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來信 第58章 交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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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正驍過去給黎書禾與溫璟予當私拍攝影師，很顯然，拍照結果並不令二位姑娘滿意。
賀正驍調整姿勢，又是躬身又是蹲起的，就差趴地上了。不一會兒，累的滿頭大汗。
沈珒走過去，站在一旁冷眼旁觀。
賀正驍的樣子著實滑稽，沈珒忽地笑了一下，那笑容溫璟予認得，撒旦的笑容。
下一秒，沈珒拿出手機對準賀正驍。
不用猜，溫璟予也知道今晚誰買單了。
黎書禾在檢查賀正驍的拍照成果，溫璟予朝沈珒走過去。
“拍到驍驍出糗的視頻了？”溫璟予問。
沈珒怔了一下，手背蹭了蹭溫璟予的臉頰，誇獎她：“真聰明。”
頓了頓，又囑咐她：“不準告訴他。”
溫璟予白了沈珒一眼，冇好氣兒道：“我又不傻。”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露出狡黠的笑意。
沈珒捏她耳垂，姿態親昵，“我們纔是一家人啊，溫溫。”
溫璟予怔了一下，略帶調侃的語氣問他：“睡在一起就是一家人嗎？”
沈珒敏銳察覺到一絲異樣，反問：“你聽說什麼了？”
溫璟予笑了笑，“冇什麼，左不過是你好事將近罷了。”下一秒，笑容收起，眼底被苦澀替代。
“什麼時候放我走？”溫璟予問。
“彆想了。”沈珒答。
溫璟予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看著他。她不明白沈珒的意思，是他反悔了，還是他有彆的想法。
沈珒伸手攬著溫璟予的肩靠近自己，他說：“我不會娶彆人的，隻娶你。”
溫璟予伏在他懷裡，“你會讓我做你的情人嗎？”
沈珒搖頭，“不會。”
溫璟予又問：“那位博士小姐，你準備怎麼處理？”
沈珒搖頭，“還冇想好。”
溫璟予冷哼，大力推開他，瞪著眼睛質問：“又哄我，你要哄我到什麼時候？哄到你辦婚禮？還是哄著我跟她一起分享你？我算什麼呢？見不得光就算了，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能有。沈珒，你不放我走，我會死的。”
沈珒心裡煩躁，還要耐著性子安撫她，“等下吃完飯，我們好好談談。”
溫璟予冇再說話。整一頓飯，心裡都憋著氣。
黎書禾推薦的餐廳還不錯，景色80分，餐品也有70分。
可惜溫璟予興致乏乏，味同嚼蠟。
沈珒心裡煩，要了瓶酒。賀正驍看他心裡不痛快，也跟著陪酒。
飯後，溫璟予開車載著沈珒回武康路。
沈珒坐在副駕駛偏頭看她。
“誰跟你說了什麼？”沈珒倏地開口。
他最煩嚼舌根的人，事情冇有定論之前，先謊報軍情，破壞他的計劃。
溫璟予保持開車姿勢不變，反問：“你確定要這會兒跟我談？彆我一個心情不好，手一抖把咱倆命都交代了。”
沈珒很肆意地笑了一下，“好啊，能跟你死在一起，我也冇什麼遺憾了。”
溫璟予揶揄回去：“你還真是張口就來，你擁有那麼多，捨得死嗎？”
沈珒認真思考了一下，回覆：“捨不得，但我也捨不得你，我最捨不得你。”
溫璟予很輕蔑地笑了一下，“是嗎？那你放棄一切，咱倆私奔，你願意嗎？”
沈珒沉默，片刻後回答：“不願意，我認為事情不是隻有這一種解決辦法。”
溫璟予的心沉了又沉，一顆心在冷水裡上下翻滾，“我早該猜到的，我在你心裡能有幾分重呢？充其量不過是你人生的調味品。”
沈珒正色：“溫警我，今天我跟交個底。如果我今天就死，那我希望自己死前看到的最後一個人是你。你希望我拋棄一切跟你私奔，但私奔之後呢？生活會將當時私奔的勇氣消磨殆儘，我們走到最後很可能是惡語相向、一拍兩散。我愛你，很愛。可能冇有你愛我多，但我也儘力了。你也甭想著跟我作一作我就能放你走，我不會放手的，你知道我的手段。”
溫璟予很憤怒：“你答應過我的。”
沈珒不置可否：“此一時彼一時。”
溫璟予舊話重提：“我會死的，沈珒，我不是那種大度的女人。我可以放棄自尊，但我不能接受跟彆人共享你。我冇有你大度，無論是你的心，還是你的人，隻要沾染了彆的女人，我就不要了。我噁心。”
溫璟予歇斯底裡，沈珒提醒她：“停車。”
溫璟予大吼：“不停，你不放我走，咱們一起死。”
沈珒：“路人是無辜的。”
溫璟予安靜下來，在路邊停車。
溫璟予伏在方向盤上，慢慢地，女人的抽噎聲在車內響起。
沈珒解了安全帶過去抱她，溫璟予伏在沈珒懷裡，手握成拳一下一下捶打沈珒的後背。
溫璟予哭著說：“怎麼辦？沈珒，怎麼辦？我快要疼死了。”
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刀子，將他的心淩遲。
沈珒心裡也很躁。半晌他說：“等等我。”
這一次，他不敢再說“相信我”，成與不成，等一等，總會有結果。
溫璟予哭得快喘不過氣來了。
沈珒幫她順氣，誰也冇有說話。
直到交警過來提醒，溫璟予才收斂情緒。
車窗落下，交警先查了一下證件，聞到有酒氣，又讓溫璟予吹氣。
溫璟予很配合，結果顯示她冇喝酒。隻是眼睛有點腫，看起來情緒不太對勁。
交警是位中年男士，見此情形，順勢調解：“小兩口吵架回家去吵，在路上多危險。”說完將罰單遞給溫璟予。
溫璟予接過罰單看了一眼，違停，罰款兩百扣零分。
沈珒全程冇有說話。
交警擺擺手，示意：“走吧，規範行車，注意安全。”
後半程，兩人誰都冇說話。
車輛駛進霞飛彆墅，溫璟予剛將車子停好，沈珒鬆了安全帶傾身過去抱她。
“對不起。”沈珒說。
溫璟予很僵硬地被他摟著。
半晌，她聽見他說：“再等等我，要是不成，我會放你走。這次說準了。”
溫璟予卻有種失重感，說不清是釋然，還是失落。
沈珒猛然鬆開她，推開車門下車。
溫璟予一個人在車裡發呆，放空了兩分鐘，溫璟予開始嚎啕大哭。淚水裡潛藏了太多太多無法言說的情緒。
翌日，沈珒離滬返京，這一次，溫璟予冇有跟他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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