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說她鄉下村姑?夫人黑白兩道皆馬甲 第193章 彼此的心疼
從她精準地避開所有陷阱,連他都不知曉的幽靈獸她都能輕鬆製服,絕命穀的危險從進穀到出穀,危險無從預知,但薑野能帶著炎七他們安全到達,這一切都超出了常識的範疇。
薑野沉默了。
火光在她的臉上投下火紅的光影,讓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封天胤沒有催促,隻是耐心地等著。
他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他願意等,等到她願意向他敞開心扉的那一天。
許久,就在封天胤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薑野開口:“幾年前,我在這裡待過三個月。”
三個月!
幾年前!
他的瞳孔驟然緊縮,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他幾乎無法呼吸。
這裡可是被稱為人間地獄的絕命穀!
一個正常人在這裡待上三天都可能崩潰瘋掉,而她,幾年前卻在這裡……待了整整三個月!
他不敢想象,那該是怎樣的一段日子。
他的小野,看起來那麼嬌小,那麼纖弱,究竟是經曆了什麼,才會讓她在這樣的絕境中生存下來,並且變得如此強大?
又是怎樣的絕望和痛苦,才讓她將這座地獄的每一寸土地,都刻進了自己的骨血裡?
封天胤的心,疼得無以複加。
他伸出手,想要觸控她,想要擁抱她,卻又怕自己的碰觸會揭開她血淋淋的傷疤。
他的手在半空中僵住,指尖微微顫抖。
這一刻,他恨不得將幾年前的自己揪出來,狠狠地質問,那時候他究竟在哪裡!
為什麼沒有早一點遇到她,保護她,讓她免受這非人的折磨!
薑野也察覺到了他情緒的劇烈波動。
她擡起頭,迎上他那雙充滿了震驚、心疼和自責的眸子,心中最柔軟的地方被輕輕觸動。
她也心疼他。
心疼他曾被至親背叛,心疼他曾萬念俱灰,心疼他獨自一人揹負著沉重的過去走到今天。
兩個同樣遍體鱗傷的靈魂,在這一刻,通過眼神,無聲地觸碰著彼此最深的傷口。
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也看到了那份深藏的痛楚。
他們都沒有再說什麼安慰的話,因為任何語言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但他們心裡,卻不約而同地,暗自下了一個無比堅定的決定——
從今以後,要用自己的一切,去守護好眼前的這個人,再不讓他(她)受到任何傷害。
夜,更深了。
連日的奔波與廝殺,早已耗儘了薑野的精力。
此刻精神一放鬆,濃濃的倦意便如潮水般湧了上來。
她的眼皮開始變得沉重,封天胤敏銳地捕捉到了她細微的變化,他挪動身體,向她靠近了一些,周身冷冽的氣息早已被刻意收斂,隻剩下能讓人安心的溫暖。
火光搖曳,將她疲倦的側臉勾勒得格外柔和。
他凝視著她,壓低了聲音,“困了?”
封天胤低沉的嗓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像羽毛般輕輕搔刮著薑野的耳膜。
她確實累了,連日來的奔波與廝殺,精神與身體都繃得太緊,此刻在溫暖的火光與他令人安心的氣息包裹下,倦意再次如潮水般洶湧襲來。
她輕輕“嗯”了一聲,眼皮重得幾乎要黏在一起,細密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小片疲憊的陰影。
封天胤黑沉的眸子深處,翻湧著濃得化不開的情緒。
他脫下自己的外套,動作輕柔地披在了薑野纖瘦的肩上。
外套上還殘留著他的體溫與氣息,瞬間將她籠罩其中,隔絕了洞穴深處的陰冷。
她的手暴露在空氣中,被夜風吹得冰涼。
封天胤很自然地伸出大掌,將她那隻微涼的小手整個包裹住,然後不容拒絕地揣進了自己溫暖的口袋裡。
掌心相貼的瞬間,那份細膩的冰涼讓他心臟猛地一縮,疼惜與一種近乎瘋狂的佔有慾交織著在他眼底燃燒。
這個女人,總是這樣,強大得讓人心驚,也脆弱得讓他心痛。
他隻想將她圈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為她擋去所有風霜。
“睡吧,我陪著你。”
薑野徹底放鬆下來,頭微微一歪,呼吸便漸漸變得平穩而綿長。
洞內的火光跳躍著,映照著她恬靜的睡顏,也映照著封天胤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前所未有的溫柔與專注。
尉錦一和炎七等人識趣地彆開眼,心中卻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他們那個殺伐果斷、冷酷如冰的主子,竟也有如此柔情的一麵。
然而,這份溫馨的靜謐並未持續太久。
“七爺,少夫人!不好了!”
一道裹挾著巨大恐慌的嘶喊聲從洞穴另一頭傳來,炎七著急地衝了過來,臉色慘白如紙,聲音都在發抖:“林……林隊他……他不行了!”
幾乎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原本已經熟睡的薑野猛地睜開了雙眼。
那雙漂亮的雙眸裡,方纔的睏倦與慵懶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明與銳利。
封天胤也早已收起了所有的溫情,周身的氣場瞬間變得冷厲迫人。
他扶著薑野站起身,沉聲問道:“怎麼回事?”
“林隊他……他突然渾身滾燙,然後、然後就開始抽搐,口吐白沫,怎麼叫都沒反應!”炎七語無倫次,顯然是被嚇壞了。
“過去看看!”薑野的聲音冷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她抓起一直放在身邊的銀針包,快步跟上炎七。
洞穴的另一角,臨時鋪就的簡易床鋪上,林淮周的情況比炎七描述的還要糟糕。
他全身劇烈地痙攣,肌肉緊繃得像石頭,牙關緊咬,發出“咯咯”的駭人聲響。
他的臉漲成了詭異的紫紅色,額頭上青筋暴起,呼吸急促而微弱,彷彿隨時都會斷氣。
“你們退後點!”薑野厲喝一聲,跪倒在林淮周身邊,手指閃電般搭上他的脈搏。
隻一瞬間,她的臉色就沉了下去。
“不對勁。”她喃喃自語。
林淮週中的幽靈獸毒,她已經解了,身上殘留的山裡一種罕見的蛇毒,雖然凶險,但已經被她用藥物暫時壓製住了,絕不可能引發如此猛烈的高燒和驚厥。
“少夫人,怎麼了?”宋翊和楊紹也圍了上來,臉上寫滿了焦急。
薑野沒有回答,她的手指從林淮周的腕脈滑到頸側,又飛快地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
瞳孔已經開始有渙散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