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了個人醒來,發現多了個老公 第112章 基因實驗體
夜風微涼,落地窗裡吹進來的風落在江緒身體,莫名覺得有些冷。一張毯子披在了自己身上,瞿驍然衝他說,「那邊的遙控器按下,可以關落地窗。」
他順著男人的視線看去,在茶幾邊緣看見遙控器,彎腰去拿,按下關閉按鈕,落地窗緩慢關實。
「小緒,這件事和你有關。」
「驍然把其中一管血交到了我手上檢測,我現在需要問你的意見,可以放出來嗎?」易塵道。
江緒聽到便猜到是什麼,朝他點了下頭。易塵操作著電腦,投出兩張報告,出現在眾人的眼前。
血液檢測報告以及基因檢測報告。
不知情的鄔安四人越看臉色越沉重,直到看完時,謝辰眼眶微紅,心疼地看向江緒,他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來。
被當成實驗體研究,得打多少針、吃多少藥、受多少折磨、吃多少苦才能讓那些人滿意。
謝辰想到自己小時候三天兩頭打針,天天喝那麼多藥都受不了,而緒哥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這還不是普通疾病,隻用打針吃藥就可以解決,實驗體還得忍受身體變異帶來的痛苦,還得承擔失去人類樣子的風險,以及擔心失去生命。
氛圍瞬間變得沉重起來,江緒不習慣這樣的氛圍,笑著說,「怎麼都沉著臉,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謝辰低下頭來,聲音沉悶:「緒哥,我笑不出來。」
他與江緒認識時間不長,可也真心把江緒當成了朋友。
這麼多年,他身邊就隻有顧言辭一個知心朋友,和江緒他們錄製節目的這段時間,他能感覺到幾人的真誠,不陽奉陰違,更沒有瞧不起他。
他真心希望江緒過得好。
如果天纔是需要付出這樣慘痛的代價才能得到,那他寧願江緒是個普通人,無病無災地活著。
「張英的母親,也就是養我長大的外婆,是我媽媽的導師,她執著研究基因學。我母親去世的訊息對她打擊太大,患上分離性身份障礙,稱之為多重人格。」
「從把我帶回江市後,主人格就極少出現,等她發現時,我早被注射了動物基因,每次她把遏製的藥物給我時,沒吃兩天,另外個人格一出現就會給我注射動物基因。」
「主人格出現的次數隨著時間推移,原本一年能有兩三次,到後麵一年出現一次,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會被徹底主導,安排好一切後,給了自己一槍。」
能活到現在,也虧了她的幫助,古斯特老頭是年少時與她相識,死之前把他托付給了老頭。
可老頭那時候因為北美那邊的暴亂,急著收拾內亂,仇家也多,對他實在是分身乏術。
「極惡群島,原本八座,沉沒的那一座就是研究的島嶼。從我記事起,被抓進那裡的孩子不斷,而死去的孩子也不間斷,而動物也不例外。」
「我八歲那年,他們下了個命令,要求活下來的孩子廝殺,說要選出最強的基因實驗體。」
於是噩夢開始了,在未知恐懼的驅使下,人類瘋了般的互相廝殺,像動物般啃咬。
那些被認定為不配活下去的人,全被埋沒在那座對於他們來說是地獄的監牢島嶼裡,埋葬於冰冷刺骨的海底,再不見天日。
無名無姓,無家可歸,隻有編號。
「上萬個人中,隻有我活下來了。」
最終,活下來竟然是他這個躲起來的人。討厭殺人,就算是融合基因裡最完美的實驗體,也不想殺人。
「ethan是從那裡存活下來的獅子,後麵成了s級變異種,他姐姐,是我體內獅子基因的來源。」
ethan喜歡的並不是他本身,而是體記憶體有他姐姐基因的自己。
「那島嶼,是我和他炸毀的。」
用那些人研究出來的炮彈,在台風的協助下,把地獄、連同惡魔一起摧毀。
江緒以為自己記不清了,可腦海中清晰的記憶幾乎快吞噬他全身,洶湧澎湃的殺意裹挾住他,蔓延全身,似乎在說:你看,你根本忘不掉。
對啊,怎麼忘的掉呢。
忽然覺得有些恍惚,說實在的,他記不清打了多少針,被抽了多少血,捱了多少打,才活下來的。
在刀尖上舔血充饑,這樣的日子數不清。
被接回江家後,他身體並不穩定,老頭的人總是暗中來給他檢查,遏製體內狂暴的基因。
寒暑假都要被老頭接回國檢查,而他從老頭手裡學會了生存之道,在極惡群島那幾個老家夥的培養下,成了不完整的人類。
江緒的話語落下,全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都被實驗體慘無人寰的研究,被江緒遭遇的一切震懾得說不出話來。
瞿驍然雖做好了準備,可江緒的話從口中落下的那一刻,他還是被洶湧的憤怒與殺意淹沒。
待目光觸及江緒那副雲淡風輕的模樣,胸口的疼驟然加劇,被人狠狠揪住,連呼吸都帶著滯澀的痛感。
他鬆開握著江緒肩膀的手,拉開茶幾的抽屜,從裡麵取出支煙,沉默點燃放到嘴裡抽著。
江緒見他這樣,蠻不習慣的,輕聲衝他說,「都過去了。」
四個字,輕描淡寫,把從出生到現在吃過的苦頭全抹除。
瞿驍然偏過頭吐出煙霧,回過頭來緊盯江緒的眼眸,壓不住怒意:「過不去。」
江緒怔愣在原地,瞿驍然從沒在他麵前露出過殺意,現在毫無保留的把情緒外露,赤心剝開放到他眼前。
他瞳孔倒映著男人的神情,聽見男人一字一頓道:「光是把人當做實驗體這一條便過不去,更何況我愛人受到的傷害不是三兩句話就可以消除。」
胸口上沉悶的情緒似乎被什麼填滿。
是愛意,毫無保留的愛意填滿了心裡缺失的一角。
這一刻,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自己是被愛著的,不是實驗體、不是joker,而是作為江緒,被人愛著。
江緒鼻子泛酸,低下頭來淚水不受控滴落,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壓抑的啜泣聲從指縫間流出,委屈感包裹全身。
瞿驍然把煙掐滅,把他摟在懷裡,沉默摸著他腦袋安撫。
鄔騁煙抽了好幾根,幾番欲要說話,可話到嘴邊覺得怎麼說都不合適。
文傑戴著金絲框眼鏡放了下來,擦了擦眼角的淚花,窩在鄔騁懷裡尋安心,從出生開始,吃了那麼多苦頭。
江緒母親在九泉之下,該有多著急。
謝辰早已泣不成聲,屬於他的那一角位置變黑,隻傳出啜泣的細聲。
鄔安哈了聲,實在沒忍住,從皇甫敖嘴裡把煙搶了過來抽著,與皇甫敖對視的瞬間,真情流露,擔心地看著他。
皇甫敖扯了個笑容,伸手拉扯他嘴角強行讓他笑,無聲張嘴說著:沒事。
鄔安拍開他的手,沉著張臉吞雲吐霧,要是讓他抓到人,不把人千刀萬剮,對不起那麼多無辜的人們。
瞿卲和易塵較冷靜,安靜等幾人收拾好心情,才開始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