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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泛勞瘓nhTg菊嗜 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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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連續加了半個月班,終於給公司簽下了一千多萬的合同,挽救了即將倒閉的公司。

老闆高興壞了,慶功宴上點名說我是公司棟梁,要給我發獎金。

誰知到了月底,看到工資明細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

-250元,提成是負的?

我還倒欠公司二百五十元?

我馬上打電話給財務:

“張姐,這個月的工資條,是不是出錯了?”

財務張姐含糊道:

“沒出錯,這個是顧總特意交代的成本覈演算法,他說你看了就明白了。”

我的心一沉,直接敲開了顧總的門。

顧總將一張成本表遞給了我,和善地笑笑:

“你簽下的這一千多萬的訂單,公司算上讓步的資源,墊資,隱形開銷,淨虧15萬。因你個人原因造成損失需要承擔5%,所以你得賠公司7500.”

“看你辛苦,先用你的底薪抵了,但你底薪不夠,所以你還倒欠公司250,這錢公司大方,就不要了。”

隨後公司給剛來實習的小妹發了10萬獎金。

看著關係戶拿到獎金興奮地邀請全公司吃飯的樣子。

我徹底擺爛了。

每天除了定時打卡,什麼也不乾。

後來關鍵專案出現重大紕漏,公司麵臨巨額賠償。

老闆求我解決,我也和善地笑笑:

“抱歉啊顧總,我剛辦完離職手續,已經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了。”

“有問題你們找那個拿了10萬獎金的實習生解決吧。”

1

我聽著他輕描淡寫地說出“公司大方就不要了”這幾個字,渾身冰冷,連指尖都在發麻。

我的聲音顫抖,“顧總!為了簽這個單子,我連續加班半個月!喝酒喝到胃出血進醫院!那些讓步,那些條款,哪一條不是跟你彙報過,得到你首肯的?現在你說這是我個人原因造成的損失?”

我擼起左手的袖子,小臂上那道為了趕專案報告而被開水燙傷留下的紅痕還清晰可見。

“這就是你慶功宴上說的棟梁?價值就是負二百五?”

顧總的臉色沉了下來。

“蘇盈!”他加重了語氣,帶著警告,“注意你的態度!公司是講規矩的地方!成績要肯定,問題也不能迴避!

你是在給公司創造價值,還是在給公司挖坑,不能隻看合同額,要算總賬!你目光要放長遠一點,不要隻盯著眼前這點蠅頭小利!”

公司瀕臨倒閉,我簽下這個大單,挽救公司於水火。

現在卻被這樣對待,我的心徹底死了。

過去所有被畫過的“大餅”,所有關於未來,關於發展的承諾,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可笑。

我拿著那張成本覈算表,轉身回了工位。

剛癱坐在椅子上,對麵工位的王姐就探過頭來,帶著八卦的笑容:“蘇盈,回來啦?顧總找你肯定是發大紅包了吧?你這單子這麼大,提成得這個數吧?”

她悄悄比了個手勢,眼神裡滿是羨慕。

我張了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

負二百五十,荒謬的我想笑。

還沒等我組織好語言,另一個同事小陳端著水杯路過,湊過來壓低聲音道:

“蘇姐,聽說了嗎?行政部那個新來的實習生,許青卿,剛來一個月,顧總特批了十萬塊獎金!我的天,十萬啊!據說是表彰她什麼潛在貢獻,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許青卿是顧總的親戚,她潛在貢獻?十萬?

我簽下一千兩百萬合同,倒欠二百五。

所有的憤怒委屈翻湧上心頭。

“我得了多少?”我冷笑一聲,點開公司大群,“我告訴你們,我得了多少。”

我將我的工資明細發了進去。

2

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劈裡啪啦地打字。

【蘇盈】@顧總顧總,麻煩您給大家解釋一下,為公司簽下1200萬合同,按照您的演算法,我的提成是負8750,我倒欠公司250塊!】

【為什麼新來的實習生許青卿,剛來公司一個月,就能拿到十萬塊的特彆獎金?她為公司做了什麼具體的,價值十萬塊的貢獻?】

我靠在椅背上,胸口劇烈起伏,手還在微微發抖。

公司大群彈出了顧總的公開回應,措辭嚴厲:

【顧總】@蘇盈誰允許你在公開場合討論同事薪資的?這是嚴重的違紀行為!許青卿對公司的貢獻,我作為老闆看在眼裡,記在心上,她的獎勵合情合理,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顧總】你給公司造成了實際損失,這是經過嚴格覈算的!公司沒有追究你的責任,已經是仁至義儘!你不要不識好歹,在這裡混淆視聽,煽動情緒!】

原來,指鹿為馬真的可以如此理直氣壯。

我顫抖著手打字回複:【既然我辛辛苦苦簽下一千兩百萬是損失,那我從今天起,就老老實實,安分守己,絕不再給公司製造任何一絲一毫新的損失!】

我關閉了所有與工作相關的文件和網頁,點開了係統自帶的蜘蛛紙牌。

不談訂單就沒有損失了,那還不簡單,我直接擺爛。

下午五點半,下班時間到。

我沒有像過去無數個夜晚那樣,習慣性地檢視還有哪些工作可以收尾,或者思考明天客戶溝通的要點。

我直接關閉電腦,起身就走。

“蘇姐……這就走了?”旁邊工位的小王下意識地問了一句,他手頭還有一堆沒處理完的工作。

“嗯,”我點點頭,語氣平靜,“到點了,不走等著創造新的負利潤嗎?”

當我走到公司大門時,背後傳來顧總慍怒的聲音:“蘇盈!你那個客戶的資料分析報告呢?明天早上王總那邊就要!”

我停下腳步,淡淡地說:“顧總,我能力不足,您還是找能力強的同事,或者貢獻看在眼裡的同事來做吧。”

顧總臉色鐵青的怒吼道:“那王總這單就交給許青卿負責,你組長的位置也彆坐了!”

許青卿激動回答:“我一定不辜負顧總的期望!”

我轉身離開,在心裡冷笑,她搞得定再說吧。

3

第二天辦公區裡響起顧總聲音。

“王總,蘇盈她最近身體不太舒服,對,專案後續我們安排了更資深的同事跟進,絕對沒問題!”

我的心猛地一跳,是那個一千兩百萬合同的王總。

我冷笑一聲,資深的同事?

除了我,公司裡還有誰能把那個專案裡錯綜複雜的定製化需求理得清清楚楚?

顧總特地到我的工位:

“蘇盈,公司決定重點培養青卿,擔任專案組長,你要擺正心態,不要有情緒。公司離了誰,都照樣轉!”

我微笑道:“好的,顧總,我無所謂。”

許青卿得意的坐到了我之前組長的位置上。

下午至關重要的專案協調會議準時開始。

會議室裡,王總帶著他的團隊早已落座。

我坐在自己的工位上,能隱約聽到裡麵傳來的交談聲,似乎並沒有預想中的激烈爭吵。

過了許久,會議室的門開了,顧總陪著王總一行人走出來,臉上是如釋重負的笑容。

“王總您放心,青卿雖然年輕,但學習能力很強,我們一定會把專案做好!”顧總的聲音諂媚。

王總淡淡地點了點頭,對著身旁一臉期待的許青卿說了句:“許組長,剛才的報告思路很清晰,基礎打得不錯,繼續保持。”

一句算不上多麼熱烈的誇獎,但在顧總和許青卿聽來,無疑是天籟之音。

“謝謝王總!我一定會更努力的!”許青卿的聲音激動的發顫。

送走王總,顧總重重地拍了拍許青卿的肩膀,毫不避諱地大聲說:“好!乾得漂亮!我就說你可以!某些自視甚高的人,就該看看什麼叫長江後浪推前浪!”

辦公室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飄向我這裡。

許青卿拿著一個資料夾,滿臉得意的向我走來。

“蘇姐,”她炫耀道,“剛才王總的話,你都聽到了吧?唉,其實也沒什麼,就是一份基礎的分析報告而已,可能對有些人來說很難,但我覺得,隻要用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故意開啟資料夾在我眼前晃了晃:“看來啊,公司離了誰,確實都照樣轉呢,甚至,可能轉得更好。”

我一眼就看出了檔案裡麵的那份報告是我之前存在電腦裡的。

我聲音平靜的開口:“你交給王總的那份報告,是我電腦裡的檔案,沒錯吧?”

許青卿理直氣壯道:“是又怎麼樣?電腦是公司的資產,裡麵的東西自然也是公司的!我作為專案負責人,呼叫公司的資料,有什麼問題嗎?”

“但把彆人的勞動成果,署上自己的名字,拿去邀功,這就是偷竊。”

“你胡說!”許青卿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尖利起來,“我隻是參考!借鑒!顧總說了,所有資源都要為專案服務!

我已經把你電腦裡所有關於這個訂單後續的資料夾全都拷走了!你現在電腦裡什麼都沒有了!你在不在這個公司,對這個專案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我輕笑一聲:“那就祝你的專案後續成功!”

我電腦裡的全是當初最初代的版本,和專案核心沒有半點關係。

現在一個分析報告當然看不出什麼,但如果她一直用的我電腦裡的檔案……

到時候就有好戲看了。

4

專案在許青卿主導下,靠著竊取我前期打下的基礎和框架,看似平穩地執行了一段時間。

這讓顧總覺得,他可以不需要我了。

幾個還在我名下維護的老客戶,被他以統一管理為由,強行轉交給了其他同事。

同時在各種場合,明裡暗裡地敲打我。

晨會上,他會突然點名:“蘇盈,你這個月的工作量統計我看了一下,幾乎空白啊!公司不養閒人,你要有自覺!”

路過我工位,看到我在瀏覽行業新聞,他會陰陽怪氣:“喲,挺清閒啊?看來是找到下家了?找到就趕緊走,彆占著位置。”

他讓行政發郵件,以“優化辦公空間”為由,要求我將工位搬到靠近衛生間、常年不見光的角落。

我沒有抗議,平靜地收拾東西搬了過去。

這些小兒科的刁難,我一一接下,沒有任何反應。

顧總終於失去了耐心,決定直接攤牌。

他把我叫到辦公室,直接開門見山。

“蘇盈,我們開啟天窗說亮話吧。”他靠在老闆椅上,居高臨下道,“你最近的狀態,大家都看在眼裡,消極怠工,無所事事,嚴重影響了公司的氛圍和團隊士氣。”

我疑惑道:“顧總,我不太明白,我什麼時候消極怠工了?”

顧總嗤笑一聲:“還不承認?你每天準時上下班,不接新專案,不維護老客戶,不是在玩紙牌就是在看網頁,這還不叫消極怠工?”

“顧總,您誤會了。”我語氣誠懇,“我現在不敢輕易接客戶電話,怕說錯話;不敢做複雜專案,怕算錯成本;更不敢加班,怕消耗公司更多資源,造成更大的損失。

我這是在嚴格遵循您的教導,竭力控製風險,避免給公司帶來新的實際損失啊。”

他指著我,你了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總不就是想讓我主動辭職,不想付我N
1的錢嘛。

我直接問道:“顧總你不就是不想多付給我那筆錢嗎?”

“你胡說什麼!”顧總聲音提高,用音量掩蓋心虛,“公司是按規章製度辦事!是你自己態度有問題,跟不上公司發展!”

我看著他那副色厲內荏的樣子,隻覺得無比可笑。

用最小的成本解決最大的麻煩,是他行事的準則。

我沒有繼續與他爭辯那點補償金,那太掉價了。

我一直呆著沒有走,就是為了看那即將到來的大戲。

我輕描淡寫道:“我會辭職的,就是這兩天吧。”

兩天,足夠了。

足夠讓那份偷來的,過時的分析資料包告,在真正關鍵的專案測試上,引爆所有潛藏的問題。

顧總臉上浮現出如願以償的得意,他大概以為,我終究是扛不住壓力,決定不再跟他糾纏。

“哼,”他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算你識相。”

他揮了揮手,像驅趕一隻蒼蠅:“手續儘快辦,彆拖拖拉拉影響其他同事。”

“好。”

我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

專案如期進入最關鍵的測試階段。

測試當天早上,文件描述與實際資料邏輯完全不符,存在致命錯誤,整個專案組瞬間炸鍋。

王總那邊的驗收團隊已經就位,如果今天無法演示,不僅合作泡湯,公司還將麵臨巨額的違約賠償。

顧總怒斥道:“許青卿!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報告,這些方案,不都是你做的嗎?”

許青卿被嚇得一個激靈,眼淚瞬間湧了出來:“這些基礎報告和核心模組都是她之前做的!我、我隻是在她的基礎上做的後續工作!”

他衝著外麵咆哮:“蘇盈呢?把她給我叫進來!”

“不用叫了,顧總。”我拿著資料夾進去。

顧總急切道:“蘇盈,你快看看這是怎麼回事?快點解決,王總他們馬上就要到了!”

我擺了擺手,滿臉無辜:

“顧總,恐怕不行了,我剛辦完離職手續,現在已經不是你們公司的員工了。”

5

“你說什麼?!”顧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誰準你辭職的?我還沒批!”

“顧總,”我微微歪頭,解釋道,“勞動者自願辭職,不需要用人單位批準。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讓我辭職嗎?”

“蘇盈!蘇盈你不能走!”顧瑞再也顧不上什麼老闆的體麵,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我錯了!蘇盈!”他聲音嘶啞,帶著哭腔,“我把提成補給你!雙倍!不,三倍!你不是要副總監的位置嗎?給你!

我現在就任命你為副總,全權負責公司所有業務!隻要你能把王總穩住,把專案救回來,什麼都好說!公司不能垮啊!”

許青卿尖叫起來:“顧瑞!你明明說過副總監的位置是留給我的!你怎麼能……”

“你給我閉嘴!”

顧瑞猛地回頭,那眼神像是要活撕了她:“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要不是你,公司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你還敢提副總監?”

許青卿被罵得渾身一顫,眼淚迅速落了下來。

我輕輕地把手抽出來。

“謝謝您的厚愛。”

“但是,一切已經太晚了,我現在,不想努力幫忙了。”

“您另請高明吧。”

這時王總帶著他的團隊準時抵達。

王總笑著問:“你們都站在這,是專案測試已經準備好了嗎?”

顧瑞嘴唇哆嗦,冷汗直冒。

許青卿大聲道:“因為蘇盈故意留下了錯誤的資料和程式碼,專案測試失敗了!”

王總臉色馬上沉了下來:“許組長,這個專案不是你一直在跟進嗎?關蘇盈什麼事?”

顧瑞額頭上的冷汗不斷,他不停地用紙巾擦拭,試圖解釋:“王總,這一定是有什麼誤會,我們馬上組織人員排查,立刻修改……”

王總聽完臉色鐵青:“顧總!這是基礎性的,方向性的錯誤!不是修修補補能解決的!

因為你們的嚴重失誤,導致專案整體延期至少兩個月,我們前期投入的測試環境和人力成本全部打了水漂!這筆損失,你們必須承擔!按照合同,巨額賠償!”

6

顧瑞麵色慘白,汗如雨下,指向我:“是她!是蘇盈!所有的核心資料都是她之前負責的!是她在離職前故意埋了雷!這損失必須由她來承擔!”

他轉向我,眼神狠戾:“蘇盈!你彆以為辭職了就沒事了!這巨額賠償是你造成的!就算你走到天涯海角,公司也一定會追究你的責任!”

“好啊,那我們就把責任捋清楚。”我的聲音冷靜,“合同的所有原始資料和分析報告,確實曾在我的工作電腦裡。”

“但是在我尚未離職,仍是專案組成員的時候,是許青卿,在未經我任何授權和交接的情況下,私自偷偷地拷貝了我電腦裡的所有檔案。

“顧總,請問,這算是我給她的嗎?這難道不是盜竊公司資料的行為?”

“你血口噴人!”許青卿尖聲反駁,卻底氣不足。

我沒理會她,嘲諷道:“而且,顧總,如果您,或者許小姐,在拿到這些偷來的報告後,能多花哪怕一點點時間,仔細研究一下,而不是急著把它當成自己的功勞去邀寵。

你們就會發現,裡麵的核心市場資料是三個月前的,引用的政策法規已經更新,最關鍵的風險評估模組,我為了後續迭代,故意留了幾個明顯的、需要更新的邏輯標記。”

“但是許青卿連那點時間都不願意花,就想撿現成的,直接把偷來的東西當聖旨用。世界上哪有免費的午餐?現在這午餐餿了,吃壞了肚子,就想怪當初做飯的人?顧總,這道理,走到哪裡都說不通吧?”

我這番話砸得顧瑞啞口無言。

他比誰都清楚,許青卿是怎麼接手專案的,他根本沒有去核實過報告的細節。

他貪圖省事,急於用新人取代我,最終吞下了自己種下的苦果。

我看向王總:“王總,關於責任歸屬,我想有一點必須說明。在我離職前,因為我簽署了您這單1200萬的合同,

按照顧總的覈算方式,我給公司造成了負利潤,我的最終提成是負8750元,上個月工資被扣光後,我還倒欠公司250元。”

“什麼?”

王總滿臉不可置信,他扭頭盯住顧瑞,聲音提高:

“顧總!我這一千兩百萬的訂單,竟然還讓貴公司虧了錢?還讓你的功臣倒貼錢?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沒有!沒有的事!王總您彆聽她胡說!”顧瑞嚇得魂飛魄散,慌忙擺手,臉漲成了豬肝色,“是、是財務算錯了!誤會!都是誤會!”

“算錯了?”我冷笑出聲,“給一個剛進公司,毫無貢獻的實習生許青卿特批十萬獎金,這筆賬,顧總您怎麼就算得那麼清楚,一分都沒錯呢?”

王總看著顧瑞那副狼狽不堪,前後矛盾的模樣,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他語氣冰冷:

“顧總,一個連員工功勞和基本報酬都算不清楚,甚至要靠盤剝功臣,重獎關係戶來運營的公司,我看,我們也沒有繼續合作的必要了。這份訂單,到此為止。賠償金,我的律師會跟你談。”

7

眼看王總就要帶著團隊離開,這是最關鍵的時刻。

我上前一步,語氣真誠道:“王總,我們之前的溝通和專案前期推進,一直非常默契和順利,您也認可我的專業能力。不知道您是否願意考慮,將這份信任延續下去?”

王總停下腳步,饒有興致地看向我:“哦?怎麼延續?”

“比如,”我微微一笑,“跟我到新的平台,繼續我們未完成的合作。”

王總挑眉:“哪家公司能有這個實力和信譽?”

我的手機在此刻響了起來,是易澤科技張總。

易澤,行業內的頂級巨頭,之前曾數次試圖挖我,我都因為顧念公司情誼,以各種原因婉拒了。

我當著所有人的麵,按下了擴音鍵。

電話那頭傳來易澤張總爽朗而熱情的聲音:

“蘇盈啊!聽說你終於恢複自由身了?怎麼樣,我之前開的條件依然有效,專案總監的位置給你留著,薪資翻倍,團隊你自己搭建!這次總該答應我了吧?”

我看著王總眼中閃過的亮光,對著電話,清晰地回答:

“張總,謝謝您的賞識,我接受您的邀請。”

我頓了頓,加重了語氣:

“並且,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會帶著王總這份價值一千兩百萬的合同,一起入職易澤。我向您保證,在易澤的平台,這個專案隻會完成得更加出色。”

電話那頭的張總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更熱情的笑聲:“好!太好了!蘇盈,我就知道沒看錯你!歡迎加入易澤!我馬上讓人準備合同!”

我結束通話電話,再次看向王總。

他朗聲大笑,伸出手:

“好!蘇盈,不,蘇總監!識英雄,重英雄!那我們就說定了,這份合同,我跟你去易澤接著做!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我們的手緊緊握在一起,王總帶著團隊滿意離去。

顧瑞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蘇盈!你不要臉!你竟然當著我的麵挖我的客戶!這麼多年,我供你吃供你穿,教你本事,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我向前一步,目光銳利:“顧瑞,請你搞清楚。”

“不是我挖你的客戶,是王總,在看清了你混亂的管理,荒唐的獎懲以及推卸責任的真麵目後,主動決定與你解約!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在你口中供我吃穿的這些年,我為你創造的利潤,遠遠超過你支付我的薪水!而教我本事?真是天大的笑話!

我的本事是在一個個專案裡熬夜加班、一次次碰壁複盤自己學來的!你除了畫餅和剋扣,教過我什麼?教我怎麼把功臣算成負資產嗎?”

顧瑞嘴唇哆嗦著,想反駁卻找不到詞。

7

我繼續說道:“你把我一千兩百萬的功勞變成負二百五的欠款時,怎麼不想想報答?”

你把我的客戶,我的專案,甚至我組長的位置,輕易交給一個關係戶時,怎麼不想想報答?

你剛纔想把數百萬的巨額賠償硬扣到我頭上,想把我逼上絕路時,怎麼不想想報答!”

我的聲音一句比一句高,積壓已久的怒火與不甘,在這一刻全部控訴了出來。

“現在,客戶自己要走,你留不住了,纔想起來用恩情報答來綁架我?顧瑞,你的恩情,我承受不起,也早就用我的血汗和業績還清了!至於現在……”

我深吸一口氣,語氣恢複平靜:

“我和王總,是在你親手毀掉的合作基礎上,進行的自由選擇。與你,再無關係。”

顧瑞怒吼道:“蘇盈!你彆得意!公司離了你,照樣轉!地球離了誰都轉!”

我環視了一圈會議室門口那些熟悉的麵孔,那些曾與我一同加班、一同抱怨、一同被畫餅的同事們。

“顧瑞,你難道真的以為,公司離了誰都能轉,是因為你管理有方,領導英明嗎?”

我微微搖頭,看向顧瑞那張強撐著的臉上。

“你錯了,是因為大家為了生計,在忍耐,在硬撐。其實員工不滿你已經很久了,高壓、剋扣、雙標、任人唯親。你還真以為,在大家心裡,你是一個好老闆嗎?”

“你少在這裡挑撥離間!”顧瑞打斷我,揮舞著手臂,“我看誰敢有意見!”

我冷笑一聲,緩緩開口:“易澤公司,我需要搭建新團隊,有能力、想追求公平環境和合理回報的,我的門,永遠開著。”

顧瑞咆哮:“反了!都反了!你們誰敢!”

公司大門被猛地推開,一個穿著昂貴套裝,卻滿臉怒容的中年女人氣勢洶洶地衝了進來。

是顧瑞夫人,我們在公司年會上見過。

“那個狐狸精在哪兒?!顧瑞,你把那個小賤人藏哪兒了!”

她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了正試圖往顧瑞身後縮的許青卿身上。

“就是你!”顧瑞夫人一個箭步衝上前,根本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一把揪住了許青卿精心打理的長發,另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扇了過去!

許青卿發出刺耳的尖叫,疼得眼淚瞬間湧出,拚命想掙脫,往顧瑞身後躲。

“你個不要臉的小三!勾引有夫之婦!不好好工作,心思全用在歪門邪道上!我打死你個狐狸精!”李總夫人一邊撕扯,一邊怒罵,場麵瞬間失控。

顧瑞慌了神,想去拉架,又礙於身份和周圍眾多的目光,隻能徒勞地喊著:“彆打了!住手!你胡鬨什麼!這是公司!”

“公司?我打的就是你這個公司的狐狸精!”顧瑞夫人根本不聽,攻勢更猛,“十萬獎金特批給她?顧瑞你真當我不知道你那些齷齪心思?拿公司的錢養小情人,你還要不要臉!”

我看著這突如其來,雞飛狗跳的一幕,先前所有的疑惑,為何一個實習生能拿到十萬重獎,為何顧瑞會如此毫無原則地偏袒,我真的以為是親戚,在這一刻都有了答案。

我嗤笑一聲:“原來如此,是拿我的獎金,養小情人。”

9

我入職易澤的訊息,連同那場驚天動地的“負二百五”事件,早已在行業圈內不脛而走。

在我正式在易澤辦公的第一週,前公司的同事們,那些曾與我一同拚搏,也曾目睹我不公遭遇的骨乾們,私下聯係我的資訊便絡繹不絕。

他們並非衝動,而是選擇了公平與未來。

很快,之前專案組的核心技術,最瞭解客戶需求的運營,甚至兩位能力出眾的中層經理,都陸續遞交了辭呈,毅然加入了我在易澤組建的新團隊。

顧瑞的公司,瞬間被抽走了脊梁。

顧瑞的公司,在失去核心客戶,骨乾團隊集體離職,以及那場“原配手撕小三”的醜聞衝擊下,資金鏈迅速斷裂,業務陷入停滯,瀕臨倒閉。

走投無路的顧瑞,將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了我身上。

一天下午,他帶著兩個平時跟他廝混,同樣無所事事的朋友,堵在了易澤氣派的寫字樓大堂。

他不敢進去,就在門口衝著裡麵大聲叫嚷:

“蘇盈!你給我出來!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挖老東家牆角,帶走公司客戶,你不要臉!”

“易澤就是這麼做生意的嗎?專門收留這種背信棄義的小人!”

他的叫囂引來了不少路人圍觀,易澤的前台和保安立刻上前阻止,場麵一度混亂。

我接到前台的電話,並沒有驚慌,隻是平靜地下了樓。

與我一同下來的,還有易澤的法務總監和兩名聞訊趕來的大廈保安。

我站在光潔明亮的大堂內,與門外形容憔悴,氣急敗壞的顧瑞形成了鮮明對比。

“顧總,”我的聲音冷靜,“請注意你的言辭,你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在構成誹謗。易澤的監控和在場所有人,都是證據。”

易澤的法務總監上前一步,表情嚴肅地亮出證件:“顧先生,你現在的行為已經涉嫌擾亂公共秩序和商業誹謗。

王總的合同是與原公司合法解除後,基於對我們蘇總監個人能力和易澤公司平台的信任,自願簽署的,整個過程合理合法。

如果你繼續在這裡散佈不實言論,我們將立即報警,並保留追究你及你公司法律責任的權利,包括但不限於你之前試圖將巨額損失誣陷給蘇女士的行為。”

顧瑞被他專業的語氣震了一下,但依舊嘴硬:“你們、你們仗勢欺人!”

我輕輕笑了,“顧瑞,我們倚仗的是法律,是道理,是人心。而你,除了撒潑打滾,還有什麼?”

這時,警笛聲響起,大廈保安早已果斷報警。

在警察的詢問和易澤法務提供的初步證據下,顧瑞和他帶來的兩個人灰頭土臉地被帶走進行進一步調查。

經此一鬨,顧瑞在行業內的名聲徹底臭了。

再也沒有客戶敢與他合作,也沒有投資人會接盤他這個爛攤子。

他的公司很快正式宣告破產,背上了沉重的債務。

而那個他用十萬獎金和組長職位供養的許青卿,早在原配鬨上門之後,就拿著所能拿到的一切,消失得無影無蹤。

據說是回了老家,她什麼真正的技能也沒學到,隻帶走了一身洗不掉的汙名。

我在易澤的平台如魚得水,那個由原班核心團隊接手的千萬專案,推進得異常順利,很快就成為了易澤的標杆案例。

王總對結果非常滿意,又陸續介紹了新的資源。

跳槽來的老部下們,在易澤合理的薪酬體係和公平的晉升渠道下,個個爆發出驚人能量。

小王成了技術骨乾,感慨:“原來不用拍馬屁,光靠技術也能被尊重。”

偶爾,從前同事的閒聊中,會聽到顧瑞夫妻正在打離婚官司,為了債務分割鬨得不可開交的訊息。

無人同情,隻有一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的唏噓。

在我入職易澤拿到第一筆豐厚的專案獎金後,我特意去銀行取了二百五十元現金,裝在一個精緻的信封裡,匿名捐給了一家勞動者權益保護基金會。

附言隻有一行列印的字:“願每一個價值,都不被辜負。”

多年後,一次行業高峰論壇的茶歇,一位不認識的老總走過來與我握手,笑著說:“您就是易澤的蘇總?久仰大名!聽說您當年……呃,有一段非常傳奇的經曆?”

我微微一笑,與他碰了碰杯:

“都是過去的事了。重要的是,我們現在都在創造價值,而不是計算負利潤,不是嗎?”

他愣了一下,隨即朗聲大笑:“說得好!蘇總,合作愉快!”

不公和“負二百五”的往事,早已風輕雲淡,化作了我腳下最堅實的台階,托著我,也提醒著我,走向更高、更遠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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