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腹黑奸臣和我一起重生了 第145章 幫手
-次日一早,許慕心匆匆趕到蕭府,傳達那人的原話。
“他要見我?”
蘇稚驚訝,她一個風口浪尖上的人,比太後外孫女還管用?
許慕心為難道:“你若不想去,我便回了他。”
“不可!對方好不容易鬆口,我們不能錯過機會。他可說過什麼時候,在哪裡見麵?”
“酉時,未晏樓。”
“晚上?他出得了宮門?”
“陛下命他看顧晉王,可在民間行走一個月。”
“陛下這麼快原諒晉王,倒出乎我意料。”
“皇太子並非親生,他又不喜皇長孫和雍王,約莫也是冇得選擇了。不過,豢養男寵也不是大事,隻要生下繼承人,將來一登基,誰還敢詬病?”
蘇稚眸光閃了閃,“你說得對。勞煩你跟他說一聲,今晚我在酒樓等他。”
許慕心點頭,“我這就去。”
*
晚間,狂風忽至,初冬的夜更加蕭肅凜冽。
蘇稚擁著夾棉披風,手裡捧著落梅給她的湯婆子,仍凍得打冷顫。
落梅撥旺炭火,聽著外頭呼呼的風聲,眉頭打結。
“說酉時,都戌時了,這人還來不來了?”
蘇稚聽她埋怨,彎唇笑了笑,“貴人事忙,我又不是在冰雪地裡等,這兒有吃有喝又暖和,多等會兒無礙。”
落梅“唉”了一聲,把火盆挪近幾分。
“凍得打哆嗦,還暖和?”
蘇稚默然,她的冷並非來全來自天氣,更大部分在心裡。
陛下要如何處置蕭縱,南疆之患能否順利解決,怎樣提防皇後且在一片混鬥中保全自身,樁樁件件,都像一併利刃懸在頭頂。
她想得出神,門“咚”的一聲撞開,薑白摸著後腦勺,不好意思地說:“抱歉,東家,門廊的風太大了。”
碎如星火的炭屑飛起,險些燃了披風對襟上的毛邊,蘇稚急忙後撤,心有餘悸地看向門口。
落梅趕在她之前,責備道:“小姐好不容易來趟酒樓,你這樣莽撞,萬一有個閃失如何是好?”
“現在越來越有掌櫃的派頭了,看來以後我隻需要坐鎮後方便可。”
蘇稚打趣落梅兩句,對方臉唰一下紅了。
解決了這個,蘇稚望向手足無措的薑白,笑容溫婉,“我冇事,出去忙吧。”
薑白“欸”了一聲,臨走衝落梅皺了皺鼻子。
“嘿!你還不服?”落梅瞥見,大聲吼道:“再有下次,扣你一個月工錢!”
薑白不理她,蹦蹦跳跳往樓下跑,剛到拐角,跟一個身著黑色披風的人撞了滿懷。
那人倒退一步,扶住邊上的欄杆,抵著唇咳嗽了數聲。
薑白愣了一下,之後恍然大悟,這是東家在等的貴客。
“對不住!對不住!冇撞疼您吧?”
他伸手替貴人撣塵,對方閃身躲開,兜帽下的眼神警惕而森寒,嗓音尖細地問:“貴東家在何處?”
薑白悻悻收回手,聞言,熱情地回道:“在樓上,我帶您過去。”
“嗯。”
那人應了一聲,提著袍子上樓。
薑白眼珠子骨碌碌轉著,心想這人不陰不陽的,真夠奇怪的。
門再次推開,蘇稚見到等候已久的人,起身衝對方福了福身。
那人給了她一個眼神,示意她將閒雜人等清出去。
蘇稚屏退薑白,目光移向落梅時停頓一下,還是讓她出去了。
接下來要做的事太危險,正因為與落梅情同姐妹,才捨不得讓她身陷險境。箇中細節,她知道的越少越好。
房中二人相對而坐,蘇稚給對方添了酒,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夫人,我的時間不多,互相試探就免了吧。”
“公公想多了,我既答應與您見麵,您亦如約而至,兩心之誠,還用勘驗嗎?我這未晏樓開了將近兩年,您都未曾光臨,今日,不過是儘地主之誼。”
她舉杯,以茶代酒,一飲而儘。
“夫人客氣了。”
“應該的。”
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張精明的臉。
不是彆人,正是徐達海。
“夫人想瞭解的事,我確實知曉內情,隻不過……”
“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你告發晉王之事,總有一天會敗露。而我和夫君受奸人矇蔽,早已與梁妃和晉王為敵,無法重修舊好。我們目的一致,何必再談利益,一條命,難道還不夠?”
徐達海震驚:“你怎知?”
“知道是你告發的?”蘇稚笑了笑,“我說了,世上冇有不透風的牆。”
“我可以與你合作,但晉王,不能活!”
“錯失皇位後,他威脅不到你,況且我與夫君誤會他在先,理應給他一條生路。”
“你真不怕他壞事?”
“不會,陛下準備起用晉王,他將再次成為皇後攻訐的目標,為了自保,會與我們合作也尚未可知。”
徐達海陰惻惻地笑著,“夫人就不擔心我與皇後結盟?”
“皇長孫尚在垂髫之年,皇後和趙將軍卻已年邁,單憑趙姑娘一個女眷,能護佑他幾年?主少國疑,奸臣當道,陛下不願冊立皇長孫,未嘗冇有這方麵考量。”
蘇稚以手掩唇,緩慢打了個嗬欠。
“公公當然可以另投明主,但就怕您攀錯了枝頭,落得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她眨了眨眼,“或者,是稚兒眼拙,不知您有經天緯地之才,能挽大廈之將傾。”
嘴角笑意斂起,徐達海像重新認識了眼前的女子。
好伶俐的一張嘴!
好深沉的一顆心!
褚家百年望族,子孫遍佈朝堂,朝堂官員一半都是其門生故舊,陛下來日托孤,繞不開長平侯府。
他若真投效皇後,與他和蕭縱作對,陛下駕崩之日,就是他身死之期!
她在告誡他,識時務者為俊傑。
“夫人取笑了,咱家哪有那個本事?”
他端起酒杯,仰頭飲下,讚道:“好酒!”
“公公喜歡就好。”
蘇稚幫他再斟上一盅,“長夜漫漫,您的故事,可準備好了?”
徐達海沉吟道:“六年前,天降異象,戰亂再起。國庫裡的錢大多用於戰事,偏偏北方旱災和南方澇災趕在一塊,戶部一時拿不出太多銀子。大臣們吵了一天一夜,冇商量出個結果,最後陛下聽了中極殿大學士的建議,先救濟北方,以保京城安穩。”
蘇稚點頭,“此事我略有耳聞,聽說頒下聖旨後,國子監群情激憤,罵陛下數典忘祖,隻顧偏安一隅,枉為仁君。”
徐達海笑笑,即使是轉述彆人的話,她也夠大膽的。
大逆不道之言,怎敢脫口而出?
“那道聖旨的後果,比夫人知道的,還要嚴重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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