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屆至尊 第494章 圖卷鋪陳前路定,狼煙隱現危機藏
石林間的血腥氣濃重得幾乎化不開,如同實質的粘稠帷幕籠罩著這片區域。殘破的狼屍與暗褐色、浸透了狼血的土地混雜在一起,斷肢、碎骨與內臟四處散落,構成一幅原始而殘酷的荒原畫卷,無聲地訴說著方纔那場殺戮的慘烈。秦龍獨立於這片狼藉之中,周身氣息沉凝如山,方纔連番激戰,尤其是最後一拳轟殺頭狼時,那種對自身力量極致掌控、對荒界法則初步引動的爆發體驗,讓他對此方天地的適應又深了一層。體內《太古霸龍訣》無需刻意催動,便自行緩緩運轉,如同擁有生命般,貪婪地汲取著空氣中尚未完全散去的、屬於那些鬼骨狼的微弱氣血精華與逸散的殘魂能量。這點能量對他如今的修為而言,雖是杯水車薪,卻如同涓涓細流不斷彙入浩瀚海洋,持續而穩定地滋養、錘煉著他的龍象之軀,帶來一絲微不可察的提升。
蘇晴雪已動作嫻熟地將那些鬼骨狼身上有價值的材料收取完畢。她主要選取了頭狼以及幾頭格外強壯個體的、最為鋒銳堅硬的爪牙、那淬有劇毒的尾刺,以及它們體內那枚枚能量並不算純淨、帶著陰寒氣息的灰撲撲獸核。這些東西在資源富饒的靈界或許算不得頂尖,但在這等法則嚴酷、物資貴乏的荒蠻之地,卻是實實在在的硬通貨,無論是用於交換、煉製粗糙器物,還是輔助某些特定功法的修煉,都有其價值。
“此地不宜久留。”蘇晴雪將最後一枚尚帶著一絲溫熱的獸覈收入腕上的儲物玉鐲,抬頭望向那永恒昏黃、彷彿凝固了時光的天際,秀眉微蹙,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迫感,“如此濃烈的新鮮血氣,對於荒原上那些嗅覺敏銳的掠食者而言,無異於最明亮的燈塔。很快,便會引來更麻煩、更強大的東西,甚至是……我們目前無法應對的存在。”
秦龍微微頷首,他強橫的神識雖被壓製,但那份對危險的直覺卻愈發敏銳。他能清晰地感知到,在遠方那蒼茫的地平線之外,已有幾道隱晦而強大的氣息,如同黑暗中窺視的毒蛇,似乎被此地的能量波動與血腥氣吸引,正在逡巡觀望,蠢蠢欲動。他深吸一口帶著濃重鐵鏽與腥臊味的空氣,將周身因激烈戰鬥而略微沸騰、奔湧的氣血緩緩平複下去,目光轉向蘇晴雪,言簡意賅:“地圖。”
蘇晴雪聞言,素手一翻,瑩白掌心之中,已多了一枚材質奇特、觸手冰涼、邊緣甚至有些殘破磨損的古老圖卷。這地圖並非琉璃仙宮所賜的製式物品,而是她早年遊曆某處險絕上古遺跡時,於一座崩塌的祭壇下偶然所得。當初隻當是記載某些早已失落之地的古董,並未太過在意,直至此次決意前來荒界,翻閱宗門秘典核對資訊時,她才驚覺此圖竟與典籍中提及的“荒界邊緣概略圖”有七八分吻合,隻是其繪製風格更為古拙,標識也更為簡略,似乎年代更為久遠。
兩人尋了一處相對乾淨、背靠著一塊巨大如象牙般蒼白骨石的角落,暫避那帶著沙礫的怪風。蘇晴雪小心翼翼地將那非帛非革的圖卷鋪展在相對平整的地麵上,又以幾塊棱角分明的碎石仔細壓住邊角,防止被荒原上那永不停歇、時而猛烈如刀的怪風掀起或吹走。
圖卷徐徐展開,露出其上粗獷而古拙、彷彿信手揮就的線條。繪製所用的是一種暗沉近黑的紅色顏料,在昏黃光線下隱隱反射著微光,帶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彷佛是以某種強大生靈的血液混合了特殊的礦物研磨而成。山川地貌的標識極其抽象寫意,大多以扭曲盤繞的曲線和猙獰詭異的符號來代表險地與山脈,唯有寥寥幾處特彆標注的地點,才配有一些筆劃艱深、結構奇古的篆文註解,字裡行間透著一股蒼涼久遠的氣息。
“根據我們跨界傳送後感受到的方位偏差,以及周圍這片特征明顯的蒼白石林判斷,我們現在的位置,應該在這裡。”蘇晴雪伸出纖長如玉的手指,指尖凝聚著一絲微光,精準地點向圖卷邊緣一片被描繪成無數細密尖銳骨刺狀的區域旁,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那裡空空如也,沒有任何標注,顯然在當年的繪製者眼中,這片除了石頭便是荒草的地帶,並無任何特殊價值或值得記錄之處。
秦龍的目光順著她手指的指引,越過那些扭曲抽象的符號,最終落在圖卷中央偏下的區域。那裡,用較為醒目的、彷彿剛剛乾涸的血液般的暗紅色,粗線條地勾勒出了一個簡易卻透著堅固之意的堡壘形狀,旁邊以同樣的古篆,標注著兩個鐵畫銀鉤的大字——黑石。
“黑石集……”秦龍低聲念出這個名字,聲音在風中顯得有些低沉。根據琉璃仙宮那些語焉不詳的零星記載,以及眼前這份古老地圖的指示,這似乎是這片廣袤無垠、危機四伏的荒原邊緣地帶,唯一一個被明確標注出來的、具有一定規模和秩序的人族聚集點。這也是他們目前獲取關於“葬神荒原”和“生命之泉”更確切訊息、瞭解此界形勢、以及進行必要休整與補給的唯一希望所在。
“按照圖示比例,以及我們跨界傳送後的大致落點與方位判斷,黑石集應在我們此刻位置的……西北方向。”蘇晴雪的手指在地圖上緩緩移動,指尖劃過粗糙的圖卷表麵,一條曲折而充滿不確定性的虛線在她心中浮現,連線著當前所在與目標黑石集。這條虛線途中,不可避免地要經過幾處被特意標識著危險符號的區域——有描繪著無數扭曲舞動觸手、彷彿能吞噬一切的“腐息沼澤”;有標記著猙獰骷髏頭骨、散發著死寂氣息的“裂骨山穀”;還有一片被大片塗成不祥深褐色、旁邊沒有任何文字說明、僅以一個巨大問號代表的無名地帶,其代表的危險程度,未知往往意味著最大。
“這條路,看來並不太平。”秦龍目光銳利如鷹隼,將那幾個危險區域的符號與相對位置牢牢刻印在腦海之中。在這神識被嚴重壓製、感知範圍急劇縮水的鬼地方,一份哪怕再簡陋、再古老的地圖,也如同黑夜中的孤燈,顯得彌足珍貴,是活下去的重要依仗之一。
“荒界無善地,能在地圖上被標注出來的,更是險境中的險境。”蘇晴雪語氣平靜,顯然對此早有預料,她指向那幾個危險符號,補充道:“根據圖卷旁註的隻言片語,以及宗門典籍中與此圖相關的零星記載,黑石集並非官方設立,而是由數個在此地掙紮求生了不知多少代的中小型部落聯合建立。一方麵是為了集中力量,共同抵禦荒獸潮汐和極端惡劣的環境;另一方麵,也是為了凝聚成一股不容小覷的力量,對抗來自‘戰王朝’的定期殘酷征斂與……奴役。”
“戰王朝?”秦龍敏銳地捕捉到這個散發著鐵血與壓迫氣息的陌生名字,眉頭微挑。
“一個統治著這片廣袤荒原絕大部分已知區域的龐大勢力,據說其內等級森嚴,強者如雲,修煉體係也迥異於靈界。”蘇晴雪解釋道,清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他們視這片土地上所有的原生部落、流浪者以及資源點為附庸或可以隨意驅使、掠奪的奴隸。我們初來乍到,對此界瞭解甚少,在獲得足夠自保的實力和情報之前,不宜與其發生正麵衝突,需儘量低調行事。”
秦龍點了點頭,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他自然懂得,尤其是在這片完全陌生、法則迥異、自身實力受到諸多限製的天地。他再次將目光投向那古老的地圖,眼神專注,仔細辨認、分析著從當前位置前往黑石集可能途經的地形、距離以及潛在的風險點。
“若選擇直線距離最短的路徑前行,則必須穿越這片標注著觸手的‘腐息沼澤’和這座骷髏頭骨所在的‘裂骨山穀’。”秦龍的手指在那兩個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符號上重重地點了點,“圖中標注皆為極端險地,恐有堪比龍象境中後期的強大荒獸盤踞,或者存在某些天然的、能湮滅生靈的絕域陷阱,凶險難測。”
他略微停頓,手指移向那條需要繞行的路線,劃過那片代表著未知的深褐色區域:“若選擇繞行,避開這兩處明顯的絕地,則路程預計要多耗費數日時間,並且需要途經這片沒有任何標注的無名區域,其內隱藏的危險,同樣是未知之數。”
他沉吟片刻,眼中閃過決斷的光芒,抬頭看向蘇晴雪:“直線穿越風險太大,不確定性太高。我們對此地瞭解太少,猶如盲人摸象,不宜盲目涉險,將自身置於無法掌控的絕境。繞行雖遠,耗時更久,但相對穩妥。而且,沿途我們亦可藉此機會,獵殺一些落單的荒獸,進一步熟悉此界環境,磨礪自身戰技,收集資源。”
蘇晴雪對此並無異議,她同樣傾向於更為穩妥的方案。她小心地將地圖重新捲起,動作輕柔,彷彿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然後妥善收起:“如此,我們便向西北方向繞行。需時刻保持最高警惕,按圖所示,即便是這條相對‘安全’的繞行路線,也絕非坦途,荒原之上,變數無窮。”
計議已定,兩人不再耽擱,立刻動身。體內力量流轉,抵消著沉重的重力,護體罡氣微微閃爍,抵禦著混亂靈氣的侵蝕,邁開堅定的步伐,離開了這片彌漫著死亡氣息的石林區域,重新踏入那一望無際、色彩單調枯黃的廣袤荒原。
重力依舊沉甸甸地壓在每一寸肌肉骨骼之上,混亂而狂暴的靈氣如同細密的砂紙,持續不斷地摩擦、侵蝕著體表的護體罡氣,發出細微的嗤嗤聲響。但經過連番的戰鬥洗禮與短暫的休整適應,兩人身體與神魂對此等惡劣環境的耐受度似乎都提升了幾分,行進間的步伐顯得更為協調,速度也比初入此地時快了一些,對自身力量的調配也更為高效。
一路上,他們依舊保持著最高階彆的警惕,不敢有絲毫鬆懈。荒原之上,危機無處不在,且形式千奇百怪。有時腳下看似與周圍無異的堅實土地會毫無征兆地突然塌陷,露出下麵隱藏的、布滿了環形利齒的沙蟲巨口;有時路邊那些看似無害的、色彩甚至稱得上豔麗的蘑孤叢,會在你靠近的瞬間,突然噴吐出大片肉眼難辨、卻能致人迷幻癲狂的孢子雲霧;更有一些極其善於擬態偽裝的小型荒獸,其膚色、紋理幾乎與周圍的荒草、岩石完美融為一體,氣息收斂到極致,直到發動雷霆一擊的瞬間,才驟然顯露猙獰獠牙與利爪。
這些零星的、防不勝防的襲擊,大多在尚未真正形成威脅之前,便被秦龍以愈發簡潔淩厲的雷霆手段瞬間清除。他似乎在有意利用這些“小麻煩”,來錘煉自己在此地獨特環境下的神經反應速度、危機預判能力與攻擊效率。出手越發果決,力量控製越發精妙,往往一擊斃敵,絕不多耗半分多餘氣力,將殺戮演繹成一種高效的藝術。蘇晴雪則主要負責更廣範圍的靈覺預警與輔助策應,她的琉璃仙光至純至淨,在淨化各種詭異毒素、驅散擾人心神的精神能量場、以及穩定周遭混亂靈氣方麵,效果尤為顯著,多次在無聲無息間化解了潛在的危機。
數個時辰在緊張的行進中悄然流逝,當天色愈發昏沉,彷彿那永恒的黃昏即將徹底沉入墨色的黑夜之時,他們沿著一段緩坡,登上了一處地勢較高的荒丘。
駐足丘頂,放眼望去,眼前依舊是那片似乎永無儘頭、被枯黃與暗褐色主宰的蒼茫荒原,孤寂與死寂是這裡永恒的主題。然而,在西北方向那極遠的天際線處,透過彌漫的昏黃塵埃,隱隱約約的,似乎能看到一絲與周圍環境截然不同的、更加深沉厚重的色澤,連綿起伏,勾勒出模糊而雄渾的輪廓,彷佛是沉睡巨獸的脊背,又像是……一片古老山脈的剪影。
“按照地圖比例和我們的腳程估算,若不再遇到大的阻礙,再有三五日艱苦跋涉,應能抵達黑石集的外圍區域。”蘇晴雪極目遠眺,清冷的目光彷彿要穿透那無儘的昏黃,看清遠方的景象,她輕聲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
秦龍默默點頭,正欲開口說些什麼,眉頭卻猛地一皺,如同感受到了什麼,目光瞬間變得銳利如刀,倏地射向側前方數裡外的一片生長著低矮、帶刺灌木的窪地。
幾乎就在同時,蘇晴雪也察覺到了遠處的能量異常與隱約的震動,她側耳傾聽,隨即低聲道:“有動靜,人數不少,氣息……很雜亂,充滿了恐慌,還有……血腥味。”
她的話音剛落,下一刻,那片低矮的灌木叢如同被投入巨石的湖麵,劇烈地晃動起來!緊接著,十幾道衣衫襤褸、渾身沾滿泥土與血汙、大多帶著或輕或重傷勢的身影,從中連滾帶爬、驚慌失措地衝了出來。他們臉上寫滿了極致的驚恐與深入骨髓的疲憊,眼神渙散,正拚儘最後一絲力氣,向著秦龍他們所在的這個地勢較高的土丘方向亡命逃竄,彷彿身後有噬人的惡魔在追趕。
而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煙塵滾滾,蹄聲如悶雷般傳來!伴隨著陣陣囂張跋扈的呼喝與坐騎尖銳的嘶鳴,一隊約莫二三十騎、穿著簡陋粗糙皮甲、手持骨質或石質武器、麵容粗野凶悍、眼神如同餓狼般的騎士,正催動著胯下那種形似鬣狗卻更加高大強壯、滿口獠牙、眼神兇殘的“荒原鬣犬”,不緊不慢地追趕著。他們似乎並不急於立刻殺死獵物,而是如同戲耍落入掌中的老鼠般,享受著追逐與獵物絕望哀嚎帶來的快感,不時發出殘忍的鬨笑聲。
更遠處,在那群逃竄者來的方向,隱隱有數道粗黑的煙柱升騰而起,扭曲著融入昏黃的天幕,伴隨著被風撕扯得斷斷續續的、隱約的哭喊與慘叫聲,顯然,那邊剛剛經曆了一場毫無憐憫的屠殺與洗劫。
“是些在荒原上掙紮求生的流浪者……還有,戰王朝的巡狩隊!”蘇晴雪眼神一凝,瞬間認出了那些騎士簡陋皮甲胸口處,那個用鮮血般刺目的顏料塗畫的、代表著戰王朝統治與暴力的猙獰狼頭標誌,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冰冷的寒意。
那群逃竄的流浪者也終於發現了土丘上宛如天降的秦龍二人,絕望死寂的眼眸中,瞬間爆發出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般的希冀光芒。他們拚命地揮動著傷痕累累的手臂,用儘胸腔中最後的氣力,向著土丘嘶嘶力竭地呼喊、哀求,聲音因極度的恐懼與疲憊而扭曲變形:
“救……救命啊!”
“大人!求求你們,救救我們!”
“他們……他們屠了我們的臨時營地!老人和孩子……都沒放過啊!”
然而,他們這絕望的呼喊,也立刻如同導火索般,徹底引起了那隊戰王朝巡狩騎兵的注意。為首一名臉上帶著一道從眉骨斜劈至嘴角、如同蜈蚣般猙獰刀疤的小頭目,目光殘忍而戲謔地掃過土丘上的秦龍與蘇晴雪,如同在審視兩件新奇的獵物。尤其是在看到蘇晴雪那與周遭荒蠻、粗獷環境格格不入的絕色姿容、清冷出塵的氣質以及那一看便知不凡的衣著時,他眼中瞬間爆發出毫不掩飾的、混合著貪婪與淫邪的熾熱光芒,彷彿看到了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他伸出猩紅的舌頭,舔了舔因興奮而有些乾裂的嘴唇,舉起手中那柄鑲嵌著幾顆尖銳獸牙、散發著血腥氣的骨刀,刀尖筆直地指向土丘上的二人,口中發出一聲尖銳而具有特定韻律的呼哨,如同下達了狩獵的指令。
頓時,那二三十騎荒原鬣犬騎兵,立刻訓練有素地分出一半,約十餘人,口中發出怪叫,催動胯下躁動不安的鬣犬,呈一個危險的扇形,帶著滾滾煙塵,朝著土丘方向包抄而來!鐵蹄踐踏著乾裂的土地,鬣犬口中滴落的腥臭涎水拉成絲線,那些騎士們臉上掛著貓捉老鼠般的殘忍、戲謔的笑容,目光牢牢鎖定著新的“獵物”。
危機,不期而至,以最直接、最野蠻的方式,攔在了他們前往黑石集的路上。
秦龍眼神冰冷地看著包抄而來的騎兵,那目光如同萬載寒冰,沒有絲毫溫度。他又瞥了一眼那些即將被另外一半騎兵追上、在絕望中奔跑的可憐流浪者。他緩緩握緊了垂在身側的拳頭,骨節因用力而發出一連串輕微卻清晰的爆鳴聲,周身的空氣似乎都隨之微微凝固。
黑石集尚未抵達,希望似乎還在遠方。然而,荒界那**裸的、弱肉強食的殘酷法則,卻已以最血腥、最不容迴避的方式,猛然撲至眼前,逼迫著他們做出選擇。
是視而不見,袖手旁觀,明哲保身,繼續趕路?還是……
秦龍的眼神已然給出了答案。那深邃的瞳孔深處,一絲凜冽的殺意,如同嚴冬的北風,開始悄然凝聚、盤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