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凡尊 第710章 破陣明道
那“接仙天鬥”高懸於空，鬥口朝下，散發出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
這是更高階彆的規則侵蝕。
隻見構成“三相絕陣”的白金色光幕，如同被油炸過香噴噴的雲吞，大片大片被哢嚓哢嚓地咬碎，連同其上流轉的玄奧符文，儘數被吸入那深不見底的鬥口之中。
更可怕的是，連帶著周圍的光線都變得黯淡，撕成細長如麵條，迅速向著黑夜淪陷。
七階大陣？當下飯撕了！
“轟隆隆——！”
仙鬥威能積蓄到極致，猛地一震，一道凝練到極致的暗金光芒如開天巨斧，狠狠劈在東側光幕之上！
“哢嚓！”
一聲清脆卻響徹天地的碎裂聲傳來，堅不可摧的七階大陣，被硬生生轟開一個直徑九丈的巨大窟窿！
“走！”
朱世凡低喝一聲，與陸承歡化作兩道流光，瞬間從破口處電射而出！
就在脫離大陣範圍的刹那，朱世凡臉上血色儘褪，一口鮮血猛地噴出，丹田處傳來撕裂般的劇痛，靈力紊亂如野馬衝撞。
他咬緊牙關，嘴角不斷溢位鮮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氣息瞬間萎靡下去。
“朱師弟！”
“無妨！”
朱世凡擺手製止欲要上前攙扶的陸承歡，強提一口氣，指向陣內那株被小元神挖出的赤陽花樹，“快…將它收入黃葫蘆內，尋靈土栽種，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陸承歡不敢怠慢，立刻照辦。
朱世凡則艱難地抬手，將那威能漸消、卻依舊令人心悸的仙鬥收回。
他立刻盤膝坐下，吞服數枚珍貴丹藥，閉目調息，壓製那幾乎讓他丹田碎裂的反噬之力。
陸承歡很快將赤陽花樹在黃葫蘆的小世界中妥善種下，並與感知到外界動靜而出來的雲兮一同退出。
雲兮看到陣外景象，尤其是朱世凡蒼白的臉色和那明顯的破口，美眸中充滿了震驚與後怕：“竟然……真的破開了？”
待朱世凡臉色稍緩，雲兮終於忍不住追問：“朱世凡，你究竟用了何等方法？竟能強行破開七階大陣！”
朱世凡心道：“彆問了，再問就要暴露身份。”
一旁的陸承歡心領神會，按照之前可能的默契，出麵解釋道：
“雲兮仙子，朱師弟早年在四國大陸時，曾偶然得了一件異寶，具體品階不明，但恐怕……已達七階以上。此事關乎身家性命，還請仙子務必保密。”
雲兮看著朱世凡，又看看陸承歡，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半信半疑地點了點頭，終究沒有再深究下去。
“陸師兄，”朱世凡調息片刻，開口道，“此陣雖破，但其鎮物陣旗、陣盤皆是難得之物，尤其那核心陣眼之物，不可浪費，你去收取過來。”
“好！”陸承歡依言上前。
然而，就在他試圖收取那懸浮於原陣眼位置、最為璀璨的一枚光球時，異變突生！
那光球驟然爆發出無法形容的熾烈白光！
“啊！”
陸承歡慘叫一聲，雙手捂眼踉蹌後退，指縫間已有血跡滲出！“我的眼睛！”
他的眼睛被強光所灼，熱辣辣像灌進了川辣火鍋湯。
“不好！此光傷魂蝕目，你快運轉靈力護住肝脈，莫要再視物！至少需七日靜養，目力方能緩緩恢複！”雲兮急聲道。
“師兄先療傷。”
朱世凡心念急轉，小元神即刻出動，小心翼翼地將那枚依舊散發著令人不敢直視光芒的光球，連同散落各處的陣旗陣盤，一並收入一個特製的封印玉盒之中。
在封印合攏的刹那，朱世凡心中巨震：“這光芒……這氣息……豈非與‘光獸’凝聚的本命光球一般無二？觀其威能，怕是七階合體大圓滿的光獸所凝！怪不得能支撐起時光流逝之陣……”
他忽然憶起此前在菩提界的經曆，當時見金色漩渦時，曾感應到微弱的光屬性波動，如今對照這光球的氣息，所有疑惑瞬間煙消雲散。
困陣內這五十年沒白悟陣。
一個前所未有的明悟，如同閃電般劃過他的識海：
“原來……光的極致，便是時間！而那混沌之灰的儘頭，代表的則是空間！”
刹那之間，菩提界儘頭那一道金色漩渦、一道灰色漩渦並立的景象，與他此刻的感悟轟然共鳴！
他一直參悟不透的時空規則，在此刻變得無比清晰——金色對應時間法則，灰色對應空間法則！
他強壓下心中激動，將封印著光球的玉盒，連同黃葫蘆，一並小心收起。
接下來的九日，三人便在破陣之處附近尋了個隱蔽所在暫居。
陸承歡目不能視，隻能依靠神識模糊感應，默默運功療傷，九日後，眼中刺痛漸消，視力開始緩緩恢複。
朱世凡則全力療傷，丹藥與龍王靈泉不斷，九日過去，傷勢好了六成，雖未痊癒，但已不影響行動。
傷勢稍穩，不敢再多停留。三人辨認方向，朝著秘境出口處緩緩而行。
三日後，終於抵達那熟悉的出口光門附近。
然而，光門之旁，一枚精心放置的留影石，格外刺眼。其下，竟還奢侈地嵌著三枚極品靈石，為其提供能量。
留影石感應到人氣，自行啟用。
“嗡——”
虛空之中，投射出白麵書生秦長龍那帶著譏誚笑容的身影，以及一行龍飛鳳舞、卻充滿惡意的文字：
“朱老太公，鬆皮鶴發，暮景桑榆。即使爾等僥幸出得此陣，亦不過再困五百春秋！哈哈哈哈哈！”
那囂張的笑聲在空寂的出口處回蕩。
“欺人太甚！”
陸承歡氣得臉色鐵青，連連跺腳，剛剛恢複的雙眼又隱隱作痛。
雲兮亦是麵罩寒霜，美眸中殺意凜然：“此仇不報，誓不為人！秦家，我記下了！”
他們兩人試儘方法欲出秘境，卻是徒勞。
唯有朱世凡，麵色依舊平靜，他看向陸承歡，淡淡問道：“陸師兄，眼睛可完全恢複了？”
陸承歡深吸幾口氣，重重點頭：“已無大礙！”
朱世凡又內視自身，眼中閃過一絲冷電：“我的傷，也好了七七八八。”
他轉頭，目光越過出口光門，投向了秘境那深不可測的中心區域，語氣平淡卻帶著石破天驚的決絕：
“既如此，我們不必急著出去。人家送了我們這麼一份‘大禮’，豈能不還？秦長龍以為困我們五百年，我偏不如其所願。”
“走，我們去秘境中心。”
朱世凡左手他上虛握，指尖湧出五色流轉，輕拍黑色葫蘆。
“我朱某人……要去收了孔雀帝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