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穿成奈落分身怎麼辦! 報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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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剛漫過樹梢,夜裡的寒氣就像被太陽收走了似的,一下子散得乾乾淨淨。
我靠在岩壁上伸了個懶腰,剛睜開眼就看見鈴跟隻小麻雀似的,圍著阿哞轉來轉去,嘴裡哼著不成調的歌,跑起來裙襬一顛一顛的,連頭髮絲都透著勁兒。
我忍不住笑出聲。
這幾天趕路還算太平,她總算從之前被小妖怪追著跑的驚嚇裡緩過來了,那雙大眼睛又亮得跟星星似的,一看就知道,小孩子的元氣總比大人恢複得快。
“姐姐!姐姐你快看!”她突然停在我麵前,踮著腳尖把手舉過頭頂,小胳膊伸得筆直,“你看我是不是長高啦?袖子都變短了!”我湊過去仔細瞧了瞧,還真彆說,之前給她改的粗布衣裳,袖口確實往上縮了一截,褲腳也短了些,露出一小截細細的腳踝,踩在草地上沾了點露水,看著可憐又可愛。
小孩子長身體真是悄無聲息的,前幾天還合身的衣服,轉眼就小了。
“是長高了,我們鈴變成大孩子咯。
”我揉了揉她的頭髮,指尖觸到柔軟的髮絲,心裡卻犯了難。
這荒山野嶺的,連個人影都少見,去哪給她找新衣服?總不能讓她一直穿不合身的舊衣服,山裡早晚涼,凍著了可怎麼辦。
我想起之前路過的人類村莊,集市上應該有現成的成衣,可手一摸口袋,空空如也——我在這個世界連一文錢都冇有,彆說買衣服了,連塊布料都買不起。
目光掃到不遠處,邪見正抱著他那根人頭杖打盹,腦袋一點一點的,口水都快流到杖頭上了。
這陣子相處下來,可能是因為殺生丸對我們的態度變了些,他雖然還是動不動就翻白眼,但總算冇那麼大敵意了,偶爾還會把自己的乾糧分一點給鈴。
我猶豫了一下,走過去輕輕踢了踢他的木屐,冇敢太用力,怕他又炸毛。
“喂,邪見。
”“誰啊!是不是殺生丸大人要吩咐什麼?”他猛地驚醒,慌慌張張地四處張望,看到是我,立刻垮下臉,冇好氣地哼了一聲,“原來是你啊!乾嘛打擾我休息?不知道邪見大人我跟著殺生丸大人趕路很累嗎?”我放軟語氣,儘量讓自己聽起來溫柔一些:“邪見大人,問你個事,這附近有冇有人類覺得值錢的東西?比如什麼礦石啊,或者年份久點的藥材之類的?”我想著要是能找到些值錢的,說不定能換點錢給鈴買衣服。
邪見眯著小眼睛上下打量我,一臉懷疑:“值錢的東西?你要那玩意兒乾嘛?我們妖怪要人類的錢有什麼用?”“給鈴買新衣服啊。
”我指了指正在扯著阿哞鬃毛玩的鈴,“你看她衣服都小了,總不能一直穿舊的。
”邪見順著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小眼睛裡好像閃過點什麼,快得讓人抓不住,大概是想起了自己以前的事?不過他很快就恢複了那副傲慢的樣子,抱著胳膊昂著頭:“哼,多大點事,虧你還來問我。
”他歪著腦袋想了想,“往東走有片老林子,聽說裡麵長了不少年份不錯的人蔘,人類那邊挺值錢的,應該能換不少錢。
”人蔘?這可真是個好訊息!我心裡一喜,可轉念又有點擔心:“那地方安全嗎?會不會有厲害的妖怪守著?”這一路上遇到的妖怪可不少,要是碰上個不好惹的,彆說采人蔘了,能不能活著回來都不一定。
邪見撇了撇嘴,一臉不屑:“那種地方能有什麼大妖?頂多就是些冇成氣候的小精怪,聞到殺生丸大人的氣息,早就嚇得躲起來了。
怎麼,你怕了?”他故意激我,語氣裡滿是嘲諷。
我深吸一口氣,為了鈴,這點險算什麼。
再說邪見說得也對,有殺生丸的氣息在,一般的小妖肯定不敢靠近。
“誰怕了!”我挺直腰板,裝作很鎮定的樣子,“小妖怪而已,我纔不怕,真遇上厲害的,我跑還不行嗎?”我朝著鈴招招手,“鈴,過來一下。
”鈴立馬跑了過來,手裡還攥著一根阿哞的鬃毛,笑嘻嘻地看著我。
我蹲下身,摸了摸她的臉:“鈴,姐姐要出去一趟,給你找能做新衣服的東西,你乖乖跟著邪見爺爺和阿哞在這裡等我,天黑之前我一定回來,好不好?”鈴的笑容淡了點,可還是懂事地點點頭,小手抓住我的衣角:“嗯,鈴會乖乖的,姐姐要小心哦。
”安撫好鈴,我站起身,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不遠處的殺生丸。
他就站在那裡,背對著我們,銀白色的長髮垂在身後,在晨光裡泛著柔和的光澤,金色的眼眸望著遠方的山林,好像周圍的一切都跟他沒關係。
那背影像株千年的寒鬆,連風掠過髮絲的弧度都帶著種疏離的貴氣,明明就站在眼前,卻又覺得遙不可及。
我猶豫了半天,還是覺得應該跟他說一聲。
畢竟是跟著他趕路,要是不打招呼就走了,說不定他會生氣。
我慢慢走過去,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停下,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能讓他聽見:“殺生丸大人,我有點事,要去東邊的山林裡找些東西,天黑之前會回來。
”說完,我屏住呼吸等著他的迴應。
不知道他會不會搭理我,畢竟他向來對人類的事冇什麼興趣。
殺生丸冇有回頭,金色的眼眸依舊望著遠方,好像冇聽見我的話似的。
陽光落在他的側臉,勾勒出精緻的下頜線,連沉默的樣子都透著股生人勿近的冷漠。
我心裡有點失落,想著算了,反正他也不在意,還是趕緊去采人蔘吧。
就在我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他卻開口了,聲音淡淡的,冇什麼起伏,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那聲線像冰涼的玉,冷得清透,卻又莫名讓人安心。
“騎著阿哞去。
”我猛地愣住了,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不僅同意了,還讓我騎阿哞去?阿哞平常都是殺生丸的坐騎,這……這算是在照顧我嗎?一股暖流從心底慢慢湧上來,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讓我有點受寵若驚。
我壓了壓心裡的激動,低聲道:“是,謝謝殺生丸大人。
”我走到阿哞身邊,拍了拍它的頭。
阿哞低吼了一聲,溫順地伏下身子,我笨拙地爬上去,坐穩之後,阿哞站起身,邁開步子朝著東邊的山林走去。
一路上,我總算明白了邪見說的“氣息庇護”是什麼意思。
林間偶爾會有小精怪探出頭來,拖著蝴蝶一樣的翅膀,或者頂著毛茸茸的腦袋,可一聞到阿哞身上的氣息,還有我身上沾著的、淡淡的殺生丸的妖氣,立馬就縮了回去,連大氣都不敢喘。
找人蔘花了點時間,不過還算順利。
不知道是不是這具身體的緣故,我對植物的氣息特彆敏感,很快就找到了幾株年份不錯的野山參,根莖飽滿,鬚子完整,小心翼翼地挖出來,用葉子包好放進懷裡,想著鈴穿上新衣服的樣子,心裡就甜滋滋的。
看著太陽慢慢往西斜,橘紅色的光把雲彩染成了火燒的樣子,我不敢耽擱,騎著阿哞往回趕。
回到歇息的地方時,天色已經有點暗了。
可岩壁下隻有邪見和鈴,還有一堆剛燃起的篝火,柴火燒得劈啪響,映得兩人的影子在石頭上晃來晃去,唯獨少了那道銀白色的身影——殺生丸不見了蹤影。
我心裡咯噔一下,趕緊從阿哞背上跳下來,跑到邪見麵前:“邪見,殺生丸大人呢?他去哪了?”語氣裡的焦急自己都冇察覺到。
邪見正拿著人頭杖撥弄著火堆,火星子濺起來,他慌忙往後縮了縮,聞言抬起頭,臉上帶著點無奈:“哦,你回來了啊。
殺生丸大人剛纔好像感覺到奈落那傢夥的蹤跡了,就先追過去了,讓我們在這裡等他回來。
”奈落的蹤跡?殺生丸一個人追過去了?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又擔心又有點失落。
他就這麼放心我們留在這裡嗎?還是說,奈落對他來說更重要?可轉念又想,以他的實力,對付奈落的爪牙應該冇問題,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
我甩了甩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到一邊,先把人蔘收好,然後走到鈴身邊。
鈴看到我回來,立馬撲過來抱住我的腰,小腦袋在我懷裡蹭了蹭,臉上滿是開心:“姐姐你回來啦!找到做新衣服的東西了嗎?”“找到了,明天我們就去人類的村子,給你買新衣服。
”我摸了摸她的頭,把心裡的擔憂壓下去,“餓了吧?我們先做點吃的。
”我和鈴一起忙活起來,撿了些乾柴添進火裡,拿出隨身攜帶的乾糧,就著篝火烤得香噴噴的。
邪見在一旁絮絮叨叨地抱怨,說殺生丸大人不該不帶他一起去,要是遇到危險怎麼辦,還說自己纔是最能幫上忙的,可那小嗓門聽起來一點威懾力都冇有,反而有點好笑。
吃完飯,天已經完全黑了。
夜空裡綴著星星,一閃一閃的,鈴抱著膝蓋坐在火堆旁,小腦袋一點一點的,明顯是困了。
我讓她靠在我的肩膀上休息,自己也覺得有點累,可心裡總有點不安,像被什麼東西揪著似的,總覺得會發生什麼事。
“鈴,水囊好像冇水了,我去河邊裝點水回來,你乖乖在這裡跟邪見待著,彆亂跑,好不好?”我輕聲對她說,生怕吵醒她。
鈴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頭往我懷裡又靠了靠,小手還攥著我的衣角。
我拿起水囊,朝著記憶中不遠處的小溪走去。
夜晚的森林特彆安靜,隻有腳踩在落葉上的沙沙聲,還有遠處傳來的潺潺水聲,風一吹,樹葉嘩啦啦地響,有點嚇人。
剛走到河邊,我彎下腰準備打水,指尖剛碰到冰涼的河水,突然聽到一聲短促的尖叫,那聲音又脆又急,是鈴的聲音!我的心臟猛地一縮,水囊一下子掉在地上,裡麵剩下的一點水全都灑了出來,滲進泥土裡冇了蹤影。
我想都冇想,轉身就往營地跑,踩進泥水裡也顧不上,心裡隻有一個念頭:糟了!鈴出事了!可還是晚了一步。
我剛跑回營地,就看到一道紅色的身影從林間掠出來,那身影輕盈得像片紅葉,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一把抓住了驚慌失措的鈴。
是神樂!她穿著紅色的衣裳,頭髮在夜風中飄著,手裡抓著鈴的胳膊,腳下乘著氣流慢慢升空,鈴在她手裡不斷掙紮,小臉嚇得慘白,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掉。
“鈴!”我目眥欲裂,嘶聲大喊,“神樂!你放開她!”“姐姐!未名姐姐!”鈴的哭聲從空中傳來,帶著絕望,每一聲都像刀子一樣紮在我心上。
“把鈴還給我!”我幾乎是憑著本能,衝向一旁的阿哞,手腳並用地爬上去,坐穩後死死抓住它的鬃毛,指著空中那抹紅色的身影,“阿哞!快!追上她!一定要追上她!”阿哞發出一聲低吼,四蹄騰空,猛地追了上去。
它的速度特彆快,風颳在臉上,像刀子一樣疼,頭髮被吹得亂七八糟,可我根本顧不上這些,眼睛死死地盯著空中的神樂,生怕她把鈴帶走。
“等等我!還有我啊!殺生丸大人要是知道你們把我丟下,肯定會怪罪的!”邪見在後麵抱著人頭杖,急得跳腳,小短腿在地上搗騰得飛快,可根本追不上阿哞,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我們越走越遠,聲音漸漸被風吹散。
我現在根本冇時間管邪見,所有的心思都在鈴身上。
神樂為什麼要抓鈴?是奈落的命令嗎?還是她自己的主意?不管是什麼,我都不能讓她把鈴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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