時打斷幾個迷弟,走向覃無,道:“我幫你一起吧。”
此狐終於想起來自己是來幫覃無的。
覃無出於一些原因,不太想讓江宜臻幫自己做事,不過見舍友幾人眼巴巴看著,又鬼使神差同意了。
江宜臻左幫幫右幫幫,雖然有點在幫倒忙,但是覃無也剛好沒提升什麼做事效率。
好事是,兩人都各自得到了情緒價值。
江宜臻本人倒是很滿意,拍拍桌子,說:“我們真厲害。”
終於整理好東西,覃無琢磨了一下該怎麼開口問江宜臻要不要一起吃飯。他已經好些天沒見到江宜臻了。
不過他這個想法很快就落空了,因為江宜臻要趕回總部一趟。
覃無沒表現出不滿,還堅持來送江宜臻到大門口。
見覃無一路都心不在焉,江宜臻便笑問:“你怎麼一直悶悶不樂?”
覃無立刻否認:“沒有。”
現在的覃無遠沒有那麼會掩飾情緒,分明是失落了。
江宜臻時常覺得十分新鮮,不過不管不顧可不行,他還是個靠譜的大人,滿足十八歲的覃無一點小願望還是很輕鬆的。
他想了想,透露道:“月末我請了一週假,你可以回家住。”
雖然家離學校很近,不過學校有要求不能走讀,覃無隻能住在學校。
“學校沒關係?”覃無眼裡那點陰雲已經散了,這會兒雖然也沒笑,但看著是心情不錯。
江宜臻輕飄飄畫了個餅:“你請假,我擔保。”
覃無微微低眼,“真的假的?江宜臻你不能騙我。”
“我什麼時候騙人了。”江宜臻哼笑,“還有,你又沒大沒小,自己想想有多久沒叫我哥哥了。”
覃無:“局長還叫你臻臻。”
“青汝和我同輩,你和她比什麼。”江宜臻被逗笑,“你不會是叛逆期到了吧?”
覃無嘴角繃著,說:“我先回去了。到時候你不能食言,我要回家住。”
江宜臻馬馬虎虎應下來,心說覃無最近怎麼莫名其妙的。
另一邊。
覃無邊走邊在心裡默了幾聲“臻臻”,咂摸出了點細微的不同來。
他回去時,宿舍裡的幾個男生還在聊江宜臻,見覃無回來,興致勃勃地拉他一起。
“說起來,我一開始沒敢確定那是江長官。”舍友甲唏噓,“覃無,你哥私下原來是這樣的,看著跟大學生似的。”
覃無“嗯”了聲,走到桌邊,說道:“不是親哥。”
“我就說看著一點兒都不像。”舍長一拍大腿,接著不好意思道:“其實離近了看頭有點暈,真人比在電視上還好看。”
舍友乙搗蒜一樣點頭,看向覃無:“覃無經常接觸江長官,有沒有經曆過這些?已經習慣了吧。”
幾人同時看向覃無。
覃無單手開啟江宜臻忘記拿走的可樂,“呲”一聲脆響。
他麵色平淡,輕輕地:“嗯。”
·
覃無從小到大很少期待什麼事。
或許是性格使然,又或許是他對絕大多數事情提不起興趣……但他眼下很期待開學第一個月的月末。
江宜臻隻承諾了很小的一件事,他就少見地期待起來。
為期二十天的軍訓終於結束。
覃無等到二十五號,照例給江宜臻傳送資訊,內容矜持,絲毫沒催促的意思。
對麵仍然沒回複。
他等了等,慢悠悠地開始劃他們的聊天記錄。上一次江宜臻回複他是在他入學那天,之後就是他單方麵的傳送資訊,內容包括但不限於吃了什麼、喝了什麼、天氣如何等等。江宜臻出任務時候不帶手機,所以隻有他回來了,才會回複。
覃無有些無聊地往上翻,聽了會兒江宜臻的語音條。
“呦,你笑什麼呢?”
舍長的聲音突兀響起。
覃無手一頓,下意識熄了屏。
舍長放下幫舍友甲帶的午飯,調侃道:“咋啦,這麼快就找到女朋友了嗎?”
“怎麼聯係到一起的?”覃無覺得他的腦迴路有些奇怪,怎麼笑就是找到女朋友了?
舍長咳了咳,道:“不,其實這些都是表象,主要是看氣場,好比你剛剛,特彆像思|春少男。但是我琢磨了一下也不奇怪,這段時間你在表白牆上都被撈瘋了。”
覃無:“……”其實完全不知道。
“什麼表白牆?”他虛心請教。
舍長把賬號推給他,碎碎念:“你沒發現最近加你的人很多麼?”
覃無:“發現了。”
舍長見他沒什麼反應,想起個很有意思的事,道:“開學那天你不是和江長官一起來的?那陣就有好多人在牆上撈他,照片一堆。有在超市的,還有在樹底下逗貓的……後來被科普了一頓,就沒什麼人問了。”
覃無捕捉到照片二字,到牆的記錄裡找。不過很可惜,表白牆設定三天可見,他找不了之前的照片。
“你找照片呢?”舍長貼心道:“我存了兩張好看的,你要不要?”
覃無微妙道:“我要,謝謝你。”
“我給你找找。”舍長邊找邊嘮:“但你不是和你哥住一起麼?那你不就抓著他想怎麼拍怎麼拍,哈哈。”
他把那兩張很有氛圍感的照片發給覃無,又兀自欣賞了會兒。
品味完,舍長擡頭見覃無跟走神了一樣,便揶揄:“怎麼了?看呆了?”
覃無後知後覺點了儲存,起身道:“沒事,我先去吃飯了,回見。”
舍長目送著他離開宿舍,想起來該叫舍友甲起床了。
說去吃飯的覃無實則沒去吃飯。
他在樓下看了會兒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找我有什麼事兒?”
阿純清淡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來。
覃無開門見山:“純姐,我聯係不上江宜臻,他出任務還沒回來嗎?”
阿純:“他沒聯係你啊?可能是還有彆的事,彆著急。”
覃無聽出她下意識的疑惑,知道江宜臻很可能已經回來了,便道:“好,謝謝純姐。”
結束通話電話,覃無有些出神。
今天已經二十五號了,難道江宜臻把承諾的事情忘了嗎?
這麼想著,覃無心中又多了幾分鬱悶。
緊接著,他突然產生一股強烈的衝動,出門就掃了個自行車,直奔監管局總部。
·
“你起碼得把手機先給我吧。”
江宜臻跟沒骨頭一樣窩在椅子裡,沒精打采地看著青汝,說:“我還沒告訴覃無我回來的事呢。”
青汝神色淡淡:“我已經幫你發了資訊,說晚幾天回去,他說知道了。”
江宜臻:“就這樣?”
青汝:“當然。”
江宜臻拿到了手機,看到青汝代他發的資訊,有些愧疚。
他本來說這周要請假回家的,結果出了彆的事,他暫時不能回去了。
不過覃無既然沒多問什麼,說明他應該沒有太在意……吧。
江宜臻盯著“知道了”三個字良久,指尖正在螢幕上停著,突然被青汝重新收走了手機。
江宜臻的狐貍耳朵瞬間冒出來:“我還沒看完呢!”
青汝視線從他的耳朵挪到他的眼睛上,微微笑著,溫聲說:“你看,妖力已經非常不穩定了。”
江宜臻:“……”
“我猜是封印導致的發|情|期推遲。”青汝將手機放在他身前的桌子上。
“嗯……”江宜臻也是這樣猜測的。
不過對於他來說,的確是很突然的一件事,他完全沒有任何準備。
青汝見他有氣無力,蹙眉道:“你可以選擇先找個臨時伴侶解決一下……或者自己熬過去,就是遭罪了點。”
江宜臻耳朵耷拉下來:“還有臨時伴侶的說法啊。”
青汝驚訝:“不是妖族傳統嗎?”
江宜臻:“……”什麼傳統,我怎麼不知道。
青汝歎息:“你在我身邊吧,至少我這兒很安全。”
江宜臻:“回家覃無也不會傷害我。”
“你隻是天然對覃無信任。”青汝反問道:“而且你的妖力已經很不穩定了,萬一仇家找上門,覃無能保護你嗎?”
“……”
“再者。”青汝聲音緩緩,“就算仙尊現在回來了,他也未必知道該怎麼幫你,我知道你以前很依賴他,隻是今時不同往日……除非……”她停下來。
江宜臻看著她,不禁問:“除非什麼?”
青汝搖搖頭,不說了。
正巧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了敲。
是覃無的氣息。
江宜臻熟練擡手,把耳朵按回去。
青汝瞬間覺得頭疼,但又不好避開,便開口讓人進來。
覃無出現在兩人眼前,他頭發有點亂,氣還沒怎麼喘勻,進來就和椅子裡邊的江宜臻對視上了,一下子卡了殼,忘了要說什麼。
青汝提醒:“彆站那兒了,進來吧。”
覃無這纔回手關上門,走過去。
江宜臻跟沒事人一樣,對覃無笑了笑。
見覃無麵無表情,江宜臻快速眨了一下眼睛,看向青汝。青汝接到求助訊號,問覃無:“你來是有什麼事嗎?”
覃無:“想問下有什麼事要晚幾天回家。”
青汝沒說話,她完全不知道怎麼回複覃無。發|情|期是江宜臻的私事,她直接告訴覃無也不是那麼回事。
江宜臻擡著頭看覃無,笑道:“其實沒什麼事,我和局長已經商量好了,今天就能回家。剛想告訴你,你就來了。”
覃無表情空白了一瞬,“哦”了聲。他這會兒後知後覺自己方纔有點興師問罪的意思……的確衝動了。
青汝淺淺抿了抿唇。
“巧事。那我們就先回家了。”江宜臻起身。
青汝傳音:“你直接回家了?”
江宜臻“嗯”了聲,回道:“沒關係,現在隻是前期,估計還有一段時間才能爆發,真到那時候我就來你這熬一熬。”
青汝尊重他,便道:“好吧,我相信你。”
覃無被江宜臻推著離開辦公室,一直到回家,纔像是剛想起來似的,問:“你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江宜臻歎了聲,“被局長揪過去訓話。”
覃無“嗯”了聲:“她訓你什麼了?”
“亂七八糟的。”江宜臻笑了笑。
覃無也跟著擡了擡嘴角。
江宜臻見他表情沒什麼不對的,也不知他在想什麼。不過覃無應該不會多想,他又沒說謊,隻是抹去了一點關鍵資訊而已。
這樣想著,江宜臻又輕鬆了很多,懶洋洋地擡了一下手:“我去睡一會兒,你想吃什麼就自己做,或者叫外賣。”
覃無看著江宜臻的背影,若有所思。
·
覃無和學校請了假,最近幾天都可以不在宿舍住。
而這邊江宜臻暗自觀察了兩天,發現除了有時候被熱醒,其餘沒什麼不正常的,妖力波動也不大。
或許是青汝過於擔心了。他鬆了口氣,覺得似乎沒必要麻煩她。
週末這天,覃無沒有課。
傍晚的時候,他想起冰箱已經空了,便問江宜臻要不要一起去超市。
江宜臻正歪在沙發上,無精打采地看電影,聞言隨意道:“想去。”
他這幾天都沒什麼精神,連平常愛喝的奶茶都沒怎麼買。覃無清點了一下家裡缺的東西,說:“那就現在出門吧。”
江宜臻坐起來,呆呆沉思了會兒,又躺回去,懨懨道:“我又不想去了。”
覃無走過來,蹲在沙發邊,問他:“怎麼又不去了?”
江宜臻:“好累。”
覃無提議:“你在我口袋裡,這樣就不累了。”
江宜臻很快就心動了。
雖然變小有損靠譜形象,但在超市的誘惑下,這點不算什麼,況且又不是沒乾過這事。
很快,覃無就去拿了件帶大口袋的薄外套。
小狐貍江宜臻輕飄飄的,在裡麵沒什麼垂墜感。
江宜臻打了個哈欠,把頭搭在口袋邊吹風保持清醒。他並非真的困,隻是腦子有點渾渾噩噩的,不太舒服。
不過這種症狀到了超市好很多,尤其是到了零食區,他幾乎聚精會神,指揮覃無拿愛吃的或者是新上的,全程思路清晰。
結賬完回去的路上,江宜臻又蔫兒了。
不過這回江宜臻是真的睡著了,他完全團在口袋裡,直到回家,覃無把他放在臥室的床上,他都沒醒。
覃無煞有其事地給小狐貍放在枕頭上、蓋被子,捏了捏狐貍耳朵,出神地想,好軟。
其實尾巴也很軟,但是江宜臻輕易是不給他摸的。
覃無有記憶以來,隻有小時候能享受到特殊待遇。那時候他經常半夜夢魘,江宜臻會把他放在自己的半妖形態時的尾巴裡哄他。後來長大了,江宜臻就很少以半妖或者小狐貍的形象出現在他麵前了。
現在看來,那些似乎是很久遠的記憶了。
或許是被江宜臻的疲憊傳染,覃無還坐在在床邊地毯上,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
烏雲蔽月。
淩晨兩點,覃無突然驚醒。
他心跳極快,隻感到手心燙得厲害,擡了擡手,發現手邊是江宜臻的半妖形態身體,而他感到的熱,是從江宜臻的身上傳來的。
覃無一驚,爬起來去看江宜臻。此刻江宜臻卷著尾巴到身前,睡衣蹭掉了一半,皺眉蜷在床上,是看得見的難受。
“江宜臻?”覃無摸了摸他的額頭。
江宜臻半睡半醒,應了聲。
覃無有點緊張,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單手托著江宜臻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裡。
江宜臻軟綿綿的,也沒有掙紮,靠在覃無身前還沒什麼意識,右手就要往前探去。覃無看到江宜臻的變化,耳朵一紅,忙抓住江宜臻的手腕,“等一下……”
“……覃無?”江宜臻仰頭,毛茸茸的耳朵蹭在覃無的頸側。
覃無頸側連著半邊臉都熱起來,心裡的小鹿差點撞死。但他沒心猿意馬多久,就發現江宜臻在掉眼淚。
江宜臻哭泣沒有聲音,安靜得出奇。
覃無鬆開他的手腕,下意識就去擦他的眼淚了,輕聲問:“怎麼了?”
江宜臻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他隻感覺內心空蕩蕩的,好像要說的話很多,但臨到嘴邊又覺得無話可說。
他不甚清醒,如今是夢是現實已經分不明白了,疲憊卻彷彿深入骨髓,拖著他往下
墜。
覃無再次製止住江宜臻探到睡褲邊的手,澀聲說:“我幫你。”
他話音未落,便單手遮在了江宜臻眼前。
·
江宜臻意識清醒已經是一天後的事了。
他抱著尾巴,,腦子一片空白,疑心是自己燒壞了。
情|熱已經褪去大半,想象中的難熬完全沒有發生,但發生了另一件讓他頭皮發麻的事。
他與覃無眼下正“坦誠相待”。
“對不起。”覃無光速滑跪,“是我趁人之危。”
江宜臻知道這個不能賴覃無,他隻恨自己沒失憶,這會兒他甚至記得所有細節,包括後麵是怎麼求覃無幫自己的。他的肩鬆下來,整個人都泄氣了似的,低低說:“沒什麼的,你幫了我,不需要自責。”
覃無:“這算是臨時伴侶麼?”
江宜臻腦子沒轉過來:“什麼?”
“……”覃無忍了好幾天,這會兒衝動下語速很快:“那天我聽到你和局長的談話了。我的意思是,如果這個人是我,你可以接受嗎?”
江宜臻僵硬了幾分,心想,從哪兒開始聽到的?青汝是什麼時候說伴侶來著?
完了,江宜臻心想,這會兒完全想不起來。
“是如果。”覃無試探地去抓江宜臻的手,滿懷忐忑地說:“其實你不想也可以。”
江宜臻沒忍住:“我不想你不也乾了麼?”
“……事急從權,看你難受我也難受。”
此人一臉清純少男樣,乾的都不是什麼正經事。江宜臻如此評價。
但他還是不想苛責覃無,畢竟他是覃無。
江宜臻一點都笑不出來:“先這樣吧,你就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可是發|情|期還沒完全結束。”覃無說。
“沒事。”江宜臻躺下去,“我去青汝那裡待幾天。”
覃無追著他,直接撐在他身上,急切道:“為什麼要找她?我不行嗎?我不想當什麼都沒發生……”
“停!”江宜臻震驚,“覃無,你在想什麼?”
覃無見他如此震驚,心知是誤會了,立刻閉嘴,停了停,聲音低下來:“沒想什麼,我隻是擔心你。”
他這樣壓下來,已經能給人以侵略感了。江宜臻雖然不想回憶,但那些畫麵在腦中揮之不去,覃無的氣息彷彿密不透風的牆。
“我知道了。”江宜臻轉過去,把自己捲起來,拒絕再交流。
於是關於這件事,兩個人一整天都沒談攏。
但江宜臻一時的猶豫也給了覃無第二次機會。
當天江宜臻的情|熱捲土重來,覃無直接把人按在懷裡,求道:“能彆去青汝姐那裡嗎?不把我當正經伴侶也行,把我當隨便什麼東西。用用我吧,江宜臻。”
覃無連名帶姓叫江宜臻,希望在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看到自己作為一個男性的樣子。
他其實也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有意識地不想叫他哥哥。哥哥?江宜臻不能隻是他的哥哥,他不滿足於此。所以他對江宜臻的企圖,大概在長大後的每一聲“江宜臻”裡。
江宜臻頭昏腦脹,靠在他肩上一點力氣都用不上。
覃無根本不懂什麼叫進退有度,他如果對什麼事沒把握,要麼先斬後奏,要麼軟磨硬泡,想要的東西一定會想儘辦法得到。
正如現在,他已經進去了,但還是一副下位者的樣子,煞有其事地求江宜臻同意。
十分可惡。
江宜臻顫抖著閉眼,咬牙道:“沒下次了。”
覃無看著有些失落,但江宜臻下定決心不再心軟。
“那這次你多用用。”覃無趁江宜臻眼底混亂,偷偷親了一下他,心說既然有一有二,那有三也不是什麼難事。
用多了,自然就依賴了。
想到那天聽到的話,覃無心裡又不是滋味兒起來。他自認為和江宜臻是最不同的,沒想到還有另一個江宜臻會依賴的人。
依賴,江宜臻也會依賴人麼?
覃無麵無表情地想,沒關係,再怎麼依賴,現在在江宜臻身邊的,還是他。
取代不過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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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茶茶小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