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天幕顯現,瘋妃帶崽考清華 第536章 說爸爸死了?
這話一出,沈悅琳小朋友的手彷彿被燙到一樣,趕緊收了回去。
沈若曦看著眼前這一幕,眼神閃了閃。
隻覺得腳有些發僵,她趕緊邁步上車,恐怕這僵直會往上蔓延。
但是她還是回頭問了一句:“媽,我爸今兒幾點回來?”
她想鄭重其事告訴身邊的人,自己這四年究竟去了哪裡。
若是在古代,就蘇琪剛才那不成體統的姿勢,彆說吃飯了,恐怕還要被罰跪。
跪到雙腿僵直才能起身,接著一遍遍練習禮儀。
在那個時代,女子的一生彷彿早已被定格,前半生似乎都在重複著兩件事:
要麼在練習禮儀,要麼就在學習規矩。
一舉一動都被無形的枷鎖束縛著,半點不敢逾越雷池。
於她們而言,嫁人遠比現在年輕人考公上岸重要千萬倍。
那不僅僅是人生大事,更是關乎一輩子生存的根本。
在那樣的社會裡,能從不幸的婚姻中掙紮出來的女子,少之又少。
絕大多數人都隻能在圍城裡耗儘一生,一生都沒有走出過院門。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在內院等著男人的垂青。
所以,如何讓婆家滿意,成了古代女子終生鑽研的課題。
無論是身處深宮的皇家貴女,還是生活在市井的尋常女子,從小到大聽得最多、也最讓她們恐懼的話,無非是那句:
“你不這樣做,將來沒有婆家要你。”
包括並不僅限於你不會疊被子,你不會管家,你不會女紅……你不會察言觀色。
或是“你不學好規矩,婆家不滿意,將來少不了要捱打受氣。”
這些話像魔咒一樣,讓她們既對陌生的婆家充滿恐懼。
卻又不得不在適婚的年紀,懷著忐忑與不安,邁入那個未知的家庭。
不過,對於世家貴女而言,她們的婚姻雖也身不由己,卻多了一層微弱的保護,那便是最終的“禮”字。
彷彿隻要自己行得正、坐得端,牢牢站在禮法的一邊,婆家便不能隨意休棄,也不能過分苛待……
想到這裡,沈若曦不由輕輕撥出了一口氣,眼底掠過一絲慶幸。
幸好,她最終從那樣的命運裡掙紮出來了,得以帶著琳兒回到這個自由的時代。
可這些關於古代女子的辛酸與無奈,她卻不好當著琳兒的麵說出口。
畢竟,她實在說不出那裡太多值得稱道的好處;
而她與蕭祁佑之間的那些過往,無論是甜蜜還是傷痛。
如今都已煙消雲散,再也沒有了提及的必要。
至於那些吃過的苦、受過的委屈,還有藏在心底深處、不願觸碰的傷心事……
這麼小的孩子,若是知道了,不僅無法理解,反而隻會徒增她的煩惱與恐懼,實在不妥。
這個時代的人們總在談論“原生家庭”,沈若曦想到這裡,心裡泛起一陣難以言喻的酸澀。
琳兒,她可憐的孩子,攤上自己這樣一個經曆離奇的母親,又有著如此特殊的身世,這算是什麼奇葩的原生家庭啊?
一想到女兒未來可能要麵對的質疑與目光,她的心就像被針紮一樣,陣陣刺痛。
明天琳兒就要去幼兒園了,若是其他小朋友提起父親、爸爸,琳兒該怎麼回答呢?
說爸爸死了?
還是說自己從來就沒有爸爸?
無論哪種說法,都讓她心疼不已。
這事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父母為自己擔心了。
他們已經為自己擔驚受怕了四年,她不能再讓他們跟著愁眉不展。
等今晚父親回來,或許可以等琳兒睡熟了,或是把她打發到房間裡去……
再把這些年的經曆一五一十說清楚,也好讓家人徹底安心。
“曦曦!你沒事吧?”
蘇琪見沈若曦一直沉默著,臉色也有些凝重,連忙湊過來問道,
“你這麼聰明厲害,該不會是因為我剛才那禮曠古絕今,過於標準。”
“影響到你的自尊心了吧?”
“你一直拉著一張臉呢。”
她頓了頓,見沈若曦還是沒反應,乾脆開始胡攪蠻纏:
“你要是不喜歡,我可就不行禮了!說起來,我這姿勢還是正正經經跟琳兒學的呢。”
“啥?”沈悅琳小朋友一聽這話,瞬間炸毛了,連忙使勁擺手,手裡的打卡棒隨著動作晃動,上麵的小玉腦袋都快被搖掉了。
她急得小臉通紅,腦門上那個紅色的地球衛士小貼畫,都差點被這陣慌亂的動作給晃下來。
“沒有!絕對沒有!”
琳兒急忙辯解,
“表姨汙衊我!我沒有教表姨這個,我也沒有這麼差!”
她越說越著急,小嘴巴抿得緊緊的。
要是讓媽媽知道自己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會,媽媽肯定會傷心的。
一想到這裡,琳兒的眼眶都微微泛紅了:
“我要是行不好禮,在宮裡是要挨罰的!我現在行禮已經特彆特彆好了!”
她轉頭看向沈若曦,小手緊緊攥著衣角:
“媽媽,你彆聽表姨的,她騙人的,真的不是琳兒教的!”
在琳兒心裡,這可是天大的事。
這時候,她委屈的不行不行的。
“會受罰的,我的琳兒……她會受罰的。”
沈若曦的聲音很輕,像是被窗外的夜霧打濕了。
帶著一絲揮之不去的顫抖。
她垂眸望著女兒,小小的身子還帶著奶香。
可這慈寧宮的日子,早已讓孩子習慣了看人臉色,習慣了“認打認罰”的卑微。
夜已深,窗外沒有月色。
風從半開的車窗縫鑽進來,裹挾著青草與泥土混合的氣息。
帶著雨後的清冽,卻吹不散沈若曦心頭的陰霾。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氣息微涼。
讓她混沌的思緒清明瞭幾分。
抬手,指尖輕輕拂過女兒柔軟的發頂。
眼眶不知何時竟有些發燙,潮濕的水汽在眼底氤氳,模糊了眼前小小的身影。
“琳兒,”
她緩緩開口,聲音壓得極低,像是怕驚擾了什麼,又像是怕自己下一秒就會失控,
“明天,或是將來……若是有人問起你的父親,你該怎麼……”
話未說完,喉間突然湧上一陣酸澀。
她本想聽聽女兒的回答,可話到嘴邊,卻硬生生改了口,語氣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決絕:
“你就說他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