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皇子禍國殃民是真的!gb 您六皇子還有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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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六皇子還有名聲?
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拿出這種鍼砭時弊的東西,再加上宣紙上那氣勢磅礴的字跡,作詞者顯然就冇打算從中全身而退。
宣紙上的內容纔剛剛展示出來,原本幫著收宣紙送上來的店小二卻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般,昂首挺胸站到眾人前麵,目光幽幽看著祝笙那邊。
儘管她做出這一切之前已經下了無數次決心,但真真正正對上眾人撲麵而來的壓力之時,還是冇忍住握緊了拳頭,手心儘是緊張的汗水。
隻不過她麵上卻冇有什麼異樣。
鞏心突然站到大堂中間的行為讓不少人傻了眼。
但她們可並冇有往某些方麵想,隻是以為她這是想要上前去看清楚宣紙上寫的內容而已,大驚小怪的樣子雖讓她們心生反感,但為了維持各自的身份,誰也冇說話。
“心心,你乾什麼呢?”
迎仙閣每日來往的客人非富即貴。
鞏心也是在這裡好一段時間的夥計了,怎麼會在這種時候犯了這樣低級的錯誤?
店掌櫃一邊在心中暗自為她捏了一把汗,另一邊卻不忘趁著她還冇釀成大禍,趕緊出聲提醒,希望可以把誤入歧途的人給拉回來。
卻不料,鞏心接下來的一句話,直接將大堂中的平靜化為虛無。
“是我寫的。”
儘管她心中緊張不已,但想到傳聞中祝笙的品性,鞏心還是強行為自己壯了膽子,開口認下了這首可謂是大逆不道的詞。
一時間,滿堂嘩然。
誰也想不到這鞏心一個店小二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示出這麼一首要命的詞。
無數雙打量的眼睛落在鞏心身上,讓她如芒在背的同時,卻又清醒地扛著這份壓抑用自己希翼的目光死死盯著祝笙。
祝將軍駐邊歸來,這一路上見多識廣,必然知道京城中這些美好都是假象。
她在京都蟄伏數月,就是為了找到一個靠譜的顯貴,將自己家鄉的慘淡揭露出來,讓父老鄉親們脫離苛政……
然,不等鞏心給自己建立出足夠的慰藉,她一直深信不疑的祝笙便直接讓她懂得了什麼叫社會的險惡。
“是你寫的?”
祝笙看著眸中明顯帶有怯意的鞏心,重新將方纔已經放下去的葡萄拿起來扔到口中,“那你寫這首詞,想得到什麼樣的效果?”
這原本應該是明知故問的問題,卻讓她問的理所當然。
鞏心是聽聞祝笙性格豪爽,也曾經幫助過城郭那些百姓,這才鬥膽想要在她這裡試一試。
原本她也冇想著祝笙一定會幫她。
但在看到祝笙這幅冷淡的態度之後,鞏心還是冇忍住眸中的失落,任由其散漫出來。
“我……我想……”
祝笙若是冇將其中的含義挑明,鞏心尚且有幾分隔著紗硬挺的底氣。
如今她直接將這話問出口,反倒是讓鞏心對於這些達官顯貴的懼意大過了想要上訴伸冤的委屈,一番話梗在喉間怎麼也說不出來。
祝笙一開口,大堂中瞬間便安靜下來。
誰也不會在這種時候不長眼色撞上去。
大堂之中寂靜無聲,隻有鞏心愈發急促的呼吸在表明著她愈發崩潰的心態。
就在她默默向父老鄉親們道歉想要跪下來認罪伏法的時候,一直旁觀的阮沁伊卻開口了,“你這首詞是我親點出來的翹楚,想要什麼獎勵但說無妨。賭上我六皇子的名號,也必不會讓你的願望落空。”
與彷彿並不關心的祝笙不同,阮沁伊的語調中儘是認真。
也正是這堅定的語調成功安撫了鞏心心中對於權貴的恐懼。
倘若這大堂中其他人都是達官顯貴的話,那獨獨這個身份上最為尊貴的六皇子,反倒是跟她們這些平頭老百姓最為接近的。
“我想要換了我們郡縣的太守。”
此語一出,大堂中再次響起了嘀嘀咕咕的聲音。
冇有哪一個地方官員不跟京都這些人聯絡的,差別隻是在於她們攀上的京都的人的官位的高低罷了。
此時此刻,她們就是在討論到到底是誰的下線這麼愚鈍,竟然還讓人給告到京城來了。
阮沁伊可冇心思去關心那些達官顯貴們的交談。
他心中所想的,已然是如何幫鞏心實現願望了。
換太守根本無法改變詞中所寫的淒苦。
莫說一個太守了,鞏心在京都潛伏的這些日子,就連屍位素餐的翰墨都讓祝笙給攆下了台。
但實際上呢,朝局並冇有任何改變。
“好,一言為定。”
鞏心這首詞字字泣血,在座的這些達官顯貴可能隻是看到了其中的斂財之道,但已經在城郭百姓們那裡瞭解過民間疾苦的阮沁伊卻不然。
他知道這些對於百姓的傷害。
凡經量,必要收稅。
這些官員是賺了個盆滿缽滿,但百姓們呢?
有時候收成不好,他們甚至連留下來年種子的餘糧都冇有,又如何經得住這些官員們如此亂搞?
“謝六皇子!六皇子的大恩大德,我與我們那裡的父老鄉親生生世世都會銘記於心!”
能潛伏到京城抓住祝笙告狀,鞏心終歸還是有些心思的。
她也知道此處人多眼雜,並冇有在這裡直接說出自己故鄉的名字。
即便,以身後那些官員們的權利,隻要她們有心,很快便可以將她整個人的生平扒個底朝天。
而那之後,她家鄉的鄉親們可能遭到更為嚴重的報複……
“你不用擔心。”
就在鞏心為了自己腦補的後果背後發涼的時候,阮沁伊帶著笑意的聲音跟著傳到了她的耳中,將她從無儘的深淵中拉了出來。
她驚疑未定地擡頭往阮沁伊那邊看了一眼,卻在看到阮沁伊那堅定的目光之時忽然平靜下來。
也是,便縱是六皇子不能解決此事,隻要祝笙還在,她到時候再從祝笙身上下手也未嘗不可……
“姐姐,咱們把她帶回去吧。”
驀的,方纔還在一本正經跟鞏心保證的阮沁伊突然轉身,帶著一臉笑意開始當著眾人的麵給祝笙吹枕邊風。
“你看咱們還不瞭解那裡的情況,讓她回去詳細說說才能下手不是麼?”
阮沁伊雖相信祝笙不會放任不管,但她方纔的態度卻真的完完全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這讓阮沁伊如何不多想?
而阮沁伊這個行動,讓大堂中的眾人徹底憋不住了。
一聲又一聲的嗤笑從各個角落傳來,她們甚至都不願意在祝笙麵前掩飾她們對於阮沁伊的不屑。
畢竟,祝笙與阮沁伊的首次相遇,就是阮沁伊鬨笑話的現場。
看當時祝笙的反應,她根本不關心這些。
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祝笙明顯依舊不在乎……
“姐姐,好不好嘛?”
見祝笙冇有反應,阮沁伊原本堅定的心也跟著動搖了幾分。
他可從不是那種在外矜持的人,當即湊到祝笙身邊順手給她剝了個葡萄遞到她嘴邊,笑意盈盈等著她給自己一個答案。
要知道,平日裡在府上大多都是祝笙給他剝葡萄的!
“聽你的。”
祝笙似乎很是受用阮沁伊的這一番行為,原本還仿若對這些無所謂的臉上也浮現出幾分笑意,恢複了往常跟阮沁伊相處時候的姿態。
見祝笙應下了,鞏心當即也給祝笙行了個大禮。
鞏心的態度比方纔跟阮沁伊行禮時候虔誠多了。
而那雙原本戰戰兢兢的眸子此時也被突如其來的驚喜取而代之,襯的她整個人都精神幾分。
鞏心是高興了,大堂中其他的官員恨不得直接把鞏心捏死在迎仙閣裡。
待到祝笙他們離開,一眾官員當即便要抓著迎仙閣的老闆問東問西,孰料祝笙對此早有防備,還不等她們有所行動,就已經被留守此地的祝家軍麵無表情攔了下來。
對上祝家軍,她們可謂是力不從心。
祝家軍對迎仙閣的飯菜可是心心念念,店掌櫃知道將士們這是幫了自己大忙,倒是主動提出給來值守的將士們提供免費的膳食。
如此,將士們更是將迎仙閣守得固若金湯。
無法從此處下手的官員們隻好悻悻離去,暗地裡開始從其他地方各種打探。
可惜了,有用的訊息隻有祝符的人知道。
而祝家軍,從不出叛徒。
待到祝笙帶著阮沁伊和鞏心這個當事人一同往她家鄉而去的時候,京城中的那些官員們還在試圖撬開祝府緊閉的大門,從門縫中窺覷幾分線索。
殊不知,她們要找的人早就不在了。
鞏心這事兒在京中鬨的沸沸揚揚,自然避免不了傳到皇帝耳中。
皇帝看著麵前堆積如山的摺子,心中的憤怒一而再再而三往上疊加。直到受到暗衛說他們已經離京的訊息之後,心中的怒意再也掩飾不住,直接將手上的摺子摔到了地上。
“這個祝笙,眼裡到底還有冇有朕的存在?”
冷冷掃過跪在自己麵前的暗衛,皇帝陰鷙地笑了一聲,揮手便下了命令,“既然他們願意去,那就讓他們在路上吃點苦頭。”
聞言,暗衛一驚。
她先是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這纔不帶感情地詢問,“六皇子也在隨行之中,陛下您看……?”
即便阮沁伊隻是皇帝最不待見的一個皇子,她也必須要先行問過纔是。
如若不然,這謀害皇子的罪名她可擔待不起。
“並行處置。”
皇帝的話音落下,暗衛也隨之消失。
直到她躍出皇宮,那張冇什麼表情的容顏這才變了神色。
倘若將她那用於隱藏的麵罩拽下來的話,必然能將那張皺成苦瓜的臉儘然收入眼底。
她著實不明白皇帝為什麼想不開,非要去行刺祝笙?
難道冇人跟皇帝通報當時韓丞相被祝笙收拾一頓的原因嗎?
她們這群暗衛所謂的刺殺,在人祝將軍眼裡,分明就是小孩子的兒戲罷了!
皇帝這是生怕祝笙他們一路上無聊,特意給他們送些樂子解悶呀!
冇事。
暗衛看了看京城城門,暗自給自己打了口氣。
她能被皇帝看上安排在身邊服侍,就是因為她是一眾暗衛中腿腳最快的。
到時候她就做個樣子,麻溜假死跑路隱居山林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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