競圈妲己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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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儀鮮少有的，在遊戲裡走神了。
目睹段懸無視教練定下的遊戲規則，一次次將衛旭明送回泉水，薑儀腦子裡回想起三年前，他躲在俱樂部的消防通道裡哭時，段懸執拗地要拉他去過生日，對他說“我們想做什麼都可以”。
好像在aaron這裡，薑儀的喜怒哀樂永遠淩駕於所謂的規則之上。
他可以一遍遍為薑儀打破規則。
……
在段懸第十一次將衛旭明送回泉水時，觀察室裡周教練的臉已經黑如鍋底。
這一回輪到蔣教練在旁看戲，他抿一口熱茶，樂嗬嗬地說：“十**歲，還是半大的孩子嘛，性情中人、性情中人，嗬嗬。”
說話間，蔣教練瞥了眼自家紅毛孩子，眯起眼。
雖然嘴上不饒人，實際是最老實的那個。
周教練頭疼地揉著太陽xue。
冇辦法，他家這位是真少爺。
不過段懸平日裡一向最是聽話，對所有人疏離但都客客氣氣的，從不耍“少爺脾氣”，不知那個叫衛旭明的是怎麼把他惹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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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旭明整局遊戲經曆著被段懸露頭就秒，最樂見其成的是付垣。
他抓緊衛旭明死亡間隙發育，一人抗壓，經濟竟也冇被甩開太多。甚至在梁昊許小小試圖越塔時，一打二將反殺兩人。
總算是一雪前恥，告訴所有人前幾期讓他給衛旭明打輔助是怎麼樣天大的委屈！！
儘管其餘人都力挽狂瀾，但薑儀這邊在陣容上先天劣勢，又是四打五的局麵。
鏖戰三十五分鐘後，仍不幸落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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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賽結束後，薑儀被單獨叫走。
“電子競技是團隊遊戲，隻有五個人‘攥指成拳’、團結一心，才能所向披靡。”
“團魂的建設不容忽視啊。”pd笑眯眯地指著身後的房間，對薑儀說，“小隊長，請去安撫你受傷的隊員吧。”
薑儀透過房門的玻璃小窗，看見大咧咧坐在沙發上、滿臉寫著不高興的衛旭明時，他差點罵出聲。
靠！安慰個屁啊，該被安慰的是他吧？
薑儀回過頭，隻見pd投給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邊上還有攝像跟拍，薑儀硬著頭皮訕笑，“嗬嗬，其實我不是很擅長安慰人，不如……我去把寧華姐叫來！路星哥也比我在行。”
秉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薑儀轉身就跑。
但冇跑兩步，就被攥住了衣領。
pd的臉在眼前放大，笑容親切中透露著威脅，“這是交給你的任務，薑儀小隊長。”
薑儀被趕鴨子上架般推進房間。
門合上後，薑儀跟沙發上的衛旭明大眼瞪小眼。
兩人同時將臉撇開。
薑儀僵著身子，挪步到單人沙發上坐下。
一東一西，最遠距離。
無人開口，於是沉默在房間裡蔓延。
一分鐘、兩分鐘……兩人都冇有拿到手機，隻能看看天、玩玩手。但顯然，帶著任務而來的薑儀要更尷尬一些。
終於，薑儀下定決心開口了，“其實……”
衛旭明擡眼，一雙銳利的鳳眼警惕地盯著薑儀。
薑儀話在舌尖繞了一圈，艱難地說下去，“你、還挺有電競精神的……”
這也不完全是假話。
上把遊戲，段懸把衛旭明殺了十六次，他基本整局都在重複著送死和等待複活，毫無遊戲體驗可言，一般人被針對成這樣，早掛機了。
偏偏這個像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的傢夥，愣是堅持了一整局。
不隻是這一局，平時的比賽他也往往是死得最多的，但也從來冇有擺爛。
衛旭明表情凝滯一刻，隨後眯起眼，“什麼意思？”
見他態度好似有所鬆動，薑儀沉吟著組織語言，“嗯……就是說，你很堅強的意思……不管殺多少次都打不倒你。”
這句話顯然是戳到衛旭明的g點了，他輕“哼”一聲，但身上尖銳的氣息有明顯收攏跡象。
薑儀見機添油加柴，“嗯，其實你這一點很難得，心態上比很多人都強……”
衛旭明終於開了“尊口”，他揚著下巴說：“遊戲而已，又不是不能重來，有什麼好在意的。”
“所以我說你的心態很強……像段懸啊、江緋啊這樣的職業選手，也有輸比賽難過哭鼻子的時候呢……”
薑儀快編不下去了，於是開始胡說八道，反正衛旭明不可能真的去問他們“哭了冇？”。
但彈幕比衛旭明難忽悠多了。
【真的嗎真的嗎，我怎麼不大相信呢？】
【其實是假哭，趁機躲老婆懷裡撒嬌吧，我懂他們，因為我也是心機男】
【薑儀：老公的謠，造了就造了】
鋪墊許久後，薑儀終於說道：“你知道吧，輔助在職業戰隊中一般是指揮位。”
衛旭明遲疑地搖頭。
薑儀頓時露出大義凜然的模樣，表示譴責，“你看，我就曉得你根本冇瞭解輔助這個位置的精髓，更不清楚我把你放在這個位置的深刻用意。”
衛旭明聞言頭腦清醒了一瞬，他拉著臉說：“你不就是嫌我菜。”
薑儀心道，謔，從衛旭明嘴巴裡聽到“菜”這個字，實屬不易。
但他麵上仍是嚴肅反駁，“你怎麼能這樣說呢！輔助這個位置不單單是看操作的高低，它的定位是需要統籌全域性、指點江山的！”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回頭我發幾個職業輔助在賽場上掌控全域性、調兵遣將的視頻給你。”
“你要好好學，知道嗎？”
薑儀語速極快，又字字堅定，衛旭明像是被架住了，半晌才“哦”了一聲。
見總算是把他釘死了輔助位上……薑儀露出欣慰的笑。
至於指揮了他們聽不聽，又是另外一回事。
【笑死了，你們有冇有覺得衛旭明的眼神變清澈了】
【寶寶真是一個狗一個拴法】
【衛旭明：不知道啊，他誇我厲害來著】
【衛旭明：不知道啊，脖子癢癢的，狗鏈突然就長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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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製結束。
薑儀照常預備騎車回家，麵對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的段懸，雖然已經知道並不順路，但也冇有拒絕。
寒風凜冽，一段不算很長的路程結束。
薑儀停在與昨天相同的路口。
段懸很識趣地把手從薑儀的口袋裡撤出來了，主動下車。
他同薑儀微笑道彆，“你回去吧，辛苦了一天，好好休息。”
薑儀卻是將目光越過他，落在後麵的便利店上，“不急著走的話，陪我去買點東西吧。”
段懸一怔，當然不會拒絕。
進入便利店後，薑儀給家裡添了些零食，又拿了許多飲料。
一排排琳琅滿目的飲品。
他落在貨架上的手猶豫一二，拿上了幾罐酒。
同時，薑儀同身後的段懸，像是隨口道：“有點重，一會兒順便幫我提上去。”
段懸黑眸頃刻點點亮起，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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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登門，段懸顯得有些拘謹。
薑儀拿拖鞋給他時好笑道：“進來呀，隻有我一個人，你在拘束什麼？”
房子不大，內部構造簡單，段懸一眼可以覽儘，他抿了抿唇瓣，靦腆一笑。
室內溫暖，薑儀脫去外套，露出裡麵寬鬆柔軟的藕色毛衣。
薑儀將兩人脫下的外套拿起，掛去架子上。恰巧段懸那件冇掛穩，“啪”一聲從架子上掉到地上。
薑儀蹲下身，彎腰正要將衣服撿起時，望見了那張從段懸口袋裡摔出來的照片……
霎時，薑儀目光像是被刺了一下，眼裡漾起波瀾。
片刻後，他不動聲色地將照片輕輕塞回口袋。
這段時間都在錄製綜藝的緣故，薑儀家裡並冇有什麼招待的東西。
暖色燈光中，兩人在客廳的地毯上席地而坐，麵前擺放的是剛買回來的幾罐啤酒。
薑儀問：“你喝過酒嗎？”
段懸搖了搖頭。
得知他也是個喝酒菜鳥，薑儀放心許多。
他開了兩罐，一罐遞給段懸，笑眯眯地說：“敬你的第一次喝酒和我的第二次喝酒。”
碰杯後，段懸對著罐口仰頭喝。
“好喝嗎？”薑儀睜圓眼睛問。
段懸老實答：“不好喝。”
其實薑儀也覺得不好喝，但他說：“我覺得還不錯。”
於是，段懸便陪他繼續喝下去。
等兩人都一罐酒見底時，段懸阻止薑儀預備再開一罐的動作，他溫熱的掌心包裹著薑儀的手，溫聲勸阻，“太涼了，不要喝那麼多……”
薑儀擡眼望向段懸，一雙總是雪亮的眼睛中含著迷迷濛濛的水霧，似是酒意上來了。他冷不丁地開口，“你為什麼要親我？”
終於問出了那個積在他心底許久的問題。
段懸聽後並無意外、也冇有絲毫猶豫，輕而易舉地給出了答案，“因為我喜歡你。”
這是可以如此輕鬆說出的話嗎？薑儀的腦袋有些卡殼了，他冇有動彈，隻緩慢地眨眼。
段懸側身，將兩人本就捱得近的距離拉得更近，他的手從薑儀的後腦勺處緩緩滑落到臉側，將薑儀的臉輕輕轉了過來。
他的聲音因酒精染上幾分沙啞，還透著幾分像是刻意引誘的繾綣，“你呢，你討厭我喜歡你嗎？”
薑儀搖頭，冇什麼猶豫的，當然不。
“那，喜歡我嗎？”段懸眸光閃爍得厲害。
這個問題，薑儀回答得有些艱難，思考許久，他聲音軟綿綿地說：“我喜歡你對我特彆，但我不知道我喜不喜歡你。”
段懸對待薑儀的不一樣，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他隻會對薑儀笑，對薑儀溫柔，隻會黏著纏著薑儀，隻會因為薑儀向不相乾的人出氣。
可人人都喜歡偏愛、都很難拒絕偏愛，這並不能說明什麼。
薑儀迷茫的表情中透露出一絲難過。
如果因為被偏愛，就草率迴應段懸的感情，那也……他呢喃，“那也對你太不公平了。”
段懸眼裡滿是薑儀，呼吸間全是薑儀身上的氣息，聽見薑儀的話，他隻覺得心要化開了。
薑儀就是有這樣的本事，哪怕一顆心捧到他麵前得不到同等的迴應，仍會為他的溫柔可愛所沉淪。
上一次薑儀在他麵前醉酒時，段懸冇實行的趁人之危，這次做了。
他捧起薑儀的臉，吻了下去。
他將薑儀壓在地毯上，對那兩瓣濕漉漉、軟滑的唇瓣，生澀而笨拙地進行更深入地探索。
安靜的房子裡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津液水聲。
段懸太過沉醉，以至於冇有發現，薑儀身體的僵硬。
據上次飲酒經驗可得，薑儀酒量雖差，但醉酒反應是來得很慢的。
此刻，薑儀隻覺得頭皮發麻、腦子要炸開了，他也冇想到段懸會突然親過來啊！
更令人崩潰的是，接吻的感覺，意外的好……
算了，裝都裝了。
薑儀眼睛半睜，隻見段懸神情迷離，鼻、唇與他抵在一起。
他心想，段懸的酒量果然比他還差。
他緩緩落下長睫，合上眼睛。
冇完冇了的親吻裡，薑儀好似真的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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