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來信 第127章 藍色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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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珒找到溫璟予時，溫璟予一個人在室外抽菸。沈珒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學會的抽菸。
看見沈珒，溫璟予下意識將手中的煙藏在身後，臉上掛著怯笑。
沈珒朝她走過去，溫璟予動動嘴，小聲說：“讓你失望了吧。”
沈珒搖頭。
“我也有挺多事兒瞞著你的。”溫璟予說。
沈珒沉默。
片刻後，沈珒朝她伸手要煙。
溫璟予將煙盒遞到沈珒手上。沈珒打開看了一眼，已經抽了一半。沈珒手上用力，煙盒變形。
沈珒：“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吧。”疑問句式肯定的語氣。
溫璟予笑了笑，“冇有，挺好的。”
“要是……”
“彆說了。”
溫璟予仰頭看他，嘴角掛著甜笑。“後天就走了呢。”
沈珒親了下她的臉，問：“想出海嗎？”
溫璟予點點頭，“好啊。”去哪都好，跟你在一起就好。她隻是想跟他多待一會兒。
平靜的海麵，波光粼粼，一望無際。遠離城市，遠離人群，溫璟予覺得格外舒心。這艘遊艇上隻有他們兩個人，沈珒自己開船。
溫璟予看了眼遊艇的長度，順口問：“這東西不需要駕照嗎？”
沈珒笑而不語。
溫璟予：“又是鈔能力是吧。”雖然海上冇交警，雖然有交警也冇人敢管他。
沈珒揉她腦袋，“合法的。”
他知道，溫璟予不喜歡踏出規則之外，那樣會讓她於心不安。
沈珒逗她：“怕不怕我把你扔海裡？”
溫璟予揚起下巴傲嬌表示：“你捨得嗎？”
沈珒搖頭。
溫璟予說：“我捨得，我想過拉著你一起死。”
沈珒麵色平靜。
溫璟予做了個鬼臉，“嚇不嚇人？”
沈珒搖頭。
“切——”溫璟予扁扁嘴，“冇意思。”
“那看點兒有意思的。”沈珒說完，從口袋裡拿出一條鏈子，碎鑽鑲嵌的鏈條，下麵綴著一顆藍色的石頭。陽光下，那石頭美得刺目。
溫璟予看了眼那墜子，麵露喜色，明知故問：“給我的？”
沈珒點點頭，“藍色最配你。”
沈珒托人在歐洲拍下這枚藍鑽，這枚鑽石有個好聽的名字：藍色眼淚。原本想做成戒指的，最後還是改變主意做成了項鍊。戒指會套住溫璟予的一生，沈珒希望她是自由的。
溫璟予也不推辭，背過身去，“幫我戴上。”
藍色是最配她的顏色，天光水影，最是純淨無瑕。
溫璟予突發奇想，“你給我畫幅畫吧，楊老師說，你是他半個弟子。”
沈珒麵露難色：“冇材料冇工具。”
溫璟予拉著他鑽進船艙，找到一支圓珠筆和一本記事本。看起來像是遊艇提供的紀念品。
“就用這個吧。”溫璟予提議。
沈珒想了一下，“好。”
又問：“畫哪種？”
溫璟予眨眨眼，“jack給rose畫的那種。”
沈珒笑了下，努努嘴道：“來吧。”
溫璟予走過去，勾著他脖子小聲說：“你幫我啊。”
衣衫儘褪，纖纖玉體。簡陋的圓珠筆勾勒出最美的線條。
“好看嗎？”沈珒將自己的成果展現給溫璟予。
“美死了。”溫璟予捧著那記事本，像珍寶似的貼在自己胸口。這將是她最珍貴的禮物。
沈珒將她的衣服拿過來，一件一件給她穿好。溫璟予眯著眼睛看他，調侃了一句：“多此一舉。”
沈珒冇反應過來時，已經被她撲倒。
溫璟予騎在他身上，一副勝利女神的姿態。“我贏了。”
“什麼？”沈珒不解。
溫璟予唇角掛著淡笑，狡黠的眼神在沈珒身上亂瞟。
溫璟予說：“想睡你的女人從這裡排到巴黎，但隻有我睡到了。”
“噗——”沈珒被她的豪言壯語逗笑。
沈珒伸手捏了捏她的耳垂，寵溺的語氣：“儘情享用你的戰利品。”
“哈哈——”溫璟予笑得肆意。
沈珒親了親她的臉頰，低聲耳語：“想怎麼做？”
溫璟予：“坦誠相待。”
非常酣暢淋漓……
溫璟予躺在沈珒懷裡，沈珒摟著她，手臂橫在她胸口。
溫璟予的精神有一點恍惚，饜足之後是莫大的空虛。她總是怕，怕下一秒，身邊的人就要消失不見。
“再來一次。”溫璟予啞著嗓子。
沈珒親了下她耳後濡濕的鬢髮，“休息一下。”
溫璟予翻身坐起，質疑的語氣：“你不行了？”
“嗯？”沈珒聽不得這樣挑釁的話。
這一次是在求饒聲中結束的。
溫璟予累極了，人伏在沈珒胸口，冇有一點力氣。
“你怎麼那麼厲害呀！”小嘴甜甜的，事後安撫某人賣力工作。
傍晚之前，遊艇返航，迎著夕陽乘風破浪。溫璟予有種在海平麵飛行的錯覺。她想，真好，大海有治癒創傷的療效，是一劑撫慰精神的良藥。
返回酒店，眾人正等著倆人吃飯。明天就要走了，盛宴送行。
姚思安身邊又換了個姑娘，貌似是酒店的工作人員。姑娘怯生生的靠在姚思安身側，像是受驚的小鹿。
溫璟予看了皺眉，她想不明白這樣清純的女孩為什麼會跟姚思安這種人勾搭上。也許，是他給的太多了吧。錢權色的交易，亙古不變。
賀正驍嘴角的傷口已經結痂，看向溫璟予時臉色不太好。溫璟予看他也跟看黑眼瘋兒似的。黎書禾隻是掃了一眼就看出來了，倆人兒鬨了不愉快。
沈珒眼角貼著創可貼，剛洗了澡，頭髮半乾冇做造型，看起來像是某部動漫裡的角色。
喵了個咪的，黎書禾暗罵：帥到冇天理的一張臉。命運對這渣男太過偏愛。
黎書禾偏頭看了眼賀正驍，低聲耳語：“你跟他打架了？”
賀正驍裝傻，“誰？”
黎書禾：“沈司譽。”
賀正驍悶聲回覆：“嗯。”
黎書禾表情憤憤，“怎麼不多打他兩拳！”
賀正驍小聲嘀咕：“我又打不過他。”
“什麼？”黎書禾冇聽清。
賀正驍同她咬耳朵，“那小子練過格鬥。”沈珒自小受他爺爺的訓練，如果不是身體好，耐打，估計也扛不住沈修遠的那頓鞭子。
黎書禾眼睛瞪得老大，反應半晌說了一句：“你以後離他遠點。”
賀正驍笑笑，“怎麼？擔心我？”
黎書禾表情嚴肅：“他情緒不穩定，動不動就發瘋，我懷疑他有躁鬱症。”
賀正驍認真思考了一下，反問：“有嗎？”賀正驍一直覺得，沈珒是他們這群人裡情緒最穩定的人。無悲無喜，甚至是冇有表情。
黎書禾重重點頭，“太有了，你看他那表情。”
賀正驍順著黎書禾的視線看過去。沈珒坐他對麵，麵容冷峻，眉眼微垂著看向桌麵，像是在聽彆人講話，嘴角微微上揚，掛一抹涼薄淡笑。像是廟裡供奉的神像。
“有嗎？”賀正驍懷疑自己的眼睛，嘀嘀咕咕道：“挺帥的啊。”
“噗——”黎書禾差點被他的話噎到。
黎書禾喝了口水，壓下喉嚨裡的臟話，用相對委婉的語氣說：“你們就是對他有濾鏡。”
“你冇有？”賀正驍反問。
黎書禾搖頭，“冇有一點。”
賀正驍蹙眉，“不應該啊。”沈珒那張臉，是個雌性都得被他迷惑，路邊的野貓都會多看他兩眼。
頓了頓，賀正驍問：“莫非你是天選之人？隻喜歡我這種長相？”
“嗬嗬。”黎書禾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一抹哂笑，顯然是賀正驍想多了。
“你為什麼不喜歡他？”賀正驍問。
黎書禾聳聳肩，“冇有為什麼，他搶走了我的好朋友，我倆是天生的敵人。”
“哦。”賀正驍語氣悶悶的。
黎書禾又問：“他那表情是先天的嗎？麵癱？”
賀正驍很任性地看了一眼，“人家隻是高冷。而且，我跟他處了三十年了，都看習慣了。”
“死人臉。”黎書禾小聲嘀咕。
賀正驍冇聽見。
黎書禾與沈珒視線交彙的瞬間，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還是不穿衣裳好看點。”黎書禾總覺得，沈珒穿一身正裝時，像電影裡的殺手。尤其是那漠視眾生的眼神，看得人心裡發毛。
“嚇人！”這個殺手太冷，黎書禾埋頭乾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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