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佛子為救白月光,將我點天燈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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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廟裡,隻剩下傅硯辭一個人。
他跪在我的牌位前,緊緊地握著那個錦盒,一夜未眠。
第二天,他出家了。
剃度為僧,法號,渡厄。
他說,他要用餘生,為我誦經祈福,為我贖罪。
他遣散了所有的傭人和保鏢,一個人住進了我和他曾經的婚房。
那棟囚禁了我三年的彆墅。
他把彆墅裡所有的東西,都換成了我喜歡的樣子。
院子裡種滿了向日葵,客廳裡擺滿了我的照片。
他每天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坐在我的照片前,一遍又一遍地,念著我的名字。
“月初,今天天氣很好,向日葵開得也很漂亮。”
“月初,我今天為你唸了一百遍往生咒,你聽到了嗎?”
“月初,我好想你。”
他的身體,一天比一天差。
那顆衰竭的心臟,已經到了極限。
可他卻一直撐著,不肯死去。
他似乎在等什麼。
我不知道他想做什麼,我也不想知道。
我的靈魂,在這棟房子裡,也越來越虛弱。
我能感覺到,我快要消散了。
或許,這就是我的結局。
魂飛魄散,徹底地,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也好。
我累了。
就在我意識即將消散的前一刻,我看到傅硯辭,或者說,渡厄,走上了彆墅的天台。
天台上,擺著一盞巨大的,嶄新的天燈。
他用一把刀,劃破了自己的手腕。
鮮血,順著他的手臂,一滴滴地,流進天燈的燃料裡。
他要用自己的血,為我點一盞燈。
他看著我照片的方向,笑了。
那是我從未見過的,溫柔又滿足的笑。
“月初,等我。”
“這一次,換我來找你。”
他從懷裡,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那是我曾經送給他的生日禮物,他一直帶在身上。
他打開錦盒,將那塊帶著痣的皮肉,放進了天燈裡。
“黃泉路上,彆走得太快。”
“我怕,跟不上你。”
火焰,點燃了天燈。
那盞用他的血肉和執念做成的燈,緩緩地,升上了天空。
傅硯辭站在天台上,看著那盞越飛越高的燈,臉上帶著解脫的笑。
他的身體,也隨著那盞燈的升起,慢慢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的那一刻,我感覺到,束縛著我靈魂的枷鎖,消失了。
我可以離開這棟彆墅了。
我最後看了一眼,那個倒在血泊裡的男人。
他手裡,還緊緊地攥著那個已經空了的錦盒。
我飄向那盞天燈,它散發著溫暖的光,指引著我。
我知道,那是去往輪迴的路。
傅硯辭,你以為用你的命,就能換來我的原諒嗎?
你以為,這樣我們就能在下一世,重新開始嗎?
你錯了。
我看著那盞燈,在心裡,默唸著我最後的願望。
我祝你,長命百歲,孤獨終老。
我祝你,生生世世,皆有所愛,皆不可得。
我祝你,永墮地獄,受儘輪迴之苦,再也,見不到我。
天燈越飛越高,最終,消失在夜空中。
我的靈魂,也化作點點星光,徹底消散。
傅硯辭,不,渡厄。
你的餘生,將在無儘的悔恨和思念中度過。
而我,要去一個新的世界,開始新的生活。
那裡,冇有傅硯辭,冇有白晚晚,冇有那些讓我痛苦的一切。
那裡,隻有陽光,和自由。
再見了,傅硯辭。
不,是再也不見。
後來,聽聞京城有一位高僧,法號渡厄。
他散儘家財,建了無數廟宇,收養了無數孤兒。
他每天都在誦經,卻從不為自己祈福。
他隻念一個人的名字。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所有人都說,他是在為他死去的愛人贖罪。
隻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在為自己,建造一座永世不得出的地獄。
他用自己的餘生,踐行了我對他的詛咒。
生生世世,永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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