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驚!天幕顯現,瘋妃帶崽考清華 > 第449章 這是他的明珠呀!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驚!天幕顯現,瘋妃帶崽考清華 第449章 這是他的明珠呀!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世人都說薛大人是難得的慈父,寵妻愛女,將薛府上下護得滴水不漏。

可誰見過這“寵愛”背後的鐵規鐵矩?

父親總說“事有輕重,責有攸歸”,彷彿人人都該像他那般,夜裡歇下也得豎著半隻耳朵聽著動靜,樁樁件件都要掐著時辰,妥帖到分毫不差。

可她呢?她才剛滿十八啊。

慈寧宮的梁木太高,雕梁畫棟再精緻,也擋不住那日複一日的沉檀香。

那香氣初聞清雅,聞得多了,便成了鈍刀子割肉般的膩味,纏得人昏昏沉沉,連骨頭縫裡都透著股暮氣。

日日守在這裡,端茶遞水,聽著老嬤嬤們絮叨些陳年舊事,心裡本就悶得像塞了團浸了水的棉絮,喘不過氣來。

難道連去偏殿喝口熱粥的片刻功夫,都成了十惡不赦的錯處?

太後摔倒時,前後不過兩刻鐘。

怎麼就成了她的過失?

這些話在喉嚨裡滾了又滾,撞得她喉頭發緊,終究還是死死咬住,沒敢說出口。

她太清楚父親的性子了——他從不管你心裡有多少委屈,有多少不得已,隻看結果對不對。

做得不好,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成了狡辯,該罰的,斷不會輕饒半分。

更何況,在父親眼裡,能留在太後身邊伺候,大約是頂頂享福的事了吧?

照料一位久居深宮,又榮耀無邊的老太太,大約也是世上最簡單不過的差事了吧?

他怎麼就想不到,這對一個正值芳華的少女來說,是怎樣的煎熬與折磨?

她的青春,本該是京城裡最明媚的顏色。

是春日裡領著各家貴女去池畔鬥草簪花,是夏日裡在彆院的葡萄架下聽戲品茗。

是秋日裡跟著母親去護國寺上香……

亦或者吟詩作畫,伴著熏香與琴音。

而不是在這裡,日複一日計算著換暖爐的時辰,記誦著那些枯燥的穴位名稱。

還時不時害怕太後的訓斥。

這哪裡是伺候人?分明是提前把自己關進了金絲籠,眼睜睜看著大好年華像殿角的香灰,一點點燃儘,散在風裡。

不行。

薛明珠猛地攥緊了拳,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這點疼讓她混沌的心緒清明瞭幾分。

這事,她必須讓父親知道。

哪怕會惹他動怒,哪怕會被斥為不懂事,她也得說。

何況自己確實委屈,委屈大了!

念頭落定的刹那,薛明珠反倒生出幾分破釜沉舟的勇烈。

她深吸一口氣,胸腔裡像是揣了團滾燙的火,燒得指尖微微發顫。

眼角餘光先往旁邊掃了掃——廊下侍立的宮女嬤嬤們早已垂首斂目。

連方纔還在交代事宜的太醫都識趣地往後退了數步,隔著丈許遠的距離,隻留得父女二人身前一片清淨。

那些窺探的目光被小心翼翼藏在低垂的眼簾後,誰也不敢在此刻觸薛大人的鋒芒。

見周遭無人敢近前,薛明珠這才放了心。

抬手捏住帷帽邊緣的青紗時,指腹觸到那層薄如蟬翼的料子。

指尖輕輕一撚,隻掀開一道極細的縫,堪堪夠父親看清她半邊臉便停住了。

素日裡用香膏細細養護的鬢發有些散亂,幾縷碎發黏在汗濕的額角,更紮眼的是那道傷——

右顴骨處幾道新鮮的擦傷蜿蜒如紅痕,在她瑩白如玉的肌膚上,像潑了墨的敗筆,刺得人眼生疼。

額頭那塊青紫雖被紗角遮了大半,露出的邊角卻更顯淤沉,連帶著眼尾都泛著不正常的紅。

“父親。”

她的聲音抖得像風中殘燭,卻偏偏努力挺直了脊背,那模樣像株被暴雨打歪卻不肯折腰的玉蘭,

“方纔女兒怕這副樣子驚擾了太後,纔去偏殿讓丫鬟處理傷口,這才……錯過了時辰。”

她垂下眼,長長的睫毛上掛著水光,

“女兒自知失職,請父親責罰。”

薛懷瑾隻覺心口像是被什麼狠狠攥住,呼吸驟然一滯。

他瞳孔猛地縮成針尖,視線死死鎖在那道縫隙裡的傷痕上,竟一時忘了言語。

這是他的明珠啊。

薛家捧在掌心裡的明珠,京城裡金尊玉貴的薛大小姐。

是他早已為太子屬意,將來要鳳冠霞帔入主中宮,要替薛家再撐起重擔,成為第二個薛太後的人。

自小到大,彆說是傷著碰著,便是春日裡賞花被花粉沾了衣袖,都要嗔怪丫鬟半天。

她愛惜容貌如愛惜性命,如今竟弄出這等瘢痕——

他眸色瞬間沉得像淬了冰,袖中的手死死攥緊。

跟著的那些奴才都該死!

連個主子都護不住,留著何用?一個都不能留!

“這是怎麼回事?”

他開口時,才發覺自己的聲音竟不自覺放輕了。

“好好的,怎麼會傷成這樣?”

薛明珠再也撐不住了。

方纔強壓的委屈、驚懼、還有那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寒意,此刻全化作滾燙的淚珠子,爭先恐後地砸在紗帽內側。

“父親!”

她帶著哭腔,聲音裡滿是惶惑,

“我總覺得……這慈寧宮不對勁!”

話音未落,廊外的雨恰好輕了。

風卷著潮濕穿過迴廊,吹得帷帽輕紗輕輕顫動。

也吹得薛懷瑾心頭那根緊繃的弦,“錚”的一聲斷了。

“自打我來這裡伺候,就沒順過——過個門弦,走得穩穩的,腳下忽然像被什麼絆了一下,重重摔在石階上。”

她吸了吸鼻子,抬手往裙擺下按了按,像是怕人看見那處的狼狽:

“膝蓋到此刻還腫著,方纔換衣裳時瞧了眼,青紫得像塊陳年舊玉。”

“還有前幾日晨起,不過是掀了被子下床,腳下明明空蕩蕩的,卻偏像被什麼勾住了鞋尖,硬生生磕在床沿上。”

她越說越急,眼淚掉得更凶,

“起初我隻當是自己笨手笨腳,畢竟這些事都隻落在我一個人身上。”

“可今日……今日太後娘娘也摔了啊!”

“父親,這難道真的是巧合嗎?”

“而且其他人都好模好樣,沒有任何損傷。”

“父親,這還不奇怪嗎?”

“是不是這宮裡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