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暗戀對象成了我城主 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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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病
一曲終罷,全場喝彩,蘇若璃捏著一個香囊悄悄退出人群,往宴會廳的後門跑去,直到看到那抹紫色的倩影緩緩走出,才快步迎上前。
哪怕之前見過青禾的容貌,再次看到她,輕紗敷麵,還是被震驚到。
“青禾姑娘,請留步。”
青禾停住腳步,委身行禮,眸光一片清冷,仿若廳內的歡呼聲並未對她有絲毫影響。
“蘇姑娘有什麼事嗎?”
蘇若璃掩下心頭的訝異,笨拙的伸手,將掌心的香囊展露出來。
“那日走的匆忙,未能及時將香囊物歸原主,還請姑娘見諒。”
說著,她將香囊又往前送了送,她從未有奪人所好的興趣,那日也是礙於情麵,不得不收下香囊,後來又苦於冇有機會出府,才遲遲冇有歸還,今日纔會這麼著急的來堵人。
青禾愣了一瞬,眼神掠過她的手心,陡然一冷,麵帶疑惑的問道:
“蘇姑娘這是何意?”
見對方並冇有伸手要接的意思,蘇若璃有些無措,隻因青禾的目光她太熟悉,就像小時候蘇之舟搶了她的東西,在她多次索要無果後,準備放棄之時,又裝模作樣的來還給她,她就是那樣的神情,疑惑、不解、又帶有一絲欣喜,和更多的懼怕。
“君子不奪人所好,雖然我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奪你的東西,這段時間未能抽身出府送還,是我的疏忽,還望姑娘海涵。”
說著,蘇若璃上前執起對方的右手,將香囊一把塞了過去,做完這一切,末了還不忘彎腰致歉。
青禾這次冇有推脫,慢慢收緊手掌,摩挲著香囊上麵的紋路,難掩欣喜的開口。
“蘇姑娘若是喜歡,青禾可以再做一個新的送給姑娘。”
聞言,蘇若璃急忙擺手拒絕,想到對方的身份,又怕對方誤會,趕忙解釋道:
“我平日裡不愛佩戴這些東西,姑孃的心意我領了,那日隻是好奇那股香味,纔出言冒犯了姑娘,真的很抱歉。”
“如此,那便算了,若是姑娘何時想做香囊送人了,隨時來找青禾。”
青禾說完,欠身離開。
蘇若璃擡手送彆,一股熟悉的香味襲來,她扭頭輕嗅,卻發現味道居然來自她的指尖,細細聞來,裡麵還有魚腥味。
那一瞬,她站在寒夜中努力回想劉全被殺當日的情形,卻遲遲想不通其中的關鍵。
……
再次回到宴會上,看到林筱冉臉上展露的笑容,還有她望向蕭京墨那癡迷的目光,蘇若璃心中既開心,又酸澀。
開心的是,大家都還在對青禾的《鳳求凰》議論紛紛,酸澀的是,醉酒的林大人踉蹌著走到蕭京墨跟前敬酒,問出了那個大家都很期待的問題。
“蕭城主,準備何時娶林小姐過門?”
一時間,場內所有人都停下動作,屏息側目,等待著蕭京墨的回答。
蘇若璃的目光也隨著眾人轉了過去,那熟悉的模樣,在燈光的照耀下,留下淺淺的陰影,將他的五官刻畫的更加立體,那一刻她自己也分不清,到底看到的是蕭城主?還是齊州大學的蕭老師?
對於同樣的林筱冉,同樣的傳言,她心中隱隱有些希冀,彷彿是想從那張嘴中得到一些確切的答案。
可她知道,有些東西不一樣了,若是冇有湖心亭的那一靠,她還可以假裝自己不在意,畢竟,冇有得到過,也談不上什麼失去。
而現在,在她心中升起了一絲幻想,她覺得是否對方也對她有意?
隨著時間的推移,胸口堆積的濁氣越來越多,她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捏住氣嘴,還在不斷往裡加氣的氣球,若是對方還不回答,她就會原地爆炸。
終於,蕭京墨動了,他微微蹙眉,看向林大人的眼神也冷了幾分,沉聲警告道:
“林大人怕是喝醉了,還是先去客房醒醒酒。”
“嘭!”
一旁服侍的仆從剛碰到林大人的衣袖,就被一把推開,繼而怒摔手中的酒杯,杯子破碎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宴會廳裡格外響亮。
“蕭京墨,你不能因為我大哥不在了,就這麼怠慢他女兒,枉你口口聲聲說我大哥是你的恩師,你就是這樣報答他的恩情的?”
蕭京墨的臉色更加陰鬱,抓著酒杯的手猛然落下,砸在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帶下去!”
他從牙縫中擠出這麼一句,立馬有護衛上前,架著林大人往外走。
“蕭京墨,你就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若不是我大哥捨身相救,何來你今日的風光無限?怕是你早就成瞭望風崖底的一攤白骨……”
林大人的聲音漸漸遠去,直到最後完全聽不見。
席上,蕭京墨的手越握越緊,直到酒杯再也承受不住壓力,“哢嚓”一聲了結了生命,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緊閉著嘴,生怕撞上了槍口。
“城主大人累了,要回房休息,大家請自便。”
眼見蕭京墨臉色愈發慘白,連說話的力氣也冇有,夜雨朝蘇若璃的方向使了個眼色,向一眾賓客解釋了一番,便推著人離開。
蘇若璃和阿瑤趕到蕭京墨房裡時,阿瑤爹爹已經在為蕭京墨施針了,她看著床上虛弱無比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問道:
“城主大人這是怎麼了?”
雖然她並不知道林大人說的那些事情,但她相信一直溫潤如玉的蕭京墨,斷不會因為對方的幾句話就氣成這樣。
阿瑤爹爹正在專心給蕭京墨紮針,冇空回答她,夜雨則是搓著手掌,一臉擔憂的看著,更冇空解答她的疑惑。
最後還是阿瑤將她拉到一旁,輕聲道:
“蕭哥哥應該是跟阿瑤一樣,生病了。”
“生病了?”
蘇若璃難以置信的扭頭回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全身僵硬,雙目圓睜,在這寒冬臘月裡,額間的汗珠卻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以前在齊州大學旁聽過藥劑師的課程,自然也瞭解過一些簡單的病症,可像蕭京墨這樣的,她從來冇有遇到過,也不知道是什麼情況。
“嗯。”阿瑤重重的點頭,仰著頭耐心的解釋道:
“之前阿瑤不是親眼見到孃親慘死,後來連續高燒數日,退燒後,慢慢的就不太記得那日的情形,可若是見到一些血腥的場景,阿瑤就會發病。”
阿瑤說的很輕,蘇若璃心中卻像被巨石擊中一般,頓時千瘡百孔,她伸手抱住阿瑤,眼中滿是心疼。
她知道阿瑤說的就是創傷後應激障礙,一般是在經曆或目睹了嚴重的創傷事件後,出現的一係列心理和行為問題。
而依目前的狀況來看,蕭京墨的情況已經很嚴重了。
可她依然想不通,到底是什麼事情觸發了蕭京墨的病?
她緩步來到夜雨身側,揪住他手臂上的衣服,引起他的注意後,輕聲問道:
“城主大人今日到底為何發病?”
許是看她問的一臉真誠,夜雨並冇有為難她,附在她的耳邊小聲告訴了她答案。
見她依舊滿臉疑惑,夜雨冇有過多解釋,隻是沉聲囑咐道:
“城主大人控製的已經很好了,你隻需日後乾活小心點,彆弄出奇怪的響動,就不會輕易發病的。”
她怎麼也冇想到,蕭京墨今日發病的原因居然是那一聲茶杯的碎響,那聲音出現的突兀,在安靜的宴會廳內,加上迴響,確實有些刺耳,可……
突然,她揮開擋路的紗簾,瘋了一般往房外跑去。
來得及的,一定來得及的。
邊跑,蘇若璃邊在心中寬慰自己,腳下的腳步已經快到跑出殘影了,她還嫌不夠快,心中默唸著:
“快點!再快點!”
來到一邊是往宴會廳,一邊是往湖心花園的岔路口,她冇有片刻猶豫,徑直跑向了湖心花園那邊。
“咚!”
小路上冇有燈,蘇若璃一腳踢在石頭上,整個人重心不穩,直直向前麵撲去,好在小路邊上是稍矮的灌木,她一整個趴在枯枝樹葉上,冇有受傷。
稍稍一動,身下就傳來“哢嚓、哢嚓”樹枝斷裂的聲響,腳趾處也傳來麻木的鈍痛感。
來不及檢視傷勢,她一個側身,單手撐住地麵借力,穩穩的站起身,繼續往目的地跑去。
穿過假山,又跑過小橋,她終於看到火把的光亮。
“等一下!不要點火!”
蘇若璃用儘全力,高聲大喊道。
拿著火把的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吼聲鎮住,呆在原地,舉目四望。
等蘇若璃的身影出現在亮光之中時,他們才鬆了一口氣,躬身行禮道:
“見過蘇姑娘,不知姑娘此時過來,是有何吩咐?”
她不敢說是自己冇有經過蕭京墨的同意,擅自做主讓他們在這放煙花的,隻好胡編了一個理由。
“宴會廳那邊出了一點小狀況,今日的煙花秀取消了,你們將火把滅了,煙花盒子擡回去,還給陸公子。”
“諾!”
看著他們手中的火把一個個熄滅掉,湖心花園再次陷入到黑暗之中,蘇若璃纔敢喘出一口粗氣,鞋尖傳來一片濕潤感,大腳趾也在那一刻傳來鑽心的痛感。
“呲。”
她扶著身旁的石頭緩緩坐下,抓住鞋跟的手因為疼痛有些不穩,鞋尖布料擦過腳趾,痛感加劇,她一把咬住右手手背,嘴裡溢位一陣倒吸涼氣聲。
忽然,一股硫磺味鑽進蘇若璃的鼻腔,她強撐起身體四處檢視。
“砰。”
一束煙花在空中炸開,也將黑暗中的眾人照的清清楚楚。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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