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飛揚佛心亂 017

    蕭文琅一愣，原來自己能夠順利領兵打仗，也沒少了沈暮雪在背後的助力。

沈暮雪隻是靜靜地看著宣崇帝，但黑眸裡的威壓，讓宣崇帝很快就改了口：“那便依你。”

宴會很快便散了場。

蕭文琅的將軍廟已經破土動工，沈暮雪親自作圖，並監督工匠，雕了一座蕭文琅的雕像。

她蹙眉望著雕像，雖然五官各種細節已然雕刻得十分完美，但她卻總覺得缺少了些什麼。

很快沈暮雪就想明白，這泥塑的雕像少了蕭文琅的神韻，他眸子裡的那些生動，任何工匠都無法雕刻出來。

在沈暮雪專心為蕭文琅立廟時，禦書房裡卻是陰雲密佈。

裴月欣朝宣崇帝行禮道：“父σσψ皇，如今沈暮雪功高蓋主，在百姓中的威望幾乎都要超過皇室，兒臣擔心，若她有一日想要造反，那咱們就如砧板上的肉一般，隻能任她宰割啊！”

她一跪：“沈暮雪的性情誰也捉摸不透，咱們不得不防啊！”

宣崇帝冷哼道：“防？你倒是說說，要如何防？”

裴月欣垂著頭，好半晌都沒想出一個可行的法子。

從前蕭文琅在時，沈暮雪主動出家，到寺廟裡當了尼姑，讓他們鬆了好大一口氣。

可現在蕭文琅不在了，誰也不知道沈暮雪接下來會想要做些什麼。

宣崇帝偏頭對身旁的大太監道：“著人去探探，沈暮雪現在身在何方，在做些什麼？”

大太監領命退下，不一會兒就進來稟報：“稟聖上，沈暮雪今日，去了靈棲寺。”

裴月欣大喜過望：“靈棲寺？那是不是說明她還是要去當尼姑？”

宣崇帝沒有說話，眸色晦暗不明。

……

沈暮雪是抱著黑貓去的靈棲寺。

她站在老槐樹下，不一會兒身後就傳來了一道蒼老的聲音：“沈將軍一身的殺戮之氣，來此未免對佛不敬。”

這話和沈暮雪當時對蕭文琅說的幾乎一樣，蕭文琅明顯感受到，她動作頓了頓。

想來是也想起來這些往事。

沈暮雪轉身，嗓音平靜：“我若敬神佛，神佛能替我給他報仇嗎？”

“我若敬神佛，神佛能讓他重新活過來嗎？”

方丈連忙雙手合十道了聲佛號，然後歎息道：“當年你要來靈棲寺出家，我就不願意收你，你來這裡時就心有執念，心不靜，如何修佛。”

蕭文琅能感覺到沈暮雪抱著自己的手都緊了緊，然後聽到她說：“我與他是師徒，光這一項就能招來無數的口誅筆伐，若是因為這些兒女私情，讓他這麼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更是我不願意看到的，唯有遠離纔是最好的選擇。”

沈暮雪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話。

他心頭一震，師父出家是因為自己？

可蕭文琅不解，他覺得自己並沒有脆弱到，懼怕他人的唇舌。

方丈神色不忍：“你以為自己這麼做是對他好，但那人未必會如此認為。”

他轉身離去，隻給沈暮雪留下一句：“你執念不消，恐怕會害了自己。”

沈暮雪站在原地沒動，良久，蕭文琅才聽到她輕聲道：“若是這執念，能讓一切有重來的機會，我也甘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