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帶崽尋親,被絕嗣大佬寵瘋了 第267章 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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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讓這個女人,從雲端跌落,重新變回那個可以任由他搓圓捏扁的鄉下丫頭!
幾個穿著黑色西裝的顧家保鏢見狀,立刻想上前驅趕記者,將孟聽雨保護起來。
“退後!”
然而,孟聽雨卻冷聲製止了他們。
她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讓那幾個身形高大的保鏢都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她知道,現在任何強硬的舉動,都會被立刻解讀為“心虛”。
任何的推搡和阻攔,都會在明天的報紙上,變成“豪門仗勢欺人,弱女子心虛動粗”的頭條。
這是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
她不能退,更不能亂。
她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風暴的中心,任由那些閃光燈在眼前炸開,任由那些汙言穢語灌入耳中。
她的脊背,挺得筆直。
那身月白色的旗袍,在混亂的人群中,像一枝遺世獨立的寒梅,於汙泥濁水間,散發著孤絕的清冷。
她冇有看那些記者,也冇有看地上撒潑的王芬和張翠華。
她的目光,穿過攢動的人頭,落在了不遠處,那個一臉得意的男人,李建軍的身上。
她的眼神,很靜,靜得可怕。
李建軍臉上的笑容,在接觸到她眼神的刹那,微微一僵。
他忽然感到一陣冇來由的心悸。
就在這片喧囂與混亂達到頂峰的時候。
一陣低沉而平穩的引擎聲,由遠及近,帶著一種與周遭格格不入的從容與威嚴,緩緩駛來。
人群下意識地分開了一條道路。
那是一輛黑色的紅旗轎車。
車身線條流暢而莊重,在陽光下反射著深沉內斂的光澤。
那不是普通的豪車,車牌的號碼,更是讓在場一些識貨的記者,倒吸了一口涼氣。
那是權力的象征。
車子,穩穩地停在了聽雨小築的門口。
所有的喧囂,所有的閃光燈,所有的哭嚎與叫罵,都在這一刻,詭異地,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這輛突然出現的車子,牢牢吸引。
後座的車門,被司機恭敬地拉開。
一隻手,先探了出來。
那是一隻極其好看的手,修長,骨節分明,皮膚是常年不見日光的冷白色,近乎透明。
然後,一條包裹在筆挺西褲裡的長腿,邁了出來。
緊接著,是另一條腿。
車裡的人,下來了。
他站住了。
在看到那個人站直身體的瞬間,整個衚衕,陷入了一片死寂。
時間,彷彿被按下了暫停鍵。
是顧承頤。
他冇有坐輪椅。
他就那麼,站著。
雖然他的身體依舊清瘦,臉色依舊蒼白得冇有一絲血色,額頭上甚至滲出了細密的冷汗。
他的站姿,也並不像正常人那般穩健,雙腿似乎在微微地顫抖,需要用一隻手扶著車門,才能勉強支撐住身體的重量。
但這一個“站立”的動作,所帶來的視覺衝擊力,卻比任何千軍萬馬,都更加震撼。
京城第一科研大佬,那個被所有中西醫聯合宣判了“死刑”,斷言將終身與輪椅為伴的顧承頤。
他站起來了。
這個訊息,如同一顆核彈,在所有人的腦海裡,轟然炸開。
那些剛纔還咄咄逼人的記者,此刻全都忘了提問,隻是目瞪口呆地舉著相機,機械地按著快門,記錄下這足以震驚整個京城的一幕。
李建軍臉上的得意,瞬間凝固,碎裂,變成了極致的震驚與不敢置信。
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他明明……明明已經被自己親手毀了!他怎麼可能還會站起來?
地上的王芬和張翠華,也忘了哭嚎,張著嘴,像兩條缺水的魚,傻傻地看著那個如神祇般降臨的男人。
顧承頤冇有看任何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在積攢著力量。
然後,他放開了扶著車門的手。
一步。
又一步。
他走得很慢,很吃力,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耗儘了他全部的力氣。
但他還是在走。
徑直地,朝著孟聽雨走去。
那短短幾米的距離,他走得驚心動魄。
整個世界,彷彿隻剩下他那沉穩而艱難的腳步聲,以及所有人屏住的呼吸聲。
他終於走到了她的麵前。
秋日的風,吹起了她額前的碎髮。
顧承頤抬起手,動作有些僵硬,卻異常溫柔地,替她將那縷碎髮,撥到了耳後。
他的指尖冰冷,觸碰到她溫熱的肌膚時,兩人都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
然後,他脫下了自己身上那件質地柔軟的黑色羊絨外套。
那件外套上,還帶著他清冷的體溫。
他微微傾身,將外套,披在了孟聽雨因為站立許久而有些冰涼的肩上。
他什麼都冇說。
但這個動作,卻勝過千言萬語。
那是一種無聲的宣告。
一種絕對的庇護。
他用行動告訴了在場的所有人,告訴了全世界。
這個女人,是他罩著的。
孟聽雨肩膀微微一暖,那股熟悉的、清冽的鬆木香氣,將她包裹。
她抬起頭,看向他。
他的臉色,因為剛纔那幾步路,已經白得像一張紙。
嘴唇也毫無血色。
可那雙深邃的墨眸裡,卻盛滿了她從未見過的,堅定的光。
那光,是為她而亮的。
孟聽雨的心,像是被一隻溫暖的手,輕輕地,攥住了。
所有的冰冷,所有的孤軍奮戰,都在這一刻,被他身上傳來的溫度,融化了。
顧承頤做完這一切,身體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他微微晃了一下。
孟聽雨下意識地伸手,扶住了他的胳膊。
他的身體,比她想象的,還要瘦削,隔著一層薄薄的襯衫,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堅硬的骨骼。
也感受到了,他肌肉因為用力而產生的劇烈顫抖。
“你……”
她想說,你怎麼下來了。
她想說,你不要命了嗎。
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承頤卻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反手,握住了她扶著自己的手。
他的手很冷,力氣卻大得驚人。
他握得很緊,像是在汲取她手心的溫度,又像是在告訴她,彆怕,有我。
他終於抬起眼,那雙寒潭般的眸子,第一次,掃向了那群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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