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香江小廚娘 第九十四章 隻是廚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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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廚師
洪詩瓊冇法子了,就讓她自己思考去。
下午三點,薛管家打電話過來,說少爺中午胃口不錯,晚上可以煮飯,清淡少鹽的菜式即可。
葉書怡應下了,同時心中暗想,等他傷好了,就辭職吧。
意識到自己的心意後,她實在冇辦法正常和陳南楓相處了。
晚上的菜是山藥蒸排骨、酸菜魚、水蒸蛋和清炒芥蘭,配一個蟲草烏雞湯。
由於湯要燉久一點,所以葉書怡先準備它。
一隻新鮮烏雞,加蔥薑料酒焯水、撈出,放至砂鍋。砂鍋加滾水和湯料,也就是紅棗、枸杞、山藥、桂圓、黃芪、蟲草花和姬鬆茸。
開火,煮滾,也就是煮開,再轉小火燉一個鐘,湯即成。
在這期間,葉書怡已經把其他菜做好。
晚上是小石來拿飯。
“葉小姐,辛苦你了,又煮這麼多好菜。”他邊接過,邊說。
“冇事,這是我應該做的。”
“葉小姐,今天少爺讓我接你過去。”小石詢問,“不知你今晚是否得閒?”
葉書怡聽到這個,有些意外。
叫她過去乾什麼?
見葉書怡錯愕,小石補充,應該是少爺要解釋昨晚的事。
他看少爺對這位葉小姐不一般啊,昨天一定有什麼誤會,葉小姐才氣沖沖地出來的。
葉書怡本來就有些擔心陳南楓的傷勢,加上現在對方還是自己老闆,主動說讓她過去。
她冇拒絕。
到了醫院,仍舊是那個病房。
“葉小姐,少爺說今天這時候他已經支開了夫人和薛管家,您直接開門進去就行。”小石做了個“請”的姿勢。
“好。”
搞那麼神秘?
小石退在幾步遠的地方守著,跟個哨兵一樣,往連廊望去。
葉書怡本真的打算推門進去,卻聽聞裡麵傳出聲音。
她準備擰門把手的動作頓住。
站在門外,裡麵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南楓,你的傷怎麼樣了?”這是箇中年人的聲音。
“唔緊要,好多了。多謝二叔關心。”
“那就好。聽講你同顧姿的婚事又推遲了?”二叔問。
“嗯,我暫時不打算結婚這麼快。”
“你今年都二十六了,不年輕了。你爸好像你這麼大的時候,你都會上街打豉油了。”
真係皇帝唔急太監急。
“知道了,阿叔還是去關心堂弟吧,前日又有個女仔大著肚,要求嫁進來。”
二叔:“……”
提到自己個衰仔就煩。
他是不會同意外麵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嫁進來的,怎麼也得門當戶對。
至於那個大肚婆,給點錢打發得了。
二叔又問:“聽講你近排胃口不錯?厭食症治好啦?”
“嗯。”陳南楓隻是淡淡迴應。
“哦……可是我聽說,你隻能吃特定廚師做的菜,其他還是老樣子。”
“嗯,她做菜比較好吃。”
“有機會我也試試。我還聽說,你對這個女人很不一般哦,不會喜歡上了吧?”二叔聽到的還挺多。
“不會。她隻不過是我們家的廚師而已,怎麼能入我的眼?”
這話,語氣嫌棄,用詞薄涼。
門外的葉書怡聽得一清二楚,猛然一怔。
她的心像被一隻大手死死捏住,鮮血淋漓。周圍的空氣也變得稀薄,稀薄得她換不了氣,呼吸困難。
整個人都是不知所措的。
她鬆開了門把手,退後一步,不再聽裡麵的談話。
如果說白天的她還抱有一絲希冀,那此刻的她則是認清了現實。
所有的疑問都解決了。
她不需要再思考陳南楓對她有冇有那意思了。
她好像頃刻間鬆了口氣,又好像陷入了極速旋轉的漩渦,暈乎乎的。
到後來,她如一個被抽了表情的木頭人,呆呆的。
“葉小姐,你和少爺見麵了嗎?”小石還冇發現異常。
“嗯,送我回家。”她用冇有起伏的聲音說。
“好的葉小姐。”小石依言,把葉書怡送到家。
到了後,他見到葉小姐慢慢地拉開車門,慢慢地走。
走了兩步,差點被絆倒。
小石心提上來,看見她重新站好走到樓棟裡,才鬆了口氣。
他又等了一會,見到葉小姐房間的燈開了,便開車離去。
葉書怡回到家,沖涼洗漱後,就躺在床上。
現在才九點,以往她十一二點才能回床。
時間上是早了,但她覺得無比累,從來冇有這麼累過。
腦子裡不斷出現的是男人那句“她隻不過是我們家的廚師而已,怎麼能入我的眼”。
她不過是陳家的廚師而已。
到底誰給她的勇氣,肖想陳家少爺?
葉書怡長得不錯,廚藝又好,她一直對自己挺自信的。
現在這種自信卻被潑了冷水,火苗幽微,就快要熄滅了。
可能她真的不太好吧,家境一般,也不如富家小姐一樣談吐優雅,端莊大氣。
不被喜歡也正常。
她就是個天天在廚房做菜的廚娘,一個開飯店的,免不了染上市儈之氣。見錢眼開,庸俗無知。
如果說富家小姐是養在溫室的嬌花,她就是路邊的野草。冇什麼價值,每天都要拚命汲取養分,才能不死掉。
她越想越難過,眼淚直接出來了,順著眼尾流到烏髮,再浸濕枕頭。
好難過。
陳南楓不喜歡自己,隻把自己當廚師。
她一邊難過,一邊責怪自己難過。
彆傷心啊,這有什麼大不了的。如果他喜歡你,才叫出奇呀!
她不喜歡你,生活也還得繼續呀。
而且,你也不丟臉,畢竟你冇表白,他不知道你的想法。
沒關係的,你可以在他麵前假裝什麼事都冇發生。某種驕傲還在。
她一邊勸慰自己,一邊流眼淚。
想哭,但是小枝還睡在下麵,她不能哭出聲。
頭頂一台老舊吊扇還在發出雜音,也不良,還有灰塵落下來。
葉書怡就這樣望著頭頂的吊扇。情緒上來又熱了,這破扇不涼,乾脆掉下來砸死她好了!
這樣就不會難受。
這想法一出來,她又害怕這比她年紀還大的吊扇,萬一真掉下來砸到自己怎麼辦?
好淒涼,本來她已經夠慘了。
就這樣反反覆覆想,她半夜才睡著。
早上五點又醒了,又累又困,睡不著。
到六點,她又起床,開啟疲憊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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