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凡尊 第567章 紅河的來時路
玄鐵劍剛一離體，便迎風見長，瞬間化作一丈多長的巨劍，泛著冷冽金屬光澤，朝著下方高大海妖轟然斬落。
朱世凡猛一點頭，催出力道，巨劍威勢陡增，劍風掃得海麵泛起漣漪。高大海妖避無可避，咬牙掏出兩麵貝殼盾護在身前與後背。
可下一刻，“砰砰”撞擊聲與“哢嚓”碎裂聲接連響起——號稱堅不可摧的貝殼盾如草紙般被劈碎，巨劍餘勢不減，徑直刺入海妖胸口。
“啊！”
淒厲慘叫響徹海麵，海妖被巨劍釘在半空，墨綠色妖血如瀑布般淌下。
他的元嬰掙紮著飛出，卻被朱世凡早有準備的左手攥住，連儲物戒指與玄鐵劍一同收入儲物戒。
解決掉海妖，小黑湊上來豎大拇指：“公子，你這玄鐵劍太厲害了！我的黑神槍啥時候能有這威力？”
朱世凡拍他肩膀：“有兩個法子，一是隨我參悟黑白妙方果，提升與黑神槍契合度；二是尋寶物助其恢複——這本是六階法器，之前受損才掉階。”
小黑眼睛一亮：“回營地就參悟？我早想試黑神槍破甲的滋味了！”
朱世凡點頭：“正好用剛收的海貝殼當靶子，今晚就試！”
話音剛落，他望向另一側戰場。
陸承歡與紅河雖占上風，卻因海妖貝殼堅硬，無計可施。那兩頭海妖見首領被殺，魂飛魄散往海裡逃。
陸承歡反應極快，手指一點低喝：“冰封！”海麵瞬間凍結，濃眉大眼的海妖被凍在一尺半厚冰殼裡。
朱世凡怕他逃脫，瞬移過去舉大鐵錘就砸——鐵錘裹著淡金靈力，隔著冰層連海妖頭骨一起崩裂，碎渣濺起三尺高。
“砰！”海妖頭顱破裂，墨綠色腦漿混妖血流淌，卻沒徹底稀爛，最終軟軟倒在冰麵沒了氣息。
唯與紅河對戰的扁臉海妖，突然噴墨色毒霧，趁紅河躲閃間隙紮進海裡逃了。
紅河還想追，陸承歡攔住她：“窮寇莫追，這戰已是大勝。”他指了指海麵，“你看，逃掉的海妖沒走遠，還在暗中盯著，怕是有詐。”紅河冷哼一聲，收了術法。
朱世凡走到死海妖旁，見他們本體是深海貝類，外殼布滿骨刺卻異常堅硬。
他剝下外殼，用玉瓶收好妖血——這些都是製符、煉法器的好材料，尤其外殼適合煉防禦法器。
陸承歡見他收拾完，大手一揮：“走！”朱世凡點頭收了戰利品，三人往東安方向飛去。
路上，紅河意猶未儘：“好不容易出來，才待一個來月就要回，根本沒儘興。”
陸承歡笑：“你常說我懶，可你能離開商會那麼久嗎？”
紅河：“我這次出來預計半年到一年，商會早安排好了。”
朱世凡打趣：“我還以為紅河仙子是乖乖仙子，原來也貪玩。”
紅河挑眉：“這不是人之常情嗎？”
朱世凡：“話是這麼說，可眼下也沒好去處，瞎逛沒意思。”
其實朱世凡也想逛，他並非如陸承歡說的“隻閉關兩年”——對他而言，那是二十年。三人早定行程：先去東安郡，再到仙陵郡，最後去雪原修煉。
三人直奔東安郡，略作休整便去東安觀。
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長華道人竟也在觀裡。朱世凡與陸承歡立刻肅然起敬，鄭重行禮。
神算仙姑打趣：“朱公子，以往你對我行禮可沒這麼恭敬，怎麼見我姐姐就畢恭畢敬？”
朱世凡嘿嘿笑：“我是真心尊敬。至於陸師兄，就不知道有沒有彆的心思了。”
陸承歡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跟朱師弟一樣！”
長華道人見陸承歡身邊有紅衣女子，神色稍冷。神算仙姑看了紅河一眼，湊到長華道人耳邊低語幾句，長華道人神色才緩和釋然。
陸承歡趁機開口：“道長，你修為精進了？這是到元嬰四層了吧？”
長華道人點頭：“嗯，你們年輕人晉升快，我也跟著趕趕。”一旁神算仙姑仍停在金丹六層。
陸承歡介紹：“這是安和商會千金紅河仙子，我們一同去東邊斬海妖，順路來觀裡看看。”
長華道人雙眉一抬：“東邊海妖？我正和妹妹商量去那邊除害，沒想到你們已斬了？”
朱世凡笑：“我掐指一算，你想為民造福，特意留了一頭元嬰一層的給你。”
長華道人哈哈笑：“你這小滑頭，明明是讓海妖溜了，還說故意留的。”
紅河上前行禮：“紅河見過長華道人、神算觀主，二位大名如雷貫耳，是晚輩楷模。”
陸承歡扭頭：“你也聽說過二位事跡？”
紅河：“當然，聽說二位曾赴前線救援，我好幾次想撇下商會事務去幫忙。”
神算仙姑忽然開口：“紅河仙子命格貴重，卻也勞碌，接下來一兩百年還得繼續，等有人接了商會擔子才能清閒。”
陸承歡故作驚訝：“仙姑你彆嚇我！師妹隻有一兩百歲壽齡了？”
神算仙姑擺手：“我沒說壽齡，隻是說她還得勞碌。”紅河聽了，連忙道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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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承歡指著自己：“仙姑，那我呢？”
神算仙姑反問：“你覺得自己勞碌嗎？擔子重嗎？”
陸承歡：“我也勞碌，前陣子為宗門招了三十個孩童，還得天天教他們修煉。”
幾人閒聊時，朱世凡說起要往北遊曆，最後去北冰原修煉。
長華道人動心：“我在觀裡悶得慌，想出去走走。妹妹，咱們跟著他們去看冰原，回來再去東海斬剩下的海妖。”
神算仙姑猶豫：“觀裡還有事，而且我之前去過冰原。”
長華道人：“什麼時候的事？”
神算仙姑撓頭：“煉氣期的時候。”
長華道人笑：“那都是猴年馬月的事了！走，一起去。”
神算仙姑拗不過，隻好應下。朱世凡等人自然沒意見。
之後，幾人去仙陵郡仙城逛了數日，便動身前往墨海之濱的白色冰原。
剛到冰原，陸承歡就找回之前的冰屋——一大一小兩座，門口雪地上有新鮮獸類爪印。大的供三位女子住，小的歸朱世凡與陸承歡。
朱世凡拉神算仙姑到一旁：“仙姑，你是不是覺得紅河身份命格特殊？”
神算仙姑看他一眼：“什麼都瞞不過你。但我指的‘貴重’，不是她商會千金的身份——”她指尖掐隱晦法訣，看紅河時眼底閃淡金光，“而是她的前世，她的來路。”
朱世凡追問：“願聞其詳。”
神算仙姑麵露難色：“她不是普通人，我不能泄露天機。但她對你無害，日後你自會知曉。”
朱世凡驚訝：“你是說，她與我上輩子有關？我總覺得自己藏著秘密，卻一概不知。”
神算仙姑：“耐心些，幾十年內會有人告訴你過往，但不是我。”
朱世凡聽得一頭霧水，忽然想起菩提世界的天仙雨露，而神算仙姑似是看出些什麼，卻不願多說。
神算仙姑見他凝重，安慰道：“最近一年你或遇危險，但總能有驚無險。”
朱世凡點頭：“這我倒習慣了。”
這時，紅河看向東邊：“我聽說，朱道友拍賣到的金色碎片是在東邊發現的，按地圖算，大概一兩千裡遠。”
陸承歡好奇：“怎麼發現的？這麼多年沒人找著。”
紅河：“不是商會發現的，是個懂堪輿的人遊曆察覺異樣，挖了近百丈才挖出來——聽說碎片拿在手裡會發熱，還能看到裡麵的紋路，不像凡間東西。”
陸承歡打趣朱世凡：“你還說有天靈目感應寶物，來冰原多次都沒發現？”
朱世凡擺手：“東邊一兩千裡我沒去過，而且寶物都被我找完了，彆的修士還有什麼機緣？”
朱世凡想不到的是，他就在這片冰原上，馬上就有了神秘碎片的線索，還會遇到大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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