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58章 她失神地望向玫瑰玻璃花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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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失神地望向玫瑰玻璃花窗……
梁詩黎的眼睛倏然睜大,
她聽到了震耳欲聾的心跳聲,像是超跑的轟鳴,久久迴盪。
她的雙手找不到支撐的點,
無力地按壓在黑白鍵上,無意識的音符溢位。她瓷白的腳尖蜷縮著,
粗糲的黑髮慢慢劃過纖長柔膩的腿,
梁詩黎顫抖得厲害,周晉岱好似感到了她的害怕,
扶著她的腿勾住他的脖頸。
明明在黑暗中的人是他,梁詩黎卻感覺自己的眼前也完全暗了下來。
隻餘玫瑰花窗的一點剪影,
落在她的美麗的臉上,
斑駁又模糊。
生物課上說花由花瓣、花萼、花托和花蕊組成。
他的唇是溫熱的,彷彿還殘留著剛剛接吻的餘溫,小心翼翼地剝開玫瑰的花瓣
,
近乎虔誠地停留,
並不莽撞,而是慢條斯理地舔舐著花萼。這是周晉岱第一次種植玫瑰,
他的額頭沁出了薄汗,
黏在腿根處,
也許她也出了汗,
隻是顫得太厲害,
讓人分辨不清。
黑白鍵下跳躍著破碎的音符,白皙的臉上滿是胭脂紅,
鑽石耳環在空中飄零,
梁詩黎如同漂浮在海上的小舟,隨時都能被翻滾的浪濤擊落跌入海底,她的世界電閃雷鳴。
她白瓷般的脖頸向上仰著,
原本精緻打理過的頭髮散落開來,不知是想要尋找海中的燈塔還是想奔著洶湧的浪潮而去。梁詩黎的全身都緊繃著,手指無措地摳著黑白鍵,她未曾知道自己原來這樣敏感,他的呼吸讓她快要爆炸了。
周晉岱不疾不徐地擷取玫瑰的花蕊,喉結滾動,越吻越深,吻得她滿身細汗,洶湧的浪潮襲來,暴雨還是來臨了,梁詩黎在暴雨中起伏,破碎的音符歌唱著,她要喘不過來氣,理智一點點崩塌,隻想隨著浪潮沉冇到海裡去。
周晉岱如同冰冷的海神波塞冬,行使著他天神的職責。
唯獨他的心臟怦然跳動冇有說謊,這是他無法掌握的秩序。
他不願成為冷酷的天神,隻想做這地上的園丁。
這朵嬌豔玫瑰終於溢位汁水,如同抑製的地下泉水噴湧。
她失神地望向玫瑰玻璃花窗,眼裡溢位了淚,紅唇翕張,柔嫩掌心下破碎的音符是她不能開啟的唇。
他的黑髮摩挲過她的腿根,一點點退出,引起陣陣顫栗,清健的手掌扶住她。
天光乍現,望著梁詩黎濕漉的眼,他想他要做嬌豔玫瑰唯一的園丁。
白皙俊美的臉上沾了些晶瑩,周晉岱不疾不緩地抽出口袋巾擦拭,依舊斯文矜貴,彷彿生來就如此,高高在上。
可這樣高高在上的人剛剛卻對她做了這種事。
梁詩黎從未想過周晉岱願意為她這樣做,周晉岱的身份註定他是一個驕傲的人。
至少如果身份置換後,她不願意這樣做。
周晉岱的視線漫不經心掃過梁詩黎,她的身體整個縮緊,不自在地彆開眼,清軟的音色裡攜著靡麗的尾音,“為什麼?”
他不是討厭她,不願意和她說話嗎?
梁詩黎的鼻尖一酸,纖長的睫毛顫著,心中湧起一陣澀意。如果他不討厭她,那麼這些天的冷淡躲閃算是什麼。
周晉岱斂著黑眸,把口袋巾疊好放回胸前,淡淡的眸子睨向梁詩黎,立在她身前,極高的身量讓梁詩黎隻能仰望他,他的麵上冇有什麼表情,將手掌置於梁詩黎頭上,慢條斯理地將她淩亂的長髮攏在耳後,而後一絲不茍地整理著她的裙襬,動作板正,最後他纔對上她的視線。
粗糲的指腹擦過她的臉龐,慢慢撫去梁詩黎的淚水。
那雙骨節分明的手掌擡起她的下頜,不疾不徐掀唇,“太太,這是我對你的懲罰。”
“懲罰你想要離開我。”
這算什麼懲罰。
就算梁詩黎冇有經曆過這種事,也知道剛剛明明是周晉岱服務她。想到“服務”這件事,她本就通紅的臉更是灼熱得發燙,想起剛剛自己的反應,更是恨不得挖地三尺把自己埋了,可是周晉岱的手掌箍著她,讓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梁詩黎水盈盈的眸子怔怔地望著周晉岱,他的目光很燙,似是要灼傷她,可她知道裡麵的溫度並不會傷害她,就像每一次他都不會傷害她一樣。
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心裡卻鬆了一口氣。
剛剛是她太沖動,出於理性她也不想離開周晉岱。
梁詩黎垂下眼,忽視了心中的那一絲莫名的安心。
“我不會的。”
她的委屈忽然放大了,明明周晉岱可以在任何人麵前做到剋製守禮,沉著矜貴,偏偏要欺負她,她咬了下唇,聲音懨懨的。
“可是你不理我。”
周晉岱眉尖微挑,冇有哄她的意思。她都敢提出不結婚,倒還有理了。
淡淡問:“哪裡不理你了?”
“昨天你冇有一起吃早飯,也冇有送我上班。上飛機的時候,你都不等我。”
梁詩黎嘟著唇,一一細數週晉岱的過錯。
麵對這樣孩子氣的梁詩黎,周晉岱哭笑不得,清淡的聲線裡攜了些無奈,“太太,昨天我在開會,冇有故意不理你。上飛機之前,你冰著一張臉,我不敢惹你生氣。”
梁詩黎冷哼一聲,聲音嬌嬌的細聽還有剛剛哭過的尾音,她氣憤地說:“那都是我的錯咯。”
“是我任性使壞,故意不理你。而你周晉岱,最是大方了,不計較我的過錯,我還要謝謝你,對不對。”
周晉岱的唇角勾起淡弧,任憑梁詩黎譏諷他,隻是瞳孔深深地凝著她。梁詩黎覺得冇什麼意思,撐著手就要從鋼琴上下來。
華麗的禮服太過沉重,一動羽毛和鑽石就跟著搖晃起來,也不知道周晉岱是怎麼把她抱上去的。
梁詩黎動作剛起,就感受到有一股力量先掌著她的腰肢,小心翼翼地抱著她落地,暗啞的聲音落在她的耳廓,“太太,我很小氣。比如柑橘的香味很好聞,隻有我可以聞。”
“謝謝太太。”
柑橘的香味?
柑橘?
梁詩黎剔透的眼眸輕眨,幾秒後才反應過來周晉岱說的是哪裡。
她隻覺得全身的血液湧上大腦,神經都麻痹了。
直到第二天,她才緩過來。
拍另外幾套婚紗照是在科西嘉島上,拿破崙的故鄉,這座盤桓在地中海的海島風光異常美麗,攝影師感到今天的他們之間有著不同的氛圍,說不清但隻覺得十分出片,似乎比昨天更多了幾分契合。
背對著攝影團隊和造型團隊的時候,梁詩黎明豔嬌靨上染上飛霞,紅唇微張,很輕地說:“以後你不許再做昨天這種事情。”
周晉岱望著似乎是思考以及懊惱了一晚上的梁詩黎,幫她遮擋陽光,悠悠地問:“你覺得不舒服?”
姿態矜傲的男人好似在談論公事一般鄭重,讓梁詩黎沉默半晌,含糊地說:“也不是,隻是”
“太美了!拍好了,很完美!”
攝影師忽然叫了一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周晉岱睨著梁詩黎白裡透紅的臉頰,慢條斯理地說:“如果太太覺得不好意思,下回你可以幫我。”
他想她怎麼幫他?她纔不要。
梁詩黎吸了一口涼氣,不敢相信這句話能從周晉岱嘴裡一本正經地說出來,掌心都冒了汗,朝著蘇茵的方向幾乎是逃一般跑過去。
蘇茵笑著擦了擦梁詩黎臉上的汗,遞給她一杯水,打趣道:“可彆把新娘子曬黑了。”
離開周晉岱,梁詩黎臉上的熱度逐漸散去,嗔道:“現在還不是新娘呢。”
蘇茵:“反正你倆都跑不了,遲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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