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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死敵侯爺總想要我哄 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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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蘇木來說,
提出讓淩風陪同她整理書房是個比較好的選擇。

她不是個能輕易信任彆人的人。就算在這幾日的相處中,老侯爺待她很是親切,
但在這份看似輕鬆的慈愛之下,總是免不了對她的試探。

就如此刻,讓她整理一個從未顯露在侯府的書架,確定不是要試探她是否對書房有何企圖嗎?

那他猜對了,她的確對那間書房有很大的企圖了。

但是她也不是貿然衝動之人,若是她隻身整理,還不知老侯爺得放幾個人在暗處觀察她,
勘破她的行事。

但若是有個他靠得住的人能夠同她一起,
並盯著她,
那自然會放鬆不少警惕。

況且蘇木也根本沒打算在淩風眼皮子底下找東西。知道了地方,
她找個機會再悄悄溜進來豈不是更妥貼些。

所以,蘇木打算在眾人麵前做個乖孩子,
並沒有露馬腳的必要。

因此,
蘇木和淩風各辦其事地將老侯爺主屋旁廂房裡的書那是整理的井井有條,房間那也是乾淨明亮。

但是,
整整三日,
也沒人提起書房。

蘇木都快要懷疑書房這個東西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甚至懷疑眼前這個放置的全是芝麻瑣碎卷宗的屋子就是所謂的書房。

但是,這樣的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

在一個明媚晨光的清晨,南邊傳來了顧長寧好久沒傳來的,
同樣也是振奮人心的戰報。

竺蠻已被顧長寧所領之軍擊退,竺蠻使節將在十五日後抵達上京,親自賠罪。

這個訊息無意讓上頭那位,也讓整個上京與侯府都陷入歡天喜地的狀態。

有人稱顧長寧乃青出於藍勝於藍,也有人稱他是虎將無犬將,
更有人傳顧家乃神武天降轉世……乃至更多誇讚之語頻頻流傳坊間。

這樣的狀況幾日便可,時間長了卻教人憂心,畢竟臣功大過主易遭忌憚。

所以果不其然,還沒等到顧長寧回京的訊息,南邊紹華郡縣便傳來了水澇災害久不得控的災訊。

紹華郡縣災情嚴重,已有足足兩月持續澇災,民眾苦不堪言,太後派去的京中能官無人能治,已然對太後權勢威信造成威脅。

這不,為了挽尊,太後立刻下令,既然顧長寧回京過紹華,那便派他前去紹華平災。

乍一聽的確有點道理,但其中錯綜不是一言兩句能夠說清楚的。

首先,顧長寧在京中從未就任過文官一職,因此對治理水患等策略應當是一竅不通的,所以派他前去,還不如直接派遣翰林院的候補官員;

其次,紹華郡縣上邊是巫溪州府,而巫溪州府為四大世家中的燕伯所轄,這燕伯便是與宰相府上交好的兩大世家之一。

所以顧長寧這一去,可謂是掣肘之多,辦得好便是大功一件,若是行差踏錯……

但千想萬想也無人能助,老侯爺整日憂心忡忡,連帶著讓蘇木整理書房這事更是擱置下了。

正當蘇木整日流連醫館侯府時,老侯爺卻突然又將她叫到了跟前。

紹華那邊傳來了好訊息,老侯爺給蘇木讀了書信,其中不乏提起災情。

顧長寧在信中提出災情得到一定控製,郡縣正在重建,若逢好天時,或許不出半月就能歸來。

最後末尾,他提上了幾字。

吾父、吾妻勿念,君安定歸。

那一字妻落,蘇木臉頰爆紅,卻沒說一字回應。

隨後幾次書信裡,顧長寧在末尾都會提上這幾個字。

書信愈來愈頻繁,彷彿回京可期。

偶午夜夢中,蘇木似乎能夢到顧長寧,他一身勁裝銀甲行於長街,言笑晏晏。

眸中儘是她。

或許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隨即,老侯爺便再次想起了書房一事。

有了所忙之事,蘇木夢到那人的次數逐漸少了。

隻是她沒想到的是,老侯爺那隱蔽的書房著實不算隱蔽。

東苑右邊是主屋,也就是顧長寧與蘇木所居之所,拐個彎到左邊的單獨院落便是老侯爺的居所了。

之前蘇木也到此處來過,但是除了一個管吃穿住的屋子,其它屋子都空著,可以說是一個空落落的院子,沒什麼奇特之處。

隻是沒想到的是,在老侯爺的正屋和東廂房相連線的內壁,卻大有一番洞天。

主屋壁山掛著一副山水畫,山水畫後放在一個空格,那個空格並不明顯,甚至說無人提醒就無人能察覺的了。

而當反轉掛畫的掛卯時,空格便如同奇門機甲一般複雜的收縮和翻轉,緊接著房中衣櫃便直接朝兩邊開啟,露出一個石門在壁上。

石門有鑰匙,鑰匙不是普通模樣,而是一個和虎符大小一般的東西。

所以這繁瑣的開門給了蘇木當頭一棒。

她一開始還以為書房在哪個她不知道的角落,隻要她知曉了,找個機會偷偷潛入就行。

結果是這書房在老侯爺睡覺的屋子裡不說,還又要翻動書畫,又要轉卯,還要用鑰匙開門。

且不說這個鑰匙好不好偷來,就這石門開啟的動靜,我請問老侯爺是睡昏了才會聽不見吧?

……

盯著幽暗的雙眼,蘇木跟著淩風的身後,進入了一踏進就可以聞見灰塵的地下室。

沒錯,石門開啟了還得往下走幾個石階。

話說蘇木已經做好了要大乾一場,也想過三年未收拾的書房要臟亂到何等地步了,但踏進之後除了聞到渾濁的灰塵氣味後,並沒有見到想象中的蜘蛛網,雜亂不堪的殘卷渣軸。

相反,這個書房比顧長寧的書房大,書架也比他屋子裡多少許多,除了需要落腳的地方,架子上牆壁上依舊角落處都擺放著不少卷軸紙畫。

也是,她雖然沒察覺過,但是顧長寧肯定不止一次進來過,所以也定會定期灑掃。

隻是這般機密的地方,顧長寧對她防範著從來未教她察覺,但老侯爺卻主動提起並讓她進來,怎麼想都覺得有蹊蹺。

但蘇木此刻多少已經放棄了偷偷潛入的計劃了,她想著,不是老侯爺讓她來整理嗎,她翻翻書又怎麼了,她就光明正大的看了。

這樣想著,淩風已經將火摺子拿出,將石壁上的油燈一一點燃了。

暖黃燭火籠罩他臉上隻餘片刻便隨著他撥出的一口氣被掐滅了開來。

他看著她,她看著他,一時沉默。

“……”

淩風與她對視了片刻便看向了周遭,發現牆角放置的掃帚便抄了起來:“既然夫人讓我前來,那夫人便不必做這些粗活了,我來吧。”

說著,已經不由分說地從最遠處開始灑掃。

其實蘇木倒沒有讓他來乾粗活的意思,但既然他這麼說,她便專心整理架子上的書。

蘇木按照往常用臂縛挽住笨重冗長的衣袖,隨即朝最裡麵而去。

剛走兩步,蘇木看著每列架子上印著字垂落的絹條,有些疑惑地看向淩風:“這些書我看著都歸納齊整,條理明晰,何故還需要整理?”

淩風的聲音在地下室裡顯得沉悶,“這些書都是往年老夫人整理的,已經許多年沒曬過了,或許很多回潮了。”

蘇木看著這浩瀚書海:“所以這些都要搬出去曬?”

“大抵是如此的。”

“院落侯爺已禁他人出入了,搬到外麵院落中曬上兩三日便好了。”

淩風頓了幾秒,隨即掃帚掃過地麵的颯颯聲再次傳來:“但是夫人不必動,這些事情我來便好了。”

他這個顧長寧的隨身倒是體貼,但她要是什麼都不用乾,那她還怎麼找。

蘇木一眼掃過這些比她高出許多的木架,帶著笑意答道:“本就是我的事情,沒經你同意便強要了你過來,哪能什麼都不做。”

說著,蘇木一目十行的遊走,停在了一普通絹條前:“你先掃著,我可以先搬些出去。”

淩風沒再說些客氣話,似是仔細灑掃了起來。

蘇木回過神,眼神定定落在那白絹布上用墨筆所撰的幾個字上。

曆年器錄。

在顧長寧書房裡,她見到過類似的名稱,但卻隻是一本普通的薄錄,記錄的都是侯府近五年兵器精物的進出,並無天佑三年至今的所有支出。

但眼前這個不一樣,這個架子上的一整列上的薄錄都和顧長寧書房裡的薄錄一般樣式,書脊上還標著明晰的字。

洪德元年、洪德五年、天佑元年、天佑三年、天佑五年……

蘇木的瞳孔一下便收縮起來,那雙眸子緊蹙著,停在書脊上的指尖有些發抖。

她很清楚,能夠放在如此隱蔽的書房裡,又放置在如此明晰的架子上被歸納的整齊的,必然書中不會是空白的內容。

可薄錄裡究竟記載了什麼,她卻忽而地不敢看了。

這種感覺彷彿大腦被蟻蟲撕咬,酥麻而疼痛,麻木而痛苦,但那些細微地痛苦並不能抵消蟻蟲發現食物的狂喜。

那些狂喜、那些躁動、那些希冀,都感染吞噬著她。

蘇木想起了上次她查周家紀要時的感覺,那時她更多的是激動,是欣喜。但眼下,占據頭腦更多地是猶豫。

莫名其妙的猶豫。

那一瞬間,她彷彿又身處在沈家主院的那個荷塘裡,她的親人一個個子啊她眼前倒下時,她的無力和痛苦席捲了全身。

她發過誓,她恨不得知道那些幕後黑手後一口口撕咬他們的肉,吮吸他們的黑心血……

所以,什麼樣的猶豫能敵得過滅門之仇,抵不過的。

既然如此,什麼樣的結果她都接受。

是顧家還是謝家,她都不該猶豫。

她要做的就是翻開塵封的,成為許多人茶後閒談的,將那個唏噓而隱於市儈之中的沈家滅門案翻出來,為那些地底下的人尋一個公道。

所以,猶豫是一種可恥的東西。

現在能還沈家一個公道,能夠翻出當年真相的人沒有彆人。

隻能是她,也必須是她。

指尖已經落在書脊之上,冰涼的油蠟濕滑觸感席捲而來,喚醒了蘇木漸漸下沉的心緒。

垂落在衣裙下的另一隻拳頭中已滿是濕汗,泥濘不堪。

猛地,她鬆開了緊攥著的手,刷地抽出了擠在一眾薄錄之中地那一本。

上京勳貴府邸兵器每隔五年置換一次,箭鏃是天佑二年所賜,根據宮中秘閣來看以及節約時間,憑著沈家之事發生在天佑三年,她隻需要翻閱三年的記載便可……

天佑三年。

她隻需要看這一冊侯府兵器進出明晰記錄,一切便明瞭了。

這一次,她沒有急切地先去看最前一頁的指錄,而是一頁一頁的掀開這並不算厚的藍薄本。

第三頁:天佑三年春一月廿三。

因天佑二年上京賊寇橫行,上京城眾臣所耗兵器量甚,故提兩年之前置兵器,其中,宣德侯換置大刀刀刃一百柄,其下為大刀樣式記錄

讀完上麵所載錄,其下便是一些關於大刀樣式的圖畫,以及一些特定改變之處的記載。

再往下翻亦是如此。

長劍、短刀、長矛、長槍、弓弩……

直到定格到最後一頁。

這麼快就是最後一頁了。

蘇木的呼吸如同靜止了一般,心跳地厲害,指尖夾著扉頁立於中間。

她默默的閉上了眼睛,但卻不過須臾,她像是努力使自己平靜了下來一般,伴隨著扉頁而落,眸光定在一處。

下一瞬,巨大的不解、疑惑、驚訝席捲了她。

沒有,怎麼會沒有了!

蘇木來回翻著那張扉頁,卻依舊不敢相信。

為什麼會沒有?!

她臉漲地通紅,腦中一片混沌,像是空白又像是被黑暗籠罩吞噬一般。

沒有?居然會沒有?為什麼沒有?為什麼所有兵器都有但是箭鏃卻沒有?!!!

巨大的驚疑下,蘇木猛地睜大了雙眼,突而腦中清明一片,一股巨大地激動和欣喜衝刷著她的全身。

難道說,也就是說,天祐三年的箭鏃沒有變更過,那二十五隻箭鏃一直都在!

一直都在……

也就是說顧家不是嗎?沈家之事,和顧家沒有關係嗎?

這些薄錄所記載的是不可能杜撰的,蘇木很清楚。

鄢國的規矩便是如此,若是要向朝廷要換置武器的銀錢,那必須得拿著搬著所損器物到特定的宮器局登記細數。

所以在這方麵,想要造假的機會越等於沒有。

可驚喜不過一瞬,蘇木的眸子又定在了天佑二年那本薄錄之上。

她的眸色越發地黝黑,逐漸下沉。

天佑二年,她需要再確認一遍的是,皇帝賜給顧家的,是確確實實記錄在冊的二十五隻箭鏃。

她合上並捏緊了手中的藍薄本,隨即另一隻手又觸到了天佑二年那一本薄錄之上。

“你在看什麼?”

蘇木欻地轉頭,對上了淩風銳利的眸光。

在她尚在被突然出現的淩風嚇得木了的瞬間時,淩風眼睛依舊放在了蘇木手中攥著的藍本。

她指了指絹布:“需要問嗎?”

她很快反應過來,隨即恢複平常波瀾不驚地模樣,真正地像個女主人一般發號施令地詢問:“你這麼快便掃完了?”

淩風點頭,眼神朝絹布看去:“掃完了。”

“我以為你搬了一些書出去,卻看見你駐在此處。”

淩風揪著眉,瞧著蘇木那有些難看到蒼白卻故作平常的臉龐:“你……沒事吧?”

蘇木將薄錄放回原處牽出一抹笑容:“沒事,本來是要搬的,這本掉下來了,我翻著看看。”

“暗房潮濕悶沉,夫人可取通風處休息,我來搬即可。”

蘇木看了看右手左側立著的藍本,猶豫了那麼刹那。

那一刻她想了很多,她也許可以不顧淩風,畢竟她現在身份也算是侯府夫人,且來書房也是老侯爺所允許的,她隨便翻翻應沒什麼大礙。

所以那一刻,她幾乎就要將手指伸向了左側。

可在指尖觸碰到那一絲冷硬觸感時,理智立馬將她拉了回來。

淩風是不會阻止,可不代表他不會告訴老侯爺,若是老侯爺發現疑錯之處,她日後又該怎麼辦?若是還沒查完全侯府之事便再也無機會進入書房,若真是顧家他們發現不對勁轉移了這些冊子怎麼辦?

蘇木頃刻間收回了蠢蠢欲動的手。

“好啊,辛苦了。”

說罷,她抵著那被汗水浸透的後背,從淩風身側擦過。

所謂通風口,自然不在書房裡。

蘇木帶著依舊半明半昧的心境,坐在了院落之中,撐著手肘瞧著遠處出神。

淩風手腳很是利落,不過一會兒,院落石桌上、石板下乃至蘇木腳下早已鋪滿了卷張。

卷張隨風而揚,肆意張狂,淩亂了蘇木那顆有些發燙同時也瘋狂跳動的心。

天佑三年沒有箭鏃記載。

是真的沒有,還是哪裡不對勁?

蘇木想的出神,沒注意到院落外傳來的嘈雜聲。

腳步聲停在蘇木側邊,蘇木轉眼便瞧見了一雙黑靴。

順眼而擡,淩風懷中抱著一木箱,那箱子瞧著很沉。

搬了這麼久,蘇木還是第一次瞧見淩風手臂上凹起的青筋。

蘇木看著滿園書,又瞧著淩風腦上的汗,順手接過了木箱,“搬完了嗎?”

淩風視線看向院外點頭:“還差一點,不過……”

“外麵是又什麼事嗎?”

蘇木接過沉甸甸地箱子有些不明所以,她剛剛根本沒注意到外麵。

“我不太清楚,你可以出去瞧瞧。”

“是。”

說完,淩風便徑直朝院外走去。

蘇木不喜熱鬨,何況她現在被他事所擾,心中煩躁不已,更無心管外頭發生了何事,於是張望了院中空隙之所,瞧見了遠處亭內還恰有一處不錯之處。

晃晃悠悠的往哪邊走著,蘇木沒注意到小溪旁的怪石擋路。

哐當一聲,隨著腳骨傳來鈍痛,木箱被她震落在側時她才反應過來,她就這樣平地摔了。

同樣的,等她煩躁地拍了拍身上塵土去收拾被震得開了地木蓋時,院外由近及遠傳來了一陣急促地腳步聲。

日頭很毒,光斑隨繁茂枝椏而灑,箱中什麼東西發出銀銀白光,刺地蘇木狹眼虛起。

蘇木似是明白了什麼,猛地掀開了擋在微弱白光上的木板。

短小約莫半個食指長的大小箭鏃剖落在蘇木眼前。

一眼掃去,她尚被眼前景象給驚住時,便瞧見了箱中平躺著的一卷展開的信紙。

這……是什麼!?

蘇木眸光定在字上,順著往下默讀了去。

【天佑二年,聖上賜二十五隻箭鏃儘此,無由不得動。】

是……箭鏃?!

二十五隻,是二十五隻!

蘇木幾乎是一把抓起那信紙,她來來回回讀過好幾遍,然後將信紙扔向一處,就這麼跌坐著,小心翼翼的清數著箱中那早已模糊的、又無比清晰的箭鏃。

一個、兩個、三個……二十三……二十四

……二十……

五。

還有一隻呢!

還有一隻呢?

蘇木慌張地前後檢視,然後又迅速忙急地看向草坪、小溪以及自己的周遭。

數錯了,肯定是數錯了。

一個、兩個……

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二十……

二十五呢!?

沒有了嗎?

為什麼會沒有。

蘇木像個固執而無措的茫童,她又從頭開始,眼神逐漸由清明而失焦,眼尾因焦急而生出薄紅。

怎麼會沒有!為什麼會沒有!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蘇木急了,她幾乎是急不可耐地站立了起來,隨即她將整箱抱起,將箱中物件兒悉數翻轉抖落,然後再次蹲坐了下來。

一次又一次……

一次又一次地去細數。

可是沒有的東西是如何細數就能數出來的呢。

那一刻,耳邊混沌不堪,蟬鳴混著急促腳步聲停在了亭處。

“夫人……”

“夫人?”

這聲巨大的呼喚使蘇木木訥地轉過身去,她瞧見白茫茫中一道玄色身影立於亭邊。

那身影像極了她偶在夢中見到的那個人。

光暈逐漸回籠,聚焦在一處時,蘇木看清了那個人的麵容。

淩風麵色不佳,額上青筋爆出,輕喘著急促的氣息,混沌地嚀喃出那個蘇木此時不願意聽到的名字。

“紹華來信了。”

“公子……”

“……出事了。”

破碎的聲音一下沒一下地衝擊著蘇木地耳朵,可淩風的聲音卻好像根本未傳進蘇木的耳中。

她跌坐在溪邊,裙邊沾染了褐色泥塵,手背破損擦傷處有些暗紅流動氤氳,箱子周遭全是散落的箭鏃。

淩風可以瞧見,蘇木眼尾滲出的紅色給麵容平添幾分嬌弱,可狹長的眼中覆蓋的是茫然苦笑,還有一絲嗜血的冷冽。

一切雜亂不堪。

是啊,蘇木眼前的一處,心中的一處在此刻轟然倒塌,破損不堪。

是顧家,竟是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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