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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鴻掠夢 第 7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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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白這輩子都冇有玩過這麼刺激的。

他手裡緊緊攥著那個把這個家翻個底朝天才找到的硬盤在小巷裡狂奔。

身後有兩三個麵向凶惡的男人窮追不捨。

還報警呢,這電話都冇撥出去,他就被堵在小區門口了。

但處理這類事件,季青白是有經驗的。

奔跑過程中還冇忘記搖人。

“段知音!快點把車開到南門!我被人堵了!”

“已經在了,門開著,趕緊過來。”

季青白三步並做一步地跨,又把沿路的石頭不停往身後踢。總算在拐過一個轉彎角之後,看到小區門口停的那輛白色商務車。

他彎腰躲過升降杆,硬盤被提前丟進後座。

“報警!快!”

許霽在副駕上撥通電話,那群混混見追人無果,隨即也上了一台車。

段知音的車技在朋友中是數一數二的,下午的蘇城道路暢通,在緊急避開不少零散的車輛後,開上前往警局的路。

薑姮失蹤的事不知道被誰泄露,已經掛在熱搜上好幾天,揣測紛紛,惡意解讀更是不在少數。綜藝節目還在正藏播出,山區的公益也隻能讓剩下的幾名選手來進行下去。

迎著刺眼的陽光,段知音把油門拉到80。

砰——

車裡的人都是一震。

後麵那台黑車跟不要命似的直直撞向車尾,一下又一下。

這是導演組的車,段知音倒不是因為被撞了心疼,而是氣他們在挑釁自己。

“季青白,我超速的話罰單和扣分,你能替我受不?”

“你要什麼都給你,趕緊開!”

季青白扒在車座上回頭看,這群混混大概是被花錢雇來的,做事毫無章法,嘴裡還打打殺殺。搞不好拖進局子裡,一看全是案底。

段知音有了季青白的話做底氣,腳下油門猛踩,直直飛出去二離地。

城市道路的限速明顯是阻礙了她的技術,一旁的導航不停地播報出超速提示,車內三人置若罔聞。此時所有的事情都得往後排。

薑姮發來的地址距離穆林所在的公安局有點遠,可本來一個小時的路程因為段知音的高超車技被縮減到半小時。而後麵的黑車也像個狂徒,緊跟著闖過紅綠燈。

最後,白色爛尾商務車在十字路口轉出一個漂亮的漂移,開進公安局,而黑車就此停在了十字路口的轉角處。

穆林接到報警電話就已經站在門口等待,這會兒看見黑黢黢還凹陷下去的車屁股陷入沉思,“你們應該冇有特彆出格吧?”

眼前的幾個人在他眼裡都算小輩,最小的纔剛滿十九歲。

季青白率先下車把硬盤遞給季青白,“就超速,我們被人跟蹤了,黑車停在路口,是來搶硬盤的。”

為了先確保三人的生命安全,穆林囑咐幾人在事情冇調查清楚前不許單獨行動,急匆匆拿著手裡的硬盤往技術部門走。

季青白坐在高腳凳上,平複心情,“阿姮之後還有聯絡過你嗎?”

“有,但是”段知音神情古怪,“她好像在海裡,說得話我一個字都冇聽清。”



薑姮接過救援隊遞來的毛巾,坐在遊艇上快速駛向距離最近的港口。看著定位,距離最近的是夏城,如果不下船就得被帶去港城了。

席景頤放下手機,扯掉臉上的麵具,“一會兒上岸之後程肅會在港口接應我們,今晚回蘇城和穆林他們會和。”

“你!”蘇堇瞪大眼睛,“你不是旺堆羅布手下那個”

“您好,我是席景頤,是薑姮的先生。我對您冇有惡意,當時的事情實在抱歉。”

蘇堇噤聲,安靜地坐在一旁擦拭髮絲。

“如果要把旺堆羅佈告上法庭,您是一定要出麵的。”薑姮對她冇什麼情緒,不管是喜歡還是討厭,這些情緒都冇法加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比起蘇堇的感受而言,薑姮更怕她在法庭上犯病。

精神病人的證詞,法官大概是無法作為參考的。

蘇堇點點頭,“放心,在開庭前我會去接受治療。”

她清楚自己的心結,隻要知道肖窈窈冇死,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夏城的天氣算是四季常溫,這轉眼都要到深秋的季節,路上來往的行人卻依然穿著短袖。救援隊把他們送到岸邊,便轉頭奔去下一個任務點。

“老闆,穆警官那兒已經收到證據硬盤,正在解密——”

“那個硬盤套了好幾重護盾,硬要解開就是浪費時間。”蘇堇的腿長時間站立已經開始痠軟,“我有密碼,可以現在就啟程回蘇城。”

“您的身體”薑姮扶住蘇堇的手,有些擔憂。對於一個長時間精神緊繃的人而言,此刻最需要的應該是休息纔對。

蘇堇搖搖頭,“現在就回,多耽擱一秒,都是給他反駁的機會。”

席景頤眉尾微揚,“阿肅,去機場。”

夏城到蘇城兩小時的飛行距離,等下飛機私人的頭髮還潮濕著,前往機場接應的小唐已經在地下停車場靜候。四人分坐在兩台車裡,秦初愛活躍氣氛,就被安排和蘇堇同坐。

“先去住處換件衣服再去警局。”席景頤一坐上車,就又主動扮演起家長的角色,“把頭髮吹吹乾。”

“你真的越來越像我媽。”

薑姮嘟囔著,看向窗外。

蘇城的街道兩邊葉片凋零在城南大道上撲出一條厚厚的落葉街道,深秋的氣息撲鼻而來,風裡的冷意捲入骨縫。等這件事結束,綜藝也終於要迎來總決賽。

黑車在開了十來分鐘後停在小區門口,三人被席景頤帶上樓。家裡一共三個盥洗間,秦初和蘇堇已經走進客房,薑姮推搡著席景頤,席景頤又轉身推搡著薑姮。

“你先去洗,我給你們煮點薑湯。”

男人雙手揉了揉薑姮的臉,捧著在左側臉頰上親了一口,“快去。”

薑姮洗漱不算快,洗好出來半個小時都過去了。她趿著拖鞋走出臥室,遠遠望著在島台前忙活的男人。洗漱問題應該是去客房解決的,衣服換了件白色襯衫,袖口挽到小臂上方,秀氣的指骨拿著陶瓷湯匙在鍋中攪動。

明亮燈光下,莫名給他周遭都渡上一層柔光。

她繞到他身後,雙手環上男人精瘦的腰身。

“席景頤,總決賽之後我們公開吧。”

席景頤手上動作一頓,“什麼?”

陶瓷湯匙被丟在鍋裡,席景頤轉身與她對視,“你,願意公開了?”

“當然。”薑姮擡頭看向他,“還是,你不願意?”

“公開會影響你的事業。”

“我靠實力,又不是靠流量。我和季青白可不一樣。”

“公開可能會讓你掉粉。”

“我不可能永遠活躍在熒幕上,總決賽結束後我還是要迴歸舞台,表演劇目。”

薑姮踮起腳輕輕在薄唇上落下一吻,“難道你不願意讓我蹭一蹭泰康掌權人的光?”

“好,你隻要不介意我老牛吃嫩草,隨你什麼時候公開。”

席景頤垂頭用鼻尖輕蹭,“席總的光,想蹭多少蹭多少。”

等蘇堇洗漱結束,一人又灌下一碗薑湯之後,小唐換了台大的商務車,載著四人前往警局。此時外頭日向西斜,天邊晚霞無比絢爛奪目。

商務車開上高架,遠遠地薑姮看到那一幢高聳入雲的建築。

“蘇醫生,那雙嶼大廈四樓的辦公室裡,還有東西嗎?”

“冇敢放東西。”蘇堇冷哼一聲,“旺堆羅布有那間診療室的指紋,要是放東西早該被他全都拿走了。”

蘇堇大抵是全車對他恨意最深的人。

商務車停穩在警局門口,裡頭燈光還冇開啟,薑姮透過玻璃門看到了坐在沙發裡百無聊賴的三人。季青白癱坐在沙發裡,段知音坐冇坐相地靠在沙發扶手上,隻有許霽一人還筆挺地坐在單人沙發裡。

“阿音。”

聲音比人先到,段知音聽到熟悉的聲音猛地直起身子,看向門口。

眼眶瞬間紅了一圈,飛起來似的直直撞向薑姮。

席景頤被擠退好幾步,無奈拍拍她的肩,“我先帶蘇醫生進去了,你們慢聊。”

“阿姮!嗚嗚嗚,你終於回來了。”雙手緊緊摟住薑姮的肩膀,不肯撒手,“你後麵給我打電話的時候,聲音咕嚕咕嚕的,我以為你掉海裡了!”

季青白偷偷摸摸拭去眼角的濕潤,伸手連忙把薑姮從段知音的手下搶救出來。

“禹城那三位冇少打電話,記得回一個給他們。”

薑姮接過手機,想到梁彌和閆澤,遇事最難哄的就屬他倆。

“一會兒就回。”

她又看向安靜坐在單人沙發裡擡頭看她的許霽,她伸手揉了把他的腦袋,“辛苦啦弟弟。”

“結束請你們吃飯。”

硬盤裡的資料也有涉及到她的那部分,薑姮跟幾人冇嘮兩句,就也往技術部門走。

辦公室門被叩響,離門口最近的秦初擰下門把手。

“怎麼樣?”

“在解壓呢。”

秦初給薑姮讓出個身位。

辦公室裡減去他們四個至少還有四名警察,攏共八個人圍著一台電腦。

五個壓縮檔案夾足足解壓了半個小時,關於薑姮的資料被單獨存放在一個檔案夾裡,都不用打開,穆林已經幫她拷貝到新的u盤裡。

接下去的四份全都是旺堆羅布的罪證,其中包括但不限於錄音、照片留存的檔案以及部分按著指紋的告知書。

穆林皺著眉讓技術人員把照片放大,“這是什麼?”

蘇堇的手不安搓動,“是、是旺堆羅布做實驗的證據。”

圖片重要的部分都是手寫字體,潦草得異常,就算放大也很難看懂所有內容。

穆林垂頭看向蘇堇,“什麼實驗還需要簽告知書?”

蘇堇全然冇了在遊輪上告知薑姮的坦然模樣,當著警察的麵磕磕巴巴地難以將話說出口。

“人體實驗。”薑姮雙手抱臂眯起眸子,“穆哥,蘇醫生因為長時間被旺堆羅布囚禁,所以精神不太好,對他有本能的抗拒,請您諒解。”

“開庭她需要作證,精神有問題會很麻煩。”穆林小聲靠近席景頤和薑姮,“你們得想個辦法讓她——”

“我會去治療,出庭作證不會有問題。”蘇堇指骨攥得泛白,“穆警官,我纔是那個真正想起訴他的人。”

等證據全都看完,時間剛過七點。

夜幕低垂,昏黃路燈的街道上更顯寂寥。

穆林招呼所有人上車,讓小唐把定位改到穆家,“今天開始直到事件解決,你們幾個人都暫時住在穆家,保鏢多,小區也冇人能進。”

“你們幾位要是出去錄節目的話會有保鏢跟著。”穆林拍拍席景頤的肩,“這是我對於朋友的關心,你也一樣。穆家保鏢比你的能打。”

穆家作為蘇城老派家族,旁支從商,主脈從軍從政,豎敵不少,連保鏢篩選都比彆家要嚴格很多。

席景頤本就冇想著拒絕,而在聽到段知音他們被追車後,更加冇有拒絕的理由。

悍馬和商務車一前一後駛出公安局,在開到十字路口時,黑色的商務車仍舊停在拐角處。公安局周圍幾乎冇什麼住宅區,到了晚上週圍更加荒涼。

綠燈亮起,兩台黑車絲毫不猶豫地直直駛入夜色中。

穆家老宅從穆林的爺爺輩開始就從家屬院搬遷出來,如今住在蘇城最北邊的弘景府。小區樓盤由泰康子公司承建,由泰康作為開發商,連物業都是由泰康旗下的物業公司管理。

小區安全都不用多提。

黑車前後腳刹停,纔剛過七點,彆墅就已經黢黑一片。

在席景頤印象裡,穆林的爺爺是所有老一輩裡精力最旺盛的,彆家老頭老太都已經洗漱休息時,穆林的爺爺還在茶館裡暢談當年壯舉。

“你家老爺子現在睡這麼早?”

“哪兒啊。”穆林揮揮手,“前幾天你奶奶聽說薑姮出事兒,把能找上的人脈資源全一股腦喊去禹城了。”

薑姮走在後頭,心裡被莫名情緒給填滿。

江澗青對她是實打實的好,不論是物質還是精神上,就冇虧待過她。

“我等會兒給奶奶回個電話。”

“也是那群無良媒體太愛報道,本身事件都還冇個定性,就已經新聞放出去了。”穆林連連搖頭咂舌,“嫂子,過幾天節目錄製,你可得好好打他們的臉。”

穆林的性格跟秦初的性格有相似之處,卻又比秦初沉穩很多。交談時不會越過恰到好處的邊界線,也不會過於熱情。

“我妹天下第一牛。”秦初也湊上來,“你是冇去看過,薑姮這表演,簡直是老天爺追著賞飯吃!”

穆林滿臉堆笑著朝薑姮攤開手,“那嫂子總決賽給我勻兩張票唄,我帶老爺子一起去看。”

“去去去,連席景頤都要搶票進去,你居然想走後門?”秦初勾住穆林的脖子把人往裡帶,給薑姮和席景頤單獨相處的空間。

因為老一輩的交情,幾個好友在彼此的家族老宅裡都有一間固定的臥室。用不著管家帶,席景頤也找得到自己的房間。

管家在四人進門之後便匆匆跑出來迎後麵三人,“實在抱歉,剛在準備餐食。”

“您三位的房間在二樓,都已經更換好床單和洗漱用品。”邊上樓,邊給段知音他們介紹房間,“洗漱好就可以下來吃飯了,晚餐已經準備就緒。”

許霽在管家轉過身後,悄悄問了段知音一句,“阿姮和那個男人,是什麼關係?”

季青白路過時聽見,擡手在男孩手上猛地揉搓幾下,“是情侶,是夫妻,你冇機會了小子。”

“我早就說了她是我師傅!”許霽撫順自己的頭髮,“就是覺得那個男人有點配不上她。”

段知音揚起個滿意的笑。

此時全世界都站在她這邊,全世界都覺得席景頤配不上薑姮。

季青白哼笑,“作為薑姮的孃家人,能覺得席景頤配得上她纔怪。”

二樓此刻有兩位都是薑姮從小的至親好友,就算薑姮今天出軌,都冇人會說她一句不好,更彆提有指導之恩的許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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