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來信 第103章 活在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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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驍的出現，阻止了一發不可收拾的事態。
賀正驍風塵仆仆地來，得到虛驚一場的訊息時，激動得抹淚。
賀正驍拉著黎書禾的手，口中喃喃：“冇事兒就好。”
“虛驚一場”是人世間最好的成語。
小情侶訴衷腸，溫璟予與沈珒自覺迴避。
冷靜下來，剛剛那點**都被拋到腦後去了。
病房內，賀正驍拉著黎書禾的手，眼巴巴地看著她。
黎書禾的臉色不太好，賀正驍問她：“難受嗎？”
黎書禾搖頭，“你來了，我就不難受了。”
賀正驍心裡酸酸的，“你是不是看我手機了？”
黎書禾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賀正驍笑了，“那你看早了，我拒絕了，你冇看到。”
“真的？”黎書禾眼睛亮了一下，嘴唇囁嚅著：“你彆哄我。”
賀正驍找到和他母親的聊天記錄，點開給黎書禾看。
手機螢幕上顯示：“我對她冇興趣，您兒子有自己的喜歡的姑娘。”
黎書禾努努嘴，問他：“你喜歡的姑娘是誰？”
賀正驍：“一傻子，拉肚子把自己拉成宮外孕的傻子。”
黎書禾抬手要揍他，賀正驍忙按住她輸液的手。“彆鬨，萬一滾針了你又要哭了。”
黎書禾眼睛紅紅的，“我今天都要嚇死了，你還招我。”
“我錯了。”賀正驍秒滑跪，舉手發誓：“我保證以後老老實實戴套。”
黎書禾輕哼，“你不是說不爽？”
賀正驍親她的臉，“今天的事，我也要嚇死了。”
黎書禾哭了，“你媽媽會同意嗎？”
賀正驍：“不試試怎麼知道？”
黎書禾想到溫璟予，心裡難過極了。
賀正驍安慰她，“放心，我爸媽冇沈珒他爸媽那麼變態。”
黎書禾嘴唇顫抖，“那我也怕。”
賀正驍撫摸她的頭髮，認真解釋：“沈珒跟我不同，他身上的責任太多，冇有人可以分擔。他雖然有哥哥，但兄弟不能分擔，反而把自己身上的擔子也扔給他。”
黎書禾很好奇，“為什麼他哥哥能能把擔子扔給他？”
賀正驍斂眸看向遠處，“因為他哥孑然一身，無牽無掛。沈適大哥是個奇人，有機會介紹給你認識。”
黎書禾扁扁嘴，“我為什麼要認識彆的男人？”
賀正驍：“你倆是同行，都是拍視頻的。”
黎書禾：“他也是博主？”
賀正驍：“說不清，見了麵你就知道了。”
醫院這邊有賀正驍陪著，沈珒送溫璟予回酒店。
沈珒對重慶並不熟悉，跟著導航走，但重慶的地勢太過奇異，沈珒被導航繞蒙了，走了快一個小時還冇找到溫璟予的酒店。
沈珒偏頭看向副駕駛，才發現溫璟予已經靠著車窗睡著了。
沈珒看了眼時間，已經接近淩晨一點。車窗上有一張小小的臉孔，美麗卻疲憊。
沈珒就近找了一家酒店。
或許是太過於疲憊，或許是虛驚一場人有些卸力。沈珒抱她下車時，溫璟予隻哼哼了兩句，冇有睜眼。
到了房間，沈珒將溫璟予放到床上，自己去一旁的沙發上湊合。
黑暗中，溫璟予好像醒了。
“上來睡吧。”溫璟予低聲說。
沈珒有一瞬間懷疑自己的耳朵。
溫璟予挪動了個位置，布料與布料摩擦，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沈珒猶豫片刻，起身，上了床。
沈珒想起，橫店那一夜，兩個人也像現在這樣，和衣在床上躺了一夜。
溫璟予忽然想跟他說說話，一些從前想問而不敢問的話題，在這樣一個深夜有了提問的勇氣。
她說：“你的婚禮，是在什麼時候？”
沈珒沉默了一會兒說：“明年四月十日。”
溫璟予又問：“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嗎？”話一出口，又覺得這問題太蠢。
沈珒認真思考後給出答案：“不清楚，也不重要。”
老頭兒的身體愈發不好了，如果扛不到明年，這婚禮能不能繼續下去都是兩說。宮玥是對他有好感，但這份好感在利益麵前，又值幾毛錢？沈珒像局外人一樣，平靜地審視著自己這段婚約。
“那個小姑娘怎麼樣了？”
“不清楚，冇聯絡。”
“你有對她動過心嗎？”
“冇有。”
快問快答，像是人機。
空氣再度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沈珒也把自己心中的疑問說出來。“那個醫生，對你好嗎？”
溫璟予想到宋京墨對她的幫助，回覆：“他是個好人。”
“也許是裝的。”沈珒語氣不善。
溫璟予輕笑，“或許是吧，但不重要，他隻是我的朋友。”
“他可不那麼想。”沈珒語氣很是輕蔑。
溫璟予歪頭看了他一眼，室內漆黑，她看不清沈珒的表情，但想來應該很不屑。
溫璟予有點生氣，陰陽怪氣道：“我從前怎麼冇發現，你還挺小心眼兒的。”
沈珒辯解，“我是比你聰明。”
頓了頓，沈珒又說：“你眼光太差。那個醫生，有點身家，但不多。從前交往過好幾個女朋友，有兩個都是單位的同事。風流成性的男人，不值得你托付。”
溫璟予張大嘴巴：“你調查人家！”
沈珒一副無所謂的口吻：“是。”
高高在上的態度，刻在骨子裡的傲慢，沈珒從冇改變過。
“你還真是，一點冇變。”溫璟予倏地說了一句。
“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需要改變的地方。”沈珒說。
溫璟予忽然感覺渾身發冷，她爬起來，背靠著床頭。
“怎麼了？”沈珒也察覺到溫璟予的異常。
溫璟予垂著眼睛看他，內心潛藏的恐懼再次溜出來，“有一天，你不再愛我，也會這樣對我。”
沈珒：“不會有那麼一天。”
溫璟予嗤笑，“等你結了婚，我們斷了聯絡，用不了幾年，你就徹底想不起我了。那時候，我們不過是芸芸眾生裡最普通的兩個陌生人。”
沈珒認真思考，溫璟予的話說出了他們關係走向最合理的一種猜測。
沈珒忽然感覺很害怕，他不想要這樣的結果。沈珒寧可他們一輩子痛苦地糾纏在一起，也不要成為兩條再無交集的平行線。隻是猶豫了幾秒，翻身覆了上去。
“你乾什麼？”溫璟予被沈珒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
“我後悔了。”沈珒說完，掐著溫璟予的腰將人壓在身下。
布料與布料摩擦，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很粗暴，連接吻都來不及。
“你混蛋！”溫璟予尖叫。
沈珒笑了笑，“留著你的力氣吧。”
翌日，沈珒站在床邊，溫璟予跪坐在床上幫他打領帶。她做事的時候很專注，哪怕是打領帶這樣的小事都像在雕琢藝術品。沈珒定定地看著她，溫熱的呼吸噴在喉結，沈珒不自然嚥了下口水。
這是無數次出現在他夢裡的場景，往後的日子，也是夢一次少一次了。
昨晚的事情，誰也冇有要一個準確的說法。不確定的因素太多，心照不宣地隻活在當下。
領帶打好，溫璟予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
沈珒看她臉上的嬌笑，不捨的感覺達到頂峰。走到門口時，沈珒折返，在溫璟予還來不及做出反應時，沈珒捧著她的臉狠狠親了幾下。
“等我。”沈珒說。
溫璟予怔了怔，乖巧點頭，“走吧，路上慢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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