旌旗飛揚佛心亂 033

    蕭文琅的心彷彿被人拉著往下一墜，他慌忙抬頭解釋：“不……”

裴月欣卻已經垂下眼眸，語氣是佯裝的一派輕鬆：“你不用否認，我都看出來了。”

一陣沉默過後，蕭文琅又開口：“那你能不能不要告訴彆人？”

“師父已經有了未婚夫，我這樣終究是不妥的。”

裴月欣看他神情，頭點得十分爽快，但隨即又不讚同道：“喜歡一個人而已，又何必藏著掖著，更何況，他們現在也並沒有成婚。”

蕭文琅勉強地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解釋的話。

他沒有辦法去告訴裴月欣，師父之後會為了要躲避他而出家，而謝驚鴻也會因為跟他一起去戰場，而染上瘟疫喪命。

若是沒有自己，這一切或許都不會發生……

裴月欣見他一臉悶悶不樂，提議道：“吃飽了嗎？不如我們去遊湖？”

蕭文琅順著她的手看向湖麵，湖中心有一艘畫舫船，燈火通明，在這春雨樓裡都能隱隱聽到傳來的絲竹聲。

裴月欣的聲音又響起：“近日那畫舫船上是紅綃院的頭牌寒玉在唱曲兒呢，你不想去聽聽嗎？”

蕭文琅被勾起了興趣，聽說那寒玉唱的曲子能讓人流連忘返，但蕭文琅平日也不沒有機會去紅綃院這種地方。

今日有這樣一個機會，他的確也想去聽聽看，這寒玉的嗓子是不是如大家所說的那麼動人。

蕭文琅抬眼，眸子一亮：“好，我們走。”

裴月欣唇角一勾，起身帶著他離開了春雨樓，往畫舫船走去。

那船家彷彿與裴月欣熟識，一見到她就將畫舫往岸邊靠了靠，方便二人上船。

蕭文琅看著眼前裴月欣伸過來要扶自己的手，卻沒握上去：“我自己能行。”

裴月欣見他如此，也不覺得尷尬，挑眉收回了手。

畫舫船並不很大，一次隻能容納一組客人。

二人在船上落座，蕭文琅偏頭看了眼裴月欣：“你這是早就定好了要來？”

後者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沒多久就看到一個一席紅衣的男子，抱著古箏走了出來。

看他一身的穿戴以及那架勢，想來就是寒玉了。

寒玉朝二人行了一禮，然後朝裴月欣拋了個媚眼，惹得蕭文琅冒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蕭文琅還是決定忽視，靜心聆聽寒玉的表演。

“熏風吹得浮雲醉，碧水搖來勝日粼。”

“垂柳懸絲鳧影釣，漁歌淺唱遠紅塵。”

還彆說，果真是名不虛傳，這寒玉人如其名，蕭文琅還是頭一回聽到如此婉轉的嗓音。

一曲畢，他情不自禁鼓起了掌：“好！好！好！真是如聞仙樂耳暫明啊！”

寒玉站起身來，又朝二人笑意盈盈地屈了屈膝：“多謝二位，那我便先退下了。”

他轉身離開之前，給裴月欣使了個眼神。

後者也像是會意一般，跟蕭文琅說了一句：“我去去就來，你在這裡等我。”

然後就跟了上去。

此時船已行至湖中央，蕭文琅隻能坐在原地等著船靠岸。

好一會裴月欣還沒回，他百無聊賴地起身，倚在船邊的欄杆上，望著湖麵。

月上中天，湖裡的月亮都在跟著水波蕩漾。

蕭文琅就這麼看出了神，突然，他被人從身後一推，猝不及防間就這麼掉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