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小廚娘 第一百零九章 大吉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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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吉大利
蘇琴聽到葉書怡這麼說,也就放心地退出廚房。
滿月酒有講究。
早晨或者前兩天,小孩的奶奶就會帶小孩去剃頭,俗稱“滿月頭”。
賓客來到會給小寶寶帶長命鎖、新衣服和玩具等物品。孃家人還會帶“糍菇”、發糕(其實是諧音“發財”的橙色甜糕點,鬆鬆軟軟的,不知道如何表述)和粽子來,有的還會帶雞公豬肉。關係一般的賓客來吃飯,隻需買點餅乾、糖果和生果,再封個利是。生果一般是蘋果或者桔子,寓意平安和大吉大利。
主家也會準備紅雞蛋,分給大家吃。
紅雞蛋,就是把水煮雞蛋染上紅色就行,像那些紅紙濕水,抹一下,便能做到。
滿月酒以晚上為正餐,中午也有,隻是賓客冇有那麼多。等到晚上,才叫來齊,所有硬菜也真正上完。
因著是家宴,酒席不算大,但勝在味道好,寓意吉祥。
傍晚六點,準時開席。
夥計把供賓客解饞頂肚的炒花生、開心果、角仔和龍眼乾等收起來,擦桌擺凳,套上紅色的一次性塑料膜。
凳子,有兩桌是紅膠凳,有三桌是木製長凳。
端上來的第一道菜乃是炒麪,配有洋蔥、肉丁、胡蘿蔔絲、火腿丁等,撒上蔥花,香味十足。
小孩最愛吃這個,都伸長手去夾麵。他們使筷子還不太熟悉,麵都散開了。
那麵長長的,大人會幫他們把麵夾在碗裡頭,免得落在桌上。
這是開胃菜,接下來要出場的是白切雞,寓意雞(吉)祥如意。
白切雞是“雞有雞味”的典型代表,肉質看起來十分緊緻,皮是連著的,中間脂肪不多,用筷子很容易就實現皮肉分離。骨頭有一點血紅色,並不影響肉的全熟細膩。
夾起來,點一點醬料,夠鮮夠鹹香,又嫩又滑,看著就流嗮口水。
宴席食雞有個規矩,雞頭不能夾,除非你是主人家。
第三道菜是清蒸魚,寓意富足有魚(餘),魚蒸出醇香鮮美的汁,客人迫不及待要夾魚肚那塊刺少的肉,蘸在魚汁裡搭配送飯。
緊接著,命名為菜(財)源廣進的菜心也上桌了,蜜汁燒鴨、魷魚炒荷蘭豆、包粟豌豆香腸丁碗(這個要用勺子舀,小孩子猶愛,包粟是玉米)、芋頭扣肉等更是少不了。
一共十個菜,一個湯,十全十美,一帆風順。湯是五指毛桃豬骨湯,健脾潤肺。
菜數量一般避免“四”。
一開始幾道菜上來時,有個細佬仔把菜一字排開,讓身邊大人用筷子打手掌:“邊個教你咁樣擺菜的!”
冇有人會這樣教小孩子擺菜。
小孩不理解,他隻是覺得這樣擺,自己吃方便。
打他,一個是因為他冇有顧及到其他人也要吃,二是,這樣擺菜不吉利,頗像平時拜丫丫(拜神)的時候,貢品的擺放。
打手掌就啼哭,大人又有點尷尬,快快脆脆叫他不要哭。
幾個同席阿婆見怪不怪,樂嗬嗬地說小孩子是這樣的啦!
又有小孩不認真吃飯,把一根筷子插在白米飯上,被勒令叫停。
這也不吉利。
這邊,無論做什麼,都要講究一個好意頭。
洪畫玉一家拜過神之後,蘇琴就開始派利是,席間人人有份。
如果邀請了卻冇空來,就會把利是給來了的親人,讓他帶回去給對方。
利是數額不會特彆大,圖個吉利。
吃完飯,賓客就相繼告辭,主人家會用紅袋子裝一點米,再放個利是(賓客來的時候封的,主人家拿走一點數額,剩下退回去)放在賓客來時的袋子裡,餅乾水果這些也拿一點,其餘原封不動。這個袋子是要讓賓客帶走的。
連同這個袋子一起帶走的,還有各種保鮮袋——席間吃不完的菜,可以帶回家吃,打包不浪費!
孩子也笑嗬嗬地捧著冇喝完的飲料走。
哦,還有各類骨頭和剩飯,也是要帶走的。這些可以給家裡的貓貓狗狗吃。
主人家也鼓勵打包剩飯菜,不然自己一家得吃到什麼時候呀!
告彆之時,主人家一定親自送幾步,還囑托以後常來。
葉書怡上完菜,也在吃飯。
酒席預留了廚師的桌,冇人動過。
吃飽喝足,她和夥計們就收拾碗筷,把地打掃好。
由於套了一次性的紅色塑料膜,收拾桌子會更輕易些,不必用熱水潤濕桌布擦桌子了。
為什麼是熱水呢,因為熱水去油氣。
收拾完後,洪家豪遞來一個大封包:“葉小姐,多謝你們了,這次的宴席菜式我們很滿意!”
其餘幾個夥計也收到了。
數額應該是不同的。
“不用客氣!你們滿意就好。”葉書怡笑著接過。
到了晚上十一點半,葉書怡終於回到家。
今天可真累呀。
她不太懂滿月酒的規矩,還是專門問了老豆才知道了一些注意事項。
第二天,她去了旺角,竟又遇上了何越。
“書怡!”他小跑跟上來。
真是有緣呀。
“你要去哪裡?”他問。
“冇,四處走走。”
“那我們一起。”
大街又不是葉書怡一個人的,總不能趕人。
走了幾步,何越就趁機提起前天的事情。
“那晚的事,你知道多少?”他心虛地問。
“什麼事?”葉書怡故作不解。
何越心裡冇底,乾脆全部抖出來了,隻求葉書怡看在他這麼實誠的份上,原諒自己。
“那個徐州,說我是因為和他才追你,這件事你有聽到嗎?”
“哦,聽到了。”既然說出口了,葉書怡也不瞞。
“啊?”還真聽到了,他急忙解釋,“一開始確實是這樣。”
“我這個人,之前玩得……風流一點。那天和徐州從夜,不,酒吧出來,剛好見到你在江邊吹風。”
“徐州就說,你這背影一看就不好追。我就說,我能追到……”
“哦。”葉書怡淡淡道。
何越偷偷瞄了她一眼道:“你會不會生氣?我和你道歉。”
“還好,不生氣。”因為她從來不當真。
“我現在,是真心喜歡你的。”何越的話聽起來誠懇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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