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花她從地獄來 第42章 方言
這一趟是有備而來,雖然沒有帶法醫痕檢,但考慮到萬一會碰見和案情相關的現場,所以連景山讓帶了一些基本的工具。
拎了個工具箱。
如果是複雜的現場,要打電話讓專業痕檢技偵過來,如果隻是一些小東西,自己上就行了。
開啟工具箱,拿出手套鞋套,幾人戴上。
連景山開啟了房門。
一隻大耗子,從幾人腳邊竄了過去。
嬸子很淡定。
彆說老房子,就是現在新蓋的房子,地下室裡也是偶爾能見著大耗子的。
住在農村的人,不害怕這個。
兩個男人也很鎮定,隻是沒想到易念也很鎮定。
雖然作為一個女刑警,不害怕耗子是很正常的,但突然衝出來的,小姑娘嚇一跳也很正常。
連景山說:“夫妻倆在這房子裡住了兩年,一定會留下很多痕跡。”
還有床上的血跡。
如果留下了毛巾,洗漱用品什麼的,都能檢驗出dna。
是不是麗姐,不是靠嬸子的記憶說話,而是靠證據。dna比對之後,立刻一清二楚。
不過他們沒有帶行動式dna測試儀器,隻能先采集,回去再說。
房間裡灰撲撲的。
一年沒有人進的房間,像是一片廢墟。
房子一共兩間,進門是堂屋,右手是臥房。
緊挨著堂屋的,有一個小廚房,還是燒柴火灶的。
旱廁在屋外,是單獨蓋的,和住所不連在一起。
眾人走進臥房。
和嬸子形容的一樣,一個挺空的房間,床上一床棉花墊絮,棉花雖然是白色的,但是臟的灰撲撲的。
不過上麵有幾點紅色,還是看的很清楚。
一旁的床頭櫃上,有一隻小鞋子。
其他的什麼都沒留下。
當下,幾人忙活起來。
小鞋子,帶血跡的棉絮,一件一件的放進了證物袋。
嬸子不敢進來,在外麵轉圈圈。
好不容易等連景山出來了,忙道:“怎麼樣怎麼樣?有什麼問題嗎?”
“暫時還不知道。”連景山說:“我們將屋子裡的一些物品取證,回去化驗,要等出結果才行。這段時間裡,這間房子先鎖上,嬸子,你最好不要進去。”
“好好,堅決不進。”嬸子說:“本來我也不進去,現在就更不進去了。”
易念突然道:“嬸子,這兩個人租你的房子,你就沒問問他們的資訊?沒看他們的身份證嗎?”
很遺憾,村子裡的人沒那麼講究。
嬸子想的是,一個月才一百塊錢,有啥好看的,房子裡也沒值錢的東西,還能把房子給我搬走不成?
連租房協議都沒簽,就讓人住了。
“沒有,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嬸子抱歉道:“我看著兩人還挺老實,房租給的也爽快,誰能想到他們不是正經人呢?”
連景山也不好說他們是不是正經人,但他們顯然是刻意避著人的,所以一切資訊都很模糊。就算是嬸子當時要看身份證,恐怕能看見的,也是作假的身份證。
隻可惜,時間離的還是太久遠了。
一年之前,現在什麼地方的監控都不好查了。
這一趟說有收獲,也有收獲,但收獲也有限。
村子裡其他人家的情況很快都詢問了一遍,再沒有其他發現。
易念沉吟著:“這夫妻倆不會有什麼案底在身上吧,神神秘秘的,看著像是要躲人啊。”
連景山搖了搖頭。
“不好說,但肯定不是a級b級通緝犯,那些人的資料經常更新,我都有印象,見到了就一定認識。其他的,如果是在某個地方犯了事兒,但也不是特彆嚴重的事情,躲了出來,那除非是正經手這件事情的人員,不然誰能認識。”
就算現在科技發達,也還沒有到這個地步。
人和人的心理素質,承受能力是不一樣的。
有些厲害的,殺了人還能出門吃個早飯,雲淡風輕的好像一點事兒都沒有。
有些人差點,一點小事兒就覺得樓下已經停滿了警車,如果不跑,幾天幾夜都睡不著覺。
何況夫妻倆,還有可能是逃婚的。
可能性太多太雜了。
連景山最後問嬸子:“對了,你和他們說話的時候,能不能聽出來,他們是哪裡的口音?”
嬸子又被問住了。
“確實不是咱們這裡的口音,那口音還挺奇怪的呢。跟我說話的時候,是有點不標準的普通話,但是他們夫妻倆小聲在一邊商量的時候,那方言,我聽都聽不懂。”
眾人眼前一亮。
中華大地,方言千千萬,很多地方,彆說一個城是一個城的方言,就是兩個緊挨著的村子,都有自己的語言係統。
連景山說:“嬸子,如果你再聽見這樣的話,能辨彆出來嗎?”
嬸子猶豫了一下:“應該……可以吧。我覺得行,畢竟我當時可是豎著耳朵聽的。”
因為聽不懂,所以格外好奇,一邊聽一邊猜,雖然最後還是沒猜出來,但是心裡琢磨了一下。
“好。”
連景山很高興:“那要麻煩嬸子跟我們走一趟,幫我們辨彆一下,當時那夫妻倆,用的是什麼地方的方言。”
嬸子一聽,要走啊,要走哪兒去,去多久?家裡還要人做飯洗衣服帶孩子呢。
“就去縣城的派出所。”連景山說:“不走遠。這邊的話,你看能不能找親戚鄰居照顧一下,我們會給一些補償。”
嬸子想了想,去找了親戚來幫忙。
剛才村支書都說了,協助破案,這不好拒絕的。
而且她也確實有些擔心,如果租住在自己屋子裡的人有什麼問題,自己又推三阻四的不熱心協助調查,最後真查出大事兒來,會不會牽扯上她。
不是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她這也算是立功吧。
當下,連景山就帶著嬸子一起去了縣城的派出所。
派出所裡沒有檢驗dna的能力,連景山讓人王滄瀾將從出租屋裡找到的東西先帶回去,自己和易念留下。
找出各地的方言給嬸子聽,看看能不能辨認出來,這夫妻倆的老家在什麼地方。
一個人在老家留下的,是最原始真實的影像。
和一些斬不斷的羈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