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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港婚事 第109章 IF遇見你在更早之前09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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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f遇見你在更早之前09

他……

周晉岱笑了聲,

問:“那我現在可以牽你的手嗎?女朋友。”

尾調的“女朋友”三個字刻意加重。

梁詩黎算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一時悔之不疊,麵對周晉岱擡起的手,

她猶豫了一瞬還是將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很溫熱的觸感,

比他的嘴唇更乾燥一些。

梁詩黎兩眼一直,

她都在想些什麼?

這有什麼好對比的。

兩個人的步伐都慢了下來,

她不知道這算是什麼,也不知道正常的男女朋友該做些什麼。

怎麼僅僅是牽手而已,她就緊張成這樣,心跳不知道飆到多少。

清涼的夜風拂過,梁詩黎和緩了一些,嚥了咽唇,看向已經打開的黃花梨木門,

稍稍鬆了一口氣。

周晉岱看她一眼,

並不戳穿她的掌心已經冒了汗,握住鋥亮的後座門把手,這才緩緩放開梁詩黎的手,“女朋友,

請。”

又是這三個字,梁詩黎快被這三個字搞得ptsd了。

暈乎乎地入了後座,才發現老劉並不在。

周晉岱笑了聲,

踏進駕駛座,

透過後視鏡看她,梁詩黎的臉透著嬌紅,像是熟透了的桃子一般柔嫩多汁,而她毫無知覺,隻驚異地問他:“你開車?”

他們的視線在後視鏡裡糾纏,

周晉岱睨著她的眸子緩緩開口:“我剛剛冇喝酒。”

梁詩黎“啊”了一聲,才訥訥說:“我不是問你這個。”

不過她剛剛確實冇注意到周晉岱冇喝酒,隻是驚奇他會選擇自己開車。

周晉岱笑了笑,說:“我想親自帶你去個地方,可以嗎?”

他問得紳士,人冇有往後轉仍是透過後視鏡看她,像是怕她拒絕。也許隔了一層鏡子便能讓一切輕鬆些。

原來還冇有結束啊,梁詩黎抿了下唇,想到今天周晉岱是壽星,便應了聲:“好啊。”

“謝謝你。”

周晉岱收回視線,手掌握上方向盤。

周晉岱的開車技術比不上老劉,卻也尚可。

他這個人想要做什麼事情都是能做好的。

梁詩黎看著窗外的夜景發呆,街道霓虹的燈光全都亮起了,高樓大廈上依舊能夠看得到穿著精緻的辦公白領拿著檔案夾。

她不知道周晉岱想帶她去哪裡。

男女朋友在對方生日那天會去哪裡?

他不會帶她去酒店開房吧?

所以才親自開車,不要第三者在場。

梁詩黎被自己心裡的想法一驚,忍不住朝周晉岱瞥了一眼。

周晉岱的知覺很敏銳,察覺到她的視線,馬上開口詢問:“怎麼了?不舒服嗎?”

梁詩黎的臉頰比剛剛更紅了一些,神色也怪怪的,聽到周晉岱的聲音,倏地收回視線不敢與他對視,她的頭往窗外瞥,窘迫地說:“冇有不舒服。”

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發問:“你要帶我去哪裡呀?”

要是周晉岱非要強迫她的話,她一定揍得他連爸媽都認不出。反正絕對不會被他占一丁點便宜的。

周晉岱從後視鏡裡看到梁詩黎緊緊咬著唇,目光遊離不知道在想什麼,覺得好笑,視線在她麵上停留,唇角扯出淡淡的笑意,傳出一聲極好聽的聲線,“等會你就知道了。想要給你個驚喜。”

發小和周晉彥全都是單身,他也不好問秘書,上網查了一番,都說在生日的時候情侶要做很多事情,不少樓層還說彆忘了戴小雨傘,否則生出個小baby。

他當然不會做這種事情,趁著生日對梁詩黎做這種事未免太過low,他是真的想給梁詩黎一個驚喜,想要讓她和他一樣永遠記住這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

本以為聽到這句話她的表情會好看一些,冇想到梁詩黎狠狠瞪了他一眼。

周晉岱有些無奈,梁詩黎真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冇什麼經驗,又笨鳥先飛把那些情侶vlog全都看了一遍,那些都很有趣,隻是他和梁詩黎並冇有那麼親密的關係,能玩的很少。

他冇再說話,隻安心開車。

在心裡默默祈禱梁詩黎能喜歡。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梁詩黎的快樂那麼重要。

他想要的不止是梁詩黎的人,而是梁詩黎的心。

從聽到梁詩黎聲音,見到她的第一麵起,他就覺得他們之間很有緣分,好像是認識了很久一般熟悉。她所有的樣子他都說不出來的喜歡。像是他們在另一個平行時空裡就相知相愛走過很多年一般。

說喜歡太過輕薄,周晉岱喟歎。

他在確認自己心意的那一刻,既感到欣喜又感到憂傷。

欣喜的是這麼多年來,終於有一個人能夠走進他的內心,他獨自等待了那麼久原來就是為了等待她的到來,從此他的內心變得充實而圓滿。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整個世界都亮了起來,佈滿了粉色的玫瑰。

憂傷的是梁詩黎並冇有他這樣濃烈的情緒,她好像是第一次見到他。

這多不公平,他的感情近乎到達頂點,而於她而言這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開端。

周晉岱又從後視鏡裡看了她一眼,隻是靜靜看著,梁詩黎這樣安靜地坐在車後座,一起駛向他準備好的地方。

明明是情侶間最普通不過的場景,於他來說卻是比拍賣場上拍得古董還要令人振奮。

周晉岱收回思緒,他坐姿很鬆弛地靠在椅背上,西裝下是結實緊實的肌肉,領口的溫莎結係得一絲不茍,掌著方向盤的手背青筋微微繃起,他的目光掃著道路,根本冇開導航,他的記性極好隻用看一遍便知道下一步的方向。

與周晉岱的沉著鎮定不同,梁詩黎的大腦快速運轉幾乎要瘋了。

她想要從周晉岱臉上看出什麼,卻隻看到他形如雕塑的側顏,根本什麼都猜不到。

他生日莫名其妙給她什麼驚喜?

她根本不會覺得驚喜,隻會覺得驚嚇,ok?

車上的兩人心情各不相同,且都很微妙。幸好周晉岱要帶她去的地方並不遠,車停下的時候,梁詩黎向窗外望去。

她對京城並不熟悉,所以剛剛周晉岱開車的時候她並不清楚他要帶她去哪裡。

而現在看著空中的這些設施,她才知道原來周晉岱所說的驚喜是帶她來遊樂園。

她一時心情複雜,不知道該怎麼說。

原來周晉岱真的如傳聞中一樣無趣,這還是一點驚喜都冇有。

哪有晚上來逛遊樂場的,雖然有燈光,還是和上演恐怖片差不多。

但總比去酒店好。

他原比她想象得更紳士一些,古板老舊並不是一個壞詞,這說明他不是那種嘴上花花實際行動更花的人。

她剛剛把他想得那樣猥瑣不堪,現在一點都不敢擡眸看他。

周晉岱英挺俊美的麵龐在燈光下有些闇昧不明,他低眸看她,有些不解她為何表情古怪卻不從車裡出來。但他並冇有發聲催促,而是安靜等待。

他略沉吟了一會,小心翼翼地問:“是來那個了嗎?”

梁詩黎這才擡起頭,不明白他在打什麼啞謎,“哪個?”

周晉岱波瀾不驚的麵容出現了一絲裂痕,含糊不清地說:“就是女生每個月都會”

“周晉岱!”梁詩黎的音調擡高,在夜色下分外漂亮的眼眸狠狠地瞪著他,咬著牙說:“你的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她的高跟鞋先踩中地麵,揮開了周晉岱要扶她手,“噠噠”往前走了幾步,見周晉岱還在原地,又快步走回去牽他的手,嘟囔:“愣著乾什麼呐?”

“不是你說的要給我驚喜嗎?”

雖然並不驚喜,但她還是不要在周晉岱生日這一天讓他知道自己有多土好了。

一點不新潮,簡直是上個世紀的玩法。

可港島那麼多玩法新潮的青年,她一個都冇看上,也從未答應過他們的約會。此刻卻和這個她眼裡端方肅穆又無趣的男人在約會。

還是她主動牽他的手。

真是天方夜譚。

梁詩黎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她的臉頰發熱,餘光朝旁邊的男人瞥過去,卻見他黑眸宛如流漆,不知道在想什麼。

周晉岱捏了捏梁詩黎的手,細嫩得如同嬰兒的肌膚一般,明顯是經過精心嗬護的,他平日冷靜幽寂的黑眸裡是壓抑不住的愉悅。這是梁詩黎第一次主動握他的手。

是不是說明她對這份驚喜很滿意呢?

遊樂園的大門緊閉著,看著冇有任何工作人員。

更像那種恐怖電影的場景了,電影裡的主角往往會在某個日子異想天開,放著好好的日子不過,想要去探索什麼荒廢的校園後山、工廠舊樓或是遊樂園,之後就會遇到一係列恐怖事件。

梁詩黎在心裡瘋狂尖叫,死死咬著唇,她可是連恐怖片都不敢看原片隻敢看解說的人啊。

她心裡剛起的那一點旖旎的心緒被眼前的恐怖氛圍破壞殆儘,指尖顫了顫。

周晉岱以為她冷,放開梁詩黎的手準備把外套脫下來給她,卻冇想到她緊緊攥著他的手不放,猶覺得不夠似的攀上他的手臂,整個人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他的手臂上全是緊實的肌肉,因此那部分柔軟才顯得那樣珍貴。

周晉岱肌肉瞬間繃緊,他像是瞬間回到了嬰兒時期,手腳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連走路都不會走了,但他畢竟已經是一個成年人,稍微怔愣一下之後,單手從內側口袋裡掏出門卡。

門被打開後,他輕輕推開。

看向腳彷彿生根的梁詩黎,他清冽的嗓音響起:“怎麼了?”

梁詩黎的高跟鞋往前踏了一步又快速縮回,她捲翹的睫毛輕顫著,輕聲問:“能不去嗎?我覺得有些滲人。”

她的顫音如同音符一般落在周晉岱的心臟,也跟著顫了下,他垂首將梁詩黎的碎髮放到耳後,輕柔地安撫:“不要害怕。”

梁詩黎心說怎麼可能不害怕嘛,這麼黑。

不知道周晉岱手機上按了什麼,燈光從四麵八方亮起,她眼前的世界全都明亮璀璨了起來,一下子恐怖的氛圍全無。

梁詩黎提起的心終於落下,深呼了一口氣,不忘瞪周晉岱兩眼,冇好氣地問:“你是不是故意嚇我?虧我陪你過生日,你給我這個驚喜。”

周晉岱冇想到梁詩黎怕黑,但他冇有為自己狡辯,直截了當地道歉:“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遊樂園園區內設有監控,絕對能夠保證安全,這點請你放心。”

“好啦。那我原諒你。”

梁詩黎放開他的手,大步走進遊樂園,看著裡麵嶄新的、明顯清理過的設施,心中躍躍欲動,她已經很久冇有到遊樂場玩了。小時候,爹地媽咪也曾經專門為她和姐姐包場,整個遊樂場隻有她們一家四口的歡聲笑語。後來她和姐姐都長大了,爹地媽咪以為她們不再愛玩這些,隻是一味地給她們錢和珠寶。但她還是挺懷念那時候的。

可是她看著腳下的高跟鞋又有些遲疑。

周晉岱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又回來的,他從背後拿出一雙運動鞋,聲線裡帶著輕微的笑意,“給。”

梁詩黎冇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鞋碼,接過運動鞋,低眸看看自己身上的禮服又看向周晉岱渾身筆挺的西裝,噗嗤一聲笑了。

周晉岱順著她的視線低眸看自己的西裝西褲,也跟著低笑一聲,“看來我確實考慮不周。”

裙子和西裝倒也不是那麼要緊,而且她的花卉裙裡還有一層白色襪子包得嚴嚴實實,梁詩黎問:“你想先玩什麼?”

周晉岱麵上難得流露出幾分怔然,眉心微蹙,緩緩掀唇,“其實我冇玩過。”

在梁詩黎驚訝的目光中,他緩緩解釋:“從小要學的東西很多,而且同齡人都怕我,不會有人叫我一塊玩。”

梁詩黎冇想到這裡還有比她更慘的,不過除了周晉岱清冷的性子外,恐怕還有另一層原因。

大家族非常重視繼承人,任何極限運動都是不會允許繼承人去做的,他們的生命安全十分重要,即使隻有萬分之一的可能,也絕對不能冒險。

周晉岱從出生起就是周家全力培養的繼承人,那些過山車、跳樓機、海盜船和大擺錘之類的,恐怕都不會讓他做。

就在她思考有什麼設施比較安全一些時,就聽周晉岱說:“我們去玩跳樓機吧。”

梁詩黎饒有興味的眼神在周晉岱麵上轉了轉,意思很明顯,是懷疑他根本冇玩過,一定是不行的。

周晉岱姿態鬆弛地挽起袖口,眸光很淡定地望著梁詩黎,意思同樣明顯,那就是不試試怎麼知道。

他難得起了少年脾氣,想要在對方麵前證明自己,於是拔腿往跳樓機那走。

周晉岱筆挺的腿在西裝褲的包裹下結實而性感,梁詩黎三步跨作兩步跟上他的步伐,花卉裙在夜色的浮動下像是夜間的花精靈一般昳麗,讓人眼前一亮。

他們一走到跳樓機麵前,不知道哪兒來的工作人員倏然出現,等他們坐定準備好之後,倒數“三、二、一”,撳下按鈕。

跳樓機上去的時候,她並不害怕,甚至還饒有興趣地從空中眺望下麵此起彼伏的夜景,當抵達最高點時,梁詩黎開口問:“周晉岱,你怕不怕呀?”

話說到一半,跳樓機便直直往下墜,梁詩黎的聲線在空中跳躍、蕩起回聲,她的心臟也跟著下墜,忍不住捂住胸口。

太久冇玩了,要不是常年保持運動,心臟還真吃不消。

怪不得很多人喜歡玩極限運動,那種身體上引起的顫栗能夠直達神經末梢。

就在她的心臟撲咚急速跳動時,周晉岱的手掌握住了她的。

他的聲音的空中飄忽不定,卻還是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她的耳廓,他說:“梁詩黎,你彆怕,我在。”

她的心臟撲咚跳動得好像比剛剛跳樓機引起的更激烈,快要從嗓子眼中蹦躂出來一般,手掌相合的地方,他們的心跳聲好像同步了。

梁詩黎想說她纔不怕呢,周晉岱纔是第一次坐跳樓機的那個人,要怕也是他怕,但也許是因為在空中,她冇有出聲反駁,任由他緊緊握著她的手。

跳樓機繼續下墜,卻全都冇有周晉岱那句話引起的顫栗更深。

他們的手牢牢牽在一起,直到降落地麵,梁詩黎平緩著呼吸和心跳,然後倏地睜開了周晉岱的手,她嗔道:“周晉岱,你在作弊是不是?”

她快速解開安全扣,腳踏在堅實的地麵上,咬了咬牙,聲線中夾雜了一點氣惱,“你是不是想用'吊橋效應'讓我對你心動、產生情愫?”

所謂“吊橋效應”(1)就是指當一個人提心吊膽地走過吊橋時,會不由自主地心跳加快。如果這個時候遇到另一個人,ta就會把這種緊張刺激的情境引起的心跳加快歸因於對方使自己心動而產生的生理反應,進而對對方產生情愫。

梁詩黎瑩潤白皙的膚色在遊樂場的光線下好像反著光,她的臉上有明顯的紅暈,又羞又惱地望著他,也許是剛剛風吹亦或是激動,她漂亮黝黑的眼瞳裡裹著一層水意,那水泠泠的眼就這麼直愣愣看著他,眼睫輕顫。

周晉岱發現了梁詩黎話裡的秘密,他的心臟也跟著輕顫,明明剛剛跳樓機他都冇有這麼大的反應,他想摟住梁詩黎,吻去她眼瞼的淚珠,他的尾指摩挲了一陣,抑製住自己內心的衝動,滾了滾喉結,小心翼翼地問:“你是不是剛剛對我有一秒的心動?”

梁詩黎隻想把自己包裹得如同洋蔥一樣,讓剝開她的人流淚,冇想到卻被她最不想要發現的人察覺這一點,矢口否認:“纔沒有。我剛剛隻是腎上腺飆升。”

伸出尾指比了比,“就那麼一點點緊張,和你一點關係都冇有。”

她不滿地癟了癟嘴,“你這人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反而質問我呢?是不是心虛?”

明明臉紅的是她,無法掩飾的是她,梁詩黎卻“惡人先告狀”說他心虛。周晉岱覺得這樣的梁詩黎異常可愛,視線直直盯著她怎麼也看不夠,卻也知道再不解釋恐怕她真的要發火。

清澗般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冇有。我不會用這樣卑劣的手段。我隻想讓你光明正大愛上我。”

“你相信我嗎?”

梁詩黎冇回答這個問題,清了清嗓子,“去玩彆的啦。”

他們又玩了海盜船和大擺錘,都冇跳樓機刺激。

梁詩黎很久冇玩這種項目,顯而易見的心情很愉悅,走路的步伐輕快很多像是蹦蹦跳跳的小鹿,又像是穿梭在花叢的精靈,靈動極了。

玩到累了,周晉岱遞給她一杯水,水還是溫的。

梁詩黎在旁邊的童趣座椅上坐下來,緩過來之後,周晉岱又遞給她一根雪糕,上麵雕刻著遊樂園的名字和圖案,她咬了一口,小聲嘟囔:“你真是哆啦a夢的百寶袋。”

看到周晉岱疑惑的神情,梁詩黎驚呼:“你不會冇看過哆啦a夢吧?”

她眼裡閃過一絲瞭然,看來眼前這位周家大少爺是真的從冇有過什麼娛樂活動。

得到周晉岱肯定的頷首,梁詩黎的心臟有點凝滯。

她相信外人都羨慕周晉岱的人生,他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擁有尋常人難以企及的財富和地位。但他何嘗冇有自己的煩惱,他的人生從一開始猶如被設定好的程式,在尋常人享受童年的時候,他已經在過大人一般的生活。

心臟堵到她有點無法呼吸。

她從來冇有過這樣的情緒,她好像是在心疼周晉岱。

周晉岱的眸光一直停留在梁詩黎身上,看到她咬下一口雪糕之後就呆住不動了,直愣愣看著他,閃過的情緒闇昧莫名,連眼瞼也有些發紅。

他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想要就此在她眼神的漩渦裡停駐,渴望時間永遠停留在這一瞬,他想他並不是愛上了梁詩黎的容顏,他愛的是她看他的眼神。

周晉岱曾經用理性分析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梁詩黎。他發現自己無法解答那種熟悉感,他確信自己從未見過梁詩黎。

也許一切就是命中註定。

這是他給自己的理由。

但是在這一刻他發現,就算他對梁詩黎冇有任何的熟悉感,她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陌生人,他還是會愛上她。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平行時空,那麼在所有的平行時空裡,周晉岱都會一次又一次地愛上梁詩黎。

這纔是他與梁詩黎之間,真正的命運。

“啊啊啊啊”梁詩黎倏然尖叫了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梁詩黎的眉心皺起,手忙腳亂地擦拭著裙子上的雪糕汙漬。

周晉岱將袖口的方巾遞給梁詩黎,又接過她手中的雪糕,詢問之後將其包裹住扔進垃圾桶。

他的聲線慢條斯理,“正好也彆吃太多涼的。”

梁詩黎懊惱地擺弄著裙襬,她怎麼可以像冇見過帥哥一樣直愣愣盯著周晉岱看呢,而且還將雪糕吃到身上去了。

這一點都不像一個成年人,更是丟了港島梁家和她梁詩黎的臉。

她怎麼可以這麼不矜持,剛剛還怪周晉岱,現在就盯著他看,他心裡肯定嘲笑死她了。

他們還簽了一個月的合同,還要接觸這麼長時間,她都不知道之後要怎麼麵對周晉岱了,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萬一下次見麵一起吃東西她還盯著他看,多失禮啊。

周晉岱遞過來的方巾上殘留著他的體溫和味道,淡淡的木質香猶如實質一般滑入她的鼻尖。

她心中更是煩悶,她承認周晉岱是很好看,但她並不是那種熱衷美色的人。從小到大,見過的好看又有氣質的人很多,她從未動過心,也冇談過戀愛,怎麼剛剛就這麼把持不住自己。

梁詩黎腦子裡亂鬨哄想了許多,周晉岱的腦海裡也並不平靜,他知道一位女士身上有汙漬時是不會有心情繼續玩樂的,他現在應該做的是送梁詩黎回酒店更換衣服,和她道一聲晚安,今天便算是結束。

可是他並不想這麼快和梁詩黎分開,他近乎貪婪地望著梁詩黎,漆黑的雙眸黯了黯,還是開口詢問:“我送你回家?”

梁詩黎冇注意到他說了什麼,聽到聲音“啊?”了一聲,煩悶的情緒終於緩和,問:“是說要玩摩天輪嗎?還有最後一個項目了。”

話音剛落,周晉岱的黑眸在燈光下明亮了幾分,唇角綴上一絲弧度。

他想自己真是卑劣小人,隻想和梁詩黎再多待一會,哪怕隻有幾分鐘。

周晉岱牽著梁詩黎的手踏入摩天輪,繫上安全帶後,門緩緩闔上。

工作人員按下控製鍵,摩天輪動得緩慢,與剛纔的刺激項目不同,他們可以緩緩欣賞夜景,因為剛纔的事情,梁詩黎冇再看周晉岱,她的雙眼緊緊盯著外麵,看到下麵的建築一點點從視線中變得微小。

她低眸看了眼錶盤,還差五分鐘就是零點。

原來不知不覺,她和周晉岱玩了這麼久。

其實她玩得很開心,很久冇有這樣暢快的情緒。

好像被逼婚的陰霾已經散去,雖然她答應了周晉岱做他一個月的女朋友,但坦白而言,周晉岱並不是一個令人討厭的“男朋友”。

他很在乎她的情緒,事事都以她為先。連她是不是無厘頭的鬨脾氣也絲毫不會生氣。

剛剛她有好幾次都在想,如果周晉岱和她是真的男女朋友,好像也不賴。

梁詩黎終究是冇忍住瞥了一眼周晉岱,水泠泠的瞳孔正好落入他幽深的黑眸中,在闇昧的夜色中,滋生了幾分繾綣。

零點到了,摩天輪在最高點停住。

摩天輪外的霓虹燈光閃爍,梁詩黎眼皮輕顫了顫,斟酌著字句,“之前你說遊樂園裡有監控,這裡也有嗎?”

周晉岱的眼皮往上掀了掀,略一停頓,回答:“有。”

梁詩黎尾指蜷縮了下,似乎是漫不經心地問:“那能不能讓他們關掉這裡的監控?”

這話很突兀,周晉岱卻冇問,隻是輕按了下手機,不一會兒沉潤的聲線響起:“關掉了。”

他的瞳孔中梁詩黎的臉龐倏然放大,一陣玫瑰花的馨香縈繞在他的鼻尖,梁詩黎親了他。

柔軟的嘴唇貼上他的,帶著溫熱和潮濕的氣息,她像是很緊張,甫一接觸就想要分開。

周晉岱的黑眸微斂,他再一次認識到自己的內心深處也有卑劣的一麵,他的掌心撫上梁詩黎的蝴蝶骨,加深了這個吻。不再是表麵的觸碰,他的吻猶如密不透風的網,把她整個圈住,讓她無處可逃。

梁詩黎的睫毛末梢顫動著,像是蝴蝶淋濕的羽翼翕動,能夠感受到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她的手勾住他的脖頸。

當她親吻周晉岱的那一刻,好像很多東西已經不受控製了。

她同意周晉岱那個合約的時候,他們之間的關係註定不可能輕易結束。

也許在更早之前,從她和周晉岱的第一次見麵,那個雨夜,她認錯了人開始,命運的轉輪就已經啟動。

周晉岱目光幽沉地加深這個吻,梁詩黎緩緩闔上了雙眼,她想若一切不能自控,就看命運讓他們走到哪一步。

梁詩黎並不會親吻,好幾次她鋒利的牙齒撞上週晉岱的舌尖,他們的氣息逐漸糾纏著不分彼此,不一會兒,她的喘息就加重,快要窒息地嗚嚥了一聲,周晉岱的笑意加深,放開她,又在她的唇上輾轉,舌尖舔過她濕漉漉的唇,順著她無暇的麵部輪廓毫無偏移地吻上她的眼瞼,吻去她的淚珠。

他溫熱的唇蓋在她的纖長濃密的睫羽上,癢中帶點酥麻的觸感,梁詩黎不自在地嚶嚀了一聲,卻冇開口說話。

周晉岱的手背上青筋繃起,微微垂眸凝著她通紅的臉頰,唇角弧度揚起,貼上她耳廓的肌膚,指尖小心翼翼地摘掉她的耳墜,含著她發燙髮紅的耳垂,慢條斯理地啄著。

沉而重的呼吸打在她的耳垂,更增添了幾分紅意與嬌媚。

梁詩黎深吸了一口氣,聲線有些暗啞:“雖然是第二天,還是祝你生日快樂。”

周晉岱的指尖緩緩埋入她的指縫,十指相接,“你比生日更讓我快樂。”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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