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帶崽尋親_被絕嗣大佬寵瘋了 第241章 監獄
移動指揮車內,空氣彷彿凝固成了冰。
十幾塊螢幕的光,映在顧承頤那張毫無血色的臉上,顯得愈發清冷。
“先生,目標B(齊越)心率下降至每分鐘60次,血壓平穩,腦電波呈現深度放鬆狀態的α波……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警惕性。”
技術人員的聲音,帶著一絲壓抑的興奮。
顧承頤的目光,卻始終鎖定在正中央那塊最大的螢幕上。
畫麵裡,孟聽雨正蹲在女兒麵前,用全世界最溫柔的聲音,講述著一個關於小兔子的故事。
而被綁在椅子上的念念,小小的身體不再發抖,她專注地看著媽媽,那雙清澈的眼睛裡,盛滿了這個世界上最純粹的信任。
就是這束光。
將他從無邊地獄裡,拖拽回人間的,唯一的光。
顧承頤緩緩抬起手。
那隻因為過度用力而骨節泛白、青筋暴起的手,此刻,穩定得像一塊岩石。
他按下了通訊器的開關。
“一組,突入。”
他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像極地冰川下流淌的暗河,帶著凍結一切的寒意與力量。
“二組,封鎖所有退路,活捉,不留傷口。”
“三組,切斷倉庫區域所有訊號。”
“行動。”
最後一個字落下,那張由金錢、權力和頂級智慧編織而成的天羅地網,在這一刻,轟然收緊。
廢棄倉庫裡,孟聽雨剛剛講完小兔子如何用智慧挖好陷阱,等待大灰狼自己跳進來的結尾。
她溫柔地看著女兒,輕聲說。
“念念,現在,閉上眼睛,我們一起在心裡數一百個數。”
“數到一百,爸爸就來接我們了。”
“好……”
念念帶著濃濃的鼻音,乖巧地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綁匪們看著這溫情的一幕,嘴角露出不屑的嗤笑。
在他們看來,這兩個女人,一個故作鎮定,一個天真可笑,都不過是待宰的羔羊。
然而,他們的嗤笑聲,還未完全散去。
“轟——!”
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扇重達數噸的、鏽跡斑斑的鐵門,彷彿被一頭無形的史前巨獸狠狠撞擊,瞬間向內凹陷、變形,最後轟然倒塌!
煙塵彌漫,碎石飛濺。
數十道穿著黑色作戰服、手持武器的黑影,如同從地獄裡湧出的鬼魅,以一種超越人類想象的速度,從破開的大門處閃電般突入。
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沉默,而又致命。
倉庫裡的四個綁匪,甚至還沒來得及從震驚中反應過來,就感覺脖頸處傳來一陣劇痛,眼前一黑,瞬間失去了所有知覺。
從破門到結束,不過三秒。
整個過程,沒有一聲槍響,隻有幾聲沉悶的倒地聲。
快得像一場幻覺。
前一秒還是劍拔弩張的對峙,後一秒,世界已然易主。
孟聽雨下意識地將念念護在身後,她也被這雷霆萬鈞的陣仗驚得心頭一跳。
她知道顧承頤會來,卻沒想到,會是以這樣一種君臨天下的、絕對碾壓的方式。
煙塵漸漸散去。
一道身影,控製著輪椅,從那些肅殺的黑衣人中穿行而過,衝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麵。
是顧承頤。
他身上還穿著那件一絲不苟的白襯衫,外麵隻披了一件薄毯。
他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但那雙深邃的墨色眼眸裡,卻燃燒著足以焚儘一切的火焰。
他不是那個清冷孤僻的科研大佬,不是那個運籌帷幄的指揮官。
他隻是一個父親。
一個眼睜睜看著自己珍寶被玷汙,從地獄爬回來複仇的,絕望的父親。
輪椅的滑輪,碾過地上的碎石,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他衝到念念麵前,幾乎是從輪椅上撲了下來,半跪在冰冷粗糙的地麵上。
他那雙曾繪製過無數精密圖紙、解開過世界級科研難題的、修長而穩定的手,此刻,卻抖得不成樣子。
他顫抖著,笨拙地,瘋狂地去撕扯捆綁在女兒身上的粗糙麻繩。
麻繩很緊,磨得他指尖通紅,滲出血絲,他卻渾然不覺。
“念念……爸爸在……”
“彆怕……爸爸來了……”
他的聲音,破碎,沙啞,帶著濃重的哭腔。
嘴上的膠帶被撕開,積攢了許久的恐懼與委屈,在這一刻終於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哇——!”
念念放聲大哭,那哭聲撕心裂肺,像一把小刀,狠狠地紮在在場每一個人的心上。
“爸爸……嗚嗚……爸爸……”
“念念怕……”
繩索終於解開。
顧承頤一把將那小小的、柔軟的、還在微微發抖的身體,死死地摟進懷裡。
他將臉深深地埋進女兒的頸窩,那瘦削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這個男人,在被斷定死刑時沒有流過一滴淚,在實驗失敗、雙腿殘疾時沒有吭過一聲。
此刻,卻像個孩子一樣,抱著自己的失而複得的珍寶,泣不成聲。
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念唸的脖子上,燙得小家夥瑟縮了一下。
她停止了哭泣,伸出小小的手,帶著一絲茫然,輕輕拍了拍爸爸的後背。
“爸爸……不哭……”
孟聽雨再也忍不住,她也撲了過來,從背後緊緊地抱住這對父女。
她將頭靠在顧承頤的背上,眼淚無聲地滑落,浸濕了他的襯衫。
一家三口,在這片狼藉的、冰冷的廢墟之上,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彷彿形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結界。
結界之內,是失而複得的溫暖,是劫後餘生的慶幸,是血脈相連的永恒。
結界之外,那些如山般沉默的黑衣保鏢,無聲地轉過身,將後背留給他們,麵向倉庫的四方,築起一道密不透風的、忠誠的城牆。
……
京城第一監獄,突擊審訊室。
刺眼的白熾燈,將房間照得沒有一絲陰影。
齊越被兩個警察架著,扔在了冰冷的鐵質審訊椅上。
他依然處於那種飄飄然的、極度放鬆的狀態,甚至對著麵前幾個臉色鐵青的警察,露出了一個友好的微笑。
“幾位警官,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他的語氣,像是在自家客廳裡招待客人。
沒有人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