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說她鄉下村姑?夫人黑白兩道皆馬甲 第69章 營救琉璃前夕
季寒能清晰感知到對方體內翻湧的內息……那是古武高手凝練的氣勁,像蟄伏的毒蛇,隨時能破體而出。
“借過。”季寒率先打破沉默,聲音有些沙啞,沒有半分退讓的意味。他不僅沒退,反而往前踏了半步,掌心的短刀借著轉身的力道轉了個利落的花,寒光在昏暗的走廊裡閃了一下,又迅速隱沒在指縫間。
冷翼站在原地沒動,右手按在腰間皮質槍套旁——那裡彆著一柄隱衛特製的淬毒刀,刀身隻有三寸長,卻淬著見血封喉的鴆毒,是他執行任務時最隱秘的殺器。
兩人之間的空氣驟然變得粘稠滯重。
冷翼的喉結不動聲色地滾了一下,他耳力異於常人,能清晰聽見對方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就在這時,“叮——”的一聲脆響突然劃破凝滯的氣氛。清潔女工的推車不知何時滑到走廊儘頭,狠狠撞在牆上,金屬車架與瓷磚碰撞的聲響驚得兩人同時側頭看去。
幾乎是同一瞬間,季寒的短刀無聲滑回靴筒,冷翼按在腰間的手也自然垂落,彷彿剛才那劍拔弩張的對峙從未發生過。
女工被兩人身上的氣場震懾住,她張了張嘴,想問些什麼,終究還是沒敢多言,慌忙低下頭,推著車匆匆從兩人身邊繞開,腳步聲很快消失在走廊拐角。
季寒望著女工的背影徹底消失,轉頭時恰好撞進冷翼的視線裡。對方眼底的警惕還未完全褪去,但那股迫人的鋒芒已經收斂了不少。
他勾了勾唇角:“畢匈的場子,多雙眼睛盯著,總不是壞事。”
冷翼沒接話,卻極其輕微地側身讓出了半條道,算是預設了他的說法。
季寒貓腰鑽進狹窄的通風管道時,身後突然傳來極輕的一聲提醒:“小心防輻射層。”他的動作頓了頓,回頭望去時,隻看見冷翼的黑色背影消失在樓梯間門口,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檀香味,混著外麵飄進來的雨氣,慢慢散在空曠的走廊裡。
這人……到底是敵是友?還特意提醒他小心防輻射層?季寒皺了皺眉,壓下心頭的疑惑,順著通風管道往前爬去。
季寒低頭看了眼表——老大已經進了一個多小時了,還沒有出來。
繼續往前挪動,通風管道裡的金屬壁被雨水浸得冰涼,貼著麵板時激起一陣寒顫,他貼著管壁小心翼翼地挪了幾步,指尖突然觸到一塊鬆動的鐵板——這是他半小時前勘察路線時特意做的記號。
他屈起手指,輕輕叩了三下鐵板,很快,頭頂傳來兩下悶響作為回應。確認安全後,他掀開鐵板鑽了出去,與接應的人一起快步走向停在巷口的黑色越野車。
車上,季寒將揹包裡準備好的三台膝上型電腦全部開啟,放在薑野麵前。這些電腦都經過特殊改裝,能遮蔽訊號追蹤。
薑野接過電腦,隻見她快速輸入一連串複雜的代號和密碼後,其中一台電腦的螢幕上立刻跳出了畢匈私人彆墅的監控錄影,畫麵清晰得能看清牆角的灰塵。她隨手轉開另一台電腦,螢幕上瞬間跳出十二張照片,全是碼頭倉庫的實景圖。
“畢匈的情婦今天下午三點去了碼頭倉庫,帶了六個保鏢,倉庫地下三層用鉛板做了隔離,訊號遮蔽得很嚴,但通風管道……”
“放心,我看過了,能通到地下三層的換氣口。”季寒打斷她的話,語氣篤定。
薑野點點頭,繼續在電腦上操作著,在敲下最後一個確認鍵後,伸手把電腦螢幕轉向季寒。監控畫麵裡,穿黑色露背裙的琉璃正站在一麵牆壁前,將一張銀色鑰匙卡插進隱蔽的暗格中,手腕上的金手鐲隨著動作晃出細碎的聲響——即便被囚禁了幾天,她發梢還沾著亮片,看來畢匈暫時沒虧待她。
“十點二十,倉庫的看守會換班,換班間隙有三分鐘的警戒空當。”薑野的指甲在鍵盤上敲出規律的節奏,眼神專注,“碼頭倉庫的守衛係統用的是畢匈弟弟的私人網路,半小時前我黑了他的銀行賬戶,順便在他的係統裡留了後門,現在整個安防係統每三分鐘就會跳一次亂碼,這是我們行動的最好時機。”
季寒的目光落在螢幕裡琉璃的手腕上,那裡有道新鮮的劃傷,暗紅色的血痂混著脫落的金粉,像一條扭曲的紅繩纏在白皙的麵板上,顯然她並非表麵看起來那麼“安全”。
“需要我帶多少人去接應?”他沉聲問道。
“一個都不用。”薑野突然合上膝上型電腦,金屬搭扣發出“哢嗒”一聲脆響,“畢匈的翡翠公盤明天上午十點開場,他會帶所有核心手下到場撐場麵,到時候倉庫裡留守的人不會多。”
她點開手機相簿,將幾張照片滑到季寒麵前——都是畢匈與華國珠寶商的合影,背景裡站著個穿白襯衫的年輕男人,眉眼間帶著股揮之不去的傲氣,正是最近在珠寶圈嶄露頭角的任子義。
季寒捏著照片的手指頓了頓:“這人就是任子義?”
“沒錯,他就是任子義。”薑野屈起手指敲了敲照片邊緣,“他叔叔是這次翡翠公盤的主要讚助商,畢匈想借公盤洗白一批黑錢,必須得讓任子義幫他撐場麵。”她轉頭看向車窗外麵,雨幕中,碼頭方向的霓虹燈在海浪的映襯下忽明忽滅。
“琉璃被關在倉庫最底層的密室裡,那裡不僅鎖著她,還存著畢匈這十年的所有罪證——毒品交易的賬本、殺人的錄影帶,還有他買兇做掉自己大哥、奪權上位的證據。”
聽到這裡,季寒忽然明白了她為什麼要特意黑進畢匈二弟畢峰的賬戶——畢峰向來和畢匈麵和心不和,若是讓他看到這些罪證,必然會反戈一擊。
“你要讓這些東西在公盤現場曝光?”
“還不夠。”薑野轉過身,眼底的冷意比窗外的雨水更甚,“畢匈最看重權勢和麵子,讓他身敗名裂還不夠,他的命,得由他最信任的自己人動手才過癮。”
季寒摸出一顆藥糖,剝開糖紙含進嘴裡。這次是薄荷味的,冰涼的甜味瞬間在口腔裡炸開,涼得他舌尖都有些發麻。“需要我做什麼?”
“等。”薑野重新坐回座位上,指尖在手機螢幕上快速劃動,調出明天的行動時間表,“明天早上十點二十,你準時去倉庫接琉璃。十點二十五,畢峰的私人郵箱會收到那些罪證的壓縮包。”
季寒太清楚了,當薑野用這種語氣說話時,就說明她已經把所有環節都安排妥當,連最細微的意外都考慮到了。
這也是他一個在道上摸爬滾打多年的男人,會心甘情願跟著一個在外人看來還“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的原因——隻要有薑野在,再棘手的局麵,她都能運籌帷幄,穩操勝券。
“走吧,先回酒店休息。”薑野收起手機。
季寒低頭看錶——晚上九點四十分,距離明天十點二十的行動還有整整十個小時。確實該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明天可是一場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