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劫噬靈：從廢柴到萬界共主 第3章 淬體初成，暗流湧動
墜星穀的死寂，被一種微弱卻持續不斷的、如同蠶食桑葉般的“嗤嗤”聲打破。
淩塵盤膝坐在一塊相對平整的焦黑岩石上，雙目緊閉，眉頭緊鎖，額角青筋如同蚯蚓般微微跳動。他**的上身遍佈著新舊交疊的傷痕，有些是之前被張鐵和林琅狗腿子毆打留下的青紫淤痕，更多則是新添的、如同被強酸腐蝕過的焦黑印記，邊緣還殘留著不祥的灰敗氣息。汗水如同小溪般從他緊實的肌肉線條上滾落，混雜著血汙和汙垢，在身下彙聚成一灘深色的水漬。
他周身丈許範圍內，空氣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曲感。肉眼幾乎不可見的、駁雜混亂的能量——地底深處滲透出的陰寒煞氣、枯骨中逸散的微弱死寂、空氣中彌漫的稀薄毒瘴、甚至腳下焦土中蘊含的微弱火毒餘燼——如同受到無形漩渦的牽引，絲絲縷縷，源源不斷地朝著他彙聚而來。
這些能量剛一接觸他的麵板，便發出令人牙酸的“嗤嗤”聲響，如同強酸潑灑在血肉之上！新的焦黑印記迅速浮現，帶來鑽心蝕骨的劇痛。淩塵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每一塊肌肉都在痛苦中痙攣、繃緊，牙關咬得咯咯作響，嘴角甚至滲出一縷混合著血絲的涎水。
然而，在這毀滅性的侵蝕之下，一股微弱卻無比堅韌的吞噬之力，正沿著《九劫噬天訣》第一重勾勒出的那條比發絲還要纖細的路徑，在他體內艱難而頑強地運轉著。
每一次運轉，都伴隨著靈魂被撕裂般的痛楚和經脈被強行拓寬的酷刑。但淩塵的意識，如同在驚濤駭浪中死死抓住礁石的水手，摒棄了所有雜念，隻剩下一個近乎本能的執念——吞噬！煉化！
丹田深處，那混沌核心如同一個永不滿足的黑洞，貪婪地吮吸著被吞噬之力強行拉扯進來的混亂能量。狂暴的能量被撕碎、分解，有害的雜質被粗暴地排斥出去，加劇著體表的腐蝕。而最核心的那一絲絲精純能量本源，則被混沌核心毫不客氣地吞噬、吸收。
緊接著，一股帶著奇異生機的暖流，如同甘霖般從混沌核心反哺而出。這股暖流所過之處，被腐蝕的皮肉如同枯木逢春，焦黑的死皮簌簌脫落，露出下方新生的、帶著玉石般微弱光澤的肌膚！斷裂的肌肉纖維被強行接續、強化，骨骼深處傳來陣陣麻癢，那是骨質在變得更加緊密、堅韌！
毀滅與新生，在淩塵的身體內，上演著最原始、最殘酷的輪回。
劇痛如同附骨之蛆，無時無刻不在啃噬著他的神經。但在這地獄般的煎熬中，一種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如同蟄伏的火山，正在他身體的最深處，伴隨著每一次心跳，緩慢而堅定地積蓄、湧動！
鍛體二重！
當最後一絲被引入體內的混亂能量被徹底煉化，反哺的暖流最後一次衝刷過四肢百骸，淩塵猛地睜開雙眼！
嗡！
兩道銳利如實質的精光，在他眼底一閃而逝！雖然瞬間便黯淡下去，恢複了往日的墨色，但那一刹那的鋒芒，卻帶著一種穿透黑暗的銳利！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氣息悠長，帶著一股淡淡的、如同金屬鏽蝕般的腥氣，那是體內排出的雜質和死氣。
身體依舊殘留著劇痛後的酸軟和疲憊，但一種前所未有的輕盈和力量感，卻清晰地傳遞到他的感知中。他低頭看向自己的雙手。原本瘦弱的手臂，此刻肌肉線條已經清晰可見，雖然並不誇張，卻蘊含著一種內斂的爆發力。麵板表麵，那些焦黑的腐蝕痕跡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淡化、癒合，新生的肌膚呈現出一種健康的、帶著淡淡古銅色的光澤，隱隱透著一絲玉石般的堅韌感。
他嘗試著握緊拳頭。
哢吧！
指骨關節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一股遠超以往的力量感在掌心凝聚！他感覺，現在自己一拳揮出，足以輕易擊碎堅硬的岩石！身體的協調性、柔韌性、乃至五感的敏銳度，都提升到了一個全新的層次！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遠處枯枝被風吹動的細微摩擦聲，能聞到空氣中混雜的各種腐朽氣息中，一絲極其微弱的、屬於地底深處某種陰屬性礦石的獨特氣味。
這就是力量！
雖然僅僅是鍛體二重，在修真界依舊屬於最底層的螻蟻，但對於淩塵而言，這卻是他從“灰燼”中爬出，親手握住的第一縷希望之火！
“核心……能量……補充……00005……”冰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依舊帶著警告的意味，“宿主……肉身……強度……提升……17……經脈……韌性……提升……9……靈根……封印……鬆動……001……”
“《九劫噬天訣》……第一重……引氣……鍛體……初步……掌握……”
“警告：當前……吞噬……效率……低下……能量……駁雜……反噬……嚴重……需……更高……品質……能量……或……提升……功法……境界……”
冰冷的聲音如同最嚴苛的監工，毫不留情地指出了他的不足。效率低下，反噬嚴重，需要更高品質的能量……淩塵眼中的興奮迅速冷卻，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深沉的凝重。
他明白，這僅僅是開始。墜星穀的能量雖然駁雜狂暴，但終究層次太低，蘊含的本源太過稀薄。想要快速提升，必須尋找蘊含更精純、更龐大能量的地方——比如，宗門內的聚靈陣，或者……靈石！
而這一切的前提是，他必須活著離開墜星穀，並且……不暴露自己的秘密！
“偽裝……模式……啟動……”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程式化的指令感。
嗡！
一股微弱卻極其精妙的能量波動，從淩塵丹田處的混沌核心悄然散逸而出，如同最靈巧的織女，瞬間覆蓋了他全身。他體表那層新生的、帶著玉石般堅韌光澤的肌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重新變得蒼白、甚至帶著一絲病態的虛弱感。體內那剛剛凝聚起的、屬於鍛體二重的氣血之力，如同被一層無形的薄膜牢牢鎖住，氣息瞬間跌落，重新變得微弱、渙散，甚至比之前“廢柴”時氣更加不堪！
偽裝！
完美的偽裝！
此刻的淩塵，從外表到氣息，甚至比墜入穀底前更加虛弱、更加狼狽！任誰看去，都隻會認為這是一個在禁地邊緣僥幸撿回一條命，卻傷勢加重、元氣大傷的廢物。
“偽裝……可持續……十二……時辰……能量……消耗……低……”
淩塵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翻騰的情緒。他掙紮著站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雖然體內力量澎湃，但外在的表現卻依舊是步履蹣跚，動作僵硬，甚至需要用手扶著旁邊的岩石才能站穩。他看了一眼天色，鉛灰色的雲層更加低垂，山穀中的光線愈發昏暗，稀薄的霧氣開始變得濃鬱，帶著一種不祥的陰冷。
必須在天黑前離開！夜晚的墜星穀，怨煞陰風一起，他這點微末道行，必死無疑！
辨認了一下方向，淩塵拖著“虛弱”的身體，一步一挪，艱難地朝著穀口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走得異常“吃力”，彷彿隨時都會倒下。但他那雙隱藏在低垂眼瞼下的眸子，卻銳利如鷹隼，警惕地掃視著四周的環境，將每一處怪石、每一棵枯木的位置都牢牢刻印在腦海中。
就在他即將接近穀口那片相對平緩的坡地時，一陣刻意壓低的交談聲，伴隨著幾聲猥瑣的輕笑，順著風飄了過來。
“嘖，那小子該不會真死在裡麵了吧？這都一天一夜了。”
“死了最好！省得林師兄看著心煩。一個廢物，還敢往禁地跑，真是不知死活！”
“嘿嘿，要我說，就算沒死，被穀裡的陰風煞氣一衝，估計也離死不遠了。咱們再等等，要是天黑前還不見人，就回去稟報，說那廢物擅闖禁地，屍骨無存！”
“林師兄說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要是真死透了，咱們還得進去把他的‘屍首’拖出來，扔到後山喂野狗呢！哈哈哈……”
淩塵的腳步猛地一頓！身體瞬間繃緊，如同蓄勢待發的獵豹！眼中寒光爆射！
是林琅的人！他們竟然守在這裡！
一股冰冷的殺意，如同毒蛇般從心底悄然滋生，瞬間蔓延至四肢百骸！剛剛獲得力量的興奮感被這突如其來的危機和刻骨的恨意徹底澆滅。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能衝動！對方至少有兩人，而且敢守在禁地入口，實力絕不會低於鍛體三重，甚至可能是四重！他現在雖然突破到了鍛體二重，力量大增，但戰鬥經驗幾乎為零，《九劫噬天訣》的吞噬之力也遠未純熟，貿然動手，風險極大！更關鍵的是，一旦暴露了實力和秘密，後果不堪設想！
他迅速掃視四周，目光鎖定在幾塊嶙峋的怪石和幾叢枯死的灌木之間。那裡地形複雜，陰影交錯，是絕佳的藏身之處。
沒有絲毫猶豫，淩塵立刻收斂氣息，將“虛弱”偽裝發揮到極致，腳步放得更輕、更緩，如同幽靈般悄無聲息地朝著那片亂石區域潛行過去。他的動作看似笨拙遲緩，卻帶著一種野獸般的精準和謹慎，巧妙地利用每一處凸起的岩石和枯木的陰影作為掩護。
很快，他便如同融入陰影的石塊，無聲無息地藏身在一塊半人高的嶙峋怪石之後，屏住了呼吸，隻露出一雙冰冷的眼睛，透過石縫的間隙，冷冷地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距離穀口不遠的一塊相對平坦的巨石上，兩個穿著外門弟子灰袍的身影正懶散地坐著。其中一個身材矮壯，滿臉橫肉，正拿著一塊乾糧啃著，正是之前跟在林琅身後，在演武場上對著淩塵肋骨狠踹一腳的狗腿子之一，名叫趙虎。另一個則瘦高個，眼神飄忽，帶著幾分油滑，名叫孫猴。
“媽的，這鬼地方，陰氣森森的，待久了渾身不舒服。”趙虎啃完乾糧，罵罵咧咧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孫猴，你說那小子會不會從彆的方向溜了？”
孫猴嗤笑一聲，指了指身後陡峭的、布滿鋒利碎石和毒藤的崖壁：“溜？往哪溜？這墜星穀就這一個入口還算平緩，其他地方都是絕壁！除非他能飛！一個連氣都引不了的廢物，掉進這鬼地方，能活著爬出來都是奇跡！”
“也是。”趙虎點點頭，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最好是被裡麵的妖蟲啃得隻剩骨頭架子，咱們也省得進去聞那臭味。”
兩人又低聲交談了幾句，言語間儘是對淩塵的鄙夷和對林琅的諂媚。
淩塵藏在暗處，將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冰冷的殺意在他胸腔中翻騰，幾乎要衝破理智的束縛。但他死死咬著牙，強迫自己冷靜。現在不是動手的時候！
他需要等待一個機會，一個能悄無聲息離開，或者……一擊必殺的機會！
時間一點點流逝。穀口的光線越來越暗，霧氣漸濃，帶著刺骨的寒意。趙虎和孫猴似乎也有些焦躁起來，不時站起身，朝著穀內張望。
“媽的，天快黑了！這鬼地方的陰風可不是鬨著玩的！”孫猴搓了搓胳膊，臉上露出一絲懼色，“要不……咱們進去看看？萬一那小子還剩口氣，咱們也好‘幫’他一把？”
趙虎眼中凶光一閃，舔了舔嘴唇：“行！進去看看！要是真沒死透，嘿嘿……”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兩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殘忍的興奮。他們拔出腰間的精鐵短刀，小心翼翼地朝著穀內走來。
機會！
淩塵眼中寒芒一閃！這兩人分開行動，正是各個擊破的絕佳時機！而且，他們主動進入穀內，遠離了穀口，也減少了被發現的風險！
他如同潛伏在陰影中的毒蛇，身體微微弓起，將所有的力量都凝聚在雙腿之上。混沌核心微微震顫，一絲微不可察的吞噬之力被他小心翼翼地調動起來，並非用於攻擊，而是如同最敏銳的觸角，感知著周圍環境的每一絲能量流動，鎖定著趙虎和孫猴的氣息。
趙虎走在前麵，矮壯的身體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堵移動的牆。他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短刀橫在胸前。孫猴則落後幾步，眼神飄忽，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趙虎經過淩塵藏身的那塊怪石，而孫猴落後了約莫三步距離的瞬間！
動了！
淩塵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從巨石陰影中暴射而出！沒有呐喊，沒有預兆！速度快得隻在原地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鍛體二重的力量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爆發！他選擇的時機精準到了毫巔，正是趙虎視線被前方一塊更高岩石遮擋的刹那！
趙虎隻覺眼角餘光黑影一閃，一股惡風已然襲至後腦！他駭然失色，根本來不及轉身，隻憑著本能將短刀反手向後格擋！
砰！
一聲沉悶的撞擊聲！
淩塵的拳頭，帶著鍛體二重的全部力量，如同沉重的鐵錘，狠狠砸在了趙虎倉促格擋的刀背上！精鐵打造的刀身發出一聲不堪重負的呻吟，巨大的力量透過刀身，狠狠撞在趙虎的手腕上！
“啊！”趙虎慘叫一聲，手腕劇痛，短刀險些脫手！整個人被這股巨力帶得向前踉蹌兩步！
淩塵一擊得手，毫不停留！借著反震之力，身體如同陀螺般猛地一旋，左腿如同鋼鞭，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狠狠掃向落後一步、剛剛反應過來的孫猴腰間！
“找死！”孫猴又驚又怒，他沒想到這“廢物”竟然敢主動偷襲，而且速度如此之快！他倉促間隻能將短刀豎在身側，試圖格擋。
然而，淩塵這一腿的力量遠超他的想象！
哢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
孫猴的短刀被硬生生踢彎！恐怖的力道透過刀身，狠狠撞在他的肋骨上！至少兩根肋骨瞬間斷裂！他整個人如同被狂奔的野牛撞中，慘叫著倒飛出去，重重撞在後方一塊尖銳的岩石上，口中鮮血狂噴，眼前一黑，直接昏死過去！
“孫猴！”趙虎目眥欲裂！他穩住身形，顧不上手腕的劇痛，怒吼一聲，揮刀朝著淩塵瘋狂劈砍過來！刀光霍霍，帶著鍛體三重武者的凶狠氣勢！
淩塵眼神冰冷，沒有絲毫畏懼。他剛剛突破，力量雖強，但戰鬥技巧確實生疏。麵對趙虎瘋狂的劈砍，他並不硬接，而是憑借著《九劫噬天訣》初步淬煉後帶來的遠超同階的敏捷和反應，如同滑溜的泥鰍，在狹窄的亂石縫隙間騰挪閃避！
嗤！嗤！嗤！
刀鋒數次擦著他的身體掠過，險之又險！淩厲的刀風颳得他麵板生疼！
“廢物！我看你能躲到幾時！”趙虎久攻不下，越發焦躁，刀法也變得更加狂亂。
就是現在！
淩塵眼中精光一閃！在趙虎一刀力竭，舊力已去新力未生的瞬間，他猛地矮身，如同獵豹撲食，從趙虎的刀光縫隙中悍然切入！右手五指並攏如錐，凝聚了全身力量，帶著一股銳利的穿透勁，狠狠戳向趙虎毫無防備的肋下！
這一下，快！準！狠！
趙虎瞳孔驟縮！他根本來不及回防！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根手指如同毒蛇般鑽向自己的軟肋！
噗嗤！
一聲悶響！
淩塵的手指如同燒紅的鐵釺，狠狠捅進了趙虎的肋下！力量透體而入！
“呃啊——！”趙虎發出一聲淒厲到變調的慘叫！劇痛瞬間席捲全身！他感覺自己的內臟彷彿都被這一指戳穿了！全身的力氣如同潮水般退去！
淩塵一擊得手，毫不留情！他猛地抽出手指，帶出一捧溫熱的鮮血！同時左拳緊握，如同重錘，狠狠砸在趙虎因劇痛而扭曲的下巴上！
砰！
趙虎的慘叫聲戛然而止！整個人被打得離地飛起，口中混合著鮮血和碎牙噴出，如同破麻袋般重重摔在幾米外的碎石堆裡，抽搐了幾下，便徹底沒了聲息，生死不知。
戰鬥結束！
快得如同電光火石！
淩塵站在原地，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喘著粗氣。指尖和拳頭上傳來的粘稠溫熱感，讓他胃裡一陣翻騰。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殺人（或重傷）！雖然對方是仇敵，是想要他命的惡徒，但親手終結生命帶來的衝擊，依舊讓他臉色微微發白。
但他很快便強行壓下了那股不適感。眼神重新變得冰冷而堅定。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他迅速掃了一眼昏迷的孫猴和生死不知的趙虎，沒有絲毫猶豫，立刻俯身，在兩人身上快速摸索起來。
很快，他從趙虎懷裡摸出一個小布袋，裡麵裝著十幾塊指甲蓋大小、色澤黯淡、靈氣稀薄的劣質下品靈石，還有幾兩碎銀子。從孫猴身上則搜出了幾瓶劣質的金瘡藥和一小包乾糧。
蚊子再小也是肉！淩塵毫不客氣地將所有東西收進自己懷裡。靈石！這正是他目前最急需的資源！
做完這一切，他不再停留。最後冷冷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兩人，如同看著兩堆垃圾。然後，他迅速整理了一下自己更加破爛的衣衫，重新將“虛弱”的偽裝覆蓋全身，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挪，艱難卻堅定地朝著穀外走去。
當他踉蹌的身影終於消失在墜星穀那如同巨獸之口的穀口陰影中時，遠處丹峰之上，一扇雕花的木窗後，一直靜靜佇立、遙望著墜星穀方向的蘇清雪，輕輕鬆了一口氣。她清冷的眸子裡，擔憂之色稍稍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易察覺的疑惑。
“師尊，他……出來了。”蘇清雪輕聲說道，聲音如同山澗清泉。
她身後，玄璣子盤膝坐在丹爐旁，爐火映照著他清臒的臉龐，帶著一絲疲憊。他緩緩睜開眼，渾濁的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能穿透遙遠的距離，看到那個踉蹌的身影。
“出來了就好……”玄璣子低低地應了一聲，聲音沙啞。他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道：“清雪，給他送藥的時候……暗中留意一下。這孩子……能從墜星穀活著出來，怕是……有些不同了。”
蘇清雪微微一怔，隨即鄭重地點了點頭：“弟子明白。”
而與此同時，青雲宗深處，一座靈氣相對濃鬱的山峰庭院內。
“什麼？！趙虎和孫猴失手了？！那廢物活著出來了？！”林琅猛地從鋪著柔軟獸皮的躺椅上坐起，英俊的臉上瞬間布滿陰鷙和難以置信的暴怒！他手中的白玉酒杯被他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
“廢物！兩個鍛體三重看一個廢柴都看不住！真是廢物！”林琅氣得臉色鐵青，胸膛劇烈起伏。他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芒，如同擇人而噬的毒蛇。
“淩塵……你這該死的螻蟻！命還真硬！”他咬牙切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不過……你等著！外門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到時候，我要在所有人麵前，親手把你全身的骨頭一根根敲碎！讓你像條死狗一樣爬著滾出青雲宗！”
狠毒的話語在奢華的庭院中回蕩，帶著刺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