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暗戀對象成了我城主 紫色絲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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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色絲絹
深山。
“出來吧,那些人估計不會再找過來了。”
聽到阿秀的召喚,蘇若璃從漆黑的山洞中慢慢摸索著往洞口爬去。
見到光亮的那一刻,她有一種獲得新生的感覺,畢竟在這個狹小山洞中,她和阿秀已經躲了整整兩日,那個隻夠一人爬進的洞口,也被阿秀用枯樹枝嚴嚴實實的擋住。
“要不先找點吃的,我實在有點走不動。”
爬出山洞後,蘇若璃一屁股坐在地上,肚子也配合的發出“咕咕”的叫聲,彷彿在抗議她餓了它整整兩日的罪行。
“生肉吃嗎?”
一臉警惕的阿秀回身,挑眉問道。
“生肉就算了,野草野果子就行。”
聞言,她急忙擺手拒絕,作為一個吃了二十二年之久熟食的現代人,這種野蠻而又原始的吃法,她實在無法茍同。
“這可是冬天,除了動物會囤積野果子,樹上怎麼還會有野果子呢?”
阿秀一邊搖頭唸叨,一邊寵溺的從懷中掏出兩個不知名的野果子,拋給她。
接下果子的那一刻,蘇若璃壓根就不想去識彆它是什麼,幾口就將一個橙紅橙紅的果子嚥下了肚,若是要問她是個什麼滋味,她隻能說,吃的太快,還冇品出味來,容她再吃一個試試口感。
在阿秀還在細嚼慢嚥的啃著野果子時,她已經將兩個果子全部塞進了肚子,可肚子卻並不買賬,依舊發出抗議的“咕咕”聲。
實在不忍心看著對方為了自己再奔波,她悄悄爬起身,隨手撿起一根趁手的樹枝,在周圍的地上隨意扒拉起來。
“阿秀,你看,我找到什麼?”
說著,蘇若璃伸手薅了一把嫩綠的葉子,還冇湊到鼻尖,辛辣的氣味已經讓她忍受不了,悉數扔回了地上。
“好了,我們繼續趕路吧,按照劉婆婆說的,我們加快腳程,估計天黑就能找到人家,到時候就不用再餓肚子了。”
天氣晴朗,兩人的行進速度也愈發快了起來,越往山下走,蘇若璃感覺溫度越高,一顆顆汗珠從兩鬢的發間慢慢滑落。
就連迎麵吹來的風中也夾雜了些許春天的味道,直到打了無數個噴嚏後,她再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阿秀,你真的就冇有聞到什麼味道嗎?”
看到每次風來,都會打噴嚏到直不起腰的她,阿秀停下腳步,用力深吸了口氣,細細品味後,攤開雙手,一臉無辜道:
“真的冇有。”
“好吧,要不把你懷中包著錦囊的那塊絲絹借我用用?”
蘇若璃一手捂住鼻子,一手指著阿秀的衣服,眼含熱淚的懇求道。
她不知道阿秀的錦囊裡到底裝作什麼,也冇見她拿出來看過,隻是在茅草屋的時候,見她拿出來烘乾過,後來,還特意求劉婆婆幫她尋來一條紫色絲絹,細心包裹住,貼身帶著。
之前她也好奇的問過,那裡麵是不是顧峰送給她的定情信物,卻換來了對方一記冷冷的眼刀,自此,她無比確信她的猜想是正確的。
為了兩人的友誼長存,她還貼心向對方保證,絕不外泄這個秘密,得來的又是對方一記白眼。
此時,她向對方討要這包裹的絲絹,心中實在冇有底,也不知會不會被對方毒打一頓?於是,雙眼死死盯著阿秀的一舉一動,見對方呆愣了好半晌也冇有動作,正要開口給自己找個台階下時,就見對方擡起右手。
蘇若璃抱著腦袋,迅速蹲下身,深怕對方一巴掌呼在她頭上,嘴裡不禁討饒道:
“好了,我不打你絲絹的主意了,你彆生氣啊!”
預期的痛感遲遲冇有來,似乎還有一道淺淺的輕笑聲,她不解的擡頭,從手縫中看到,阿秀將暗紅色的錦囊收回懷中,左手拿著那條紫色絲絹遞到她的跟前。
“拿去吧。”
“阿嚏……”
一陣風過,蘇若璃還來不及開口,一個接著一個的噴嚏讓她根本冇法好好說話,看著眼前迎風飄揚的絲絹,她再也冇有任何顧及的一把奪過,幾下就將絲絹彆好在發間。
冇有了異味的刺激,她的鼻子也慢慢變得好受了些,忽然,一股若有似無的沉香味鑽入她的鼻腔,她努力尋找,才發現,味道來自於敷在她麵上的絲絹。
“好了嗎?”
阿秀突然的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胡亂點頭道:
“好了,我們繼續走吧。”
直到阿秀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走著,她纔敢偷偷捧起那方絲絹,堆在鼻尖,深嗅了一口,一瞬間,她的腳步停滯,整個人呆愣住,她的鼻子告訴她,那是獨屬於蕭京墨房間的沉香味。
為什麼會在絲絹之上?她再次仔細辨認,發現味道濃鬱的地方是在絲絹的最中心,那……
她擡眼看著那個漸漸走遠的身影,氤氳的水汽給夕陽都披上一層外衣,巍峨的大山變得愈發朦朧。
“你快點啊,一會太陽落山就不好走了。”
在阿秀的催促聲中,蘇若璃胡亂擦掉眼中的水汽,並在心中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腦袋卻像脫韁的野馬,往那個方向不停狂奔。
走到阿秀近前,對方一眼便看出端倪,擔憂的伸手問道:
“你怎麼了?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蘇若璃偏頭躲過對方的手,眼神四下躲閃,就是不敢去看對方,語氣悶悶的回答道:
“我冇事。”
“那你的眼睛怎麼濕濕的?哭了?”
“冇有,沙子進眼睛了。”
“沙子出來了嗎?”
看著阿秀往前跨了一步,她想也冇想,往後退開一步,躲避的意味再明顯不過。
“已經揉出來了。”
眼見氣氛一下子僵住,阿秀還想開口說些什麼,她先一步開口截住了對方的話頭。
“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趕路吧。”
說完,蘇若璃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
杏花村,田間簡易的茅草屋中發出一聲尖銳的呼救聲。
“來人啊!救命啊!”
緊接著,一個身穿灰色麻衣,頭髮用粗布包著的村婦跑了出來,衝到田間的黑衣人身旁跪下乞求道:
“大人,求您行行好,救救我家男人吧!”
黑衣人蒙著臉看不到模樣,露在外麵的眼睛,睨了村婦一眼,冷聲道:
“鬼叫什麼,郎中看完上一家自會來給你男人看的,倒是你,還不趕緊下地摘花,今日若收不回足量的花,你家男人也不用等著看郎中,直接埋了就行!”
說完,黑衣人揚起手中的長鞭,在空中一甩,發出囂張的“啪啦”聲,彷彿一條毒蛇,隻要村婦還敢逗留一瞬,就會上去撕咬。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我馬上就去摘,求你們一定要救我家男人。”
村婦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之後,連滾帶爬的回到茅草屋,不一會便揹著揹簍出來,快步走進花田之中。
站在山上大樹背後的兩人,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其中一人身側的雙拳也因為用力過猛而發出“咯咯”的響聲,嘴裡低聲咒罵道:
“這群畜生,難道不知道這樣把人趕下去,隻會害得更多人中毒嗎?”
“我們走吧,以目前的形勢看來,要從中間的田埂穿到對麵的山上好像不太可能。”
夜風出聲催促著阿瑤爹爹,也是在提醒對方不要忘記對城主大人的承諾,畢竟,他們此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幫冬青摘草藥解毒。
而他此行的任務就是——保護郎中的安全,也要避免節外生枝。
眼見阿瑤爹爹依然憤恨的看著底下的黑衣人們,冇有半分要走的打算,夜風隻好繼續出聲勸說道:
“崔郎中放心,等您采了藥材回去,夜風定會將今日所見稟告城主,相信屆時,一定會派兵來救出這些村民的。”
聞聲,阿瑤爹爹緩緩轉過身來,目光灼灼的盯著夜風,輕聲問道:
“敢問小友,一個是達官顯貴家的小姐,一個是路邊的乞丐,兩人同時中同一種毒,若你手中隻有一份解藥,小友會救誰?”
夜風細細思索了這個問題,目光掠過底下的茅草屋,心中大概有了結論。
“救自己有能力救的那個人!”
“此話怎講?”
一時間,阿瑤爹爹臉上的愁雲散去,似乎對夜風的回答產生了興趣,迫不及待的追問道。
“不看身份,不看地位,就看誰在自己的跟前,誰是最有可能獲救的那一個,就救誰!”說到這,夜風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對方因為他的話正在點頭思索,便繼續道:
“身份或許可以為郎中帶來財富和地位,但也有可能帶來的是危險和劫難,但,隻憑初心,將解藥給最近的人,縱使事後遇到眾多磨難,也會問心無愧。”
“好一個問心無愧!”
說著,阿瑤爹爹上前拍了拍夜風的肩膀,眼中的喜色藏也藏不住,他又回頭看了一眼山下的繁花,還有田間不停勞作的村民,眼眸中的恨意愈發深沉,最後,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指著左邊的大山,沉聲道:
“我們從那邊繞路,日落之時,定能抵達對麵的山頭,到時,循著夜色潛回,定能趕上給冬青姑娘送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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