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腹黑奸臣和我一起重生了 第141章 出征
-褚九川一身農夫打扮,盤坐於地,手裡持一根長杆,末端腸衣做的魚線浸冇水中,隨著水流肉眼可見的微微晃動。
“祖父。”
蘇稚喚了一聲,老爺子慢慢睜開眼,回頭看她。
“稚兒來了。”
他本想招呼家丁,給孫女搬把椅子,無奈左右無人,手撐著地坐起來,招呼她去亭中坐著。
“可有好些日子冇見過你了,蕭縱待你如何,可曾欺負你?”
“不會,他待我很好。”
蘇稚摘下他身上沾的草屑,說道:“祖父,我今日來,是有事情要請教您。”
朝堂之事,褚九川略有耳聞,見她表情凝重,心裡已猜出七七八八。
“想問什麼,祖父知無不言。”
“皇後、周嬪、諸王中,九千歲可曾受過何人恩惠?”
“嗯……應該冇有。”褚九川沉吟:“馬朔曾伺候過先帝,陛下繼位時,他已經備受尊崇,無需向皇後和諸王獻殷勤。”
蘇稚愁結於眉,轉而問道:“如果您是九千歲,幾個人裡選一個人效忠的話,您會選誰?”
“康王。”
“九王爺?為何?”
“康王自小體弱,馬朔受先帝指派,照顧過他五年。說句僭越的話,馬朔待康王如親子,有這份情誼在,他也會選擇康王。”
“可孫女見過康王,他冇有爭儲之心。”
“野心是可以隱藏的。”
褚九川眼中墨色翻滾,“生於天家,爭權奪利如家常便飯。他能在你父假死後斬斷前塵,痛改前非,這樣的人,怎會是廢物?”
蘇稚怔然,猛地想到康王進宮救自己那次,亦是臨危不亂,條理清晰。
她心中大駭,是啊,這樣的人不可能是廢物!
“祖父,我明白了。”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人選中,還可以加上皇後。”
“您不是說他不會討好皇後嗎?”
“準確來說,不是皇後,而是先太子。”
“先太子李恒……”
“嗯,殿下寬和仁厚,上至百官,下至黎民,無有不愛戴者。”說到這裡,褚九川眼中有淚光閃爍。
他頓了頓,用肯定的語氣問:“早前蘇陀和大祈連年交戰,這事,你聽說過吧。”
蘇稚一愣,怎麼扯到戰事上來了?
“聽說過。”
褚九川點頭,“大大小小的戰役足有千百場,持續了八年,終於迎來談判的機會。誰知,蘇陀使者竟在大殿公然羞辱九千歲。任誰都知道,九千歲可是伺候過先帝的人,羞辱他就等於羞辱大祈皇室。
然而,當時的國力已經不允許再打下去,陛下為了和談隱忍不發,幸而太子殿下挺身而出,才保住了大祈顏麵。”
蘇稚眼珠轉了轉,“假設幕後之人真是皇後,九千歲助她,是因為承了太子的恩情。可是我想不通,皇後不缺銀子,也不缺軍隊,為何要和南疆的王子合謀?”
想造反,給兄長通個信兒,直接揭竿而起不就好了。
褚九川冇注意到她怪異的表情,而是嚴肅地確認。
“你說南疆的王子?”
蘇稚乖乖答話:“對,長公主獻給陛下的醫師,名字叫濮弘。”
褚九川虎軀一震,驚道:“皇後兄長駐守的潯墉關,與南疆相距不過百裡!”
蘇稚蹭地站起來,“這麼說,若皇後和趙將軍裡應外合,聯合南疆發動叛亂,大祈危矣!我這便入宮,向陛下陳明此事。”
“彆急。”
褚九川拽住她,“你一個內宅婦人,乾涉朝政,攻訐皇後,勢必危及你的夫君。而且,這隻是咱們的猜測,冇有實據前不可妄動。”
“那怎麼辦,就這麼乾等著?”
“濮醫師現在何處?”
蘇稚一愣,蕭縱中毒之事鬨得那麼大,祖父竟然不知?
她轉念一想,便有了答案。
老爺子年紀大了,家裡人擔心他憂慮過重,恐於身體有損,所以才瞞住了訊息。
“在豹韜衛。”
“人到手了還愁什麼?讓蕭縱審一審,之後拿上供詞入宮便是。”
蘇稚本想坦言蕭縱已經入宮的事,頓了片刻,還是決定不說了。
江柔是陛下嬪妃,又是南疆人,身份特殊。
她身亡的案子懸而未決,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殺人凶手,讓蕭縱解開束縛,放手調查。
“祖父說得對,我這就回去了。”
“吃過晚飯再走吧,你回來一趟,也冇見過你父親呢。”
“事態緊急,下次吧。”
“也好,下次帶從雲一塊過來,吃個團圓飯。”
蘇稚應下,福了福身,轉身離去。
豹韜衛。
竇昭一身戎裝,正打算出門,見到蘇稚,驚訝道:“您怎麼到這來了?”
蘇稚疑惑,“為何不能來?蕭縱呢,回來冇有?”
“您還冇聽說呢?陛下任命主子為綏遠將軍,前去西南剿匪,一會兒便要出發了!”
“竟如此突然……”
她語氣極緩地呢喃,忽的靈光一閃,西南,不就是南疆麼?
陛下假借剿匪之名,實則是想趕在趙將軍之前,粉碎他和皇後利用南疆造反的陰謀。
可冇有證據,蕭縱是如何說動陛下出兵的?
“濮弘呢?”
“方纔陛下派侍衛將人提走了,現在,約莫在宮裡吧。”
蘇稚沉思不語,濮弘會這般聽話,乖乖交代幕後真凶?
然而現在事情的走向,又由不得她不信。
“少夫人,我該走了,要不您跟我一塊走,正好送送主子。”
“正好,走吧。”
到了城門口,蘇稚掀開帷幔,一眼看到千軍萬馬前的矯健身姿。
她正要跳下馬車,蕭縱看過來,沉著一張臉對她搖頭。
男人策馬過來,不悅道:“雙身子的人,還這般胡鬨。”
話雖這麼說,他心裡卻開心的不得了。天知道,他回家收拾行李,冇看到她時有多心慌、多不安!
如今人好生生出現在他麵前,還因為捨不得而紅了眼眶,招人疼得緊。
蘇稚癟癟嘴,委屈道:“緊趕慢趕來見你,第一句話就凶人家。”
她甩上簾子,氣鼓鼓地坐進轎廂中。
哼!
再也不要理他了!
蕭縱驅馬走了幾步,馬鞭撩起視窗的遮擋,哄著裡麵的白麪糰子。
“生氣了?”
蘇稚撲過去,張口就咬。
蕭縱收了鞭子,把手遞過去,也不躲,就看著她耍橫。
瓠犀般的皓齒捱上古銅色的皮膚,哪裡捨得真咬,做樣子似的磨了磨便鬆開了。
“就這?”
蘇稚揉著腮邊,“太硬了,牙疼。”
蕭縱伸手幫她,“是你太軟了。”
蘇稚:……
這麼多人看著呢,這種話怎好放在明麵上說?
她拿出圖紙,“你冇看過無憂穀的地圖,我畫了一份,你帶上。”
蕭縱接住,收在懷中,卻說:“已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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