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玉葉_張國榮 和親
和親
溫長寧後來查了查關於張懷仁的事,聽說了他與那青樓女子的一斷情事,索性就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了風月樓。
風月樓還如上次她來時那般,燈火依舊。
她這次依舊是穿著男裝來的,還帶了鬥笠。
她一進來,一位小廝便營了上來。
“客官,可是要聽曲啊?”
“你們這裡,可有上好的位置?”
“有啊,客官您瞧,這裡便是本樓裡最上好的位置,坐在那啊,可以俯瞰本樓全景,今日我們風月樓的花魁姑娘好不容易演出一場,保準您能看的清清楚楚。”
風月樓的花魁姑娘是新來的,人長的美,又會跳舞唱曲,這陣子很是有名,許多人慕名而來,這小廝就誤以為她也是為此而來。
溫長寧順著小廝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個好位置。
“這個位置,我要了。”溫長寧拿出一袋錢,給了小廝。
那小廝看到這錢兩眼放光,掂了掂錢袋,笑道:“客官您請!”
樓中的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蕭何和單銘軒剛剛落座。
隻見一個陌生男子看他倆來了,拿起茶壺一人為他們倒了一盞茶。
“非要來這風月樓,我的茶樓不好嗎,比這的茶可是好多了。”單銘軒抿了一口茶道。
陌生男子調侃說:“唉你這就不懂了吧!你的茶樓可沒有曲聽。”
“哎喲哈哈哈。”
蕭何開口:“你此次南下可是有什麼發現?”
“當然有,我可是帶回來了一樣好東西。”
這說話的陌生男子名為齊元義。
“說來聽聽。”
齊元義傾身,從包袱中拿出了一個四方的盒子。
蕭何心中冒出一個想法,掀起了一半的蓋子,果然,如他所猜。他看向齊元義,似乎是在問他從哪找到的。
單銘軒看向二人的眼神,道:“什麼東西,這麼神秘?”
他拿起桌上的盒子,剛掀開,看清是什麼立馬合了上去。
“在洛陽的行宮裡發現的。”
“可是真?”蕭何問道。
“隻能說九成為真,畢竟丟失了這麼多年了。”
“哇快看!是輕竹姑娘來了!”
“輕竹姑娘!是輕竹姑娘!”
突然,台上一陣哄亂。
溫長寧撩起鬥笠的一角麵紗,向下望去,仔細看著那個輕竹姑孃的樣子,她穿了一身紅衣,還帶著麵紗。
那日在京郊北,那蠻夷女子一直坐在馬車裡,隻能透過紗帳,勉強看到一個身影。
她仔細在腦海裡對比著這二人的身影,會是她嗎?
“你們瞧,今天可是有一場好戲。”齊元義向那台上的女子擡了擡下巴。
三人都望向了那,不知是怎的,好似被什麼吸引了似的,蕭何的目光不自覺的瞅向彆處。
正中間,一個帶著白色鬥笠的人。
蕭何蹙眉,這身影有些熟悉。
女子一直看著台上,都未曾注意到彆人的目光一直落向了她這。
一支舞曲結束,又是如同上次一樣,花瓣四下散落。
隻是這次不同的是,輕竹手裡突然多了一把劍,直直刺向下麵觀看的一位賓客。
其他的舞技也都紛紛抽出了腰間的軟劍。
要被刺中的那位賓客連忙躲避,周身的侍衛隨之而起,與他們打鬥成一團。
溫長寧一驚,緊急起身。
輕竹要殺的這個人,也是朝中官員。
眼看著劍尖就要刺中他的喉嚨,溫長寧拔出劍向輕竹甩去,堪堪攔下了輕竹的那一劍。
“多管閒事!”
溫長寧躍身,接住劍,與輕竹糾纏打在了一起。
蕭何看見白色鬥笠女子上了前,沒有一絲猶豫,拿起劍衝了上去。
這輕竹的武功竟與溫長寧不相上下,輕竹眼看著那位官員要跑,一個劍招劈向溫長寧,蕭何上前一下扶住她的脊背。
溫長寧扭頭,透過鬥笠的紗簾看清來人,“你——”
“他怎麼上去了!那帶白色鬥笠的人是誰?”單銘軒一臉疑惑。
“上!”
“哎哎你我——”
齊元義二話不說,也衝了上去。
溫長寧看向已經跑出去的人,來不及和他說話,就追了上去。
“央藍——”
一瞬間,央藍帶著烏泱泱的一群黑衣人出現在風月樓外,攔下了輕竹。
她停住步伐轉頭看向溫長寧,嗤笑一聲,一刹那,煙氣四起。
“咳咳——咳咳”
溫長寧背過身用衣袖捂住了口鼻,她退身一步,沒想到卻貼近了一個寬大的臂膀裡。
蕭何擡手一把扶住了她的肩膀,拉著她向後退,自己擋在了她的麵前。
等煙霧散去,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公主,可要去找?”央藍走近問道。
“不必了。”
“這這多謝多謝少俠相救啊。”不遠處躲起來的男子說道。
溫長寧仔細瞧了瞧他的模樣,“通政使。”
那男子震驚,這少俠怎麼知道他是誰。
……
“說吧!怎麼一回事?輕竹又是誰,她為何要殺你?”
“這這下官也不知啊。”通政使撓了撓頭說道。
“下官隻是這幾日經常來這風月樓看輕竹跳舞,其他的這這真不知啊,昨日輕竹還說要今日一定來看她跳舞,怎麼一下子就變刺客了呢?”
烏孫刺客之所以找上他,是因為張懷仁。
通政使利用職權,刁難張懷仁,這才讓輕竹動了殺他的念頭。
輕竹將風月樓做為她刺客的藏身地點,可今日這麼一鬨,她不就暴露了嗎。
“你可看清楚過,這輕竹的真正樣子?”
“這下官每次見輕竹,她都是以紗覆麵,她從不摘下啊。”
“你可認得張懷仁?”
跪在地上的通政使擡頭看著溫長寧,他的確認得張懷仁,“下官認得。”
“通政使司通政使負責內外章奏,封駁之事,所有奏本都要經過通政司才能呈到本宮這。你可是為難張懷仁了?”
他臉色有些不好看,自己做的事被當眾揭穿。看他這樣子,溫長寧的猜測看來是真了。
難道這輕竹姑娘就是那日將幼帝掠走的人。
烏孫國與大祁邊境近來征戰欲發的多,正令溫長寧頭疼之際,一個意想不到的訊息傳來了京城。
烏孫昆莫欲有止戈休兵之意,連年征戰,士兵們已是疲憊不堪,何況糧草,軍餉,處處都需要錢財,大祁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國庫已是空虛,若能不再打仗,對雙方都是好的。
隻是昆莫想以和親之名義與大祁談判,他膝下有一子一女,若是溫長寧同意,他的兒女會一同來到大祁談判。
“和親!”央藍一臉驚訝。
“若是真要兩國聯姻,那咱們大祁”
咱們大祁,皇子都年歲尚小,而適齡的隻有溫長寧一個公主,那豈不是——
“此事未必就是烏孫昆莫心中所願。”
汴京城裡不斷有烏蘇國奸細,昆莫未必真心願意兩國和平的,派人前來談判也有可能是因為彆的陰謀。
青黛問:“那公主我們是應還是不應啊?”
“當然要應,就說我大祁願意和談,本宮在這恭候烏蘇國使團前來。”
……
“和親!”蕭何皺眉,捏了捏鼻梁。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依我看啊,他烏孫國向來詭計多端,烏孫的昆莫未必真有兩國和談之意。”
單銘軒和齊元義淡淡說道。
單銘軒看著蕭何心事重重的樣子,對著齊元義使了個眼色,反之齊元義也向他使眼色,二人來回來去,還是單銘軒先開了口,“蕭何,你也不必擔心,和親這種事不一定能成啊。”
石嘯突然多了句嘴,“可是長公主已經應了烏孫昆莫答應和談啊。”
齊元義“嘶——”了一聲,“多嘴,和談是和談,和親是和親,這是兩碼事,應了和談不代表公主答應了和親。”
“烏孫昆莫沒這麼簡單,他怕不是想吞了大祁。”蕭何想了想說道。
單銘軒聽了這話,表情凝重的看向了齊元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