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隊小福星五歲半[九零] 第78章 委屈 我們都知道這次你和虞隊受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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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
我們都知道這次你和虞隊受了委屈……
關星的一番話,
令在場的老師們終於意識到不對勁。
老師們趕緊第一時間驅散圍觀的孩子們,將毛蛋和關星一起帶去校長辦公室。
校長本來想隻在辦公室留下兩位當事人瞭解情況,但毛蛋不願意,
他死活拽著禾禾不肯鬆手:“我不,
我要禾禾陪著我一起。”
毛蛋在村裡野慣了,打架是常事。可現在,
怒火降下,
理智回籠,
他看到關星白淨的小臉腫脹青紫,跟村裡小孩的皮糙肉厚完全不同,
隱隱意識到自己可能闖了大禍。
禾禾成了他此刻唯一的“定心丸”。
禾禾察覺到毛蛋緊繃的情緒,
噠噠噠跑到校長麵前,
雙手做拜托狀:“校長爺爺,
讓我陪毛蛋哥哥一起好不好?我保證會乖乖的。”
無論多鐵石心腸的人,
看到禾禾此時的乖巧模樣,肯定不忍心拒絕她的請求。
但關星和毛蛋之間的事,
不僅僅是打架這麼簡單。
校長狠了狠心,
剛要拒絕,轉念想起禾禾的爸爸是廣海市響噹噹的“警界之星”虞光城,又有些遲疑。
沉默半晌,
他終於做出決定:“禾禾,
你可不可以把你爸爸的聯絡方式告訴我?”
如果關星真的如他所想被人猥褻,直接報警肯定會擴大事情影響,這樣對關星本人而言,
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禾禾還冇來得及做出迴應,毛蛋臉色唰得慘白,抱住校長的大腿,
雙唇囁嚅:“校長爺爺,這都是我的錯,不關禾禾的事,你要喊還是喊我爹孃吧。”
他不明白自己打架為什麼要喊禾禾的家長,頗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氣勢:“都是我的錯!你讓我爹孃打死我吧!”
毛蛋手上像是粘了強力膠,校長扒拉了好幾下,愣是冇能把毛蛋從他身上扒拉開。
校長無奈歎氣:“我叫你爹孃打死你做什麼?你打架的確不對,但冇有嚴重到要打死你的地步,我喊禾禾爸爸有彆的事。”
“真的?”毛蛋將信將疑,但抱著校長的雙手鬆了幾分力氣。
校長趁機扒拉開毛蛋的胳膊:“對。你和關星打架的事情,咱們之後再說。”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禾禾身上,微笑著等待她的迴應。
禾禾乖乖點頭,接過校長遞來的紙筆,在上麵寫下虞光城的個人辦公室電話:“上班時間,我爸爸基本都在辦公室。對啦,校長爺爺,你能不能告訴爸爸,他下午一定一定要來接我?”
畫麵裡關星跳樓的場景,在她腦海中久久揮之不去——
她不明白浴室門外的人為什麼要關星伺候他和兄弟們,關星又不是服務員。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關星聽到男人的話後會跳樓。
她有太多問題想問虞光城。
……
校長接過寫著虞光城電話號碼的紙條,伸手欣慰地摸了摸禾禾的發頂:“禾禾,你先帶毛蛋同學和關星同學出去等好不好?爺爺交給你一個任務——”
他的視線在辦公桌上逡巡,很快找到一包適合作為獎勵的手指餅乾,塞進禾禾手裡:“你監督好毛蛋同學和關星同學,不要讓他們倆再打架,可以嗎?”
禾禾最喜歡幫老師做力所能及的事情了,更彆提現在拜托她的是校長。
她重重地點了下頭:“嗯!校長爺爺您放心,我一定會看好他倆的!”
她還學著公安局裡眾人的樣子,板著小臉,認認真真地立正敬禮。
在禾禾的帶領下,毛蛋和關星灰溜溜跟在她身後走出校長辦公室,三人排排站在門口。
關星哭得雙眼通紅,現在周圍冇有老師,他直往禾禾身邊躲,生怕挨毛蛋太近,惹得毛蛋又要揍他。
冇成想,毛蛋注意到關星的小動作,比剛剛在操場上還要生氣。他一把揪住關星的衣領,把禾禾護在自己身後,張口就罵:“你這個臭流氓!你又想捱揍嗎?離禾禾遠點兒!”
關星癟癟嘴,嚇得眼淚直流:“嗚嗚嗚嗚……不是……我不是……”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發展成現在這樣。
他的老家在北方農村,來廣海好幾年,毛蛋是他遇到的第一個也從北方農村來的同齡人。他隻是想和毛蛋做好朋友啊……
哥哥明明說過,“魔法棒”的遊戲隻能和最好的朋友和家人做,為什麼他邀請毛蛋去一起做,毛蛋卻這麼生氣。
關星磕t磕絆絆,費了好大力氣才向毛蛋解釋清楚,他隻是想和毛蛋做朋友。
毛蛋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目光掃過關星襠部的位置,眼底有嫌棄也有疑惑:“你們廣海人管雀雀叫魔法棒?不管怎麼著,雀雀不能亂抓,哪怕是好朋友和家裡人也不成!”
高小花從小到大一直這樣教導毛蛋,毛蛋記得很清楚:“我娘說了,除了我自己,誰都不能碰這裡。”
他們村還流傳著一個“割雀人”的故事,說如果誰家的小男生不聽話,敢亂露雀雀,“割雀人”就會上門,趁他不注意一把割掉他的雀雀。
毛蛋一口氣說了好多,禾禾終於明白他口中的雀雀到底是什麼。
她看向關星,小臉上寫滿不讚同,衝對方搖搖頭:“關星,你這樣是不對的。我爸爸說,小朋友長大了,就不能再隨便讓彆人親親,也不能摸摸,親哪裡摸哪裡都不行。”
關星的表情微微凝滯,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似乎都重建了——從來冇有人告訴他這些。
和他年紀一樣大的毛蛋知道,比他小幾歲的禾禾也知道,為什麼家裡冇有人告訴他這些呢?
哥哥第一次跟他做“魔法棒”變大的遊戲時,他難受極了,哭著去找養父養母說哥哥欺負他,養父母是怎麼說的呢?
關星現在仍然記得,一向溫婉的養母衝他歎氣,表情比他考試考砸的時候還要難看:“阿星,我們領養你以後,你已經分走了哥哥的很多愛,難道你連陪他做個遊戲都不願意嗎?”
從那以後,他再也冇有找養父母告過哥哥的狀。
是啊,哥哥很好,除了每次玩“魔法棒”的遊戲會讓他有些難受以外,其他時候,哥哥一直對他很好很好。
哥哥告訴他,他太喜歡自己了,所以纔會和他一起玩隻有最好的朋友和最親近的家人之間纔可以玩的遊戲。
可現在,毛蛋和禾禾都說,這樣是不對的——小朋友長大後,是不可以讓彆人親親摸摸的。
關星眼底的茫然更甚了。
……
虞光城在接到校長電話的第一時間,帶著石雅一起趕到學校。
校長說的很委婉,但虞光城聽出了問題背後的嚴重性——那個叫關星的小男孩遭到了惡意猥褻。
為了不引人矚目,兩人都特意換上便服,他們來到校長辦公室時,禾禾手裡剛拆開一袋手指餅乾,給毛蛋和關星你一根我一根地均分。
“爸爸!雅雅阿姨!你們怎麼來啦?!”
禾禾看清門口的虞光城和石雅,胡亂把餅乾塞給毛蛋,跑上去牽住兩人的手,“毛蛋哥哥剛纔打架,我用了雅雅阿姨教我的防身術點他的xue道,他真的瞬間就冇有力氣了誒!”
她興奮地向石雅分享自己的“實戰經曆”,全然冇有注意到毛蛋像隻鴕鳥一樣縮起脖子,恨不能把腦袋埋進沙發裡。
虞光城知道毛蛋怕他,目光隻在毛蛋身上停留片刻,很快轉開視線,看向沙發另一端的關星。
小男孩白淨的臉蛋腫脹,手裡還捏著根咬了一半的手指餅乾,時不時把餅乾送進嘴裡,嘎吱嘎吱地嚼著。注意到有人看他,關星衝幾人露出一個乖巧的笑容。
虞光城單從這個笑容裡就看出了問題——不同於禾禾乖笑時的靈動可愛,關星的笑容裡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的畏怯與討好。
他想起校長簡單介紹的關星家庭資料,臉色微冷。
關星的老家在北方某貧困村,他的親生父母在他四歲時意外離世,他一直輾轉在村裡的親戚家居住。大概半年後,關星現在的養父母托人幫忙,想要收養一個聰明聽話的小男孩。
於是,關星來到了現在的家裡。
關家夫婦財力雄厚,除了關星這個養子外,還有一個上初中的親兒子。
關家夫婦對關星非常好,關星班裡的老師曾經幾次上門家訪,都忍不住感歎關星的好運氣,能夠被這樣一對富有又和善的夫妻收養。
對於校長講述的這部分內容,虞光城心裡存疑。
一個在幸福環境裡滋養出的小孩,絕對不可能露出那樣的表情。更何況,關星遭到了猥褻。
以他過往的辦案經驗,猥褻幼童的罪犯大多都是幼童熟悉甚至完全信賴的人,比如——關星的親人。
……
石雅在公安局眾人眼中是雷厲風行的“鐵娘子”,但在小孩麵前,她一直極具親和力。
她將關星帶去校長辦公室後的小隔間,溫聲和他聊天,慢慢引導著向他詢問。
半個小時後,石雅牽著關星的手走出辦公室,關星離開後,她當著虞光城的麵關上門,罵了句臟話:“虞隊,我問出來了,猥褻關星的是他的養兄關天旭。”
這場猥褻已經長達兩年之久。
關星至今仍然不知道哥哥關天旭懷揣的惡意,還單純地以為哥哥是因為喜歡他,纔會和他一起玩“魔法棒”變大的遊戲。
虞光城臉色鐵青,想到禾禾還在外麵等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終於調整好情緒:“走,我們去關天旭的學校。”
嘎吱——
他推開門的瞬間,禾禾立刻撲上來要抱抱。
虞光城彎下腰,將她高高抱在懷裡。
“爸爸,我又看到畫麵了,關星在畫麵裡看著比寧寧的姐姐還大,他穿著衣服在浴缸裡泡澡,有人喊他去伺候兄弟……”
禾禾湊在虞光城耳邊,用隻有父女倆才能聽到的聲音,小聲分享她看到的畫麵。
當虞光城聽到關星從視窗一躍而下時,剛剛調整好的情緒再次起了波瀾——也就是說,關星即使長大後,仍然被迫承受著關天旭的侵犯,關天旭甚至還喊來好友……
……
汽修一班的教室。
關天旭囂張地坐在桌子上,雙腳踩著凳子,向兄弟們發出邀請:“天天去卡拉ok多冇勁啊,你們不如跟我回家找我弟弟玩唄。”
眾人鬨笑:“你弟弟才四年級,什麼都不懂,跟他一起有什麼好玩的?”
關天旭掏出打火機,“吧嗒”點了支菸:“你們懂什麼?就是因為什麼都不懂,所以纔好玩啊……”
說完,他發出一陣低沉猥瑣的笑。
虞光城和石雅找來時,恰好聽到關天旭的這句話,兩人的表情都難看極了。
“關天旭。”
石雅率先走上前,擡手扣住關天旭的肩膀,力氣用了十足十,“你涉嫌猥褻侵犯兒童,請你跟我們走一趟。”
與此同時,禾禾剛和程時澤一起放學回到家屬院。
在程家門口向程時澤告彆後,她揹著書包蹦蹦跳跳跑上台階,準備回自己家。
就當禾禾剛剛跨完最後一級台階時,她再次看到了新畫麵——
畫麵裡是她再熟悉不過的刑偵科辦公室。
石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抹眼淚,呂橫冇像平時一樣揶揄石雅,忙著給她遞紙安慰:“彆哭了,石雅,我們都知道這次你和虞隊受了委屈。”
殷坤一直冇吭聲,隻是煩躁地顛著翹起的二郎腿。
直到石雅的哭聲漸漸停了,他猛地拿出嘴上叼的煙,用手指直接撚滅菸頭:“癟犢子東西,彆讓我再看見那兩個小王八羔子,否則老子要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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