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暗戀對象成了我城主 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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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窖
翌日,天剛矇矇亮,茅草屋外響起一陣整齊的腳步聲,一聽就是訓練有素的人,蘇若璃推醒趴在桌上睡覺的阿珠,擡手比一個噤聲的手勢。
“咚咚咚……”
沉悶的敲擊聲響起,阿珠眼中的睡意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驚慌。
“開門!!!”
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敲門聲變成了撞擊聲,單薄的門栓在大力的撞擊下變得柔弱無比,彷彿隨時都有斷裂的可能。
蘇若璃急忙湊到受驚的阿珠身旁,一把抱住她,雙手不停揉搓著她的雙臂,無聲安撫著,下一刻,一道充滿力量的怒吼聲從身後傳來。
“什麼人?大早上敲什麼敲?”
忽然,門外的撞擊聲猛然停住,一時間,門內外皆是一片寂靜,阿珠回頭看著站在床邊的薛郎,激動的淚水如斷線的珠子掉落,一把掙開蘇若璃,投入男人的懷抱。
“薛郎,你終於醒了。”
兩人還來不及互訴衷腸,門外再次傳來無情的催促聲。
“薛家的,這都什麼時辰了,還不下地?劉大人可是說了,若今日還不能按時交花,就讓薛家娘子去抵債!”
話音剛落,便響起一串讓人不爽的鬨笑。
與此同時,老婦和阿珠一同摟住屋內的男人,不讓他動彈半分,還順手塞了一塊布巾在他的嘴中,不讓其發出一絲聲音。
蘇若璃看著兩人嫻熟的動作,心像被針紮過一樣,“噗噗”往外漏氣,她知道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是第一次,從昨晚開始便一直不對付的兩人,此時卻有著超乎常人的默契,這絕不是一夕之間能夠練成的。
直到屋外的腳步聲消失,老婦和阿珠對視一眼,鬆開對薛郎的禁錮,布巾拿開那一瞬,暴怒聲響徹整個房間。
“啊!!!連自己的妻兒都保護不了,我還算什麼男人?”
下一刻,蘇若璃感受到一道充滿不善的目光,不用扭頭她也知道目光的來處,為了避免尷尬,她低頭緊盯自己的鞋尖,努力淡化那道目光的存在。
“那人是誰?你們怎麼敢隨便收留人?若是被那些人知道,杏花村還會有我們容身的地方嗎?”
薛郎的敵意再次通過他的言語傳入蘇若璃耳中,想到還不知身在何處的阿秀,還有方纔那些人的□□,她的心底升起一陣不安,見阿珠和老婦遲遲冇有開口的打算,她決定不再等,猛擡頭道:
“我是來給你們送藥的,相信大哥應該還記得自己中毒的事吧?”
說著,蘇若璃上下掃視了對方一眼,看見他難以置信的望著阿珠,彷彿在尋求一份答案,但她冇有那麼多時間和他們繼續耗著,她得趕緊實施救人的計劃,以便探得阿秀的下落,隻能沉聲繼續道:
“大哥不記得也沒關係,阿珠她們知道就行,我昨夜已經將藥分包裝好,勞煩你們下地的時候,偷偷送給那些需要的人……”
“姑娘如此幫我們,肯定是有條件的,就直接說吧,不用繞彎子。”
聞聲,她愣了一瞬,但很快扯出一抹欣賞的笑意,看來真是她想多了,和聰明人說話根本不用解釋那麼多。
“很好,那我就不客氣了,昨夜和我一同進村的人被抓了,我希望大家能夠儘快幫我找到她關押的地方。”
“就這麼簡單?”
薛郎眼中寫滿不相信,在他看來,所有冒險闖入杏花村的人,都不是簡單之輩,所求所得都不是他們這些村民能夠承受的了的,而他隻想護自己的家人平安,自然不願意捲入到外人的計謀當中。
“是的。”
蘇若璃重重點頭,從昨夜和阿珠的聊天中,她對杏花村的村民,還有他們這個小家都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所以,哪怕她很希望大家能夠幫她一起救出阿秀,但在此刻,她也不敢說出口。
“大哥不必擔心,到時我自會想辦法救人,不會牽連大家的。”
得到她的再三保證之後,薛郎才願意接過她手中的草藥包,拆開仔細打量一番,又湊到鼻間細細聞了一遍,確認冇有異樣之後,冷聲道:
“那我先替村民們謝過姑娘,不過,此處姑娘是不能再待,還請姑娘另尋落腳處,到時有了訊息,我們自會去尋姑孃的。”
說著,薛郎毫不客氣的比出一個請的動作,逐客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阿珠上前抱住他的手,也被他一把躲開,依然倔強的“逐客”。
“薛郎,蘇姑娘是崔郎中請來救我們的人,你怎麼能這麼怠慢人家?”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阿珠“啪”的一巴掌打在薛郎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像是一個開關,瞬間拉響了老婦與阿珠之間的戰爭。
“你是要反了天了,居然為了一個外人動手打我兒子,在你眼裡到底還有冇有夫綱?”
“夫綱是什麼?阿珠不知道,但阿珠知道,人隻有活著纔是最重要的,你們此刻趕蘇姑娘出門,跟把她送給那些人有什麼分彆?”
頓了一瞬,阿珠緩步走到老婦跟前,質問道:
“薛郎昨夜是什麼模樣,難道婆母這麼快就忘記了?”說著,阿珠狠狠颳了老婦一眼,淡漠的眼神掃過兩人,最後切換到柔和的目光看向蘇若璃道:“蘇姑娘可是我們家的大恩人,你們若是不想還這份恩情,那阿珠帶著肚子裡的孩子一起還。”
說完,阿珠拉起蘇若璃的手,徑直朝門口走去。
“蘇姑娘,阿珠陪你一起出去,就算是死,阿珠也先幫你探探路。”
“小心肚子裡的孩子。”
蘇若璃輕輕拽住阿珠的手,拉停了對方離開的腳步,低頭凝視著那平坦的腹部,輕聲道。
她心底是一萬個不願意連累這一家人的,更何況,對方肚子裡還有一個冇有成型的小孩,她不能明知門外之路佈滿荊棘,還拉著她一起去走。
“阿珠,是為夫一時糊塗,你可千萬不要亂來,為夫不讓蘇姑娘走了。”
薛郎一個箭步擋在阿珠的身前,高大的身軀將整個木門擋的嚴嚴實實,一點讓人鑽過去的縫隙都冇有留下。
房間內瀰漫著緊張的氣味,蘇若璃一邊幫阿珠順著後背,一邊耐心解釋道:
“阿珠姐姐,我覺得大哥說的對,我留在你們家中很容易被外麵的人發現,還是出去找個地方躲起來會更好些。”
阿珠疑惑的轉頭,在看到她眼底的認真後,才收起臉上的憤怒,擔憂道:
“為何不能躲在家裡?你長的這麼好看,青天白日的在外麵亂晃,若是被劉全的手下看到,哪還有逃跑的機會?”
“阿珠說的對,蘇姑娘不能獨自出去,若不嫌棄,我倒是知道一個能暫時藏身的好地方。”
看著眼前黑漆漆的洞口,還有撲麵而來泥土的氣息,蘇若璃掏出一個火摺子吹燃,緩步往裡走去,裡麵的空間很大,溫度也很適宜。
想起薛郎說的,這原本是杏花村整個村子的地窖,每到秋季,就會將收穫的糧食統一收進來,等到冬季來臨的時候,再每半個月發放一次食物,這樣既能保證每家每戶都有糧食過冬,還能保證食物的新鮮。
後來,村長與外人勾結,對村民開始洗腦,讓他們不要再種糧食,直接種更高產的中藥,到時候一收,變賣成錢,整個杏花村也將成為富人村,以後子孫後代都不用外出乾活,哪怕閒賦在家也不愁吃喝。
最開始種的就是崔郎中家,崔家娘子對於培育花草很有一手,才兩個月時間,那些花便開始采收,小小一背籮便換回了三車大米,一下子,整個村子都沸騰了,紛紛跟著種植。
哪知,崔家娘子根本不是自己願意種植的,而是村長以崔郎中和阿瑤的性命相逼,她纔不得不從,等大家知道這個事情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村子被封鎖,誰也出不去,就連崔家娘子也被殺害在家,一時間,村子裡的人冇人再敢反抗,隻能任由那些人擺佈。
忽然,蘇若璃感到一陣眩暈,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一旁倒去,好在她眼疾手快,伸手撐住牆壁,才避免摔倒。
“怎麼這個光滑?”
手下的觸感過於光滑,她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惑,因為前世她就是在農村長大,自然見過地窖的模樣,雖說冇有眼前的大,但是,地窖的功能都是一樣的。
都是用來儲藏糧食的,又不是用來住人的,誰會花那麼多人力物力去把它的牆壁搞得那麼光滑?
越想她就越覺得奇怪。
“要是,這些牆壁是後麵的人搞的呢?”
這個念頭剛在蘇若璃腦中露頭,就被她無限的放大和肯定,直到最後,她異常篤定地窖裡藏著秘密,於是,她一手舉著火摺子,一手在牆上不停摸索,試圖找出地窖的秘密。
她一路摸索,一路往裡走,很快便看到了一堵牆,擋住了她繼續前進的道路,她失望的環顧四周,除了火摺子照出的她的影子,地窖內再無其他。
“難道真的是我想多了?就是這個村裡的人比較勤快,才把牆壁抹的這麼光滑?”
幾日冇有好好進食的蘇若璃感到體力不支,緩緩蹲身,盤腿坐在地上,剛想把火摺子找個平穩的地方放好,忽然發現,火摺子上麵的火苗往一邊傾倒了幾分。
待她緩緩擡手細看,火摺子上麵的火苗又是紋絲不動,再放下,又開始傾倒。
幾次嘗試之後,她鎖定了牆壁上的一個位置漏風。
“不對,要是地窖裡麵漏風,糧食不就容易發芽變壞,他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儲存糧食的,從冇有過那樣的問題,所以……”
想著,蘇若璃繼續起身尋找,在漏風的位置往周圍擴散,不停敲打,直到傳來一陣“咚咚”的響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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