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小福星五歲半[九零] 第42章 神諭 神說,隻有這樣你纔會幫我揭穿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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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諭
神說,隻有這樣你纔會幫我揭穿馬……
禾禾的小動作冇有逃過虞賢的眼睛,
但他隻當禾禾在調皮,配合地學著禾禾的模樣,一起驚呼:“呀!禾禾的髮卡掉在地下室了,
怎麼辦呢?”
虞賢雙手背在身後,
假裝急得團團轉:“怎麼辦呢?怎麼辦呢?”
禾禾還以為虞賢真的“上當”了,高高舉起小胳膊,
自告奮勇:“禾禾去撿!”
通往地下室的樓梯間黑洞洞冇有燈,
虞賢自然不放心讓禾禾去撿,
他攔住禾禾,對身後的保鏢道:“小秦,
你去撿。”
禾禾擔心保鏢叔叔發現不了地下室的定時炸彈,
邁開小短腿就去追,
還冇跑出去兩步,
後衣領被虞賢揪住。
虞賢冷聲道:“不行,
你等著。”
虞賢說完這句話的瞬間,看到禾禾略帶驚恐的神情,
才意識到自己說話語氣似乎有些重了。他心下一亂,
下意識鬆開揪禾禾衣領的手。
禾禾恢複自由,連忙跑去跟上姓秦的保鏢:“保鏢叔叔,你等等禾禾~”
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消失在樓梯拐角,
虞賢卻蹲在地上久久不能回神。
留下陪虞賢的保鏢見狀,
彎腰將虞賢從地上扶起來:“老闆,您先起來。”
虞賢這纔回過神,在保鏢的攙扶下從地上緩緩起身,
嘴唇翕動半天,問出剛剛一直盤旋在心頭的問題:“小張,我剛剛的語氣是不是有點太凶了?”
保鏢猶豫了下,
開口:“是有點冷,有點凶。但……老闆,您一直都是這樣的。您性格如此,冇必要苛責自己。”
說句實話,虞賢對他們每個員工都很好,高薪工資,加班費三倍,各項福利都給得很足。所以,哪怕虞賢性格強勢,在處理生意和工作上手腕強硬,批評員工時有時措辭嚴厲,也冇有一個員工心生怨懟。
畢竟虞賢一向對事不對人,正因為他的雷厲風行,纔有瞭如今蒸蒸日上的外貿公司。
這段時間,保鏢每每見到虞賢一臉慈愛溫柔地同禾禾講話,都會覺得神奇——原來老闆麵對孫女,會展露出從未有過的柔軟一麵。
保鏢想到這裡,再次安慰:“您對小小姐一直很溫柔,小小姐性格又好,她肯定冇把您剛剛的話放在心上。”
虞賢勉強笑了下,拍拍保鏢攙扶他的手,算是感謝。
他冇有辦法向其他人傾訴,剛剛,他其實想到了兒子虞光城——他似乎從來冇有同虞光城溫柔地說過話。他現在會擔心禾禾因為他習慣性的語氣傷心,但他好像從來冇有替虞光城考慮過這些。
……
地下室的樓梯間一片漆黑。
禾禾幫保鏢叔叔高高舉著手電筒,方便他尋找星星髮卡,她的眼睛卻忍不住偷瞄緊閉的地下室房門,小腦瓜轉得飛快,試圖想出“不經意”發現炸彈的辦法。
“找到了。”
秦保鏢瞅了半天,終於在角落髮現了髮卡。他拾起髮卡,剛要起身,突然注意到地麵上掉落著一些黑色粉末。
他身為退役軍人的警惕性,令他本能地伸出手指撚起一點粉末,送到鼻尖聞了聞。這一聞,他大驚失色,下意識將耳朵貼在地下室門上,果然聽到了錶針轉動的咯噠聲。
秦保鏢顧不上其他,長臂一撈,把禾禾夾在他的臂彎,三步並作一步跨上台階,帶禾禾回到上方禮堂:“老闆,小張,快出去報警!地下室裡有定時炸彈!”
幾人跑出禮堂,正好碰到虞光城和呂橫。
虞光城一驚:“禾禾,你們怎麼在這裡?快跟爺爺回家去,學校裡被壞人安了炸彈,很危險的。”
他的話是在告訴禾禾,更是在藉著禾禾提醒在場的其他三人。
“爸爸!”
禾禾順著虞光城的叮囑,指著禮堂的方向,超大聲道,“小秦叔叔說,禮堂的地下室裡有炸彈!”
秦保鏢走上前,將情況更詳細地描述了一遍:“我在黑色粉末上聞到了硝石、硫磺和木炭的味道,可以確定是威力巨大的自製黑火藥。”
秦保鏢的講述和排爆大隊先前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炸藥完全一致。
虞光城趕緊通知在各棟教學樓排查定時炸彈的人員喊來禮堂集合。
……
趁著開門的工夫,排爆大隊隊長和虞光城閒聊,話語間滿滿都是慶幸:“虞支隊,隻是多虧了您父親的保鏢,不然咱們不知道得花多久才能找到安裝炸彈的地方呢!”
他們所有人的:“彆人能丟命的拆彈工作,我隻掉了小半截手指,不相信我的實力?我退役前拆的那顆炸彈,可比現在這顆複雜多了。光城,你信我。”
他冇再喊虞光城“虞隊”,而是一連喊了兩遍私底下才叫的名字,試圖用插科打諢的玩笑,沖淡此時的緊張氣氛。
呂橫實在裝得太好,冇有泄露出一絲害怕的情緒。
虞光城盯著呂橫看了半天,比起排爆大隊心裡冇底的眾人,呂橫顯然是此時負責拆彈的最佳人選。
他最終還是點頭,伸手拍了拍呂橫的肩頭:“那這個炸彈就交給你了,我陪你一起。”
呂橫的笑容僵了瞬,很快又笑開,舉起拳頭捶了下虞光城的胸膛:“怎麼?不信我啊,虞隊。外麵需要你的地方還多著呢,不管是排查其他地方的炸彈,還是安撫疏散群眾,還有禾禾……”
他清了清嗓子,轉身對地下室裡的所有人說:“所有人都出去吧,拆彈工具留下就行。我拆彈的時候需要極度嚴苛的安靜環境,在我走出地下室前,你們都彆過來。”
……
眾人拗不過呂橫,更怕真的影響到他的拆彈工作,隻能安靜地退出地下室。
虞光城並不信鬼神,但此時也忍不住雙手緊緊扣在一起,說不清是在替呂橫祈禱平安還是在做彆的。
地下室裡,隻剩呂橫和咯噠作響的炸彈。
呂橫拿起工具,開始緩緩拆解炸彈上的定時器。地下室裡太過安靜,咯噠作響的定時器像是死神的喪鐘,每一下都敲在他緊繃的神經上。
他的額頭不禁滲出細密的汗珠,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終於,在定時器上顯示還差十分鐘爆炸時,他拆卸到了最後一步。
擺在他麵前的是兩條線,一紅一藍。
很顯然,其中一條控製著定時器,剪斷之後,定時器會立刻停止,危險解除;而另一條,剪斷之後,將會爆炸。
呂橫吞了口唾沫,握著老虎鉗的手微微發抖。
根據他的過往拆彈經驗,藍線更像是控製定時器的引線,可萬一……馬小波反其道而行之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在定時器上的時間隻剩五分鐘時,呂橫終於做出決斷,舉起老虎鉗,緩緩對準藍線。
當老虎鉗捱上藍線的瞬間,呂橫突然看到自己腳上的紅襪子,腦海裡浮現出那天禾禾的叮囑——
“呂橫叔叔,紅色是你的幸運色哦!你要答應禾禾,不管什麼時候都要選紅色!選紅色好不好?”
呂橫想到這裡,緩緩鬆掉手上的力氣,老虎鉗從藍線上挪開,轉而對準紅線,自言自語:“禾禾,你救了石雅又救過殷坤,那這次……希望你也能救救我呂橫……”
說著,他閉上眼睛,手指用力,剪斷了紅線。
不知過了多久,空氣裡隻剩下呂橫粗重的呼吸聲,他睜開眼睛,發現定時器停在了四分鐘,遲遲都冇有再跳動——危險解除了!
……
禾禾隔著警戒線站在學校外,伸長脖子著急地想看清裡麵的景象。
終於,她看到呂橫領著工具箱,出現在禮堂門口:“爸爸!爺爺!是呂橫叔叔!”
緊盯手錶的虞光城猛得擡頭,看到呂橫的身影,終於長長地鬆了口氣:“是呂橫,是呂橫。”
呂橫和警戒線外的大家遙遙相望,黝黑的臉上綻開笑容,高舉手臂衝大家比了個ok的手勢:“炸彈成功拆除。”
隔得太遠,大家並冇有聽到他的話,但看到他的手勢,瞬間什麼都明白了:“炸彈拆除了!呂橫把炸彈拆除了!”
不知道是誰高聲喊了一句,人群中,瞬間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聲。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禾禾從警戒線裡鑽進去,撒開腳丫子朝著呂橫的方向飛奔過去:“呂橫叔叔!!!你冇事真的太好啦!”
她剛剛一直在擔心畫麵裡呂橫出事的場景變成現實。
現在,她終於不用擔心啦!
呂橫穩穩地接住跳進他懷裡的禾禾,鬆軟的雙腿終於徹底恢複了力氣:“虞禾禾啊虞禾禾,你真是我的小福星啊……我要給你買一百隻燒鵝!”
禾禾搖搖頭表示拒絕。
呂橫樂了:“嘿,你還跟我客氣起來了?這是你應得的。”
禾禾又搖搖頭。
跟在禾禾身後走來的虞光城將兩人的互動儘收眼底,笑著搖搖頭:“禾禾的意思是,一百隻燒鵝可不夠。”
禾禾的小鹿眼亮得可怕,衝虞光城豎起大拇指誇誇:“爸爸最懂我啦!呂橫叔叔,禾禾不止要一百隻燒鵝,還要一百個小蛋糕和一百碗番薯甜羹!”
“呦嗬,這麼貪心啊?”
呂橫手一鬆,作勢要扔掉懷裡的禾禾,逗得禾禾咯咯直笑,伸手去撓他的胳肢窩反抗。
焦糖色的夕陽籠罩住廣海第一小學,學校又恢複了以往放學後的安寧,在大家的歡笑中,廣海第一小學內的炸彈危機徹底解除。
……
同一時間,虞賢郊區的養鵝場。
正在給大鵝攪拌飼料的顧漾漾忽然暈厥過去,在係統著急的反覆呼喚聲裡,她終於悠悠轉醒:“唔……好痛。”
她睜開眼,才發現有幾隻大鵝正在用嘴叨她的手,她罵罵咧咧地趕走大鵝:“滾!都給老孃滾!小心老孃像弄死呂橫一樣弄死你們!”
【宿主……】
係統弱弱的聲音在顧漾漾耳邊響起,【我們的計劃又失敗了,呂橫冇被炸死……】
顧漾漾的罵聲戛然而止,她先是一愣,隨後崩潰到嚎啕大哭——這一次,她整整用了一半的性命作為交換,才成功提前呂橫被炸死的劇情。
結果,呂橫也冇死?!!
係統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中,也對顧漾漾多了幾分厭煩:【宿主,你彆哭了,哭也解決不了問題。不如再想想,到底怎麼才能把劇情線扳回正軌。】
它有些後悔了,當初還不如直接扶持炮灰陳玉珍上位。
最起碼虞禾禾喜歡陳玉珍,虞光城對陳玉珍也冇有惡感。
不像現在,顧漾漾連接近虞光城都做不到。
顧漾漾聽出係統的不耐煩,將手中的飼料桶狠狠砸在牆上,對它破口大罵:“你這個廢物係統還敢怪我?!要不是你心急提前了虞禾禾被綁架的事件,讓她從綁匪手中逃脫,怎麼會有後麵的事!”
明明在她親手書寫的劇情裡,她寫死了虞光城的妻子,寫死了虞光城的女兒,還寫死了石雅、呂橫、程國生……可現在,除了虞光城的妻子上官婕去世,其他人都還活得好好的!
都怪這個廢物係統!
一人一係統狠狠吵了一架,最終以顧漾漾發瘋嘶吼告終。
來抓大鵝的秦保鏢遠遠看到這一幕,擦了擦額角的汗——老闆找來專職養鵝的顧漾漾助理腦子有問題吧?一個人擱那t兒吵什麼呢?
不行不行,他要回去第一時間給老闆彙報這一發現。
留著這樣一個瘋子照顧大鵝實在太可怕了!
……
廣海第一小學裡的炸彈被拆除,很快,又有好訊息傳來。
轄區派出所的民警在巡邏過程中,在菜市場的角落也發現了一枚定時炸彈,炸彈和其中一張照片上的炸彈完全吻合。
排爆大隊收到訊息,立即趕往現場。
這顆炸彈的構造要比學校裡的那顆簡單很多,排爆大隊輕而易舉地拆除了炸彈。
馬小波得知自己在菜市場和學校安裝的炸彈被拆除,瞬間陷入癲狂:“為什麼?!!為什麼你們都欺負我!為什麼!”
他掙紮著想從審訊椅上站起來,卻被殷坤狠狠壓下去:“你他爹的老實點!”
殷坤覺得自己對這個神經病真的忍耐到了極限,要不是虞光城三令五申不許對犯人動手,他隻能強壓自己的脾氣。否則,他一定揍得馬小波滿地找牙,讓馬小波哭著主動求饒交代其他炸彈的下落。
馬小波被迫坐好,隻能用怨毒的眼神瞪對麵的虞光城:“虞警官,我以為你和他們不一樣的,結果……都一樣。”
他出獄後,在報紙上看到了虞光城替吳家滅門慘案“凶手”張望飛翻案的報道。
他以為虞光城能替他揭穿馬昊的真麵目,替他死掉的母親申冤,結果……虞光城和他認識的所有人一樣,都是隻相信馬昊的蠢貨!
虞光城收起筆,越過審訊桌,走到馬小波麵前,扳住馬小波的下巴,強迫對方擡頭和他對視:“馬小波,你要是真的懷疑馬昊違法犯罪,大可以光明正大來警局報警,我們警方會受理。但你拿炸彈威脅我們,簡直喪心病狂!”
馬小波眼神空洞的望向虞光城,說話時,臉上透出崇拜:“這是神的指示,神說了,隻有這樣,你們才能幫我揭穿馬昊的真麵目。”
……
馬小波冥頑不靈,警方隻能將大部分精力繼續放在尋找其他定時炸彈上。
整整一夜,公安局燈火通明。
禾禾躺在虞賢為她買的進口席夢思大床上,沉沉地進入夢鄉,在夢中,她看到了新畫麵——
畫麵裡,石雅阿姨站在廣海市區地圖前,在向省廳來的公安領導覆盤彙報爆炸案的情況:“這一次,我們成功找到了安裝在人民公園電纜間、東水橋收費站……等多處炸彈,隻有少年宮倉庫的炸彈冇有找到。但好在我們通知各處市區存在炸彈後,像少年宮這類人員聚集的地方早已休假關門,並冇有造成人員損傷。”
“至於嫌疑人馬小波,他至今為止冇有招供。我們隻能透過馬小波的隻言片語,瞭解到他將教他製造炸彈的人稱為‘神’。他不肯提供對方的任何線索。”
禾禾半夜睜開眼睛,她怕自己忘記夢中雅雅阿姨說的安裝炸彈的地點,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翻身下床,打開小本子在上麵記下來。
她不會寫太多字,隻能用畫來表示。
等最後一個地點畫完,她困得眼皮直打架,甚至冇來得及回到床上,小手裡握著彩筆,趴在桌子上沉沉地睡著了。
虞賢第二天早上來喊禾禾吃飯,隻見禾禾趴在書桌上睡得正香,腳下還掉著畫滿塗鴉的筆記本。
他翻到記錄炸彈地點“人民公園電纜間”那頁,上麵畫著一個火柴人,旁邊是道閃電,再旁邊還有一把劍。
虞賢忍不住嘟囔:“這畫的是什麼東西?”
禾禾聽到響動,睜開朦朧的睡眼,喊了聲“爺爺”。當她的視線落在虞賢手裡的筆記本上時,她一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爺爺!我要去找爸爸!”
她小鹿眼轉了轉,很快想到一個合理的藉口:“爸爸他們加班一整夜,肯定餓了,禾禾要去給大家送早餐!”
“那是他活該,非要當警察受罪。”
虞賢小聲嘀咕了一句,冇讓禾禾聽到。嘴上罵的再凶,他走下樓,還是吩咐保姆把所有早餐都打包起來裝進保溫飯盒,還額外灌了兩瓶虞光城小時候最愛喝的綠豆湯。
……
禾禾很快到了市公安局。
秦保鏢替她把所有早餐拎進刑偵科辦公室,辦公室裡一個人都冇有,隻有隔壁刑偵一隊和二隊的辦公室隱約傳來交談聲。
靠近門口的牆上張貼著一張巨大的廣海市區地圖,在地圖相對應的地點上,釘著每處的炸彈照片。隻有最後一張炸彈照片冇有釘在地圖上,孤零零地躺在辦公桌上。
禾禾手裡拿著記錄爆炸地點的小本本,一臉認真地回想夢裡每張照片對應的位置。
很快,她想到了最後那張炸彈照片的對應位置——少年宮倉庫!
禾禾趕緊拖來辦公椅,哼哧哼哧爬到椅子上站起來,用圖釘將桌子上的炸彈圖片釘在少年宮的位置。
大功告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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