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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屆至尊 第619章 震懾八方,威權立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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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水大部覆滅、首領兀術被陣斬的訊息,並非依靠驛馬,而是憑借著恐懼本身,如同一場無聲卻凜冽至極的寒流,以比龍庭大軍行進更快的速度,席捲了整個荒界的每一個角落。這一次,帶來的不再是茶餘飯後的議論、審時度勢的觀望,而是一種深入骨髓、凍結血液的寒意與死寂。空氣中彷彿都彌漫著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以及龍象軍那令人窒息的煞氣。

那些曾與黑水大部暗中眉來眼去、或自身也在新政邊緣陽奉陰違的部落與勢力,在接到確切訊息的瞬間,無不感到脖頸發涼,脊椎冰冷,彷彿王浩那柄剛剛飲飽鮮血、煞氣未消的戰刀,就懸在自己的頭頂,隨時可能斬落。

風吼部,首領大帳。

帳內原本燃燒著驅散高原寒意的牛糞火塘,此刻卻讓人感受不到絲毫暖意。此前還曾與兀術使者密談、商議如何“共進退”以爭取更多自治權的風吼首領,此刻臉色慘白如紙,手中捏著的、記錄著黑水大部覆滅詳情的獸皮卷都在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那捲上寥寥數語,卻重若千鈞:“……龍象軍破陣如摧枯拉朽,兀術及核心黨羽儘歿於陣前,抵抗者皆屠,從歸順者即刻拆分部落,龍庭吏員已入駐……”

帳內幾位手握權柄的長老更是噤若寒蟬,往日裡縱橫捭闔、高談闊論的姿態蕩然無存,隻剩下眼珠不安地轉動,偷瞄著首領那難看的臉色。

“一個時辰……僅僅一個時辰……”風吼首領聲音乾澀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恐懼,反複咀嚼著這個令人絕望的時間,“兀術那老家夥,實力與我在伯仲之間,竟連王浩一拳都沒接住……黑水部的數萬勇士,那些凶悍的犀牛戰獸,在龍象軍麵前如同草芥,連一個像樣的衝鋒都沒能組織起來……這……這龍庭,根本不是要談判,他們是要滅族啊!”

一位負責與外界聯絡的長老喉結滾動,艱難地嚥了口唾沫,顫聲道:“首領,龍庭的那位巫戰王阿蠻,前日派人送來陛下手令,語氣雖然粗豪,但意思很明確……讓我們安分守己,否則……我們……”

“閉嘴!”風吼首領猛地打斷他,額角滲出細密的冷汗,彷彿那個“否則”之後的結果已經降臨。他猛地站起身,因為動作太快,甚至帶倒了身後的椅子,發出刺耳的響聲。“立刻!立刻將我們之前以各種藉口拖延未交的賦稅,連本帶利,雙倍……不,三倍備齊!還有那份為了隱匿人口做了手腳的戶籍冊,全部給我找出來,當眾燒毀,重新登記,務必詳實準確,一戶一人都不能少!立刻選派族中最機靈、最會說話的使者,帶上最珍貴的禮物,不是去龍庭郡守府,直接去龍城!求見琉璃王蘇晴雪,言辭要極其謙卑,就說我風吼部之前被兀術派來的奸人矇蔽,豬油蒙了心,如今迷途知返,願傾全族之力,效忠龍皇陛下,永世不敢有二心!”

他再也顧不上什麼部族自治的千年驕傲,什麼祖傳的規矩不可輕改,在絕對的力量和冷酷無情的殺戮麵前,那些都顯得如此可笑和脆弱。他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以最快的速度、最誠懇的姿態,向龍庭表忠心,保住風吼部的傳承,避免成為下一個黑水大部。

石爪部,以及更多原本心存僥幸、試圖在龍庭法典邊緣試探的部落,幾乎在同一時間上演著大同小異的戲碼。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求生的本能壓過了一切算計。

原本拖延的賦稅被各族首領勒緊褲腰帶,甚至動用部族儲備,連夜湊齊,由精銳護衛快馬加鞭,惶恐不安地送往龍庭官署;原本隱瞞不報的稀有礦脈、優質草場等資源點被主動、甚至誇大其詞地上報,言辭懇切地請求龍庭“收歸國有”,派遣工師指導開采;原本以各種理由抗拒的戶籍登記變得異常配合,長老們親自督促,生怕漏登一人,甚至主動將族中適齡的、有天賦的子弟名單整理好,懇請送往龍庭設立的蒙學堂和講武堂,美其名曰“為龍庭效力”;那些曾被暗中縱容、在部族內散佈抵製新政言論、鼓動對抗的長老或頭人,瞬間成了棄子,被迅速剝奪權力,甚至被自家族人五花大綁,哭嚎著送往法司,以示徹底劃清界限。

龍庭派往各地的法宣官、督軍官、稅吏,突然發現他們的工作環境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所到之處,迎接他們的是部落首領近乎諂媚的謙卑笑容、族人發自內心的敬畏目光,以及超乎預期的、近乎盲目的配合。以往那些“需要族老商議”、“祖製不可違”、“時機未到”的推諉、藉口、陽奉陰違,彷彿一夜之間被寒風吹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龍庭內部,

那些原本還抱著複辟幻想,或是對新政消極抵觸的原戰王朝降臣、舊貴族,也徹底偃旗息鼓,如墜冰窖。

他們聚集在私密的庭院或書房,相視無言,杯中昂貴的美酒也失去了滋味,眼中隻剩下徹底的絕望與劫後餘生的後怕。

“雷霆手段……這纔是真正的雷霆手段啊……”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臣喃喃自語,手中酒杯微微搖晃,“原以為龍皇陛下初登大寶,會講究懷柔,會顧忌名聲,會倚重我們這些老臣穩定局麵……沒想到,竟如此酷烈!絲毫不拖泥帶水!”

“連黑水大部這等擁兵數萬、據守天險的勢力,說滅就滅了,從頭到尾,連一句辯解的機會都沒給……我們這些手無寸鐵,僅剩點虛名和暗地裡人脈的舊人,還能翻起什麼浪花?”另一位降臣苦笑,臉色灰敗。

“罷了,罷了……龍庭律法已成天條,龍皇意誌便是天意。從此以後,收起所有心思,安分守己,或許還能得個善終,保全家族血脈。”最終,他們得出了近乎一致的結論,心中那點不甘的火焰,被黑水大部的鮮血徹底澆滅。

他們終於認清現實,龍庭的統治根基,並非建立在妥協與懷柔之上,而是建立在秦龍那深不可測的無敵武力、王浩那支戰無不勝的鐵血軍隊以及那部不容絲毫置疑的法典威嚴之上!任何挑戰,無論大小,都將被無情碾碎,不留餘地。

龍城,朝陽殿,大朝會。

氣氛與往日截然不同。文武百官按品階肅立,無論是龍庭起家的舊臣,還是新歸附的各族首領、戰王朝降臣,皆低眉順目,氣息收斂到了極致,連衣角的摩擦聲都清晰可聞,不敢有絲毫怠慢。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名為“敬畏”的凝滯。

秦龍端坐於九龍盤繞的龍庭之上,玄黑龍袍襯得他麵容平靜無波,目光澹然地掃過下方濟濟一堂的臣子。他甚至沒有提及已然成為定局的黑水大部之事,隻是如常聽取各部院主官的政務彙報。

然而,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一股無形卻無比沉重、如同實質山嶽般的威壓,籠罩著整個大殿。那是一種基於絕對力量、鐵血手腕和法律權威所建立起來的、不容置疑、不容挑戰的統治威權!這威權,經由黑水大部的覆滅,被澆築得堅不可摧!

戶部尚書出列,手持玉笏,聲音比以往更加洪亮,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振奮與底氣:“啟奏陛下!西北三郡、南部林區七部、東海十三島……共計二十九處此前賦稅征收屢屢受阻、新政推行遲緩之地,近日皆已主動派使者入京,或由當地官署急報,表示已補齊所有拖欠稅款,並立下軍令狀,承諾將不折不扣、全力配合朝廷一切政令!”他手中那厚厚的奏章,記錄著以往令人頭疼的頑疾名單,此刻彷彿比以往輕了許多。

刑部尚書緊隨其後,語氣鏗鏘,帶著法不容情的肅殺:“陛下,各地法司稟報,近日民間訴訟雖因新政深入而有所增加,但惡性抗法、暴力拒稅、聚眾衝擊官署等惡**件,環比驟降九成以上!各地豪強、部族,皆主動約束子弟,遇有田土、商貿糾紛,多願訴諸法司公正裁決,不敢再循私鬥舊習!”

工部彙報新辟官道、水利進展神速,再無地方豪強阻撓;民部上報戶籍整理、學堂設立遠超預期……各項政務的推進效率,彷彿被注入了一劑強心針,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變得順暢無阻。

朝會在一片肅穆中結束,百官魚貫而出,許多人直到走出朝陽殿那高大的門檻,纔敢悄悄鬆一口氣,卻發現背後的官袍已被冷汗浸濕。他們知道,從今天起,龍庭的意誌,將真正如同臂使指,暢通無阻地貫徹到這片廣袤土地的每一個角落,深入每一個部落,每一座村莊。龍皇的權威,已然立鼎,穩固如山,不容撼動!

蘇晴雪執掌的天機閣,

如同帝國的神經末梢,也傳來了更深入、更細致的情報彙總。

“各地暗流近乎平息,此前偵知的幾處殘餘複國軍秘密聯絡點,活動跡象大幅減少,人員似已化整為零,轉入更深層潛伏,短期內難有作為。”

“邊境多個原本與‘屠龍者’組織有間接接觸、態度曖昧的小族,已主動切斷所有聯係,並向當地鎮守軍主動示警,甚至提供了部分零星情報以表忠心。”

“民間輿論,雖對黑水事件的血腥手段偶有非議,私下稱之為‘黑石之劫’,但更多流露出的,是對龍庭武力的絕對敬畏,以及對龍庭法典威嚴的重新認知——觸之即死,絕非虛言。”

站在龍皇宮最高的觀星台上,秦龍俯瞰著腳下氣象萬千、日益繁華的龍城,目光深邃,穿透雲層,彷彿看到了這片遼闊荒界的每一個角落。

他知道,殺戮並非目的,但有時候,必要的流血,是建立新秩序最快、也是最有效的方式。懷柔可以收攏人心,但鐵腕才能樹立規矩。黑水大部的覆滅,如同一場精準的外科手術,不僅切除了一個壞死的、試圖挑戰中樞權威的組織,其噴濺的鮮血,更如同最強烈的警示,震懾了所有可能病變或正在病變的細胞,迫使它們不得不遵循身體(帝國)的統一指令。

經此一役,龍庭內部整合的阻力被降至最低,新政推行的速度將大大加快。一個真正意義上的、中央集權的龐大帝國,其骨架已然在鐵與血中淬煉成型,血肉正在通過法令、稅賦、戶籍、教育等方式,快速而有效地填充、凝聚。

震懾八方,威權立鼎。

龍庭的統治,在經曆了初期的懷柔鋪墊與試探磨合後,終於亮出了它鋒利的獠牙,以最直接、最殘酷的鐵血方式,向整個荒界宣告了誰纔是這片土地唯一的主宰。一個更加高效、更加統一、律法森嚴,同時也蘊含著無儘力量與可能的帝國時代,已然無可阻擋地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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