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夢折春枝 19

    -

19

他衝上去，一拳把那個叫裴敘的英留打到在地，將夏希顏護在身後。

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顫抖，叫喊著：“夏希顏，我不準你和他在一起，你是我的，隻能是我一個人的！”

他偏執地靠過頭去，下巴貼在夏希顏的前額，抱住她不肯鬆手。

“希顏，我們就當以前什麼都冇發生過好不好，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不也很愉快嗎？”

“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我保證，我以後絕不讓你受半點委屈，我會像你之前愛我一樣愛你，一輩子都對你不離不棄，隻要你留在我身邊，我隻要你留在我身邊。”

一記響亮的巴掌在封景淵的側臉上炸開，夏希顏像看一個陌生人一樣看著他。

“封景淵，你瘋了！”

“所以那半年來的釋然和隨和全都是你裝的，你目的從一開始就不純，心思也同以前一樣齷齪！”

兩行清淚從封景淵的眼眶中洶湧而出，他拉著夏希顏的手，邊哭邊咆哮出聲。

“我就是放不下你怎麼了？我想再續前緣，想博一個有你的未來我有錯嗎？”

“明明你以前最愛我的，我和他比差不了哪裡，為什麼你和彆的男人可以，和我就不行！”

他緊緊捏著夏希顏的肩膀，像是要把她的肩胛骨都捏碎。

夏希顏吃痛，在他手下不斷掙紮，“封景淵你放開，你弄疼我了！”

可封景淵就像是聽不見一般，此刻滿心滿眼都隻有夏希顏，恨不得將她牢牢掌握在手中，揉進身體裡。

直到裴敘反擊，一拳把他錘到地上，封景淵才從恍惚中醒過神來。

他顧不上疼痛，慌忙從地上爬起來道歉。

“希顏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會傷到你”

夏希顏捂著紅腫的胳膊，深深歎了口氣。

“封景淵，到此為止吧，我不想再被你傷第三次了。”

兩人的背影越行越遠，封景淵匍匐在原地，痛哭流涕。

他慢慢蜷縮下來，把自己縮成一團，嘴裡囈語，不斷叫著夏希顏的名字，暈了過去。

直到早上才被人發現，送去了醫院。

醒來的那一刻，封景淵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心裡隻有一個念頭。

那就是他和夏希顏徹底完了。

昨天在他的衝動之下，親手斬斷了和夏希顏的最後一絲聯絡。

醫生說，他這段時間神情恍惚

患上了很嚴重的躁鬱症。

必須要有人照顧，好好治療。

封景淵很聽話，點頭說知道了。

可後腳就換上衣服離開了醫院。

他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不知不覺走到了那天放煙花的湖邊。

他把手伸向口袋，摸出一枚閃耀的鑽石戒指。

看到它的那一刻，封景淵連神情都變得柔和。

那是他和夏希顏的婚戒，自從來了英國，他時時刻刻都把它帶在身上，也冇有一刻放棄過和夏希顏結婚。

隻是現在，用不到了。

戒指在空氣中劃出一條漂亮的拋物線，遠遠地落入湖心。

連帶著，連湖邊的男人也不見了蹤影。

三個月後，夏希顏收到了一封來自國內山區的信，是封景淵寄來的。

他設立了信托，會持續給夏希顏的公司注資合作。

在信裡，他描繪了自己在大山裡支教的日子，自由自在，無憂無慮。

照片上，他笑的燦爛，說找到了自己新的人生。

半年後，封景淵在金融雜誌上看到了夏希顏的照片。

她依然很耀眼，很強大。

而他的生命卻因為病痛的折磨走到了儘頭。

封母得到訊息後，連夜從江城飛來，來見封景淵最後一麵。

她滿頭華髮

還在後悔自私的過去。

她說：“兒子，都是我毀了你，如果不是我，你一定已經和希顏在一起幸福很久了。”

封景淵努力扯出一抹苦笑：“不怪你，這一切全都是我做的孽。”

他又交代：“不要把我死去的訊息告訴她，她現在過得很好的，不要不要嚇到她。”

枯黃的樹葉從枝頭飄落，封景淵永遠閉上了眼。

村裡人整理他的東西時，除了平常的衣服，隻留下了一封信箋。

那信上隻有寥寥幾字：希顏，我先去來世等你了。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