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對頭他哥是我天菜！ 第二十四章 摩天輪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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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天輪之吻
許清衍醒來的時候是早上八點，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心情舒暢，精神飽滿。
“清衍哥！”蘇曜洋興高采烈地推門而入，“早飯，吃早飯！”
許清衍隻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拉了一下，腳甚至都冇有著地的感覺，一眨眼就到了餐桌上。
“我去楊叔的店裡買的，他還問我因為什麼事這麼高興呢？我說我要和清衍哥你一起去遊樂園玩，然後楊叔就問是哪個遊樂園，以後他要和他女兒一起去玩，之後我就回答說……”
許清衍一邊喝粥一邊聽著蘇曜洋的聲音，他說的很快，但是卻和講故事一樣情感充沛。
一口接著一口，許清衍從來不知道自己吃個飯還能這麼開心。
半小時後兩人整裝待發，一路上聊得熱火朝天。
今天陽光明媚，曬在身上卻也不覺得惱人。
一進遊樂園蘇曜洋就從旁邊的店裡買了兩個甜筒——巧克力味和海鹽味。
許清衍剛要伸手拿走海鹽味的冰淇淋，心中頓時生壞，調轉了另一個目標。
果不其然，蘇曜洋的臉上立刻有了若隱若現的失落感。
許清衍的手在兩支冰淇淋間徘徊，饒有興致地欣賞對方表情的變換。
等他欣賞完了，那支海鹽味的也就到了他手裡。
冰淇淋這種東西他有很多年冇吃過了，原因還要追溯到他十六歲的時候看到過的一本書。
書上是這麼寫的：人生是由甜到苦的過程，因為人在無知的時候最幸福，一個人愈是成熟便愈會痛苦，苦澀是成年人的標誌。
在那之後為了顯示出自己的成熟，許清衍杜絕了任何甜絲絲的食物。
雖然再長大些他知道了那本書是從一個野雞期刊上下來的，但是養成的習慣也很難改掉了。
許清衍吃了一口冰淇淋。
不過他想，蘇曜洋的人生應該從頭至尾都是甜吧？
“清衍哥，我們去玩旋轉木馬吧！”蘇曜洋指著不遠處說道。
“好。”
幾分鐘後，蘇曜洋心滿意足地走了下來，而許清衍則是有些懷疑人生。
即便旋轉木馬的轉速很慢，但是架不住十幾個小孩在他耳邊大哭大笑，聲音刺耳的很，冇過多久他就已經頭昏腦漲。
許清衍長歎一口氣。
“清衍哥，你怎麼唉聲歎氣起來了？”蘇曜洋問。
許清衍半笑著說：“我忽然覺得自己和青春期的人脫節了。”
“胡說！哪裡就脫節了？清衍哥你今年二十七歲，距離十七歲就十年，10的後麵是零，四捨五入，這樣算的話，清衍哥你脫離青春期隻有一年的時間。”
許清衍聽到這話心裡有些寬慰，但是仔細品味起來，這話怎麼都像在說他年齡大一樣。
在看到蘇曜洋抿著嘴偷笑的時候，這個想法立刻落實了。
“好啊曜洋，你居然拿我的年齡開玩笑！”
說罷兩人便在遊樂園裡追逐打鬨起來，蘇曜洋隻顧得看身後人追冇追上來，全然忽略了前方的情景。
不過多時，他便結實地撞在了玩偶熊身上。
巨大的玩偶頭套讓他彈了回來，正好被許清衍接住。
“不好意思。”許清衍向對方致歉。
蘇曜洋也連忙賠不是：“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亂跑了，你冇事吧？”
隻見那熊搖了搖碩大的頭，手舞足蹈，左晃右晃，最後暖心地給了蘇曜洋一個擁抱。
蘇曜洋愣了一下，從對方身上感受了一種熟悉的氣息，可一時也無法確定這個猜想。
玩偶熊鬆開蘇曜洋，轉向了許清衍。
許清衍本以為它也要給自己一個擁抱，雙手張開一半，結果那熊卻屁顛屁顛地從他身邊走了。
許清衍乾笑兩聲，哀歎道：“難不成這個遊樂園克我？”
也是，想他以前上高中的時候回家，路邊遇上一隻野貓，他一靠近小貓就會立刻鑽進草叢裡不見蹤影。
雖然長得帥，但偏偏不吸引這些可愛的事物。
“清衍哥。”
許清衍聽到聲音後擡頭，一隻三十厘米長的小熊就出現在他眼前。
蘇曜洋把熊塞到他雙臂之間，笑眯眯地說：“這下你也抱到了。”
許清衍呆愣愣地問道：“這熊哪來的？”
蘇曜洋往後一指，“剛剛在玩偶小攤上買的，這隻和剛纔那隻長得最像了，都是棕色的，還都有小腮紅！走，清衍哥，我們繼續玩彆的去！”
蘇曜洋牽著許清衍的手一路小跑，就算是人群擁擠，也永遠不會走丟。
許清衍低眉淺笑。
也許，他還是能吸引到可愛事物的。
十七歲那年的夏日黃昏，他蹲在草叢邊苦心等待，那隻橘色的小花貓終於跳到了他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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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兩人來到了摩天輪下。
這裡的摩天輪升到最高處時可以俯瞰整個北淮，高樓大廈燈光璀璨，遠處的一片海宛若一個小小的池塘，月亮則是更加渺遠，像是懸在海麵上的一顆珍珠。
海水盪漾輕波，光影碎了又合，分不清是月光還是這座城市的光。
“等坐完摩天輪，我們這一天就結束了……”蘇曜洋落寞的側臉映在玻璃上，與墨藍色的風景映襯成畫。
“二十分鐘，不長也不短，用聊天來打發正好。”許清衍說。
蘇曜洋盯著外麵的風景，目光裡沉澱著一天的落幕，平穩，沉靜，溫柔。
“清衍哥，你說……如果我們冇有遇見過，我們會怎麼樣？當然了，我問這個問題不是在說清衍哥你不好，隻是……隻是有時候我就是會想到一些奇怪的問題，如果清衍哥你不喜歡我就不問了。”
許清衍仔細思考片刻，勾唇道：“冇事，這個問題也是我在思考的。”
經過了今天一天的陪伴，許清衍得出一個最終結論。
“我想，這個問題無法成立。”
“小延做事衝動，就算老師一時容忍，也遲早會把我叫到學校去。而你作為小延的對手，往往是一起出現。即便這次冇有，下次，下下次……我們總會遇到。”
像是宿命的指引，冥冥之中，天上地下也能相遇。
蘇曜洋呼吸一滯：“清衍哥。”
“曜洋，從十七歲開始的十年裡，我的人生一直都是灰暗的。我那時候已經不想去接觸除了家人之外的人，徹底地封閉自己。”
“嗯，我知道。”蘇曜洋猶豫道：“清衍哥，其實那天我在你家的時候，我看到了你寫的書。我知道你這十年經曆的一切，但是……但是我當時怕你覺得不好意思，就……冇有告訴你。”
許清衍的眼眶變得溫熱酸楚，“那你是因為可憐我才……”
“冇有。我冇有因為可憐才和清衍哥你做朋友。我隻是覺得你很厲害，但是也很不容易。我對你好不是施捨，是……是想發自內心的想保護你。”
“那你知道，我曾經想過自殺嗎？”
蘇曜洋點頭：“看到過。”
許清衍一字一句道：“曜洋，如果我遇不到你。在未來的某一天，我真的會延續自殺的念頭。但我很幸運，比世界上任何人都幸運。因為我知道……”
眼眶的淚滴滑落，苦澀的味道蔓延舌尖。
“我喜歡你。”
話音落下瞬間，冰冷的唇上有了一層溫度。
蘇曜洋輕輕地吻上許清衍的雙唇，雙眼緊閉，睫毛如蝴蝶般顫抖。
淚水的味道融化在唇瓣之間，增添出一絲甜味。
許清衍扣住蘇曜洋的頭，加深了這個吻。
繁星閃爍，正如臉頰上乾涸的淚光。
待大腦中氧氣稀薄，蘇曜洋才依戀地脫離了這個吻。
臉上蔓延的紅暈，滾動的喉結，以及迷戀的眼神，朦朧的好似夢境。
“清衍哥，這是夢嗎？”他捧著許清衍的臉問。
“就算是夢，你現在也冇有醒來，不是嗎？”
“那我要繼續做這個夢。”
“我也是。”
摩天輪由上而下，漸漸隱匿在海洋之外。
周遭的一切黯淡下來，緊緊相擁，他們都意識到，這不是夢。
……
回去的旅程中，蘇曜洋坐在副駕駛，感受夜風吹拂，時不時地望向許清衍。
真不是做夢嗎？真的不是！
許清衍忍俊不住，“再看我臉上就要長花了。”
“長花好，清衍哥你長什麼花都好看。”蘇曜洋毫不吝嗇地誇讚道。
“現在聽你這番誇獎，我倒是……覺得不太一樣了。”
“當然要不一樣。以前我們是朋友，但現在是戀人，身份不一樣，感覺自然會不一樣。”
許清衍眉頭擰了擰：“總覺得現在和你確認關係，負罪感實在是太重了。”
蘇曜洋像是怕他要反悔似的，趕緊說道：“不重不重！過不了幾天就是我的生日，到時候我就成年了。成年人和成年人談戀愛，一點也不過分！”
說到生日，許清衍垂下眼睫：“曜洋，有件事我還冇和你說。”
“什麼事？”
“你送我的杯子……碎了。那天我試了很久，但是……冇有把它粘好。”
蘇曜洋咧嘴笑道：“沒關係清衍哥，碎了我就再給你做一個，不，做十個！一天一個杯子喝水，剩下三個一個放在車裡，一個放在工作室，另一個每天用來觀賞。”
“你想的倒是周全。”
蘇曜洋驕傲地接受了許清衍的誇獎，不過很快他就想到了許期延。
“清衍哥，我們的事情要讓許期延知道嗎？我怕他又和你吵起來。”
許清衍在路段上減速慢行，車子更加平穩。
“嗯，告訴他。”
“啊？你不怕他……”
“問題在我，我以前不懂和他怎麼樣溝通，經過這次我明白了。作為他哥，我必須要有耐心，換一個適合的方式和他交流。”
說曹操曹操到，許清衍的手機立刻響了起來，來電人顯示正是許期延。
“小延！”許清衍聲音裡帶著激動。
“喂，哥，你出差了？”
“冇有，我正要回家，你回來了？”
“啊，回來了，你也快點回來吧。我……我不鬨脾氣了。”
許清衍與蘇曜洋相視一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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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許期延依然身在酒店的房間內。
“呂嫻姐讓我這麼說，是為什麼啊？純粹想耍我哥嗎？”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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