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塵星不可尋 007
“怎麼與我無關,我就……”
謝書意的話在嘴邊,又改口道:“我姐不在,我看到就不能坐視不管。上車,我送你回去。”
我根本沒搭理她,轉身就坐進了眼前陌生女人的車裡。
一小時後。
我推開彆墅門,出奇的謝晚音竟然在家。
見我回來,她立即起身衝了過來,一臉關心緊張的樣子。
“阿硯,你去哪了?醫院說你自己出院了,回家沒看到你,我急死了。”
謝書意和謝晚音,她們真的一個能裝一個能演。
我淋了雨,頭疼得發沉,隨便敷衍了句:“我有些著涼,想先去洗澡。”
說完,就上樓。
身後卻傳來謝晚音疑惑的聲音。
“阿硯,你把我的衣服收起來,是想給我買換季的衣服嗎?那我不要白色的啊。”
我腳步一頓。
喜歡白色衣服的是謝書意。
我扯了扯唇:“放心,不會了。”
之後將我泡進了熱水裡,洗去滿身的疲憊。
半小時後,我從浴室出來。
謝晚音已經不在房間,床頭櫃上放著一杯溫水,還有一張便利貼。
【阿硯,公司臨時有事,我出去一趟。】
我掃了一眼沒有管。
我開啟電腦,將拍攝的照片發給助理。
助理很快回複:【阿硯,總監讓你三天後飛英國學習,你這邊能安排開嗎?】
我正要查離婚手續到哪一步了,手機突然一震。
【沈先生,您與謝小姐的離婚證已生成,可於3天後的週一上午9點後來領取。】
我長舒一口氣,敲鍵盤回助理:【沒問題,準時走。】
之後,我吃了退燒藥,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
我下樓時,又看見餐桌上謝書意和謝晚音爭相投喂蘇津嶼的一幕。
我下來,謝晚音立刻放下手中東西,快步走來握住我的手。
“阿硯,我才知道,你昨天是去幫晚音和津嶼拍婚紗照了,昨天累嗎?”
謝書意的目光淡淡掠過謝晚音握著我手的地方,聲音沉了沉。
“津嶼買了德國柏林的旅行套票,兩天後出發,你們也一起去。”
蘇津嶼笑著接話:“沒錯,柏林的雪景特彆美,這個季節正好可以滑雪、逛聖誕集市……”
三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談論行程,一片熱鬨。
襯得我就像個徹頭徹尾的局外人。
但我卻沒有多難過。
因為兩天後,我正好要去拿離婚證。
這一切,都成了個完美的離開計劃。
出發當天。
我先到民政局領了離婚證,自己留了一份,另一份叫快遞送到家門口。
處理完後,我準時趕到機場。
值機時,我正要攤牌,蘇津嶼忽然誇張的自懊了一聲,隨後帶著歉意說道。
“抱歉……我好像隻購買了三張票,把沈先生的給忘了。”
“現在補票應該還來得及。”謝書意的目光投向我。
我十分平靜:“沒事,你們去就好,預祝你們玩得愉快。”
說完,我要離開,謝晚音卻抓住了我的手:“阿硯,我陪你去補票。”
蘇津嶼輕聲打斷:“可值機時間隻剩兩分鐘了,要是錯過此這趟班,就得等明天了。”
我麵有難色:“明天上午我預約了雙人跳傘,晚間還有柏林郊外古堡晚餐,都是定好時間的,這些行程你們肯定趕不上,就隻能我和晚音去了。”
話音剛落,我就察覺到謝晚音握著我的手,鬆開了。
我瞧見謝晚音的目光緊緊黏在蘇津嶼身上,眼底儘是眷戀。
我自行抽回手,語調淡然:“我自己解決,你們先登機吧,彆耽誤了。”
這一次,謝晚音沒有再堅持,隻是鬆了口氣般,語氣帶著幾分敷衍的叮囑。
“那阿硯,我先去柏林等你。”
我沒有答應,隻笑了笑:“再見。”
然後看著他們都檢票進去後,立馬走向A區,來到飛往英國的值機口。
坐上頭等艙。
起飛前,我拿出手機,拍下藍天,搭配上離婚證後,發了條朋友圈。
“婚姻到此結束,從此山高水遠,隻做自由人。”
然後就將謝晚音和謝書意,兩人的微信和聯係方式都刪掉了。
飛機駛入藍天,帶著自由。
……
另一邊,飛往柏林的航班上。
謝晚音靠在座椅上,正閉目養神,胸口沒理由地突然一空。
恍惚間,她腦海閃過沈青硯剛才和她告彆時的樣子。
這幾年,她見過他許多模樣。
有溫柔的、為她憂慮的,因她受傷而難過的。
卻唯獨沒有見過他雖在笑,眼底卻儘是寂寥的樣子。
倏然間,一股悶堵的窒息感湧上心頭。
趁蘇津嶼去洗手間,她轉頭對一旁正在處理郵件的謝書意說。
“你給沈青硯發條訊息,把德國訂好的酒店地址發給他。”
謝書意敲擊鍵盤的動作停下:“為什麼?”
謝晚音下意識說:“沈青硯剛纔好像有脾氣了,這不是得哄哄。”
謝書意看著她,沒有動作。
謝晚音心中那股說不明的情緒,愈演愈烈。
她直接拿自己的手機,給沈青硯發了條訊息。
【阿硯,你到柏林後,直接去麗思??卡爾頓酒店。】
可訊息剛發出,就出現了被拒收的感歎號。
下一秒,她用謝書意的手機給沈青硯發去資訊,也同樣是一條紅線。
【訊息已傳送,對方已拒收。】
而這時兩人的共同好友,突然在群裡發出了沈青硯的朋友圈截圖。
率先印入她們兩人眼簾的,就是那張清晰的紅色‘離婚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