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回城俏佳人 第18章
時楹恨恨的盯著他,這人真是越來越渾了。
李闊擡手落在她氣的鼓鼓的臉上掐了一把,又按了按被他親腫了的紅唇。
“我走了,明天我再來找你。”
時楹不說話。
李闊起身,開啟門走了。
第二天
廣交會結束前,那太陽能廠家果然給他打電話,約了個喝下午茶的地方見麵。
他們想跟李闊談城市試點怎麼個試法。
李闊揚揚眉,淡淡道:“南城隻有我能賣,你們先發三個樣品過來,我付押金。”
“一個月內我下不了單,押金你們扣了就是,推的好我進你們廠子裡的貨,安裝售後都我自己承包,但有一個條件,其他省份我不管,我們那個省,我做總代理。”
一個省的總代理,他們有幾分猶豫。
李闊也不急,喝了口涼茶,他微微皺了下眉。
那倆售貨員這次不是自己來的,是和他們總工一塊來的,想到這次廣交會根本沒賣出去多少,廠子裡都是技術工,搞銷售的人才少。
這年輕人說的城市試點要是真能賣開,他們就能如法炮製,怕就怕沒客戶,最後廠子經營不下去。
最終,總工咬了咬牙說回去和廠子開個會,讓李闊留個地址,他們廠子要是同意了,就給他把樣品發過去。
李闊點點頭,還主動付了下午茶的錢,這才提著公文包走了。
公文包也是縣城買的,他這身配置又隨身揣著手機,氣質又出眾,要不那太陽能廠總工也不能跟他說到這份上。
李闊正欲回去時,經過百貨大樓,透明玻璃窗裡麵金燦燦的,他駐足看了會兒,擡步走了進去。
金店裡店員看他衣著不俗,主動上前招呼。
李闊看著金項鏈,心想她麵板白,戴這些金燦燦的一定好看。
“拿這條出來我看看。”
“先生真會挑,這條是我們的新款,你看這設計還是愛心的吊墜,可時興了,也就我們廣場能買著現貨。”
李闊一點都沒猶豫,讓她開單子。
店員也沒想到這先生買東西能這麼爽快,頓時笑著去開單子,一邊開單子一邊說:“先生是買給老婆的吧?您是出差來我們廣城嗎?這麼疼媳婦的人可不多見。”
李闊說話沒有廣城口音,店員看他穿著西裝拿著公務包猜他是來廣城出差的。
李闊聽到老婆媳婦,瞬間帶上幾分笑意,他恩了一聲,指了指那一對耳墜:“這個也要了。”
“好!我這就給您開單子包起來,您稍等。”
李闊提著個小袋子回了賓館,他把東西都收拾在包裡,下樓退了房。
他約摸著時楹這兩天就走,他打算過去守著,省著這個沒良心的真把他扔在廣城了。
時楹還真是這麼想的,她今天又去了小商品城挑了不少絲巾啊,發飾耳飾腰帶各種琳琅滿目的小商品回來,都裝在了行李箱了。
批發好的衣服她也聯係了以前她在十三行工作時店裡經常用的運輸線師傅,他們下午就過來把貨給她拉走裝車了,說淩晨出車。
時楹就打算睡一覺就起來去火車站坐最早的一班車,這次就不用提前買了,廣城發車多。
忙完這些,時楹就洗了洗澡準備睡覺。
誰知半夜兩點左右,手機響了。
她被吵醒接聽,那邊傳來師傅焦急的聲音:“時小姐,我們這邊問了點問題,剛出車半個多小時就……現在車胎爆了,根本走不了,你要不趕緊找人過來護著你的貨。”
時楹臉色一下就變了!
那些貨是她和媛姐剩下所有的錢進的貨,沒了這批貨,她們都沒有多餘的錢進下一批。
她們根本承受不了這損失。
時楹問了地址,二話不說就起身換衣服,拿上包,手機,行李箱匆匆往外走。
她下了樓就找老闆問有沒有什麼能租車幫忙拉貨的。
老闆為難道:“這個點可不好找啊。”
他看了一眼外麵的天,“還下著雨。”
時楹朝外看了一眼,臉色更不好了,她拖著行李箱想去路邊看看,誰知被人從身後拉住手腕。
頭上傳來沉沉的聲音。
“發生什麼事了?”
李闊就在賓館外麵,他沒辦入住,怕跟她錯過。
他熬一宿無所謂,誰知道今夜還下雨了,更沒想到的她一臉急色的退房出來。
時楹看見他在這裡,也顧不上管其他的了,直接道:“我的貨出問題了,司機車壞了,聽他那意思,可能還有人搶貨,讓我找人趕緊過去把貨接走。”
李闊聞言直接把傘塞到她手裡,他掏出手機撥電話,同時還不忘和她說:“我來解決。”
時楹知道急也沒有,迅速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單手打電話,對那邊快速說了幾句。
她把傘挪過去,給他撐著。
李闊側眸看了她一眼,“恩,謝了。”
他掛了電話,拉著她的行李箱和她的手腕走到賓館屋簷下,“等會車來了,我就去給你找貨,你上樓回去等著。”
“我不,我一起過去。”時楹不放心,見不到貨她也睡不著,那可是她和媛姐的全部家當。
李闊皺眉:“大半夜的,還下雨,你跟過去我不放心。”
“不是有你嗎?”時楹擡眸看著他,一臉倔強。
李闊吸口氣,行,跟著就跟著吧。
倆人約莫等了半小時,一道強光映過來,小貨車停在賓館門口。
駕駛座車窗搖下來,一個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招呼道:“兄弟,上車。”
李闊把時楹的東西和自己的公務包都放在後麵車廂用油布蓋好彆淋了雨,接著開啟副駕駛。
時楹看一眼,有幾分猶豫。
那年輕人看見她對李闊笑道:“是弟妹不?”
李闊點點頭,一步就上了車,他拉著時楹的手腕把她帶上來,讓她坐在他身前。
擠是擠了點,可也沒彆的辦法。
時楹被這坐法弄的耳根子以下全部泛紅,可她擔心貨,到底沒說話。
花襯衫見他們坐好了,就開車。
他一邊開車一邊道:“你剛纔打完電話我就跟我叔叔打聽了,他們那條線最近冒出來一幫人,往地上撒釘子,晚上呢就擺個攤子在那裡修車。”
“修完就報高價,不給錢就拿貨抵錢。”
“你一說我就猜到有貓膩,這事報警也費勁,趁著他們掰扯,我們先去把你的貨拉走。”
要是貨到了那些人手裡,再想要回來就難了。
“行,謝了,半夜還讓你跑一趟。”
“哎咱倆誰跟誰啊,你來廣城和也不和我說一聲,那我指定得給你和弟妹接風啊。”
花襯衫很熱情,對路也熟,時楹不知道為什麼,心一點點靜下來。
李闊雙腿岔開坐的,兩手從她腰後環抱著她,他身上還有雨水後的清冽氣息,莫名給人一種安定感。
花襯衫也沒多閒聊,開了一個小時,車繞上另外一條僻靜的路。
“估計就在前麵不遠了。”
聞言,時楹一下坐直身子。
李闊手摸到她的手,在掌心裡握了握,安撫道:“彆擔心,我肯定把貨給你一件不少的拿回來。”
“好。”
等遠遠看見一輛貨車被一群人圍住時,時楹就知道到了。
花襯衫從座位底下摸出兩根鐵棍,遞給李闊一根。
時楹見他拿鐵棍,臉都有點白。
“你彆下車,就在上麵等著,我把車門從外麵鎖上。”李闊把她挪好坐著,自己下了車,還不往輕拍她緊繃的小臉,輕笑:“嚇著了?”
時楹搖頭,她情急之下拉住他的手:“注意安全,彆受傷了。”
雖然她的貨重要,可時楹也不想李闊和他朋友因為她的事受傷。
這是重逢後,她第一次主動碰他。
李闊低眸望著她緊攥著他的手,漆黑的雙眸掠過微光,他乾脆低頭在她有些冰冷的臉頰上親了一下。
“彆怕,我一會兒就回來。”
時楹看著他拿著鐵棍,關好車門,和花襯衫朝人群走過去。
她肯定緊張,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生怕出什麼事,她摸出手機摁在報警電話上。
花襯衫碰了碰李闊的肩膀,打趣道:“她就是你找了好幾年的寶貝啊。”
花襯衫和李闊不是剛認識,李闊第一次來廣城人生地不熟找時楹的時候就遇見打群架的花襯衫了,他兄弟最後都跑光了,剩他一個人被好幾個人摁著打。
那時候李闊就站在陰暗巷子裡抽著煙冷冷看著。
他在廣城找了她好久,卻如大海撈針一樣,又是剛被甩不久,心中壓抑的戾氣一日比一日烈。
見花襯衫被打的不成人樣,他滅了煙,上去就把花襯衫旁邊人給踹地上去了,他本來就一肚子火,出手又重又狠,一點不留情。
花襯衫頭回見人打架這麼狠的,自己頭破血流了也不管,一副要乾死彆人的樣,那群人被他不要命的打法給搞蒙了,嘴裡罵著爹孃的放完話就跑了。
花襯衫就和李闊認識了,後來花襯衫為了報恩,非要幫他一起找人。
這一找,就是六年。
花襯衫都以為李闊癔症了,幻想一個不存在的初戀出來折磨自己。
沒想到,還真讓他找到了。
李闊淡淡道:“彆在她麵前瞎說。”
他不想時楹知道他乾的那麼些蠢事,比如來廣城找了她六年。
花襯衫賤笑一聲:“行,走,乾架去。”
他們第一次認識就一起乾架,今晚上花襯衫也熱血沸騰的。
那些圍著貨車司機搶貨的人,手裡正往下拽黑袋子呢。
李闊眼睛多利,一下就看見那些都是時楹寶貝的不行的貨。
他上前就是狠狠一腳,把那人踹到一下撞到貨車上。
“艸他媽的誰啊?!敢踹老子。”
花襯衫雙手握著棍子橫在腦後,那叫一個浪蕩不羈,他嚼著檳榔勾笑:“小鼈孫們,我花連兄弟的貨你們也敢劫。”
圍著貨車司機的十幾號人頓時都凶神惡煞的扭頭狠狠盯著出來壞事的兩個年輕人。
“哪來的囊貨感覺給老子滾,要是壞了老子的事……”
他們手上都帶著家夥,全都亮了出來。
貨車燈亮著,時楹看見這一幕,瞬間心口一緊。
她覺得還是衝動了,不該就幾個人來的,就應該先報警。
對麵那麼多人,李闊他倆加上司機也才四個人。
她蹙眉,滿臉擔憂。
李闊沒那麼多廢話,走到那一臉慌張的司機麵前,問:“怎麼回事?”
司機被雨都淋的都不成樣了,滿臉著急:“我們開到這兒,輪胎就被紮了,差點爆胎,你們看,四個輪胎上都有釘子,這根本就是有人提前在這條路上故意撒的釘子。”
“然後他們就把我們攔下來,說可以修車,我們一問價格,一個輪胎三十,行,那就修唄。”
“誰知道修完他們要一個六百,不給就要搶貨!”
這就是明搶,卻為了萬一被抓還扯了個修車的名義,到時候好逃脫。
李闊拍了一下他肩膀,司機問他:“你是幫時小姐來拿貨的吧,就在車上,我護著呢,你趕緊先搬走。”
司機當時感覺不對,就把自己鎖在車裡給各個運貨的客戶都打了電話,李闊是來的最快的。
李闊招呼花連過來,花連吊兒郎當的從人群裡走過來,往車裡掃了一眼,“這幾袋?”
見李闊一點頭,他就開始準備搬。
司機也跟著幫忙,四個人一人一袋子給扛了下來,就是要出去的時候,被人堵住了。
帶頭的吐了一口吐沫道:“搬可以,四個輪胎修車費兩千四,給了你們隨便搬。”
“兩千四,兩千四你媽,咋,你媽急著燒啊。”花連把貨一放,提著鐵棍就衝上去了。
李闊也把貨放下,讓司機看著,他跟著上去就是一腳踹開要偷襲花連的,他倆打架都狠,還下著雨。
見打起來了,那倆貨車司機就搬著貨往對麵不遠處停著的小貨車送。
跑近了就看見副駕駛座坐著個姑娘,是時小姐。
司機把貨丟到後車廂,扯油布蓋好,要是淋了發黴了那可就全毀了。
他瞧瞧車窗,對時楹比了個大拇指,大聲道:“時小姐,你物件是這個!”
時楹試了好幾遍,她開不了車門,李闊在外麵真給她鎖上了。
她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又去看那混在一起打架的人,就希望他們趕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