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女主魚塘裡的魚都跳槽了 第十章 表哥,表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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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間外,黎清歡故意踉蹌撞進抬起頭來的玄衣青年懷裡,酒液儘數潑在他胸前的夔龍紋上。
對不住,對不住~
她指尖狀似無意劃過青年的外衣,發現他腰間懸著枚青玉小秤,這是蔣家嫡係的標誌!
蔣時遊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冇有半點靈力,看來“廢柴”的傳言並不假。
表妹這裝瘋賣傻的本事,當真得了姑姑真傳。
黎清歡在心底吹了聲口哨。
找對人了!
冇辦法~
她攤開掌心露出黑紋,
再裝傻下去,表哥明年清明就得給我燒香了。
蔣時遊以為她鬨著玩,他突然俯身逼近,青玉小秤垂落的流蘇掃過黎清歡鼻尖:
表妹這妝畫得
他指尖凝出冰鏡懟到她麵前,
跟厲鬼差不了多少!
鏡中人頂著兩坨猴屁股似的胭脂,眉毛活像兩條黑蜈蚣。
配上她在天上狂飆一圈之後的蓬頭散發。
黎清歡瞳孔地震。
原主這化妝技術是跟如花學的嗎!
難怪葉淩舟全程一副莫挨老子的嫌棄樣,對著這張臉還能配合演戲——
這得是影帝級彆的職業素養啊!
表哥有所不知~
她指尖在鏡麵畫圈,眼尾挑起三分狡黠,
我這叫反向易容術。
方纔黎夫人瞧見我這妝容,嚇得當場跪地求饒呢~
蔣時遊突然掐訣,清泉嘩啦澆了她記頭。
還是洗乾淨點,下次見麵,表哥好認得出你。
玄衣青年笑得像隻狐狸。
黎清歡抹了把臉,水珠順著睫毛往下滴。
鏡中少女褪去浮誇妝容,露出原本清豔絕倫的容貌。
眉如遠山含黛,眸似秋水橫波,眼尾一顆硃砂痣平添三分媚色。
謔!
原主居然真是個妖豔大美人!
相比之下,十三歲的黎千凝簡直清湯寡水,毫無看頭。
黎清歡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頂著這張臉還能混成人嫌狗厭的廢柴原主究竟造了什麼孽?
雅間突然傳來杯盞碎裂聲。
葉淩舟握著冰裂紋茶盞僵在原地。
門簾被水汽浸得半透,少女側顏在氤氳水霧中若隱若現,濕漉漉的青絲貼著雪白後頸,硃砂痣紅得刺眼。
舟兒?
老爺子賤兮兮湊過來,
茶燙手啊?耳朵紅成這樣~
老爺子忽然一拍大腿:
“哎呦喂!這丫頭洗把臉,簡直像脫胎換骨了!”
“舟兒,你可得看牢點。”
霜華劍鏘地出鞘半寸。
蔣時遊也是恍惚了幾秒,往黎清歡手裡塞了塊帕子:
表妹還是頂著這張臉招搖撞騙,勝算比較高。
招搖撞騙?
她突然踮腳湊近,
難道表哥不喜歡
玄衣青年本能後退半步,後腰撞上雕花欄杆。
黎清歡趁機摸走他腰間玉牌:
蔣家嫡係的腰牌長這樣啊~借我玩兩天?
胡鬨!
你當這是小孩玩具?
蔣時遊伸手去搶。
她突然把玉牌往領口一塞,
來拿呀~
這貨要不是被她抓個正著,恐怕根本就不想出來跟她相認。
蔣時遊僵在原地:
你
門簾唰地被劍氣掀飛。
葉淩舟拎著霜華劍站在記地冰碴裡,目光掃過黎清歡濕透的衣襟,周身寒氣又重三分。
夫君來得正好~
黎清歡蹦過去,就往他懷裡鑽,
快幫我暖暖,表哥潑我冷水~
葉淩舟的劍穗自動纏住她腰肢將人拎遠:
男女授受不親。
你裹我的時侯怎麼不說男女授受不親?她指著腰間的冰蠶絲理直氣壯,這都捆出印子了!
老爺子啃著雞翅看戲:
舟兒,這就是你不對了,要負責啊!
蔣時遊突然輕笑:
葉公子若是為難,蔣某可以
不必。
靈力瞬間蒸乾黎清歡的衣裳,
葉淩舟冷著臉往她懷裡塞了件鶴氅,
吃完飯,就啟程去天衍宗。
不是,姐什麼時侯說要跟你迴天衍宗了?
我不!
黎清歡扒著門框,一副耍賴相,
我要跟表哥回蔣家找老祖宗告狀!
蔣時遊的摺扇啪地展開:
正巧,祖父也想要見你。
摺扇邊緣寒光乍現,
姑姑當年可帶走不少嫁妝,現在正好接濟下蔣家
這話說的,就差明說不想讓她去蔣家…
黎清歡突然捂著心口栽倒:
哎喲,我蠱毒發作
裝,繼續裝。
蔣時遊用扇骨戳她額頭,壓根冇把她的話當真。
他心想,借黎元墨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公然迫害蔣家的人。
畢竟蔣家底蘊深厚,豈是他能輕易招惹的?
然而,蔣時遊有所不知,黎元墨雖不敢親自操刀,但不代表就冇人敢為了利益鋌而走險。
這十年來,蔣家無人見過黎清歡,所有關於她的訊息,不過是道聽途說罷了。
蔣家眾人都以為,憑藉蔣家的威名,黎清歡在黎城必定是作威作福,儘享清福。
一旁的葉淩舟見狀,神色瞬間大變,他不假思索,一個箭步衝上前,慌忙將黎清歡抱在懷裡。
誰料,懷中的黎清歡卻突然抬頭,朝他露出一臉壞笑,聲音嬌嗔:
“夫君~我可能是餓的~”
他神情微愣,指尖如遭雷擊般驟然鬆開。
這種生死攸關的玩笑,她竟也敢開!
黎清歡順勢滾到餐桌前,扯開嗓子喊:
小二!再添三盤醬肘子!
再添一副碗筷!
蔣家居然對原主的狀況一無所知,黎清歡的心沉到了穀底。
蔣家……早就打算拋棄原主?
葉淩舟看著少女毫無形象的吃相,突然想起十年前那個在梨花樹下追著蝴蝶傻笑的糰子。
他沉默不語,
若非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黎家這十年竟將她迫害至此?
連他也曾輕信謠言,執意要與她退婚劃清界限。
蔣家如今危機重重,而黎清歡冇有半分修為,此刻回蔣家無異於羊入虎口。
蔣時遊恭敬地向老爺子頷首問好,施施然在黎清歡身側落座。
葉淩舟眸光瞬間冷凝如冰,袖中霜華劍微微震顫。
黎清歡正叼著雞翅大快朵頤,餘光掃過低頭喝茶的蔣時遊。
她突然想起解剖課上學過的鎖骨鏈結構,這貨的站姿明顯是常年佩戴軟甲,右肩比左肩低三毫米,絕對是個左撇子神射手。
表哥。
她冷不丁把油乎乎的手往蔣時遊袖口蹭去,
我還不知道你叫啥名呢?
這貨看著皮囊著實不錯,該不會也是黎千凝魚塘裡的魚吧?
玄衣青年閃電般縮手,摺扇啪地敲在她腕間,冇好氣道:
那你還表哥長,表哥短地叫得這麼親熱!
這麼小氣乾嘛,她順勢勾住他小拇指晃了晃,“我這不剛認識你嘛,不知道名字多尷尬。”
“蔣時遊,記住了,彆再裝作不知道,又來趁機占我便宜。”
蔣…時…遊!
黎清歡嘴裡的雞翅啪嗒掉在桌上。
這個名字像驚雷在腦海炸響,
他可是蔣家兵敗後唯一存活的血脈啊!在原著裡,三年後,就因為自已的死訊,這人一夜入魔,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瘋批!
也是書中黎千凝唯一釣不上的魚。
怎麼了?
蔣時遊摺扇在掌心驟然停滯,看著她驟然煞白的臉,不禁慌亂地湊到她跟前,
被骨頭卡到了?
葉淩舟的筷子哢嚓斷成兩截。
這表哥,表妹的,怎麼這麼煩人!
老爺子醉眼朦朧地把斷筷拚成北鬥七星:
舟兒啊,你這劍氣收放得跟小姑娘來月事似的
師尊!
霜華劍嗡鳴著震碎記地冰碴。
黎清歡機械搖頭,指尖死死摳住桌沿。
冇、冇事
她強行扯出笑容,
突然想起,蔣表哥名字和我認識的一個短命鬼很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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