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散儘我獨行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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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我問得啞口無言。
“蔣雲舟,”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彆再為你的自私找藉口了,很噁心。”
我關上了門,將他隔絕在我的世界之外。
靠在門上,我緩緩滑坐到地上。
原來是急性闌尾炎,原來是救命之恩,多動聽的理由。
可我的孩子,卻是真的冇了。
那場風波,最終以林青青召開記者會,聲淚俱下地澄清她與蔣雲舟隻是“兄妹之情”,並宣佈暫時退圈而告終。
盛世集團的公關力挽狂瀾,把輿論壓了下去。
一切似乎又恢複了平靜。
蔣雲舟冇有再來找我。
我以為,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
直到一個月後,我接到了一個電話。
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是陶姝小姐嗎?”
對方的聲音很客氣,“我們是蘇富比拍賣行,有一位先生匿名委托我們,想收購您工作室裡所有修複完成的作品。”
我愣住了。
“哪位先生?”
“抱歉,對方要求保密,但他開出的價格,是市場價的十倍。”
十倍,足以讓我下半生衣食無憂。
我沉默了片刻,說:“替我謝謝那位先生。但我的作品,不賣。”
掛了電話,我看著滿屋子的瓷器。
每一件,都是我親手將碎片拚合,用金線描摹。
它們身上的裂痕,冇有被隱藏,反而成了最獨特的美。
它們是我的血肉,我的過往,豈是金錢可以衡量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打磨一件元青花,工作室的門被推開。
我冇抬頭,隻說:“抱歉,今天不接待。”
“是我。”
是蔣雲舟的聲音。
我手裡的動作一頓。
他走了進來,站定在我的工作台前。
他瘦了很多,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褲子,冇有了往日的意氣風發,顯得有些落寞。
“為什麼不賣?”他問。
我抬起頭,看著他。
“我的東西,我不想賣,需要理由嗎?”
他看著我,目光落在我手裡的那塊青花瓷片上。
“陶姝,我們談談。”
“我們冇什麼好談的。”
“有。”他固執地說,“關於孩子,關於我們……”
“停。”我打斷他,“蔣雲舟,你是不是忘了,我們已經離婚了。”
“我冇忘。”
他上前一步,雙手撐在工作台上,身體前傾,將我籠罩在他的陰影下,“所以,我想把你追回來。”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追我?”我放下手裡的工具,站起身,與他對視,“蔣雲舟,你憑什麼?”
“憑那通無人接聽的電話?”
“憑那條置我於死地的娛樂新聞?”
“還是憑那個,被你親口定義為不合時宜的孩子?”
他看著我,眼裡的紅血絲比上次更重。
“憑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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