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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鯢撿了一個人:他要彌補遺憾? 第220章 秦軍想要水淹大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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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過頭,目光如劍,看向陳雍:“秦法嚴苛,如同堅硬的模具,要將天下萬物都塑造成同一個模樣。

不合規矩者,皆為異端,皆要鏟除。如此得來的太平,是死寂的太平,是失去活力的太平。

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

真正的‘大同’,應是百川歸海,海納百川,而非萬籟俱寂,唯我獨尊。”

陳雍迎上他的目光,並未退縮:“前輩所言,是理想之境。但現實是,列國紛爭,戰火不休,今日合縱,明日連橫,百姓何曾有一日安寧?

若無強力手段打破舊樊籠,建立新秩序,這亂世永無終結之日。

秦法或許剛硬,卻能在廢墟上最快的建立起有效的統治,止戈為武。

至於文化習俗,待天下一統,四海臣服,再徐徐圖之,引導融合,未必不能煥發新生。”

“徐徐圖之?”

無名劍客搖頭,“權力一旦習慣於碾壓,便很難再學會包容。秦的野心是囊括四海,並吞八荒,其根基便是絕對的服從與統一。

你期望它在成功後會自動變得寬容?人性之貪,權力之傲,豈會輕易改變?

隻怕到時,非但未能融合,反而會激起更強烈的反抗,埋下更深的禍根。”

他指著遠處的大梁城:“你看這座城,它凝聚了魏人數代的心血與文化,很快,它或許就會變成秦的一個郡,城頭插上秦國的旗幟。

城中的百姓,他們的鄉音、他們的祭祀、他們的詩書,在秦吏看來,或許都成了需要被‘同化’的陋習。

這不是陣痛,而是一場文化上的閹割。”

陳雍眉頭微蹙:“那依前輩之見,難道就任由天下繼續分裂下去,永無寧日?”

聽聞此言,無名劍客的眼中亦是升起了一絲迷茫,最終他悠悠一歎,目光投向更遙遠的蒼穹。

“非也,天下歸一,乃大勢所趨,人心所向。但統一的方式,並非隻有秦這一條路。

他頓了頓,語氣帶著一絲縹緲:“這或許需要另一種力量,另一種思想,另一種並非純粹依賴暴力與強權的基石。

可惜,如今看來,秦選擇了最直接,也最剛愎的一條路。”

陳雍聞言,心底閃過一絲驚訝,這種方式,不就像他所在的後世麼?。

“前輩所說的另一種或許存在,但並不適合當下。”

無名劍客喝了一口酒,悠悠道:“道之所在,雖千萬人吾往矣。可惜了啊,秦國之強,令人聞風喪膽,已經沒有了時間去探索了啊……”

話音落下,無名陷入了沉默。

山風掠過,帶來遠處軍營隱約的號角聲,更添幾分肅殺。

陳雍亦是沉默著,他能理解無名劍客的惋惜。

秦國的戰爭機器一旦開動,便以碾壓一切的姿態滾滾向前,的確容不下太多溫和的、需要時間的可能性。

曆史的洪流在此刻選擇了最暴力、最直接的方式來完成統一的使命。

陳雍緩緩開口,打破了沉寂,“正如前輩所言,秦之路是當下唯一能快速終結亂世的途徑。

其剛硬與酷烈,是藥,也是毒,能最快止血,卻也可能留下深重的內傷。

“既然時間緊迫,容不得慢慢探索那理想的‘另一種可能’,

那麼或許能做的,便是在這輛註定要碾過一切的戰車上,儘力為其增添一些緩衝。

在一些關鍵之處,稍微扶正一下它的輪轂,讓它碾過時,少壓碎一些本該保留的美好。”

他轉過頭,看向無名劍客:“無法立刻改變其根本,但或許能影響其過程與結果,比如,這大梁城中的百姓。”

無名眼神微凝,“此話何意?”

“前輩也知,大梁易守難攻,秦軍雖強,要攻下大梁,也非一朝一夕,秦軍也好,魏軍也罷,越是拖得久,於兩軍越是不利。

秦軍還好,後勤有足夠的補給,但於魏國而言,既等不到援軍,也沒有足夠的補給。

若到時候,彈儘糧絕,對這大梁城的百姓而言,就是一種災難。

不過,好在此次領軍的事王翦父子,他們也知道不能久拖下去,他們已經想好了對策,如何攻下魏國,隻不過這方式,有些殘忍罷了。”

“哦?殘忍?”無名驚咦一聲。

陳雍笑了笑,指了指下方的大梁城,以及遠處另一處高峰。

無名看了一眼之後,瞳孔猛的一縮,隻因陳雍指的那一處山峰腳下,有幾條大河。

【如今正值雨季,若是秦軍將水流截斷,使其湧向大梁城,那後果……】

“你的意思是,秦軍打算水淹大梁!”

“不錯!”

“不行,我得去阻止他們!”

話音落下,無名當即起身,便欲離去。

陳雍卻是淡淡的開口道,“前輩以為,你能阻止得了嗎?你或許能殺得了一個領軍將領,卻是殺不了所有的秦軍。

何況,這些兵家的人,也不懼死亡,但事情一旦暴露,隻會激起他們更加殘忍的報複。”

聽聞此言,無名壓製心中的衝動,冷靜了下來。

“我之所以敢將這些軍事機密告訴你,便是因為,以你一人之力,以魏國之力,根本阻擋不了這此的洪流。

不過,現在還未水淹大梁,前輩能做的,便是在此之前,想辦法將城中的百姓,儘量引去高處,亦或是離開大梁。”

無名劍客聽著陳雍的話,眼中閃過一絲微光,但很快便熄滅了下去。

“我在魏國,雖有些名聲,但也隻是在江湖之中,而且,魏王以及一眾朝臣,皆是剛愎自用之輩。

就算是我說了秦軍要水淹大梁,他們也未必會轉移百姓……”

“的確如此,若是魏王派軍去破壞秦軍的計劃,那正中秦軍下懷,可不派軍去破壞,那便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軍水淹大梁。

這也算得上是一個陽謀,唯一的破局之法,便是魏王看清大勢,在水淹大梁之前,出城投降……”

無名沉默片刻,隨後歎道,“那老夫儘量去勸勸魏王吧,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你既為秦國效力,為何還要將此事告知於我?”

“因為這是秦王的命令,王上雖然必須得滅了魏國,但也不想看到大量的傷亡,他阻止不了那些將軍的想法,於是便想找個人,能勸降魏王。”

“那為何找我?”

“一來,你於我有恩,我不想你出手,造成無挽回的後果,二來你在魏國名聲不錯,想必能勸動魏王。”

“嗬嗬……你可能高看我了。”

“總之,話已挑明,據我估計,頂多七日,秦軍的截流之計,便能成功,換言之,前輩隻有七日的時間。”

話音落下,陳雍微微一禮,隨後身形一動,便消失在了山巒之上。

無名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許久之後才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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