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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和離後,我帶著崽崽搞垮了前夫!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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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醒來時,是在我那個偏僻冷清,幾乎被遺忘的小院裡。

屋裡燒著炭盆,卻驅不散那股子從骨頭縫裡透出的寒氣。

孩子,冇了。

大夫來看過,隻是搖頭,說月份尚淺,又受了極重的寒氣,加上鬱結攻心……

能保住命已是萬幸。

春桃紅著眼眶,小心翼翼地餵我喝藥。

我推開藥碗,聲音平靜得可怕:“拿走。”

“夫人,您多少喝一點,身子要緊啊……”

春桃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從今往後,冇有沈夫人了。”

我看著帳頂,那裡繡著幾朵殘荷,還是我剛嫁過來時,懷著滿腔愛意,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真是諷刺。

“去打聽一下,兄長……葬在何處。”

我輕聲吩咐。

春桃哽嚥著應了聲是,退了出去。

屋子裡隻剩下我一個人。

寂靜得可怕。

小腹還在隱隱作痛,提醒著我那失去的孩子。

眼前晃動的,是兄長染血的臉,是沈錦川冰冷的眼神,是雲珠公主依偎在他懷裡的畫麵。

恨意,像藤蔓一樣,瘋狂地滋長,纏繞著我的心臟,幾乎讓我窒息。

沈錦川。

這個名字,曾經是我心尖上的蜜糖,如今,是插在我心口的毒刺。

我起身,走到妝台前。

銅鏡裡映出一張蒼白憔悴的臉,眼窩深陷,嘴脣乾裂,隻有那雙眼睛,黑沉沉的,燃著兩簇幽冷的火。

我拿起梳子,一點點梳理著糾纏打結的長髮。

活下去。

我必須活下去。

為了枉死的兄長,為了我那未出世就夭折的孩子,也為了……報仇。

春桃很快打聽了回來。

兄長的屍身,被沈錦川下令扔到了亂葬崗,連一口薄棺都冇有。

亂葬崗……

我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陷入掌心,掐出了血痕。

他竟狠絕至此!

接下來的日子,我安靜地待在我的小院裡,喝藥,吃飯,像個冇有靈魂的木偶。

沈錦川一次也冇來看過我。

倒是聽下人們議論,將軍和雲珠公主如何恩愛,將軍如何為公主一擲千金,蒐羅奇珍異寶。

這座將軍府,張燈結綵,籌備著新一輪的盛大婚禮。

我的存在,成了所有人刻意迴避的尷尬。

隻有雲珠公主,“好心”地來看過我一次。

她穿著火紅的狐裘,襯得肌膚勝雪,眉眼間儘是春風得意。

她帶來的補品堆滿了我的桌子,語氣溫柔關切。

“姐姐身子可好些了?那日雪大,姐姐何必那般倔強?若是早些服軟,何至於……”

她頓了頓,目光似有若無地掃過我的小腹,帶著憐憫,更多的卻是勝利者的炫耀。

“妹妹即將與將軍大婚,還望姐姐……保重身體。”

她柔柔地說:“這府裡,總會有姐姐一個位置的。”

我看著她,冇有說話。

我的沉默似乎讓她有些無趣,又或許是覺得我已經構不成任何威脅,她很快便帶著侍女離開了。

空氣中,還殘留著她身上那濃鬱的,屬於異域的香料氣味。

春桃氣得渾身發抖:“她!她分明是來示威的!”

我抬手,將桌上那些所謂的“補品”,一樣一樣,全部掃落在地。

瓷器碎裂的聲音,清脆刺耳。

“收拾乾淨。”

我淡淡道。

沈錦川聽聞此事,終於踏足了我的院子。

他依舊是那副冷峻的模樣,看我的眼神帶著審視和不耐:“雲珠好心來看你,你就是這般態度?”

我坐在窗前,看著外麵光禿禿的樹枝,冇有回頭。

“我的態度,很重要嗎?”

我輕聲問。

他走到我麵前,陰影籠罩下來:“林晚寧,彆給臉不要臉。安分守己,你還能在這府裡苟延殘喘。若再興風作浪……”

“興風作浪?”

我緩緩轉過頭,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將軍是指,我打翻了那些沾著我兄長鮮血的‘補品’嗎?”

沈錦川的臉色驟然陰沉下來,眸中戾氣閃現:“你兄長的罪,是陛下欽定!你是在質疑陛下?”

“我不敢。”

我垂下眼眸,掩去其中的恨意。

“我隻是在想,兄長當年與你並肩作戰,為你擋箭,救你性命的時候,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死在你手裡?”

沈錦川猛地攥緊了拳,骨節泛白。

他死死盯著我,胸口起伏,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林晚寧,你真是……無可救藥!”

他拂袖而去,帶著滔天的怒氣。

我知道,我激怒了他。

但這還不夠。

遠遠不夠。

我開始暗中聯絡舊部。

兄長雖死,但他昔日的一些忠心部下,並未完全被沈錦川清洗或收買。

他們和我一樣,心中藏著疑團和恨火。

同時,我變賣了我所有的嫁妝首飾,通過春桃聯絡上了外麵可靠的人,換成銀錢,悄悄收買府中一些不得誌、或對沈錦川所作所為有所不滿的下人。

我要知道沈錦川的一切動向。

他的公務,他的起居,他和雲珠的點點滴滴。

我還要,找到兄長的埋骨之處。

這個過程緩慢而危險,如同在懸崖邊走鋼絲。每一步都必須小心翼翼,不能露出任何馬腳。

沈錦川似乎也加強了對我的監視。

我的小院周圍,總是若有若無地晃動著一些陌生的身影。

他在防著我。

但他大概以為,我一個失去倚仗、失去孩子的內宅婦人,翻不起什麼大浪。

他忘了,兔子逼急了也會咬人。

更何況,我是一個被奪走了一切的女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將軍府的喜慶氣氛越來越濃。

我的身體在藥物的調理下,慢慢恢複,隻是心底的那個窟窿,卻越來越大,越來越冷。

在一個月色昏暗的夜晚,春桃帶著一個人,悄悄來到了我的後院。

那是一個曾經受過兄長救命之恩的老兵,如今在軍中擔任一個不起眼的職務。

他帶來了一個木盒。

“小姐,”他壓低聲音,眼圈泛紅。

“這是……這是我們在亂葬崗,找到的……大公子隨身的一塊玉佩,還有……一捧土。”

我顫抖著手,接過那個冰冷的木盒。

打開。

裡麵是一塊染血的、斷裂的羊脂玉佩。

那是兄長二十歲生辰時,我親手編了穗子送給他的。

他曾笑著說,要戴一輩子。

旁邊,是一個小小的布袋,裝著來自亂葬崗的,冰冷的泥土。

我的兄長,那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最終化為了這捧黃土,散落在汙穢之地。

眼淚,終於忍不住湧了出來。

大顆大顆地砸在木盒上,暈開了那早已乾涸的暗褐色血跡。

我冇有哭出聲,隻是死死咬著嘴唇,直到嚐到血腥味。

“多謝。”

我將木盒緊緊抱在懷裡,像是抱著兄長最後的遺骸。

“小姐,您要保重。”

老兵歎息著,悄然離去。

我抱著木盒,在冰冷的院子裡站了一夜。

天快亮時,我抬起頭,看著東方那一絲微弱的光亮。

時候,快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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