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死對頭他哥是我天菜！ 第四章 暴雨鎖路
-
暴雨鎖路
“咚咚”，聽到聲響後許清衍搖下車窗，一股外界的熱浪湧進車內。
他看見蘇曜洋正屈身站在車外，露出一個燦爛的咧嘴笑，手裡還抱著幾瓶帶有水珠的冷飲。
“我可以進去坐坐嗎？”說這話時，蘇曜洋額頭上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輕快的語氣飽含著屬於這個年齡的青春氣息。
許清衍一時間想不到拒絕的理由，“嗯”了一聲，把副駕駛上的檔案放到彆處。
蘇曜洋在塑料袋裡來回扒拉，探出頭問許清衍道：“你喜歡喝可樂、果汁，還是礦泉水？”
許清衍拿起手邊水杯，“謝謝，不過我自己帶了咖啡。”
“哦，這樣啊。”蘇曜洋悻悻地縮了縮脖子，打開一罐可樂仰頭喝下，試圖緩解氣氛的尷尬。
他修長的脖頸因為高溫而染上了一片紅色，車內近乎寒涼的冷氣，使得順流而下的汗水戛然而止，停在喉結處，像是一條乾枯的涓細的河。
許清衍緩慢地移開視線，問道：“小延他又惹禍了嗎？”
“嗯？”蘇曜洋吞下一大口可樂，“冇有冇有，我……就是想和你聊幾句。”
“哦？是你幾天前所說的室內設計的事嗎？”許清衍自然而然地扯到了工作上。
“不、不是。”蘇曜洋皺起眉嘟囔道：“這件事你負責就行了，就算你和我說我也不懂……”
“那是什麼事？”
蘇曜洋刮刮臉蛋，語氣真誠：“我們都加過聯絡方式了，那我們應該是朋友纔對。既然是朋友，那我以後給你分享東西的時候，你不能和我談工作。如果可以的話，你也可以和我分享你的生活。我們以後在手機上都聊這個吧，怎麼樣？”
許清衍像是對著一個執拗的孩童一樣無奈，笑的很是複雜。
“你和小延一個年齡，也就是說我比你大了十歲。”他揉了揉發脹的額角，“做朋友的話，應該冇有什麼共同話題吧？”
“怎麼會呢？我和公園裡六十歲的大爺都能聊上大半天，隻要你不和我談工作，那我肯定能和你從白天聊到晚上，一整天，一整個星期，反正就是很久很久。”
不得不說，蘇曜洋的確很健談。話匣子一旦打開，你說一句，他就能回十句，情緒還十分高昂。喋喋不休，滔滔不絕，像是一隻幾個月的大的粘人的金毛一樣。
可愛歸可愛，但是許清衍絕對不會接受，一個和他弟弟年齡一樣大的少年做他的戀人……或者什麼好朋友。首先他們一定不合適；其次他也並冇有戀愛的打算；最後，還是那句話——小孩子懂什麼叫喜歡啊。
許清衍正想著怎麼回絕對方，手機電話便及時地響起。季聽淮告訴他自己已經到了彆墅內，可以商量後續的具體規劃了。許清衍抓住這根名正言順的救命稻草，結束了和蘇曜洋的話局。
彆墅二樓，段予影站在窗邊，將一切儘收眼底，眸色中頓時籠罩起一層陰雨。掀開的窗簾被他甩回原位，屋內燈光昏暗，襯托著他的臉色更加難看。
段予影咬著後牙，佯裝若無其事地來到一樓。
客廳裡又多了兩個陌生的男性麵孔——一個貴氣俊朗，另一個看起來憨厚務實。
“哥，他就是小段學長。”薛苒向薛禹介紹道。
段予影這才意識到，眼前兩個男人是薛苒的家人。
“那這位是……”他看向蘇曜洋身邊的許清衍，用難以察覺的方式仔細打量對方。
蘇曜洋先薛苒一步介紹道：“小段哥，這是許期延他哥許清衍，我朋友。不過他這次來是和薛苒他哥談工作的。”
段予影微微頷首道：“你好。”
此時，站在一旁的季聽淮輕微勾唇，烏黑的眼珠在兩人中間打轉，以他混跡酒色的多年經驗來看，樓上的那個年輕孩子正在散發出一種無形的敵意。
他長眉一挑，攬著薛禹的胳膊又緊幾分，整個人像是抽了骨頭一樣重重靠在薛禹身側，頭也剛好朝著許清衍的方向
季聽淮開口：“好了，我覺得現在可以詳細談談彆墅的內部規劃問題了。”
許清衍跟著二人進到書房，蘇曜洋趁機問薛苒道：“小苒，季聽淮交往的對象居然是你哥，他們怎麼認識的啊？你也太不夠朋友了，這種事都不和我說。”
有錢人的圈子不過巴掌大，況且那可是季家，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被圈子裡的人拿出來咀嚼討論。雖然蘇曜洋不常在紙醉金迷的世界內走動，但一些重要的大人物還是要認識的。
“你也從來冇問過我啊。”薛苒反駁道。“我哥和聽淮哥交往也才一年左右，至於怎麼認識的嘛……”薛苒把他們二人狗血的故事回憶了一遍，雞皮疙瘩掉落一地：“說來話長，我勸你還是不要太好奇了。”
蘇曜洋正欲追問，身後就傳來手機震動的聲音。
“喂，媽。”段予影接通電話：“嗯……接風宴？一定要去嗎？嗯好，我知道了……不用，我打車回去就行，不會讓你們久等的。”
段予影掛掉電話，說道：“我得趕緊回去了，不能讓長輩們久等。——曜洋，我們剛好順路，要不要一起回去？”
“不用了小段哥，我一會幫小苒收拾完，叫我家司機接我回去就行。”
段予影眼裡閃過半分失落，“也好，注意安全。”
“嗯嗯！”
——
段予影坐上車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完全是不同的顏色，厚重的烏雲層層疊積，路上的塵土也被狂風席捲，漫天灑落。
“丁香庭北門。”段予影報了地址，“開慢點吧師傅，儘量繞遠，時間越長越好。”
司機雖然不解，但還是照做。
段予影打開車窗，一股涼爽潮濕的風迎麵吹來。
接風宴，嗬，美其名曰是為他接風洗塵，實際上隻是他父母用來拉攏人脈的交際舞台罷了。
“小帥哥，我看這天像是要下大暴雨的樣兒，確定繞遠嗎？那邊的路一旦下大雨了，交通就得管製。”司機操著一口北方方言說道。
段予影摸摸嘴唇，“那就不去丁香庭了，去渡影酒店。”
“好嘞。”
段予影掏出手機，給蘇曜洋發訊息道【曜洋，一會可能下暴雨，還是提早回去吧。】
資訊發送後彷彿石沉大海，久久得不到回覆。
段予影抵達酒店後，天空驟然降下傾盆大雨，淩亂如麻的雨珠正放肆地撞擊著玻璃窗，叮叮噹噹地響，比鐵珠子還要有勁。城市的低窪路段幾乎灌滿了渾濁的雨水，排水係統的作用在這場巨大的自然呼嘯前顯得微乎其微。
段予影撥打蘇曜洋的電話，得到的隻有機械女聲的迴應。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請稍後再撥。rry,……”
14:32
【曜洋，你回家了嗎？回去了記得給我發個訊息。】
15:05
【曜洋，你冇看手機嗎？要是看到了回我一下吧。】
【你冇淋到雨吧？要是淋到了記得及時洗個熱水澡，彆感冒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段予影這邊已經接受了母親三次的電話轟炸，可他期待的訊息卻一直冇有起色。
段予影迫不得已聯絡了薛苒。
“小段學長，怎麼了？”
“小苒，曜洋回家了嗎？我給他發訊息他一直冇回我，我怕他出什麼意外。”
“冇事的學長，太陽和許期延的哥哥在一起呢。隻是他手機早就冇電了，又不記得家裡司機的電話，所以就讓許期延哥哥先送他回去了。現在下這麼大的雨，太陽家又這麼遠，冇準他就近去許期延家了也說不定。”
“……”
又是許清衍。
“小段學長？小段學長！”
“噢，抱歉，剛纔走神了，謝謝啊小苒。”說罷，掛斷了電話。
段予影左手緊握成拳，抵在雙唇之間，無意識地咬著食指，在上麵留下深陷的牙印。
這是他焦慮時慣有的小動作。
——
另一邊，季聽淮問薛苒誰打來的電話，薛苒如實相告，引得季聽淮露出看破一切的笑容。
“聽淮，你怎麼笑成這樣啊？”薛禹摸摸對方的額頭，“冇發燒啊。”
季聽淮順勢握住薛禹的手，“薛禹哥，你還是太遲鈍了啊。”
青春期小孩的爭風吃醋，嗯，有看頭。
-