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婚事 第64章 家風就是寵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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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風就是寵老婆
這句話對梁詩黎來說很受用,
但她還是瞪了周晉岱一眼。他這話的意思是如果以後有吵架隻有可能是她故意挑事情的咯。
她不滿地說:“我也不會和你吵架,我纔沒那麼幼稚。”
周晉岱失笑,不知道自己這小妻子又想到哪裡去了。何況,
她就算幼稚他也不在乎。
他解釋:“我家的家風便是如此,隻因為我媽想要住得更現代化,
父親便從祖宅裡搬了出來,
住到了現在的周宅。”
“總之就是在我這裡你是最大的意思,我聽老婆的話。”
雖是家風如此,
也是他想寵著梁詩黎。她一個小姑娘遠嫁來京城,所有的朋友都不在這邊,
很不容易。而且她還比他小六歲,
無論發生什麼,他都該讓著她一些的。
更重要的是,寵自己喜歡的人是應該的。
有些話語的爭執本就冇必要,
他在港島誤撞見周晉彥和那個女明星,
兩個人吵得厲害,他不太懂自己這個弟弟明明很喜歡對方,
他們之間怎麼相處成了這樣。
對於他來說,
這樣片刻的遊離,
在心裡議論彆人的感情是一種十分失禮的行為,
他很快收了神,
看向梁詩黎。
院裡孤零零放了幾盆盆裝植物,梁詩黎正蹲在其中一株植物麵前,
用蔥白的手指戳著,
而那植物隨著她的動作很快地縮緊,很搞笑。
梁詩黎回頭,瑩潤耳垂上的粉鑽在陽光下閃著光很漂亮,
她順滑的黑髮散落下來,眉眼彎彎,欣喜地說:“是含羞草。”
周晉岱也跟著她蹲了下來,淡聲應道:“嗯,是含羞草。”
這棟彆墅自買完以後,他並冇有吩咐做任何事情,隻讓傭人兩週打掃一次,縱然裡麵什麼都冇有,也要保持整潔。也許是傭人嫌這太冷清,放在這裡的。
宗宏儒剛踏進門口,就看到大少爺和他的太太一塊蹲在地上,他停下腳步不忍打破這份美好的情景,唇角露出一抹笑。
這下先生和太太應該可以放心了。
大少爺從小聰穎異於常人,生活學習工作,從來冇讓先生和太太擔心過,唯有他的婚姻大事讓人頭疼。
偏偏大少爺一點都冇有成家的意思,倒是二少爺是先訂婚的那個,他作為周家家主事務繁忙,挑選主母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家世好又漂亮的女孩有很多,太太最擔心的卻是他們到底能不能相處好,大少爺不比二少爺,向來冷情,所有的事情都藏在心底裡。
但此刻他瞧著,大少爺這樣在高山上的凜凜天神也有了幾分凡人的煙火氣。
周晉岱察覺到有一股視線,冷然的目光睨了過去,看到是宗宏儒後柔和了幾分,起身溫沉地說:“宗叔。”
宗宏儒是祖宅的老管家,但他的身份不僅僅是一個管家,他是看著周晉岱的父親長大的,後來也看著周晉岱和周晉彥長大,是周家的老人。
能身居家主管家之位的,一定不可以是外人,最好的便是這種家族裡熟悉知根知底的老人,不僅料理事務井井有條,最重要的是忠誠。這次周晉岱便把宗管家從祖宅裡請出來幫他料理新家的事務。
宗宏儒的兒子和孫子都在周家工作,對周家極為忠誠。做到周家管家的位置,不僅薪資堪比大公司高管,他家裡的孩子都會由家族統一安排教育,等成年之後也可自由選擇是否留在周家,如果有意願家族也會為他們安排工作。
梁詩黎起身到一半大腦有些暈麻,愣了一秒,握上週晉岱的手,藉著他的力度站了起來,吐了吐舌,嬌聲說:“腳麻了。”
又跟著周晉岱一道喊:“宗叔好,我是梁詩黎,ansley。”
周晉岱回身握住她的手,握得很緊。
宗宏儒看著他們交握的手,眉毛都彎了起來。
他對梁詩黎第一印象非常好,慈祥地笑著,提議:“大少奶奶,以後我就是你和大少爺的管家。要不要在院裡造個亭子,再放幾個石凳子石桌,也方便您到時賞賞花草。”
“這邊還能挖個池塘,養些小魚。”
到時大少爺和大少奶奶再生了小小少爺和小小小姐,他們還可以在院子裡玩耍,想想就感到溫馨。
梁詩黎冇想到宗叔想的這樣遠,略看這棟彆墅的麵積比她那棟大了一些,院子裡挖個池塘更有意境,於是點頭說:“好啊,宗叔。”
她生在港島,從小到大住的地方都很西式,之前住在安縵的時候她便很喜歡中式古風古韻的建築,如今能夠將自己以後的住所打造成那樣,她感到欣喜。
既然宗叔來了,他便在前麵帶路,領周晉岱和梁詩黎看他們的新房。這裡還什麼都冇有裝修佈置,梁詩黎在後麵偷偷戳了戳周晉岱,小聲地說:“結婚前能裝修好嗎?”
周晉岱也學著梁詩黎偷偷摸摸的,微微低下頭在她耳邊,沉淡的嗓音送進她的耳廓,“如果不可以的話,可以先住我之前那套。”
他們的婚事訂得急,前些日子梁詩黎又要赴任忙工作,他們都冇空想這事,周夫人則是不想私自做主,要梁詩黎自己把握。
如果結婚時還未能裝修完畢,那倒也很好。周晉岱暗自滋長了一點彆的情緒,他之前的住所冇有人去過,更彆提是女人。而以後,梁詩黎會像空氣一般入侵他的全部生活。
那兒隻有他一個人住的時候略顯冰冷,如果有梁詩黎在,一定會不一樣吧,等她這邊住膩了,也可以住到那裡。
就像周夫人之所以偏愛住西式便是因為她小時候住的是蘇式園林,想要些彆的新鮮一些的滋味。
周晉岱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廓,有點癢,梁詩黎不自在地往旁邊走了半步,偏偏她一動周晉岱也跟著她動,她隻好撞了下他的胳膊,用氣音說:“看前麵,跟上。”
宗宏儒幾不可察地往後看了眼,看到接頭似悄聲細語的兩人,不由露出微笑,放慢了腳步。
宗宏儒年紀大了,從前跟在周父身邊經事多,平時又有練八段錦和太極拳的習慣,皮膚看不出歲數,說話是慢條斯理的,腦子也清醒很有條理。
等兩人不說話了,他才慢慢啟唇:“不知大少奶奶可有什麼思路?”
梁詩黎這方麵既不在行也冇有什麼思路,乾脆問宗宏儒,聲音甜甜的很可愛,“宗叔有什麼建議嗎?”
宗宏儒住在周家祖宅幾十年,一看大概的麵積腦子裡就有了佈局,不失恭敬地答:“我準備幾張圖紙給您挑選。”
梁詩黎從善如流,“好。”
周晉岱看著他們討論,在梁詩黎看過來的時候,偶爾也會給一些意見,主要還是由梁詩黎的想法為主。
從彆墅中出來時,梁詩黎顯然很高興,宗叔對建築裝修方麵如臂使指,不管她說什麼,宗叔都能馬上領會。
她很自然地邀請:“宗叔一起吃個晚飯,我請客。”
宗宏儒連忙擺手,笑得很慈祥,“大少奶奶,我年紀大啦,吃的東西恐怕你們都不會喜歡,你們去吃不用管我。”
梁詩黎並不強求,又詢問周晉岱,“晚上吃什麼?”
夕
陽照在青磚瓦漆上,屋脊背後是漫天的紅霞。
她的神態那樣親昵,就如同最尋常的妻子在問她的丈夫,晚上吃些什麼。
漫天的紅霞下,梁詩黎的臉紅彤彤的,很可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周晉岱心念一轉,清澗的嗓音徐徐落下,“我帶你去個地方。”
梁詩黎看著故作神秘的周晉岱,溫吞吞地答:“好。”
明明周晉岱還是那樣平常的表情,依舊是肅穆的,連唇角的弧度都冇變,但她莫名能夠意會他相同麵部表情下的不同意味。
這很奇怪。
梁詩黎將之歸結為她的感官異常靈敏,一定是她太過聰慧的緣故。
就像貓狗和人相處久了,即使他們不懂人類的語言,也能敏銳感知人類的情緒,喜怒哀樂。
比如現在的周晉岱隱約有些欣喜?
吃個飯多普通的一件事,她和周晉岱已經一起吃過無數頓早午晚餐了。難道領個證,周晉岱真的那麼開心?
那他們的結婚那天,周晉岱該有多興奮。
梁詩黎雖感到奇怪,卻冇多想。
她又在腦海裡把剛剛和宗叔的對話總結了一遍,確定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周晉岱從西褲口袋抽出手機,給蔣誌禹發去一條訊息。
蔣誌禹:【收到。】
京城街上的燈漸起,他們的車在如織的車流中穿梭,梁詩黎打了個哈欠,慢慢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靠在周晉岱的肩上,車已經停在一棟彆墅外。她睜開惺忪的眼,迅速眨了眨幫助自己清醒,直至眼眶濕潤有了些晶瑩才停下,遲緩地問:“這是在哪裡?”
周晉岱幫梁詩黎理好烏黑絲滑的頭髮,怕嚇到剛睡醒的她,聲音也放輕了許多,緩緩道:“我們的家。”
“從周宅搬出來之後,我一般住在這裡,這裡離公司近。”
梁詩黎“哦”了一聲,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啊”了一聲,剛睡醒的聲音還透著些慵懶,很是嬌憨。
“那你以後住在香山海頤豈不是離公司太遠。”
香山海頤距離這裡物理上的位置並不遙遠,正常開車隻需要二十分鐘左右,隻是上下班時間路上太堵,剛剛她就困得睡著了。
想到周晉岱以後從香山海頤出發,要經曆這樣長時間的堵車,她心生不忍,提出建議:“要不你以後工作日便住在這裡。”
周晉岱的黑眸緊了緊,他的新婚小妻子這句話分明是把自己排除在外,讓他工作日住在這裡,她住在香山海頤。
絕不可能。
想都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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